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只能說陰差陽錯。
    “你怎么可能，輕易就原諒。”
    “因為你沒做錯啊。”小喬說，她不理解衛斯理為什么如此愧疚，這根本和他無關，走到今天這地步，她要負主要責任。
    衛斯理目光凝重，里面翻云覆雨，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小喬性格剛烈，她本以為知道這件事，她的反映一定會很激烈，沒想到，如此的風輕云淡。
    “責任不在你，所以，你對我沒有義務。”小喬說，倘若她回錯了意，把這份愧疚，責任當成是愛情，那是她自作多情，她果然不該提。
    臥槽，你特么哪里的勇氣覺得衛斯理愛上你了？
    原來是責任啊！
    莫名其妙的責任！
    竟然有點……生氣！
    既然是責任，那就不需要逃開，對吧？
    “不管你怎么想，這件事，我一定會恢復正軌。”衛斯理蹙眉看著她，“我惹出來的事情，不習慣讓別人來掃尾。”
    “莫名其妙！”小喬轉過身去，根本懶得和他多說，這件事簡直莫名其妙。
    衛斯理倏然從背后抱住她。
    小喬骨架小，體脂低，薄薄的肌肉覆蓋在均勻的骨架上更顯得她嬌小單薄，衛斯理輕易就能把她全部圈在懷里，像是暖爐的胸膛，傳來了一陣熱意，貼著她后背的裸露肌膚上，像是西伯利亞寒流中孤獨走了多年的她，突然被拉到赤道，暖得有點不真實。
    衛斯理微微彎著腰，雙手扣著她的胸前，一字一頓地在她耳邊說，“有句話，我還給你，你喜不喜歡我，有什么關系？”
    我喜歡你就行！
    小喬一愣，那陣暖意褪得一干二凈，呆若木雞。
    咦，她是不是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話？
    “為什么要挑明？”小喬輕聲問，“讓我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如果他不挑明，她還能自欺欺人，衛斯理把最后一條路都堵上了。
    小診所，果然是她的命中劫數。
    不管是哪兒的小診所，都一樣的討人厭！
    “我一個人深陷深淵，你憑什么逍遙自在？”典型的我不好過你憑什么好過的心思，他依然抱著她，熱氣不斷地往她耳蝸里鉆，仿佛要鉆到她的心臟上去，在她心臟上撩起一陣陣漣漪，“我本來想等這件事結束后再和你談，如今，我等不了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起的源頭，沒有人會預料到日后發生的一切，沒有人會預料到，老天爺會不會給你開了一個玩笑沒有人會預料到，緣分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黏上了，就甩不掉。
    他原本想等事情平息，不把他所帶來的混亂，傷害，陰謀處理干凈，總感覺沒資格開這個口，在他容許她不斷在他面前放肆，他就意識到。
    小喬涼涼地想，我管你想什么，老子一樣可以逍遙自在。
    她從來沒想過，這一席談話，會演變成這副模樣，她該說點什么來化解尷尬呢？她剛這么想，衛斯理就放開了她，小喬轉過身來，看著衛斯理，卻依然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臉，冰冷得仿佛不帶情緒的眼眸。
    喜歡？
    騙誰呢？
    “這是表白嗎？”小喬面無表情，她不知道該露出一個什么合適的表情。
    衛斯理一笑，小喬心跳漏了一拍，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笑容，極其罕見，又帶著一點冰一樣的溫柔，不知怎么的就看直了眼。
    “我愛你說得像吃飯一樣，怎么真到挑明，離得比誰都遠？”
    小喬看著他的笑容，又覺得心癢癢的，若是能一直見到，似乎也不錯，“我說過，我只想和你上床，不想和你有任何上床之外的牽扯。”
    “我知道。”他也不生氣。
    小喬環顧一眼，她極其不喜歡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去談這種不算風花雪月的事情，“你知道就行，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你注定得到你想要的。
    衛斯理沉了沉眼眸，“我的事，自有分寸，不勞費心。”
    小喬攤手，“隨你，我該說的，都說了。”
    既然你不死心，老子跑還不行嗎？
    “該說的，我也說了。”
    小喬蹙眉，想起衛斯理剛剛那句話，你喜不喜歡我，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是她經常說的一句話，也不止一次對衛斯理說過，他沒把最后那句話說完。
    你喜不喜歡我，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喜歡你就行。
    我喜歡你就行！
    多霸道一句話，自己說的時候并不覺得什么，別人對自己說的時候，恨不得抽一個大耳刮子過去，真是無比欠揍呢。
    “我和小診所，果然犯沖！”
