奇爸怪媽(86)
你到底是誰?平遠(yuǎn)如今可都一大把年紀(jì)了, 什么事情沒經(jīng)過?什么事情沒見過?剛才的事情實在的意想不到又著實是突兀的很, 要真是沒點反應(yīng)才是不正常。如今反應(yīng)過來了,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打理好自己, 出來又是人模人樣的人物。欲望退去,看著雷鴻的眼神就有些危險, 你到底是誰?找平某可不簡單的說這些不咸不淡的話。
呵!雷鴻咯咯的笑起來,也上下打量起了平遠(yuǎn), 我終于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了。我到底是沒有你那么無恥。說著,也不在意對方的視線,從平遠(yuǎn)在書房的備用衣柜里拿著衣服出來就往身上套, 雖說是不合身,但剛才那身衣服實在是穿不出去了。他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穿著男裝竟也帶著幾分野性的美, 你覺得我說的是不咸不淡的話, 可在我看來,這卻是頂頂要緊的。我跟你不一樣, 有什么說什么,是什么就是什么, 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我認(rèn)栽了。是我傻, 是我蠢,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間。但要說起聰明, 我只能說, 有些人比起你來, 可就差遠(yuǎn)了。他用感情吊著我,你何嘗不是心知肚明的用感情吊著他?而你比他高明就高明在若即若離,曖昧不清。叫他得不到,又舍不得,卻又在他屢屢要放棄的時候?qū)⑺母星樵倮貋怼6隳兀磕愕R什么了?該娶妻娶妻,該找情人找情人,孩子生了一串,婚內(nèi)的,婚外的。而他呢?一輩子孤零零的!事業(yè)成了,你守著。出事了他扛著。平遠(yuǎn),你這會子心里指不定怎么罵我呢?罵我什么?婊|子?那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就不婊|子?說來說去,他媽|的咱們?nèi)际且粯拥耐嬉狻e看你在人前人五人六的,真不比那些靠賣的女人高尚多少。她們是靠男人,你也一樣!
住嘴!平遠(yuǎn)面色鐵青了呵斥了一聲,抬手一套茶具就扔了過去。
雷鴻朝書房的門看了一眼,得虧人家這家裝裝修的好,隔音效果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而男女這點事,長眼睛的都不會來打攪,這倒是叫自己省了不少事。
時間充裕,他就著急了。只對著平遠(yuǎn)似笑非笑,什么脾氣?怎么?被我說中了?他指了指手包,放心,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
另一邊的鄧?yán)喩硐袷浅楦闪肆猓f不要信他的話。他最是狡詐如狐。是的!他怕平遠(yuǎn)說真心話,他怕知道他這一輩子也像是自己愚弄雷鴻一樣被人給愚弄了。
而顯然,平遠(yuǎn)并不會知道雷鴻的底細(xì)。他將她當(dāng)做一個女人,一個愛而不得走極端的女人。女人,再怎么厲害的女人,也只是女人。
在聽到視頻已經(jīng)關(guān)掉之后,他臉上的表情明顯放松了下來。
雷鴻卻像是百無聊賴,一直擺弄著手指上的戒指。不管平遠(yuǎn)怎么轉(zhuǎn),戒指總對著他的正面。
鄧?yán)ぴ谄聊焕锟匆娖竭h(yuǎn)施施然坐在沙上,順手從旁邊的酒架子上拿了紅酒出來倒了一杯,慢慢的拼著,然后屬于他的清朗中帶著沉穩(wěn)與威嚴(yán)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一個女人,冒險進(jìn)來,為了什么?想得到什么?只要你說出來,我都能滿足你。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雷鴻嘲諷的道,你是覺得我剛才只是將咱們的事錄制下來了,并沒有實時傳送出去,是不是?
這而不是顯而易見嗎?
那對你并沒有好處。平遠(yuǎn)搖晃著杯中的酒,你不過是因愛生恨。可歸根結(jié)底,你還是希望跟他一起,留在他的身邊的。要是叫他知道我跟你他還會留你嗎?
