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玄夜挑了挑眉道:“你發燒了,足足睡了三天才醒過來,這三天我可是衣不解帶的在照顧你,你要怎么感謝我?”
沐云安皺了皺眉,這才覺得自己渾身沒什么力氣,頭也有些昏沉,
她坐了起來問道:“你在這里照顧我,逸哥哥怎么辦?你不是答應我要救他的嗎?”
巫玄夜面上有些不悅,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上:“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再提起他。”
沐云安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她看著巫玄夜不太好看的臉色,想到自己醒來就過問蕭承逸的事情,卻疏忽了他不眠不休的照顧,換做是誰都會生氣的。
她輕聲道:“謝謝你啊。”
巫玄夜聞言面色稍芥,他拿起桌上的東西打開,一股清涼的幽香之氣襲來。
沐云安看著他手中的東西,是藥膏一樣的東西,而巫玄夜用手指取了一些,就抹在了她的臉上。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滿目狐疑的問著他:“你做什么?”
巫玄夜道:“別動。”
他湊過去幾分,將那些藥膏在她臉上抹勻道:“你這張臉實在太丑,我怕大婚之夜沒有什么興趣。”
沐云安:“……”
她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沒有興趣他可以不娶啊,又沒有人逼他!
巫玄夜瞅了她一眼,又道:“不娶你我會死,雖然我活了百年但沒有人會喜歡死的,活著多好,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沐云安眸光一動,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可是她還能看見希望嗎?她只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她又感受到臉上的癢意,不由的皺了皺眉問道:“你給我抹的什么東西,怎么有些癢?”
巫玄夜沒好氣的聲音道:“這可是好東西,是我們巫族的寶貝,名叫玉容膏,此物能祛除傷疤讓你恢復容顏。
好在你這臉上的傷是新傷,只要早晚涂抹,不出一個月你這張臉便能恢復,怎么樣?是不是很開心?”
沐云安不覺得有什么開心的,蕭承逸都不在了,她這張臉是丑還是美又有什么區別?
巫玄夜見她不太高興的樣子,顯然是不喜歡,他收了那藥膏道:“怎么?你不想恢復容貌?如果不想的話,那就別浪費我這寶貝了?”
說著,揣著那藥膏就要走。
沐云安忙拉住他的胳膊:“誰說我不想恢復容貌了,你這人脾氣怎么這么怪啊?”
她又沒說不喜歡,只是又想起了蕭承逸罷了。
巫玄夜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覺得自己的容貌就是用來取悅別人的嗎?
蕭承逸不在,你便也不在乎自己是美還是丑了?你的生命里難道就只有一個蕭承逸嗎?
你可有想過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我真是討厭你們這樣的人,把愛情看的高于一切,其實就是自私自利,枉為人。”BIquGe.biz
沐云安唇角一抖,一向伶牙俐齒的她此時竟也無語反駁。
是,他說的都對,人這人生不應該只有情,可是她就是舍不得她的逸哥哥,覺得沒有他,她這一生都沒有光了。
沐云安低著頭,平復著自己的心境,不經意間瞥見巫玄夜的衣袖上沾著血。
她有些好奇的握著他的胳膊,撩起了他的衣袖,就見他胳膊上很長一道劃痕,還在流血。
沐云安問道:“這是怎么弄的?”
巫玄夜掀了掀眼皮,面無表情:“當然是為了某個沒有良心的小丫頭采藥弄傷的,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某個沒有良心的小丫頭:“……”
沐云安看了巫玄夜一眼,很是懷疑的問道:“你該不會是故意用苦肉計想讓我內疚吧?我跟你說沒有用的。”
她又不是單純好騙的傻子。
巫玄夜被她的話給氣笑了,他很是不滿的樣子:“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我好歹也是活了百年的人豈會如此幼稚?”
沐云安撇了撇嘴:“你若真活了百年不早成老妖怪了?”
巫玄夜想到蕭承逸見面就叫他怪物,其實他叫的也對,他和怪物也沒什么區別?
沐云安見他不說話問道:“你說再見面要同我講,你和我先祖之間的故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巫玄夜看了看自己還在流血的那只胳膊問:“你就讓我這么說?好歹也給我包扎一下吧,果然是狠心又無情又沒有良心的小丫頭。”
沐云安臉皮一抖,她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告訴自己要尊老愛幼,不能同這老妖怪一般見識。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從柜子里取了藥箱出來給巫玄夜包扎傷口。
巫玄夜看著她的動作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罵我,唉!還是我的小雙兒可愛,你一點都不可愛。”
沐云安秀眉一擰,小雙兒?他說的該不會是被催眠后的無雙吧?
他還好意思說?提起此事沐云安心中就窩著一團火,他們洗去她的記憶把她變成無雙,拿她當傻子一樣對待。
沐云安心氣不順,下手不免重了些。
巫玄夜倒吸一口涼氣道:“我懷疑你在借機報復。”
沐云安橫了他一眼,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
巫玄夜笑出了聲來,他伸手摸了摸沐云安的頭道:“小丫頭脾氣還挺大,倒是和你先祖一樣。”
沐云安愣了一下:“你真的認識她啊?”
巫玄夜自嘲一笑,他道:“聽故事之前你要先放點血,不然我怕等我說完這個故事,我會忍不住喝干,你的血。”
沐云安打了個激靈,她見巫玄夜不像是在開玩笑,不免心中有些起疑,她問:“你是不是很恨他們?”
巫玄夜沒吭聲,那目光平靜如水的看著沐云安,又好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
沐云安被他看的心中有些發毛,她想起上次巫玄夜失控的事情,怕他又發作起來來咬她,于是果斷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遞給他道:“諾,喝吧!”
巫玄夜望著她白.皙的手腕上還有幾道淺淺的傷,他目光驟然一深有些嫌棄道:“又不是沒有碗,誰要這么喝啊?”
他拿了一個空杯子來,接著沐云安流出來的血。
沐云安看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杯子里,讓她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是越發的虛了。
好在巫玄夜只取了小半杯就作罷,不像上次女皇取了整整的一碗。
巫玄夜將她的傷口包好,然后將那小半杯血飲下,他放下杯子擦去唇角的血跡道:“她叫溫淺,是在這蠱王宮中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