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一問出口，他已后悔了。
他想，最近一定是被關押太久導致于腦子出現了問題，否則怎么會問出這么白癡的問題，這樣的問題，是一個男人都不會問出口，當年是他堅決提出分手，并一腳踹開杰克。
他依稀記得杰克說過一句話。
小遠，這輩子，別讓我見到你。
他是那么心高氣傲又唯我獨尊的人，一直到他提出分手，說了那么多殘忍的話，依然喊他一句小遠。
他極少動怒。
就算他們分開，就算他們有一些分歧，杰克從來不動怒，他也很難判斷杰克的喜怒哀樂，他就是這么一個存在，他的心情好壞，他都難以判斷的存在。
“為了還你一個人情。”杰克說。
穆遠本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
人情？
他需要還自己什么人情呢？
杰克說，“謝謝你當年愛過我，還你這個人情。”
穆遠的傷口，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突然呻吟一聲，一手撐在床板上，杰克又補了一刀，“當然，我還是要禮貌地問你一聲，小遠，我們之間，有這個人情嗎？”
穆遠無言以對，索性沉默是金。
他怎么回答，都是一個錯誤。
杰克冷笑，轉身出船艙，“你準備一下，我送你走。”
穆遠來不及說什么，杰克已經走了，十名奄奄一息的人質被帶來，丟到了汽艇上，詹姆斯問，“那你哪兒了？”
“看我的寵物。”杰克說，他淡淡看了一眼那幾名人質，有兩名一看就是救不活的，這些人比穆遠更早來艦艇上也更早被囚禁，杰克看了一眼，別開了目光，剛要開口突然聽詹姆斯說，“武器標準了，我要一擊即中。”
“是。”
杰克蹙眉，脫口而出的話，緩緩地咽回去。
“你要作甚？”杰克問。
許多時候，他阻止不了詹姆斯，因為詹姆斯才是這條船上的主宰，如果詹姆斯死了，這條船也亂了套，因為詹姆斯為了防止人奪權在潛艇上布置了一個炸彈，如果他有意外，整艘船會被被炸沉到海里，若不然，他早就殺了詹姆斯，殺了詹姆斯，奪權，解放這條船上所有人。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這個炸彈每天位置不一樣，他還沒碰到炸彈，詹姆斯估計就知道了，所以，杰克一直按兵不動，這是他打過最難打的一場仗。
“他們要人質，我就給他們人質。”詹姆斯說，“哈哈哈哈，是死是活，那就是我說了算。”
他瘋狂地大笑，杰克看到他眉目里的殺戮。
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嚴格上來說，他阻止不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殺戮。
杰克拳頭握緊。
“你會激怒陸淵。”
“是他的激怒我。”詹姆斯大吼，“他們出爾反爾，炮擊我的人，是他們在激怒我，我就讓他們看一看，激怒我的下場，他們付不起。”
杰克想，這樣的代價，誰也付不起。
他不在乎誰死了，也不在乎，死的人，究竟有多少親人在等待，他只知道，他唯一的任務就是把穆遠安全帶下船，他要選一個合適的時刻。
詹姆斯拿下無線電話，“陸淵船長，人我已經給你了，我的人已經把人送到島上，你可以去接了。”
詹姆斯掛了電話，軍艦上的作戰官觀察到一艘汽艇的確去了岸邊，然后折返回到潛艇上，他們丟下了十名人質，衛斯理說，“汽艇準備，去把人救回來，直升機準備送他們去醫院。”
“是。”
小喬帶著人兩艘汽艇去小島上接人，陸淵一直有一種不安，倏然作戰信息中心作戰官說，“長官，監測上對方在瞄準。”
“我們被瞄準了嗎？”陸淵沉聲問。
“不是。”作戰官目瞪口呆。
“長官，監測到導彈飛出，目標3-9-7，是……”
作戰官都不需要再說目標，他們能用肉眼看到導彈飛向小島，衛斯理沉聲說，“小喬，停船，不要靠岸，有導彈。”
一枚導彈擊中了人質群，把他們炸飛了出去，他們從望遠鏡地只能看到一場殺戮。
“我的天啊……”
“太殘忍了。”
陸淵倏然摘下無線電話，“詹姆斯！”
詹姆斯船長，迅速回應，“陸淵艦長，別動怒，這就是我還給你的禮物，我打人，可不事先打招呼，讓你失望了，你要的人質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尸體也算人質，懂嗎？”
陸淵斬釘截鐵，“詹姆斯，仔細聽你的潛艇聲音。”
陸淵大吼，“呼叫戰斗信息中心，聽我指令。”
“三，二，一，開火，引爆魚雷。”
作戰官立刻引爆了潛水人員埋伏下的魚雷和炮彈，杰克等人只聽到船底傳來爆炸聲，整條艦艇都搖晃起來，里面的電路也產生了問題，迅速沒了電。
損管中心馬上有人回報，“船長，左翼被破壞，囚籠進水了。”
詹姆斯盛怒，“關閉圓形區。”
“是。”
潛艇馬上啟動關閉，關閉了圓形區域，杰克心中暗忖，干得漂亮，雖然不知道指揮官是誰，可這一招，干的漂亮，他們的電路電路了，想要自動瞄準就沒那么容易了。
詹姆斯命令杰克，“馬上派人去檢修。”
陸淵說，“我有的是時間和你慢慢耗，詹姆斯船長，忘了告訴你，我陸淵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你選錯了敵人。”
小喬等人依然聽命令去島嶼上檢查沒有發現幸存者，十名人質，全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
小喬惱怒急了，“這喪心病狂的東西，陸淵，干脆下令，我們地面人員直接過去把他干掉算了，再這么下去，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陸淵想，這時候才是真的投鼠忌器。
詹姆斯是一個殺人狂魔，這毋庸置疑，可問題是，他就這么殺了十個人，還剩下幾十人呢，也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嗎？這件事迅速上了全球熱點聯播，主題就是美**艦在追捕颶風海盜時不顧人質安全，導致十名人質在交火中死亡，因為遭受到了全球譴責，詹姆斯先發制人，利用輿論來壓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