雷鴻挑挑眉,按照正常的邏輯這么想是沒錯的。他不說話,只等著看他還能說出什么來。
平遠(yuǎn)抿了一口酒,像你這樣的女人,說心里話,要不是心里有他,我是真舍不得放手的。但朋友妻不可欺
說的正義凜然,好似剛才男歡女愛的人不是他。
你也知道我跟他的關(guān)系,生死之交都不足解釋的清。平遠(yuǎn)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篤定,我相信,我的話他還是肯聽的。
這我倒是一點也不懷疑。雷鴻垂下眼瞼,遮住里面濃濃的嘲諷。
如今說這些,都有些矯情了。平遠(yuǎn)見對方態(tài)度軟下來,以為說動了對方,指了指對面的沙,坐下!坐下說!
雷鴻坐在他的正對面,歪著身子,風(fēng)情比之之前更撩人。
平遠(yuǎn)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我跟他,都已經(jīng)不年輕了。說那些情情愛愛的,都有些矯情了。但不管如何,到了這個年紀(jì)上,能有個人在身邊,一起說說話,照顧生活起居,都是男人的幸事。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女人。我這么說,他即便不能熱情的回應(yīng)你,但終歸會留你在身邊的。只要留在身邊,想你這樣的女人,應(yīng)該有自信才對!沒有人能拒絕你。
雷鴻露出幾分恰如其分的自信來。
平遠(yuǎn)笑了笑又道:咱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我只當(dāng)是做了一場春夢,夢醒聊無痕了。而你,想要混進(jìn)來大概費了不少心力,我自然也不會叫你白來一趟。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將那段錄像拿出來,我付給你足夠下半輩子花用的金錢。咱們兩清。
兩清?雷鴻這兩個字念的很輕,像是情人耳鬢廝磨的呢喃,怎么清的了呢?
平遠(yuǎn)模模糊糊的聽了一句,以為他是不樂意,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收起來了,酒杯放在茶幾上出刺耳的聲響,要是不愿意,小姑娘!你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雷鴻收斂了心神,從鼻子里出一聲輕斥聲,我怎么覺得你比我還害怕他知道我們剛才的事。
平遠(yuǎn)的面色一變,我怕什么?送上門不知道底細(xì)的女人,一場誤會罷了。就算后來知道了,我不相信他會因為一個女人跟我翻臉。何況是一個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女人。
不!你怕他!雷鴻身子前傾,臉幾乎貼上平遠(yuǎn)的臉,你當(dāng)然怕他,說句心里話,這平遠(yuǎn)集團(tuán)誰才是真正的創(chuàng)立者。當(dāng)初他為什么會給自己辛苦打造的事業(yè)以你的名字命名
你住嘴!平遠(yuǎn)蹭一下站起來。胡說八道什么?
雷鴻一愣,難道真被自己猜對了!他上下打量平遠(yuǎn),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猛的就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鄧?yán)ぐ∴嚴(yán)ぃ抑挥X得我蠢,原來還有比我更蠢的人。你倒是個能人,可不還栽在了一個情字上。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鄧?yán)χ聊唬谝巫由现蓖禄娴氖遣辉嫘膶Υ^自己。要不然何必去想盡辦法從雷鴻手里買錄像,還要給他錢封住他的嘴。他這些年沒有少了女人,自己也從來沒有將那些女人放在心上過。他知道自己對于他跟那些女人的事是個什么態(tài)度。即便跟雷鴻有了這樣的關(guān)系,他又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嗎?
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被雷鴻說中了心思,他心虛了!
那種被愚弄的憤怒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傷心充斥在胸口,久久不能平息。好似只有給胸口插上一刀子才能釋放心里的憋悶。
他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屏幕上平遠(yuǎn)的臉,他的臉此時有些猙獰,眼神有些陰冷,繼而歸于平靜。鄧?yán)ば恼f不好,他這是要跟雷鴻來硬的。他那點保鏢哪里是雷鴻的對手。
這么想著,手比心快,馬上伸手去拿手機,直接撥了平遠(yuǎn)的手機打過去。
可是電話接起來還是晚了,電話那邊傳來清晰的屬于雷鴻的聲音,到了這份上了,你還是舍不得他啊!
