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本來想要拒絕,但考慮到自己真的是個T臺外行人,未免到時候出什么意外,倒也沒怎么反對。
再說,既然藍朝升那邊的條件已經談好,目前她也就只有一個香港之行需要擔心,除了學校的學業,她基本上沒有什么負擔。
一想到此,云溪就覺得糾結。
當初明明是想好好當個好學生,學好了基礎再談其他。為什么現在,她現在基本上呆在學校的時間反而最少?
云溪無聊地翻看著雜志,心里各種感嘆。
至于,陸地上那幾個因為她"失蹤",幾乎把北京城翻個底朝天的人。
不好意思,她真的很無辜。
詹溫藍接到司徒白的電話時,已經是凌晨四點。
手機對面的女孩聲音哆嗦得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夜,連牙齒打顫的聲音也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詹學長,云溪,云溪不見了..."司徒白慘白著臉,看了一眼在她們宿舍樓底下轉了幾圈的總監,哆哆嗦嗦地說:"'不夜天';的總監來找了我們幾次,每次都問有沒有云溪的消息。我和老金以為她們是找老幺去唱歌,剛開始就沒注意。可他呆在我們樓底下都已經一個小時了,剛剛我打電話給云溪,始終沒有人接聽。云溪會不會..."
司徒白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有些哽咽起來。
凌晨,溫度已經降到零下。
她和老金膽戰心驚地怵在寢室里,打了無數次冷云溪的電話,始終沒有回復。
以前,就算是云溪在冷宅里,只要她們一打電話,就立馬能聯系上的。可現在,這都已經要天亮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她們都快要急瘋了!
詹溫藍只覺得心臟一下子被丟進了冰窟窿里,暖室內,他忽然渾身冷得血色全失。
"別哭,"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凍似的堅硬,一雙濯濯的眼在冰寒中更顯出幾分鬼火樣的妖異,"說清楚,你們什么時候和云溪分開的,她最后出現在哪?"
"我們下午的時候去看了蕭然的演講,之后,之后就分開了。'不夜天';的總監說,晚上八點的時候云溪還在那演出過,然后,和三個伴唱的服務生離開后,就再也沒有人見到她了。"司徒白手指蜷曲地握著手機,腦子里已經不由自主地全是最近城里發生的命案。
千萬,千萬,不要讓云溪出事。
老金看著窩在凳子上,幾乎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司徒白,臉色難看的走過去,一手接過電話:"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麻煩詹少好好查一查。"
冷云溪是那種沉穩淡定得幾乎似妖的人,她向來不怎么擔心云溪會做錯什么事。但這并不妨礙有些有心人的算計。
畢竟,冷云溪不管最近是在商界還是學校都算風頭正勁。
想要利用她,或者接機接近她的人,并不在少數。
只是,這都已經凌晨四點了,還連個人影兒都沒有。老金承認,即便是她,都忍不住要胡思亂想了。
"知道了。"詹溫藍啪地一下關了手機,冷色悠悠地看了一眼時鐘。
他的動作帶著股天生世家的風范,風雅溫文,可此刻,穿著衣服的手,不知道為什么始終都扣不上衣服的扣子。
從來被教導,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也該面目改色。
他苦笑,原來,只是這么一個消息,就把他這么久以來的鎮定毀得支離破碎。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這么失態。
詹溫藍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手機,只頓了一會,便撥了個電話。
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
詹溫藍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撥了一次。
這一次,大約響了十來聲,對方,終于接了。
"什么事?"接起電話的人年紀已經有些大了,深更半夜的,本來就不愿接電話,更不用說是被騷擾了兩次,語氣并不很好。此刻估計心里還在想著,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晚上給他打電話。第一次不接不就代表不想接了嗎?還打,搞得大有他不接電話對方使勁撥的意思。晦氣!
詹溫藍聽出對方語氣里的不快,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輕輕地道:"章老,不好意思。我是詹溫藍。"
"你小子,半夜三更的給我打電話干什么?"對方顯然沒料到,竟然是他,語氣雖然好了些,但依舊帶著點莫名其妙。
"打擾到您休息,真是對不起。但是,我有件事,需要您的幫忙。"
"呦,你竟然也需要別人幫忙啊?"這小子一雙眼貴氣得連老首長都贊嘆,竟然還需要他幫忙。到現在,他還記得小時候這家伙基本上走到哪,那群妖怪樣的大院子弟就躲到哪,怎么想都覺得有喜感。
章老來了興致,從床頭坐起來,披了件外套:"什么事?你說。"
"我想調看一下'不夜天';附近的監控設備。"由于城市規劃,加上交通整頓,很多地方都被安裝了監控系統,相關機關可以根據監控及時地發現和解決問題,但是,這個監控只被個別部門掌握,外人想要見到相關的錄像基本上需要層層手續。更何況,還是這個時候。
"出了什么事?"章老皺了皺眉。調閱監控,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要是一般的地方倒好說,但是"不夜天"那個地段的話...
要是他沒記錯,章老頭疼地喝了口水。
蕭家的公子和那位陳昊,可都是在那經常進出的。
"冷老爺子的孫女失蹤了,有人說最后見到她是在'不夜天';。"詹溫藍的聲音越來越冷,聲音緊繃,卻在極力克制著,但盡管如此,已經帶著明顯的焦急。
章老用手指敲了敲旁邊的桌面。
冷家的那位?倒確實是個有來歷的。
只不過,詹溫藍這小子怎么和冷家的小姑娘扯上的關系?
按理來說,再怎么著,冷家那群護犢子護得像眼珠子的人才應該是第一個來找他的才對。
"不夜天"的底細確實有些復雜。但是綁架女人這種事情,應該也做不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