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月想起自己手里還握著一個殺器,一個足以讓沐云安和蕭承逸無法在一起的大殺器,她不會阻止他們。
她要看著他們日益的恩愛,直到她祭出那殺器,讓他們知道情有多深,心就會有多痛。
沈婉月唇角一揚,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待著好戲來臨的那一天了。
……
次日便是會試之期。
一大早,京城貢院的門前就停著許多的馬車,沐云安趕來的時候馬車已經排到了老遠,她下了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熱鬧。
今日,她是來送蕭承逸和王澤方參加會試的,當然沐家參加會試的人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二房的沐星澤。
老夫人因為沐雪初和沈池和離一事,到底還是病倒了,所以今日沒有前來相送。
沐云安下了車后,便將準備好的包袱遞給蕭承逸和王澤方叮囑道:“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聽說貢院環境惡劣,吃住考試都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里,不能隨意走動,經常有受不住的考生昏厥過去,被人給抬出來。
而且因為不能送飯,考生們準備的都是干糧,可謂是艱苦。
蕭承逸和王澤方各自取了包袱然后點了點頭,就見沐星澤也下了車,他看了蕭承逸和王澤方一眼,眼底滿是深深的不屑,隨即從他們身邊走過,姿態倨傲。
王澤方氣不過,輕哼了一聲:“他那是什么眼神啊?感覺瞧不起我們一樣。”
沐云安想到前世沐星澤可是做了狀元的,而王澤方卻落了榜,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這會試一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她看了蕭承逸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但投過來的眼神卻讓人異常的安心。
蕭承逸握著手中沉甸甸的包袱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無事不要出府,就算出去也要帶上紅玉和青影,知道嗎?”
“知道了。”
這話沐云安都快聽膩了,她怕蕭承逸叮囑起來沒完,便伸手推了推他:“你快進去吧,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蕭承逸忍著想要抱一抱她的沖動,這才慢悠悠的轉身朝著貢院方向去了,卻聽身后傳來言一道熟悉的聲音:“蕭兄。”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去,見言景宣從小廝手里接過沉重的包袱朝著他走了過來。
蕭承逸皺了皺眉,看著他身后背著的包袱問:“永寧候這是把家都給你搬來了?”
言景宣撇了撇嘴:“這都還是少的,如果不是我極力要求,他們能給我搬幾個大箱子去。”
蕭承逸一臉的無語,嗯,這就是出身富貴的好處,就是不知道永寧候和他夫人如果知道了他們疼愛的兒子其實不是親生的,會作何感情?
他搖了搖頭,又看了沐云安一眼,這才轉身跟他們一起走了。
送走蕭承逸后,沐云安遲遲沒有離去,直到貢院的考生全部進去之后,貢院的大門關上,那些前來相送的人才相繼的離開。
沐云安轉身上了車,想到要有數日見不到蕭承逸她這顆心就空落落的,自從重生之后她還沒有和他分開這么久過。
怎么辦,她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沐云安神情懨懨的靠在馬車里,突然馬車猛的停了下來,晃的她一個踉蹌險些沒坐穩,她皺了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坐在車外的紅玉的回道:“是相府的馬車,和咱們搶道,險些撞到了一起。”
話音方落,就聽一道不善的聲音傳來:“你們是怎么駕車的?驚著我們家小姐,你們擔待的起嗎?”
這說話的是一個婢女,坐在車前正在指責沐云安的車夫。
沐云安掀開簾子,就見兩輛馬車正堵在路上,因為這條路本來就不寬,兩輛馬車是不可能同時經過的。筆趣閣
原本他們的車子走在前面,明明就是相府的馬車要搶道,這才擠在了一起,將這條路徹底的給堵死了。
這個時候,必須有人退步才行。
沐云安本來就心情不好,見相府的那個婢女如此盛氣凌人她就更不爽了,她冷笑了一聲:“哪里來的狗也敢在本縣主面前亂吠,來人,給我掌嘴!”
紅玉聞言跳下馬車,走到那婢女面前啪的就是一巴掌,她乃是習武之人,力道夠重一巴掌就打的那個婢女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車里的韓芊羽聽到這聲音猛的掀開簾子,見自己的婢女被打了,她頓時怒急大聲斥道:“沐云安,你好大的膽子,敢打我的人?”
沐云安透過車窗一個冷冷的眼神掃了過去:“怎么,她沖撞了本縣主,本縣主還教訓不得嗎?”
韓芊羽咬著牙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她是我韓家的婢女何時輪的你來教訓。”
沐云安撫了撫耳邊的碎發,笑著道:“韓小姐不會管教下人,本縣主代為管教有何不可?不然今日這事傳出去,別人會以為你韓家的一個丫鬟都會仗勢欺人呢。”
“你……”
韓芊羽眸中燃著火焰,真是恨不得撕了沐云安的那張嘴,她今日來送她哥哥去貢院,回來的時候看見沐家的馬車在前面,便讓車夫超過去,不想撞到了一起。
她的丫鬟就是說了一句話而已,沒想到沐云安竟令人打了她,這豈不是在打她的臉?
韓芊羽本就看不慣沐云安,又因為求藥之事恨上了沐家,如今沐云安如此落她的臉,她豈能罷休?
縣主又怎樣?她的祖父是當朝丞相,姑姑乃是一國皇后,表兄是當朝太子,她還怕了沐云安不成?
韓芊羽深吸了一口氣:“沐云安,你以為我韓家是好欺負的?”她眸色一斂,手指著打人的紅玉,對著護送她的侍衛道:“把那個刁奴給我拿下。”
侍衛不敢違抗,紛紛圍了上來要拿紅玉。
沐云安厲聲斥道:“誰敢動她!”
今日來貢院的朝臣家眷眾多,都被堵在了后面,而路口處此時正劍拔弩張。
沐云安出來的沒有帶護衛,只帶了紅玉還有蕭承逸留下來的青影。
只是一旦交起了手,那可不是小事情,就在兩邊僵持著的時候,一輛馬車緩緩的從對面駛了過來,停在了距離他們不遠處。
便聽車內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不知這里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