鄧?yán)]顧上說話,將手機從耳邊拿開放在眼前,點開視頻連接,屏幕上馬上出現(xiàn)了雷鴻用鋒利的釘子指著平遠(yuǎn)脖子的畫面。
放了他。鄧?yán)さ穆曇粢哺淞讼聛恚帕怂惺裁茨憧梢愿艺劇?br/>
跟你談?雷鴻呵呵的笑了兩聲,嘲諷的說了兩個字,果然。
果然什么?
這里面的意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手里有人質(zhì),放了她。雷鴻直接說了此行的目的。
人質(zhì)?
鄧?yán)こ聊似蹋氵@是何苦何苦走極端,只為了壞自己的事。
我有我的目的。雷鴻半點不為所動,你只說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鄧?yán)c點頭,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做到這份上了,不就是篤定我肯定會答應(yīng)嗎?放人吧!你放我也放。咱們之間這點信任要是再沒有,那就真是有些悲哀了。
雷鴻瞬間就撒手了,是的!他信他不會在這事上耍花樣。
平遠(yuǎn)第一次感覺離死亡這么近,被放開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機要報警。雷鴻將電話往他耳邊一放,就徹底撒手了。
平遠(yuǎn)想躲沒躲開,剛要扔到塞過來的手機,里面就傳來鄧?yán)さ氖謾C,別輕舉妄動。他能在你找到保鏢或是警察之前叫你死上一百次。
這話平遠(yuǎn)信。鄧?yán)膩聿荒眠@樣的事情開玩笑。
那我要怎么辦?平遠(yuǎn)頹然的坐在地板上,沒等到鄧?yán)せ卮穑@一轉(zhuǎn)身,卻已經(jīng)不見那女人的身影了,他蹭一下從地上跳起來,人呢?
放心!鄧?yán)さ穆曇魪碾娫捓飩鬟^來,莫名的叫人心里變得安穩(wěn)起來,他說話算話。前提是我也得說話算話。
平遠(yuǎn)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淡淡的‘嗯’了一聲就不再言語。
鄧?yán)ひ膊坏人f話,直接掛了電話。沒有絲毫猶豫的又撥了一通電話,將手里的人放了對!別問,叫你放就放了。你們暫時離開那里,去哪里我不管,錢隨后給你們打過去。人什么人那個女人這個你們別管這不是他們要管的事。
放下電話,他的臉色陰沉了起來。他還在乎平遠(yuǎn)嗎?他冷笑兩聲,怎么不在乎呢?太在乎了!他媽的就是太在乎了才成了現(xiàn)在這樣!如今他即便是要死,也絕對不能叫他死在別人的手上。要死也得死在
他伸手雙手,雙手骨節(jié)分明,可為了打造一個平遠(yuǎn),隱在暗處的他雙手上也沒少沾染鮮血,如今
呵呵!他朝窗外看去,出似是諷刺,似是解脫的笑意。
夜很深了!
林雨桐往四爺懷里縮了縮,今晚吃完晚飯,稍微聊了會天,時間就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起風(fēng)了,雪大的很。朱珠做主不叫四爺開車走了。直接就住了下來。
當(dāng)然了,林博指使著王嫂和小福樓上樓下的忙活,給四爺收拾屋子。
臨了了,被自家厚臉皮的姑娘直接把人給拽屋里摁床上了。林博在外面轉(zhuǎn)悠了兩圈,十幾次想抬手敲門,告訴他們懷孕期間不要胡鬧,這一樣是會出人命的。但說實在的,這當(dāng)?shù)娜ジ媚锕脿斦f這話,他修煉的臉皮還沒那么厚。
四爺把幾輩子沒干過的尷尬事,這回也是干了個遍。
越活是越不要臉了。他躺在被窩里,抱著自家福晉這么感慨。
有你在我睡的踏實。這絕對是句實在話。
四爺就笑:知道!摟著爺你就幸福了。這話早就說過。
如今想起,那真是幾輩子之前的事情了。
兩人不約而同了想起了過去,在被窩里相互依偎著一時沒有說話。
手機就這么突然的響了,打破了一室的溫馨安寧。
誰啊?林雨桐胳膊從被窩里探出去,拿了床頭上的手機見識陌生電話就皺了皺眉,該不是打錯了吧?但出于謹(jǐn)慎還是接通了,只‘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幾分陌生但又絕對在哪里聽過的聲音,是我!