    小喬疲倦地坐到一旁，伸長了腿，衛斯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直直地站在她面前，絕對的存在感，他站在那兒，不管什么姿態別人都極少能夠忘了他的存在。
    “你談過戀愛嗎？”小喬問。
    “沒有！”很干脆。
    “二十七歲了，還沒談過戀愛，你哪里有毛病？”
    “我不該有毛病的地方，你已經檢查過，其他地方有毛病和你也沒關系。”衛斯理淡淡說。
    小喬覺得這句話每一個英文詞語她都認識，可連起來，似乎有讀不太順的地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臥槽，美人少校，長見識了啊。”
    “嗯，教的好！”
    小喬，“……”
    這就尷尬了！！！
    她硬是沒辦法接過話，該說點什么？又該做點什么？
    她想了想，似乎也沒什么可說的。
    “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要說一聲，我對和你談戀愛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當然，你要是想和我保持純潔的**關系，我是無比歡迎。”
    “雖然我不在意，我倒是想問一句，為什么你總是不愿意和人保持深厚穩定的關系，反而寧愿追求一段露水情緣。”
    “你一看就是那種談了戀愛必須結婚的人，我才不要和你談戀愛。”
    “談戀愛不結婚，為何要談？”
    小喬一拍手，“所以，我就不想和你談，反正結了婚，我也會出軌。”
    衛斯理挑眉，小喬說，“比如說，十年后，你身材走樣了，歐美人中年后身材肯定走樣，就算不走樣，年輕青春活力的小伙子滿大街都是，再好吃的，吃多也會膩，咱們也是離婚收場。”
    “難為你了，還想到我身材會走樣。”
    “別嘲諷！！！！”老子很嚴肅在和你討論。
    衛斯理說，“我有信心讓你保持穩定的關系。”
    “我沒信心。”
    “我有！”
    “關我屁事！”我對自己都沒信心，你哪兒來的信心。
    “這就是你不想和人保持穩定關系的理由？”
    “是！”當然不是！！！
    衛斯理點了點頭，“幼稚。”
    “是啊，少校你好成熟哦。”
    衛斯理少校也不管小喬的嘲諷，這一席談話，實在是令人不怎么開心，明明很嚴肅的氣氛，為什么小喬一開口就變了味？
    他總覺得小喬不想和人保持穩定的關系，總會有一些她的理由。
    再瀟灑，再灑脫的人，也不可能不渴望愛。
    他見識過各種各樣家庭支離破碎的孩子，他們都渴望一份穩定的感情，渴望一個家，或許她覺得，這世上除了自己沒什么牢固的關系，或許，她覺得，他會背叛她？
    “我和mg認識那么多年，多少次死里逃生，除了小九，萊娜，我最信任的人就是mg和泰勒將軍，他和我的感情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小九早就看出mg喜歡我，我也不是一個傻子。可我拒絕他的情感，并且清清楚楚地和他說過，我不喜歡他。我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背叛我，不會害我，會像我對他一樣，信任，忠誠，哪怕死也不會出賣，可我沒想到，mg會背叛我，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開了一槍，子彈就像穿透了我的胸膛，在里面把我的信念，我最柔軟的一部分絞殺，這么牢固的關系，還能說背叛就背叛，愛情算什么？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綁在一起，大難臨頭，勞燕分飛，或者知道我不可能伴你終老，選擇分開，這種關系，又怎么牢固。”
    “借口！”真正不接受一個人，只有一個原因。
    說再多，都是借口。
    “美人少校，我就是你所以為的女人，自私自利自我自負，拒絕感情，沒心沒肺，別試圖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時時刻刻都會提防著你。”
    “真正不接受一個人，只有一個理由。”衛斯理少校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喬，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在他們中間跳躍著千絲萬縷的光，仿佛有浮塵在動，“是我做得不夠好。”
    小喬，“……”
    她見過各種撕逼鬧掰的情侶，不說別人，就說她吧。
    見識過許多男人，在她拒絕后，怒問為什么，會長篇大論，山盟海誓，害得把一輩子的時光在一分鐘內走完來證明他的真心。
    只有衛斯理說，是他做得不夠好。
    衛斯理說，“你不愛我，是我沒本事打動你，與你無關。”
    小喬，“……”
    她歪著頭，表情無辜，“換風格了？”
    這一點都不像是霸道少校了！
    霸道少校說，“既然身體沒什么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