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很快就搬來一張椅子。
蕭珈藍坐下后才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這位陳小姐說你要發(fā)落她去白云庵出家?”
元宸蹙了蹙眉道:“怎么能叫發(fā)落?”
他看向陳昭君道:“今日早朝之上,是你父親親口應(yīng)許,愿意為孤分憂的。
怎么這是又反悔了?陳小姐如果不愿意,大可以上表。
你跑到孤的府門前鬧事,還驚動了孤的太子妃,究竟是何居心?”
陳昭君哭著道:“明明就是太子殿下你仗勢欺人。
我父親不過諫言了幾句,你便要處置我,說的好聽是為太子殿下分憂,實則就是想斷了我的生路。
一旦我去了白云庵,弄不好此生就要老死在那里,就算能回來,我的一生也毀了。
太子殿下此舉和殺人何異?”
元宸聽著她給他定的罪名,突然輕笑了一聲:“殺人?”
他目光驟然一冷,涼涼的眼神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昭君:“若說殺人,那也是你父親想對孤的太子妃不利。”
元宸抬起頭,看向周圍的百姓道:“眾人皆知,孤的太子妃是南岳的公主,這樁婚事關(guān)乎南岳和北辰的和平。
太子妃以及她腹中的孩子更是關(guān)乎北辰的未來。
然而,偏偏有人在這個時候,給孤的太子妃添堵。
陳大人在早朝之上諫言讓孤選立側(cè)妃,是言官之職沒錯。
然而他想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卻未曾顧及這么做的后果。
內(nèi)宅當(dāng)中明爭暗斗,倘若孤的太子妃有任何不測,敢問陳小姐,你同你父親可愿擔(dān)破壞兩國和平之責(zé)?”
陳昭君見元宸扣了這么一頂大帽子在頭上,她不服氣問道:“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都是正常。
難道太子殿下要為了太子妃,改了這規(guī)矩不成?”
“我呸。”
宋婉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擼著袖子沖了過來道:“憑什么男人就一定要三妻四妾?
你身為女人,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也是,如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不納妾,不立妃,那像你這樣的千金小姐還要怎么飛上枝頭變鳳凰?
倘若你對太子殿下沒這個心思,你爹又怎會舔著臉去上諫,讓太子殿下立妃?
說白了,不就是想送自己的女兒去伺候太子殿下嗎?
可惜,太子殿下不吃這套,讓你去白云庵那是給你臉面,別不知好歹。”
她將陳昭君罵了一頓,卻覺得還不解氣。
又對著百姓道:“大家來評評理,這破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是不是想挑起兩國戰(zhàn)事,置百姓于水深火熱而不顧?”
百姓反應(yīng)過來,這太子妃若是和太子殿下生了嫌隙,這兩國好不容易換來的和平豈不是又要功虧一簣?
想到他們的親人又要去打仗,好好的江山又要陷入戰(zhàn)火之中。
他們頓時就激動的大喊了起來:“對,誰敢破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就是江山的罪人,不可饒恕。”
有人朝著陳昭君扔了爛菜葉罵道:“不要臉的臭女人,你是嫁不出去嗎?
太子殿下為天下男人做了表率,他不納妾有什么錯?”
“對,我們支持太子殿下。”
有不少百姓都跟著山呼了起來,這聲討元宸仗勢欺人的竟變成守衛(wèi)太子殿下的婚姻幸福了。
元宸伸手示意百姓冷靜,他道:“多謝各位仗義執(zhí)言,孤在此向大家保證,此生唯有太子妃一人,絕不納妾立妃。
北辰和南岳的和平會一直持續(xù)下去,永遠不會再興戰(zhàn)火。
孤也會推廣一系列的政策,讓女子得到公平的待遇。”
“太子殿下英明。”
百姓跪在地上俯身叩拜。
元宸對著侍衛(wèi)道:“將陳小姐帶下去。”
侍衛(wèi)將陳昭君帶走,周圍的百姓也跟著都散了。
元宸蹲下身子摸了摸蕭珈藍微微鼓起來的肚子道:“沒事了,我們走吧。”
蕭珈藍看著元宸道:“就這么完了?我還沒看夠呢?”
元宸唇角一抖,他道:“我怎么覺得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呢。”
這陳昭君的指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弄不好會讓他名譽掃地。
但怎么瞧著他的珈藍,倒是像在看熱鬧呢?
蕭珈藍道:“我擔(dān)心什么?一看這就是你自己的杰作。”
說著,她站了起來道:“走吧,看看你還準(zhǔn)備了什么驚喜?”
元宸眉梢一揚,眼底滿是喜悅,身后的葉瑾明和沐如豐卻是一臉的狐疑。
眾人跟著元宸和蕭珈藍一起來到花廳。
就見陳昭君也在,她剛才被百姓扔了爛菜葉,看上去有些狼狽。
宋婉兒哼了一聲道:“你說你長得挺好看,怎么就想不開呢?
天下間男人這么多,偏偏不知死活想要惦記太子殿下,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風(fēng)眠摸了摸鼻子,怎么說呢,這姑娘真的是厲害。
方才一番話把陳昭君罵的狗血淋頭,還帶動百姓,支持太子。
這姑娘真真是做到了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保駕護航。
這戰(zhàn)斗力,誰也比不了。biquge.biz
陳昭君看了宋婉兒一眼道:“早就聽說宋家小姐做了北辰第一個女侍衛(wèi),今日一見確實威風(fēng)的很。”
宋婉兒被她這番話說一愣,這陳小姐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哭哭啼啼的求饒嗎?
她怎么覺得她如此的冷靜呢?
正想著,就見陳昭君屈膝行了一禮道:“太子殿下,不知臣女今日所為你可還滿意?”
元宸點了點頭道:“做的不錯,不過你真的不覺得委屈?”
陳昭君道:“路是臣女選的,臣女不覺得委屈。”
周圍眾人聽著這話全都驚住了。
沐如豐最先反應(yīng)過來問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葉瑾明回過味來:“所以,方才這一出是你們聯(lián)手做的戲?”
元宸拉著蕭珈藍坐下道:“還是珈藍最了解我,她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我的杰作,不像你們反應(yīng)遲鈍。”
葉瑾明和沐如豐一臉的無語。
元宸解釋道:“不施點手段,來一重擊,如何讓朝中大臣知難而退?
除非他們想被百姓討伐,成為這江山的罪人。”
蕭珈藍早就猜到了,她看向陳昭君好奇的問道:“這么做于你名譽有損,不知道我夫君許了你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