林雨桐只愣了一瞬,馬上就將聲音和人對上號了,紅姐!
林大小姐還能記得我,真是榮幸。那邊的聲音帶著三分戲謔兩分嘲諷。
林雨桐就從被窩里坐起來,四爺順手從床邊的沙上拿了她的披肩給她裹起來,隔著電話聽那邊的說話聲。
這么晚打攪了。雷鴻話說的很客氣。
有事吧?林雨桐也不廢話,直接遞了話過去。
還沒恭喜林大小姐,好事將近了。這是說訂婚并準(zhǔn)備結(jié)婚的事。
林雨桐實在是不知道這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難道是四爺接他媽媽來京城療養(yǎng)的事他知道了?沒這么快吧。咱們還是有話直說吧。你該知道的,半夜三更接到你的電話,叫人惶恐的很呢。
雷鴻哈哈大笑,這話別人說我信,你說我是再不信的。你知道我最羨慕的人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我可沒有半夜跟恐|怖分|子聊天談心的癖好。
好在對方也沒有等她回答,就自問自答道:最羨慕誰?十分悵然的樣子,最羨慕的就是你了。說著,好似有些失笑一樣,你一定想說‘我有什么值得羨慕的’或者是‘羨慕我的人多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呵呵別人羨慕的你的財富,你的出身,我卻只羨慕你有個好爸爸。而我,這輩子毀就毀在沒有一個好爸爸。毀就毀在好容易有一個人我覺得能替代我爸成為我的父親的時候,他卻打破了我心里所有關(guān)于沒好的東西
林雨桐沉默了。他說的人應(yīng)該是他的父親和鄧?yán)ち恕?br/>
這兩個人,作為父親的人沒有做好父親,但無疑這個讓他恨入骨髓的人卻是真的愛他的。而另一個在他心里樹立了榜樣的人,卻絲毫也沒有給過他真正的關(guān)愛。
不得不說,這是在是一個諷刺。
她沒有說話,她知道對方也不需要自己說話。她往后一靠,靠在四爺?shù)募绨蛏希犞鴮Ψ竭€能說什么。
我這次打電話,是想跟你做一個交易。雷鴻的聲音再次傳過來,透著股子清冷。顯然已經(jīng)收斂了情緒。
交易?林雨桐的心提起來,什么交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需要跟你交換。
鄧?yán)そ形易鍪裁矗烙嬆阋呀?jīng)查的八九不離十了。之前也是我蠢,原來六爺跟你們之間有極深的關(guān)系,要不然我也不會那么莽撞的去作死。不過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什么意義。雷鴻話音一轉(zhuǎn),說到了正題,鄧?yán)そ腥私壖芰艘粋€對董成極為重要的人,為的就是叫鄧?yán)べu掉彩鳳。一旦彩鳳歸了鄧?yán)ぃ@會給你們海納造成怎么樣的損失,我想你也應(yīng)該猜到。鄧?yán)じ竭h(yuǎn)集團(tuán)的關(guān)系比你們想的深得多。你們把手伸到平遠(yuǎn)集團(tuán)的時候,就該知道,你們跟他只會不死不休。如今,我脅迫鄧?yán)し帕巳速|(zhì),你趕緊打人去接收。這雖然沒有直接給海納帶來利益,但從長遠(yuǎn)和根子上來說,還是林家得利最大。
你需要我做什么?林雨桐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
這話一出,對方卻沉默了起來。好半天才道:別人的人品我信不過。我就信得過你。我希望你幫我辦件事
林雨桐已經(jīng)明白了,是你媽媽
雷鴻臉上露出苦澀的笑意,外面的風(fēng)雪交加,媽媽一個女人,一個上了年紀(jì)一身病痛的女人,獨自生活會面臨什么呢?自己作為兒子,如今成了這幅樣子,就算沒有亂七八糟要命的事情纏身,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帶著她離開,去一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先不說老人家落葉歸根能不能離開,習(xí)慣不習(xí)慣以后的生活,就只這些年自己在外面,仇人也不少,就算這次不死,誰知道會死在哪里。與其叫她跟著自己提心吊膽,倒不如事先安排妥當(dāng),就算明兒送了命,也沒有什么可牽掛的了。我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這件事我?guī)湍戕k好,算是我的誠意。而我唯一要你做的,就是安排好我媽媽
你倒是信任我。林雨桐失笑,不怕我言而無信?
