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嘖嘖,這是誰在向你表達相思之情啊?”
沐云安抬頭望去,就見元嘉禾正在笑話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來的?她有些羞惱伸著手道:“還給我。”
元嘉禾哼了一聲:“你可真不夠意思,這一年來我為了你提心吊膽的,沒想到你的失憶竟然是裝的,還有蕭承逸,他根本就沒有死對不對?”
沐云安想到自己騙了元嘉禾一年,的確有些不厚道,忙道:“是我不對,不該騙你,但我也是沒有辦法,只有假裝失憶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
元嘉禾知道她有苦衷,而且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假裝失憶,不被人拆穿,真的很厲害了。
她湊過去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沐云安笑了笑:“只要想到逸哥哥為我所做的一切,便沒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元嘉禾有些崇拜的看著她,半響后才感慨了一聲:“真好,晏晏,我知道你和親南岳要嫁的人是蕭承逸,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
沐云安道了一聲謝然后問道:“是國師告訴你的?”
元嘉禾小臉一紅,忙替玄渡解釋道:“你別怪他,是我因為你要去和親的事情,在他面前大哭了一場。
他才不忍心騙我,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別人說的?!?br/>
當她知道蕭承逸沒死的時候,著實有些震驚,原來當初蕭承逸那么做,皆是為了保全將軍府,保護晏晏。
他對晏晏的情意當真是令人感動。
沐云安笑著道:“我知道國師是心疼你,不過你們兩人,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言景宣可有說什么時候為你們舉行婚事?”
元嘉禾嘆息一聲:“你別提了,我出宮之前他正在發脾氣呢,怕是沒心情來管我和玄渡的事情了?!?br/>
沐云安有些意外,她知道言景宣的脾性一向很好的,于是好奇的問了起來:“出了什么事?”
元嘉禾道:“說是皇兄收到了南岳的國書,說什么為了表達誠意,他們南岳也會送一位公主過來,要皇兄娶她們的公主為后,你說皇兄能不生氣嗎?”
沐云安眸光一亮,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我覺得這是好事啊,言景宣也該成婚了?!?br/>
元嘉禾擰著眉小聲的道:“你難道忘了楚楚了嗎?皇兄一直都沒有忘了她,我還在他的房間里見過楚楚的畫像,就掛在他的床頭上。
我覺得他為了楚楚是不會娶妻的,就算南岳送了一位公主過來,那也是個擺設?!?br/>
沐云安挑了挑眉:“那可未必,要不咱們打個賭?”
“打就打。”
元嘉禾一口應下,信心滿滿的樣子,頓了頓她又道:“對了,我今天去見了沈婉月,她知道你要和親南岳的消息,高興的不行,還托我給你帶句話,說恭喜你喜獲良緣?!?br/>
沐云安輕笑了一聲:“和她斗了那么久,她總算是說了一句中聽的話。”
元嘉禾聳了聳肩:“可不是嗎,如果她知道你要嫁的人是蕭承逸還不得嘔死?”
說著,她將那顆相思豆還給了沐云安問道:“你去了南岳還會回來嗎?”
沐云安接過那顆豆子,看著元嘉禾道:“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等你和玄渡成婚的時候,我一定回來喝你們的喜酒。”
“那就一言為定,不許食言?!?br/>
元嘉禾俏皮一笑,挎著她的胳膊道:“你跟我說說蕭承逸的事情,他不是回來了嗎?怎么又走了?”
沐云安看著她一臉八卦的樣子,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便任由她拉著進了房敘起了話。
……
南岳,盛京城。
城南青竹巷里有一座府邸,府門前的牌匾上書著沈府二字,這里正是沈池在南岳京城所置辦的家。
一年前他帶著他的夫人沐雪初以及辛如意來到了南岳,并在蕭玦的幫助下買下了這座府邸。
后來京城發生了幾起命案,京兆府都毫無頭緒,多虧了沈池多年的斷案經歷,才找出了真兇。
因此在蕭玦的推薦下,他被南岳皇破格重用,如今已任大理寺卿,前途無限。
前段時間南岳皇無故昏迷,種種證據都指向了太子蕭玦,而因為他和蕭玦之間的關系,被禁止插手調查此事。
好在沒過多久,蕭承逸就回來了,雖然,蕭承逸查出了幕后真兇,但此事遠沒有那么簡單。
花廳里,氣氛有些凝重。
沈池、蕭玦、沐如豐以及蕭承逸都在,眾人神色嚴肅,像是遇到了什么難題,半響后才聽蕭承逸道:“我去。”
沈池等人齊齊一驚,看向蕭承逸。
卻是沐如豐先開了口道:“不行,你別忘了晏晏再過不久就要嫁過來了,你留在京城專心準備婚事?!?br/>
他們查出南岳皇的昏迷是中了蠱,雖然抓到了幕后真兇,但此事卻牽扯到了南疆。
若想查清此事,就要前往南境一趟,但派誰去卻是個問題。
蕭承逸也想留下專心準備婚事,可是這件事除了他之外,交給誰都不妥。
他看著眾人道:“你們覺得,南疆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生事?還不是因為與北辰的和親,讓他們心生忌憚?
所以他們一定會破壞這樁婚事,與其被動不如主動,但南疆眼下是何情勢,我們一無所知。
只有走上一趟才能知曉,這件事不僅事關乎南岳,還關乎我的婚事,我必須要解決。”
之前,因為南岳和北辰常年征戰,南岳和南疆一直保持著和平共處,可如今這戰事停了,難免讓南疆心生危機之感。
要知道論國力來說,南疆蠻夷之地根本就不是南岳的對手。
沐如豐蹙著眉頭:“南疆人狡詐,又擅長用蠱,你為晏晏做了那么多,如今你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卻要去闖龍潭虎穴,萬一……”
他停了口,沉著眉,不容拒絕的語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斷而已,你沒必要親自跑一趟,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給我老實待在京城等著晏晏回來?!?br/>
留下這話他就拂袖起身走掉了。
蕭玦看著蕭承逸也跟著勸道:“沐將軍說的對,也許是我們草木皆兵了,你還是安心準備婚事吧,父皇那邊我會多加留心,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