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方義新從何婉家走出來,剛出湖濱佳苑,便聽到汽車喇叭響,看到劉牧楷將車停在對面的馬路邊,笑著走過去坐上車。
劉牧楷這時候知道方義新的身份,知道他才是方家正而八經(jīng)的衙內(nèi),還不是他能比的,遞了根煙過去,笑道:“昨天多謝方哥借這車啦。”
方義新笑道:“這點小事有什么好謝的。對了,你朋友剛過來,你要是還得用車的話,只管拿去用?!?br/>
劉牧楷笑道:“沒事兒,都是些以前上高中的哥們兒,他們幾個人準備畢業(yè)后一起到商都來創(chuàng)業(yè)?,F(xiàn)在創(chuàng)業(yè)哪有那么容易,我看他們其實就是來蹭吃蹭喝的。昨晚一場酒喝到天亮才睡,估計他們且得睡到晚上才能起來接著鬧騰。”
“哦,創(chuàng)業(yè)?你還沒有畢業(yè)急什么啊,大學(xué)的時光可是很難得的,有這時間還不如多陪陪女朋友?”方義新看劉牧楷頂著黑眼圈精神不好,笑著說。
提到女朋友,劉牧楷不禁又想到了沈彤來。
從當初第一眼看見沈彤,劉牧楷就喜歡上了她,沈彤長得漂亮不說,家勢又極好,老媽經(jīng)營貿(mào)易公司有著上千萬的身家,老爸好歹也是個市局的處長。
他雖然只是張偉任的外甥,但舅舅只有一個女兒,把他當成親兒子看待,也是巴望著他能夠出人頭地,倆人說起來也算是門當戶對,但沈彤就是從來都不正眼看他。
沈彤越是這樣,劉牧楷就越是喜歡她,就覺得無非是多花一些工夫的事情,卻不想半個月前突然冒出來一個“陳立”來。
想到這里,劉牧楷就恨得牙癢癢的,深深抽了口煙,把煙頭扔出了窗外訕笑道:“先立業(yè)后成家嘛,再過半個學(xué)期就該畢業(yè)了,我叔想讓我去市政府實習(xí),我受不了那地方的拘束,好歹先找點事做,省得家里嘮叨?!?br/>
“恩……”方義新聽了一笑,他不知道劉牧楷的能力如何,但作為張偉任的外甥,卻是值得拉過來的,沉吟道,“不知道你對地產(chǎn)有沒有興趣,方龍集團正打算來商都開辟地產(chǎn)業(yè)務(wù),我就被派來打頭陣了,說來也是苦活,現(xiàn)在這邊連個能交心的朋友都沒有,你愿不愿過來幫我?”
劉牧楷一向也是自視甚高,但不覺得能在方家衙內(nèi)面前拿捏身份。
而當前方龍集團剛進商都拓展業(yè)務(wù),他這個時候加入進去也能顯出自己的能力,做些事情,省得別人說他是處處靠著舅舅張偉任的庇護。
“怎么不愿意,我還怕方哥你嫌棄我沒有工作經(jīng)驗?zāi)亍D愎驹谀膬海蹅儸F(xiàn)在過去看看?!眲⒛量f道。
方義新笑道:“公司現(xiàn)在正籌備期,你要是愿意干,現(xiàn)在先委屈你給我做個助理,工資兩萬,過兩天再給你配輛專車。其他的,那等以后公司發(fā)展起來再說……”
劉牧楷真要去市政府工作,除了面子上好看,工資其實低得很,前兩年沒有職務(wù),也不可能有什么外快,聽到方義新開這么好的條件,雖然也是沖舅舅的面子,但他能有什么不樂意的?笑道:“那行啊,而且我們可說定了,有什么工作一定要交給我去做,我可不想白拿工資啊……”
“我這幾天就帶著公司的會計,在跑公司注冊的事情,也是剛將辦公地點選下來,簡單裝修一下,就會正式運營起來。另外,我總住酒店也不是個事兒,打算先在商都買套房子安定下來--要不,你先幫我跑這事……”方義新說道。
劉牧楷笑道:“這個你放心,商都這地方跟我家后花園似的,沒有比我更熟的了。商都現(xiàn)在最火的就是國貿(mào)那片兒,一會兒我打電話給陳區(qū)長,讓他推薦幾處合適的地方,房價應(yīng)該還能優(yōu)惠一些……”
方義新心里微微一笑,這種小事他怎么可能動不動就找陳宏昌呢?指著車窗對面湖濱佳苑的售樓處,跟劉牧楷說道:“我覺得這濱湖佳苑就不錯?!?br/>
雖然何婉對陳立的態(tài)度,讓他很不爽,但他還是放不下何婉,住在濱湖佳苑離得近一些,總歸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而且雁鳴湖綠地改造一旦啟動,湖濱佳苑的房價必然要漲一截,他現(xiàn)在是拿自己的錢出來置業(yè),還是要考慮以后的增值。
“這地方還行,雖然偏了點、環(huán)境不是十分好,不過還沒出主城,住著也清靜。你等一下啊,我找朋友問一問,看能不能找到熟人好辦事。”劉牧楷說著拿出了電話,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在方義新面前表現(xiàn)起自己在商都市的人脈了。
劉牧楷愿意表現(xiàn),方義新也樂得不吭聲。