我要是再看錯人,就是我活該了。說完,再不等林雨桐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四爺那邊已經(jīng)將消息告訴老六了,林雨桐不用跟著擔(dān)心。
這人林雨桐看著手機,還真是叫人見了他媽媽一面就轉(zhuǎn)向了,跟鄧?yán)ぴ趺捶樍耍?br/>
掛了老六電話的四爺表情有些奇怪,附在林雨桐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這可把林雨桐驚的不輕,鄧?yán)じ竭h(yuǎn)
原來是這么一碼事。
誰能往這方面去想?
怪惡心的!林雨桐往被窩里一鉆,不敢往深了去想。
知道了隱情一晚上做的都是叫人不怎么舒服的夢,早上起來看見什么都犯惡心,也不知道是孕吐了,還是被事情給惡心的。
結(jié)果跟朱珠倆一邊惡心一邊說著叫人惡心的奇葩事,事情還沒說完呢,又一個消息嚇了兩人一跳。
平遠(yuǎn)被逮捕了。林博放下電話,就說了這么一句,平遠(yuǎn)集團(tuán)完了。
不是說有人在保,一時半會的完不了嗎?怎么這么快。
有人給上面遞了詳實的材料了證據(jù),這下子是鐵證如山。林博長舒了一口氣,沒顧上跟這母女倆說別的,就拉了女婿出去找林淵去了,這大蛋糕下來趕緊去搶吧。
什么人遞了證據(jù),還一下子能把平遠(yuǎn)給釘死。朱珠嘀咕了一聲。
林雨桐的腦子里就跳出一個名字——鄧?yán)ぃ?br/>
平遠(yuǎn)帶著手銬被警察押著從別墅里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停在別墅門口的一輛不屬于自家的私人車,可能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熟悉卻又在夢里叫人覺得害怕又厭惡的臉,坤哥
鄧?yán)つ樕喜灰姴懀齑捷p輕動了動,然后車窗就這么搖上了。
平遠(yuǎn)從他的嘴型上看出,他說的是‘再見’,只怕他想說的不是再見,是再也不見。
那鄧?yán)つ兀苛钟晖﹩柕搅旨易隹偷睦狭@么放他走了?
鄧?yán)さ拇谶M(jìn)入公海的時候沉沒了。老六的語氣平淡的很,放佛在說今兒吃什么一樣,據(jù)我的消息,雷鴻偷偷上了鄧?yán)さ拇?br/>
那雷鴻林雨桐驀地覺得有些可惜。
老六搖搖頭,沒有再言語。
幾年之后,京市的某中檔小區(qū),一輛不怎么起眼的小車靜靜的停在居民樓下,車窗滑下來,露出一張有些僵硬的中年女人的臉龐來。她盯著一處單元樓門口,眼睛一眨不眨。不大功夫,有一對祖孫推開門,走了出來。年老的女人走路略微有些遲滯,但是并不明顯,她身后跟著個背著雙肩包的小姑娘,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蹦跳著兩步近前來扶著老人走,奶奶,你慢點
老人呵呵的笑,快遲到了,你倒是不著急。
遲了就遲了唄。小姑娘噘著嘴,偶爾一次不打緊。您要是摔了可怎么辦?
奶奶腿腳利索著呢。老人說著,就輕輕拍了小姑娘一下,好似對她上學(xué)態(tài)度有些不滿。
小姑娘哈哈就笑,松開老人的手向前跑了兩步。
老人急忙道:花花,慢點她從陌生的小車前面路過,腳步微微頓了頓,看向坐在車?yán)镆舱诳此呐耍凵裼行┻t疑。正要上前,小姑娘已經(jīng)在喊了,車來了,奶奶!說著三兩步蹦回來拉著老人就走。
老人被拉扯著走遠(yuǎn)了,卻又不時的回頭張望。
叫花花的姑娘像是什么也沒現(xiàn)一樣也朝后看去,視線跟那女人對了一下就微微一縮,迅的收了誰來,問老人道:您看什么呢?
