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許有些意外,他輕掃了蕭承逸一眼問:“蕭公子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畢竟他們絕殺門所做的事情得罪了將軍府,蕭承逸既然查到這里沒道理會放過他們絕殺門才是。
蕭承逸輕笑一聲:“你們絕殺門在江湖的勢力不可小覷,我又何必同你們為敵,更何況你們也是受人威脅,我想找的是幕后之人。
不過,倘若你們絕殺門沒有底線還想動我將軍府的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知許絕對相信蕭承逸的話,單憑他能找到這里就說明此人不簡單,他笑了笑道:“蕭公子的誠意我看見了,至于合作之事我做不了主,需要稟明門主。”
“好,那蕭某就恭候你們的消息。”
蕭承逸也不多久,留下這話就轉身走了出去。
只是走出幾步后他突然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轉身扔給了沈知許道:“我和沈公子一見如故,今日送你個人情。
這藥膏可醫治韓芊羽的臉,是韓千城三番五次來求我也沒有給他們的東西,今日我將這藥膏送給沈公子,希望沈公子能物盡其用,告辭!”
沈知許拿起落在他腿上的藥膏,看著蕭承逸出了房門,他雖然隱身在此但有關韓家的消息他了如指掌。
韓芊羽毀了臉,韓家遍求神醫,后來聽說將軍府有一顆龍參可以入藥便去求藥,只是這藥在蕭承逸的手里。
而韓千城為了求藥,屢次碰壁,讓韓家和沐家的關系更緊張了一些,正因此才被沈婉月給鉆了空子,利用此事來做局。
沒想到蕭承逸竟把這能醫韓芊羽的藥膏給了他,不得不說這東西對他大有益處,只要有這個東西在手,他便能得到韓家的信任。
沈知許握緊手中的藥膏,心底隱隱有些激動,他將輪椅推到窗前打開了窗子,望著外面皎皎月色,就聽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沒有回頭,只淡淡的聲音對著來人道:“傳信給門主,告訴他魚已上鉤。”
……
蕭承逸出了望月樓后沒有回將軍府,他讓青影給他備了馬,然后便踏著夜色出了城朝著三十里外的梵圣寺去了。
沐如豐說梵圣寺內有一高僧或許能解他心中的疑惑,他一路疾馳終于在天快亮的時候來到了梵圣寺。
這座寺廟在京城可以說是籍籍無名,比起朝露寺、大悲寺、護國寺來說梵圣寺只是京城眾多寺廟中很不起眼的一個。
蕭承逸站在梵圣寺的大門前,望著那有些破敗的寺門,許是已經有些歷史,這寺門臺柱上都有了裂痕好似隨時都能崩塌一般。
大門上的朱漆也掉的差不多了。
蕭承逸踏著臺階走了上去,他推開寺門就聽吱呀的一聲,大門緩緩的打開。
就見滿地的落葉,像是一座破廟無人打理,他走進去四下看了看大聲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嗎?”
“誰啊?”
不遠處有人走了進來,是一個穿著破舊袈裟的小和尚,年紀看上去也就十多歲的樣子,見有人來他打了哈欠問道:“施主是來上香的還是過路討水喝的?”
蕭承逸回道:“在下聽聞這寺內有一高僧,特來求見。”
小和尚挑了挑眉,然后從路旁拿了一只掃帚遞給了他:“想見我師父,得看你自己的表現,這院子落了好多的葉子,勞煩施主幫我打掃干凈吧。”
蕭承逸唇角一抖,他看了小和尚一眼默默的接過掃帚問:“我幫你掃完院子,就能見到你師父嗎?”
小和尚聳了聳肩:“這我可說不準,師父古怪的很,但我知道你如果不掃這院子就見不到他。”
蕭承逸:“……”
他不在多言,拿著掃帚就開始掃起了院子。
小和尚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從布兜里拿出瓜子磕了起來問道:“你為什么要見我師父啊?是誰告訴你我師父是高僧的?”
蕭承逸看著他將磕的瓜子殼丟在了地上,把他方才掃過的地方又給弄臟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小和尚道:“你師父沒教過你,要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
小和尚卻道:“你若覺得委屈可以走啊,我又沒逼你。”
蕭承逸氣結,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是有求于人態度不能太差,所以他就忍住了將被弄臟的地方又重新打掃了一遍。
可是那小和尚卻好似是故意的一樣,他前頭剛掃完,后頭就又被小和尚給弄臟了。
蕭承逸干脆也不掃了,他背靠著大石環著雙臂欣賞著晨間這山中的美景,小和尚覺得奇怪看著他問:“你怎么不掃了?”
蕭承逸道:“不急,你慢慢磕,等你嗑完了我在掃。”
小和尚:“……”
他撇了撇嘴,從大石頭上跳了下去:“你還是回去吧,我是逗你完的這梵圣寺內根本就沒什么高僧,如果有的話你覺得這寺廟會破敗成這樣嗎?”
蕭承逸望著他也不說話,只默默的將院子打掃干凈。
小和尚有些著急:“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蕭承逸停下手中的動作道:“你騙沒騙我是你的事情,但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小和尚見他執意,嘟囔一句:“真是一個怪人。”說著就轉身走掉了。
蕭承逸將院子打掃干凈,也沒見小和尚出來,他將掃帚放下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道:“在下改日再來拜見。”
留下這話,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而他走后,小和尚從角落里探出了頭看了看,確認蕭承逸已經走了,他便從后門出了寺繞到了后山上。
氣喘呼呼的爬到了山頂,就見一個身穿袈裟的男人盤膝坐在崖邊正在打坐,小和尚粗喘了幾口氣走過去恭敬道:“師父,他走了,不過他說改日再來拜見。”
男人緩緩的睜開眼睛,他望著眼前翻騰的云霧,晨曦微光映照著他年輕俊逸的臉頰:“下次他再來,依然如此對待。”
小和尚應了一聲是,然后忍不住好奇問道:“師父不打算見他嗎?”
男人微微一笑:“機緣未到。”
小和尚摸了摸頭一臉不解的樣子,但他早已習以為常,他也不在多問坐在男人身邊盤膝打坐,參悟著這世間的玄機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