李夢前兩天剛知道何婉、陳立以新潮銳置業(yè)公司的名義,與錦苑簽下銀杏花苑二期項目委托銷售的協(xié)議。她從張洪慶那里知道那份協(xié)議的具體條款,心里還疑惑何婉、陳立憑什么能將銀杏花苑的二期房價推高到二千每平米往上享受分成,直到昨天聽到陳立當著錢萬里、周正榮的面拋出那份方案,才恍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雁鳴湖周圍,真要能將那些污染嚴重的小工廠拆掉,進行綠地改造,環(huán)境頓時就會有改頭換面般的提升,到時候不僅湖濱佳苑的房價能提上去,銀杏花苑二期房價推高到兩千以上,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銀杏花苑二期的委托銷售,對何婉、陳立,簡值就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何況陳立這孫子還從她手里廉價定走湖濱佳苑方位最好的三十套湖景房,現(xiàn)在就直接在自家的中介門店掛價三千往外賣,真要讓這孫子賣出去,這三十套湖景房就能直接撈走五六百萬的差價。
雖然李夢此時承接湖濱佳苑的銷售,也能得勢,但心里總覺得有些堵,她再得勢,抹去成本,也頂天從里面賺一二百萬,甚至都遠不如陳立倒騰三十套湖景房。
特別是昨天下午,周正榮已經(jīng)將湖濱佳苑臨湖的那批優(yōu)質(zhì)房源,從碧沙銷售范圍內(nèi)劃出去,其他房價都直接提高到兩千六起售,更是令李夢心里不爽,但她還沒有資格強勢的對抗周正榮。
在雁鳴湖綠地改造正式出臺之前,湖濱佳苑又驟然提了三成的價,銷售暫時就會停滯下來,李夢今天就留在公司暗暗生悶氣,下午接到朋友一通電話,說是市長家的公子要過來看房,她才匆匆趕到售樓處來。
剛坐進湖濱佳苑售樓處的辦公室,李夢就看外面大廳里兩個樣貌不凡的青年男子并肩走了進來,一個年輕一些,臉上還隱約帶著些稚嫩,另一個雖然也挺年輕,看著有些面熟,卻想不起是誰,但各方面的氣度極佳,眉眼間有著普通人所沒有的傲氣,應(yīng)該才是真正的客戶。
李夢走出辦公室,親自迎了上去問道:“我是李夢,兩位是周總介紹過來的朋友吧?”
沒想到李夢還真是個美人,劉牧楷笑著迎過去,說道:“我就是周總介紹過來的劉牧楷……”
李夢柳眉輕展,伸出纖細柔軟的手,握住劉牧楷,笑道:“原來你就是劉公子啊,這位……”她越看越覺得方義新眼熟……
“李夢,你真不認識我了?”方義新伸出手,笑問道。
當年何婉與李夢都是學(xué)校傳媒系女神樣的人物,一個讀大一,一個讀大二,方義新也看上何婉,但被志誠搶了先,他才轉(zhuǎn)而追求當時傳媒系讀大二的李夢,結(jié)果李夢完全不給他機會。
那段時間方義新可以說是郁悶到要死,剛才聽劉牧楷說在這里主管銷售的老總叫李夢,還以為是同名,沒想到會這么巧,真就是當年那個冰霜美人。
“方義新!”
李夢這才想起這個方義新來,雖然當初的方義新也很出色,但她心不在此,將方義新在內(nèi)的眾多追求者都拒之門,沒有什么過深的接觸,沒想到時隔多年卻能夠再遇見。
李夢打量著方義新,曾經(jīng)的記憶慢慢醒轉(zhuǎn)過來。
方義新看起來比之當年青澀,要成熟了許多,打扮也顯得精神利落,步態(tài)眼神中也隱現(xiàn)著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與驕傲,李夢當年就聽說方義新家勢極好,心想他這些年應(yīng)該發(fā)展得很好,笑著說道:“商都市的世界還真小啊,聽說你前兩年出國,現(xiàn)在剛回來?”
故人見面,更有當年的方義新追求過的事在前,兩人坐下更顯得親切。
方義新看著李夢也很是詫異,這朵當年的冰雪玫瑰如今卻已變得熱情了許多,一顰一笑,也都風情萬種,雖然身上多了許多世俗,可曲線誘人的身段更遠勝當年的清瘦。
方義新意在何婉,對濱湖佳苑的房子具體什么情況倒是并不太在意,坐下跟李夢客攀談了幾句,便直接讓李夢取了合同過來,想要在湖濱佳苑買一套湖景復(fù)式。
李夢卻是苦笑著告訴方義新,湖濱佳苑的的湖景復(fù)式套房源有限,之前被一個有人脈關(guān)系直接定走了0套,如今剩下的不多,昨天被老板封盤不賣了,方義新一定要買,她可以幫忙說一聲,但就不是外面的掛牌價了。
“什么價?”方義新料到湖濱佳苑會提價,但沒想到周正榮的動作這么快,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李夢給周正榮打了一個電話聯(lián)系了這事,也是極力幫方義新爭取,最后周正榮才同意拿出一套湖景房,但房價不低于三千元。李夢這時候才知道,陳立將手里的三十套湖景房,在中介門店的掛牌價,上午就直接提到三千六了。
李夢氣得牙都要咬碎,沒想到三十套湖景房,陳立每平方米敢賺一千六的差價。
“行?!狈搅x新很干脆的答應(yīng),二百平的復(fù)式湖景,三千元每平方米,他都懶得貸款,直接通知陪他到商都辦事的集團會計,從附近銀行取了六十萬現(xiàn)金過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