看著像老人低聲呢喃道。臉再怎么變,眼睛卻是變不了的吧。
花花沒有說話,再回頭,那輛車已經(jīng)從他們身邊滑過,匯入車流,轉(zhuǎn)眼不見了蹤影。
老人怔怔的,花花低聲安慰,您不是說,不管在哪,只要好好的,您就開心嗎?要真是他,他不想叫您看見他難受,您只當(dāng)認(rèn)不出來,他也能時常這么回來看看您。
老人失笑,摸了摸花花的頭,是啊!只要好好的活著就好。
這天,林雨桐收到一條陌生人的短信,上面只有兩個字——謝謝。
再撥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空號了。
當(dāng)然了,這都是后話。
平遠(yuǎn)集團(tuán)這個大蛋糕,叫很多人家都吃了個飽。尤其是林家和江家。
忙忙碌碌的,春節(jié)都得加班,但是加班費那是相當(dāng)豐厚的。
往年的年夜飯都是林雨桐做的,今年林博哪里敢叫閨女勞累,直喊著要請好的大廚回來掌勺。
老爺子忙擺手,這過年過著過著就沒年味了,為什么?可不就是少了點親力親為。過年嘛,忙了一年了,不吃家里人做的飯這叫團(tuán)年。好些人家在外面吃年夜飯,吃的年味全都變了。
老爺子是常跟一些退休的老干部老職工在一起玩,聽了一些家長里短。那些個子女,一年一年輪著出年夜飯的錢。這子女多了,有過的好的,有過的差的。老大今年請了一萬一桌的,老二請吃八千的就是事。大過年的,喝點酒說點酸不酸咸不咸的話,味道馬上就變了。所以,老人們都不敢出去吃飯了,在家里坐吧。他們又不是沒有退休金,老頭老太太又沒有什么事,一進(jìn)入臘月二十就開始忙叨,為的就是子女拖家?guī)Э诘幕貋沓灶D團(tuán)圓飯的。
自己家的情況不一樣,誰也不在乎那倆錢,但是老爺子也覺得自家做自家吃更有味道,這些都不用你們操心。今年的年夜飯有我跟你媽呢。十分堅決的樣子。
蘇媛女士拿著橘子看著老爺子:有你就行,別拉扯他們媽行嗎?我多少年沒怎么正經(jīng)做過飯了,指望我吃年夜飯,呵呵。
老爺子都這么說了,沒人反對。林淵不管心里怎么腹誹,千年不變的總是那么一張臉,他低頭看筆記本假裝忙他的工作去了,丁醇搖晃這小丁丁上二樓去了。
朱珠和林雨桐母女懷孕的事,林博沒有公開。暫時處于保密階段的她們不進(jìn)廚房誰都以為是林博心疼老婆孩子,就連丁醇都有一瞬間覺得是不是小叔子這是變相的提醒我該大嫂子進(jìn)廚房了呢。要不是自家孩子爹遞了眼神過來她都差點搶在老爺子前面應(yīng)承下來。
誰都沒說話,老爺子就扛了大旗。
所以今年忙到年三十回家的人才現(xiàn),啥都是生的。雞鴨魚還是活的!
老爺子像模像樣的圍著圍裙在廚房里忙著呢,各色菜倒是洗的干干凈凈。
蘇媛女士靠在門邊嗑著瓜子,心說,忙啥呢?那菜其實都是免清洗的。
林博探頭進(jìn)去看了看,呵呵就笑:今年是準(zhǔn)備吃火鍋啊。菜準(zhǔn)備的挺齊全啊。就是高湯燉的有點遲吧,活生生在外面的籠子里蹦跶呢。
老爺子瞪眼,剛要說話,林淵在邊上一臉嚴(yán)肅的道:吃火鍋挺好的。熱鬧!
想的美!
都換了衣服進(jìn)來幫忙。老爺子瞪著倆兒子,沒眼力見的,就練老子一個人呢。
蘇媛女士就讓開門口的地方,到了客廳,對著生了孫子的大兒媳婦,訂飯吧。指著他們,咱娘幾個非餓死不可。
丁醇上樓訂飯去了,蘇媛抱著孫子進(jìn)屋哄睡覺去了。朱珠坐在沙上啃水果,低聲跟林雨桐道:你奶奶現(xiàn)在看我不是很順眼
你坐著享受,人家兒子進(jìn)了廚房,是婆婆看你都不會順眼。
那你還不說林雨桐說著,視線就落在她的肚子上。
還沒想好呢。這兩個月,朱珠念叨的就這一句話。
什么沒想好?就是拿這話吊著林博呢。只要一句沒想好,林博馬上屁顛顛的。本來就是她說東他不敢往西,現(xiàn)在更是把老婆的話當(dāng)圣旨。
林博現(xiàn)在的手機里,蘇媛女士那是‘老佛爺’,但朱珠已經(jīng)升級為‘太后’了。她的話比圣旨還管用。
朱珠咬蘋果咬的咔嚓咔嚓的,男人就那德行。他抓緊教育閨女,你也別犯傻,該作的時候現(xiàn)在就作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感情您也知道這是作呢。
我總得把生你那時候找補回來吧。話說的理直氣壯。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愛作就作吧。
林博在廚房里,拿著蘿卜咔咔咔的切了一盤子,直接端出去給這娘倆了,趕緊吃,這瞧著還算新鮮
是一種叫高腳青的蘿卜,當(dāng)水果吃的。
林雨桐這邊剛拿到手里啃了一口,就聽老爺子在里面喊了,你小子把蘿卜弄哪去了?這包餃子用什么
用什么也不能用這種蘿卜剁餡兒吧。
林博一撇嘴,老爺子比自己還不著調(diào)。
蘇媛在臥室門口就看見這一幕了,要說這兒子真是想著媳婦想著孩子就是想不著親媽。她咳嗽著走過去,林博沒心沒肺還喊了一聲,媽,那東西您就別吃了,太涼
手都伸到一半的蘇媛女士面對吃的香甜的兒媳那心里的滋味真是難言的很。
林雨桐拿了吃的,借著打電話直接給遁了。這家里就是這樣,人一多事就多。
林家男人整治的年夜飯只能用湊活來形容,反正是熟了。那餃子煮的,可以說一鍋做了三樣飯,說餃子也行,說面片也可,要說是菜湯也說的過去。
女人們意思意思就算是吃了飯了。男人們自己做的,梗著脖子也得咽下去。
從老宅回來,林博趕緊找消食片。林雨桐和朱珠則鉆到廚房找吃的去了。
老爺子就是逞能,我閨女在家里過的最后一個年年夜飯吃撐這樣。躺在沙上的林博有些懊惱,加上又喝了幾杯酒,不知道怎么的又觸動了敏|感神經(jīng),眼睛看起來有些水潤潤的。
林雨桐真是怕了。這都過去多少日子了,只要一想起自己要結(jié)婚他就哭一場,沒完沒了了,您到底是想怎么著啊?
林博拉著閨女的手,爸是真舍不得你。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她。
那我也不能說我不嫁了吧。
她的眼神直白的很,林博白了這白眼狼一眼,沒良心的。
朱珠在一邊邊吃邊笑,你爸就是作呢。那點小心眼也就糊弄糊弄孩子。
林雨桐干脆直接坐在他邊上,那您就別作了,您作的難受,我看的也不落忍。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換句話說,咱們誰跟誰呢?犯不上客氣。有話直說。
林博蹭一下站起來,閨女,你這一結(jié)婚我肯定是舍不得的。
可你之前說住我對門的。
林博現(xiàn)在好像一點也想不起來他曾經(jīng)說過這話,像是沒看懂他閨女的表情,自顧自說他的,我當(dāng)然也包括你媽,我們都舍不得你,哪怕就是住在隔壁,那也不是一家。我是這么想的,咱們能不能嫁人不離家
嫁人不離家?
怎么個不離法?
叫四爺陪著自己住娘家?這不跟招贅一個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