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不信，伸出手指去勾他的手。
    那夜她中劍，周遭那樣冷，只有他的懷抱溫暖如火，可偏偏，現(xiàn)在他要用這樣冷漠的神色，這樣刺痛人心的話來傷她。
    到底是為何。
    “阿衍……”
    蕭衍拂袖一揮，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撇開。
    “阿衍不是你叫的，本王聽著惡心！”
    舒婉怔怔地望著他，這樣的稱呼，明明是他以前非要讓她叫的……
    可是現(xiàn)在，他卻嫌惡心……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不乖，惹你生氣了……”
    話未說完，蕭衍冷笑中帶著嘲弄：“你還是真是天真，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替本王擋了一劍，本王就真的會對你付出感情吧？”
    “阿衍，你能不能不要再騙我了，你到底怎么了？”
    蕭衍唇角依然噙著冷笑：“你不會忘了當初本王在宮宴上說的話？”
    “本王說過，留著你的命，不過是為了引出溫廷玉！”
    舒婉蹙眉不語，蕭衍的聲音繼續(xù)落入她耳中。
    “如今溫廷玉已死，本王也沒必要再跟你演戲！”
    “不過看在你那日奮不顧身為本王擋劍的份上，本王可以留下你一條命！只是，別再給臉不要臉，識相的，就趕緊滾出本王的視線！”
    他的語速并不快，聲音也不高，卻像是在冰冷的湖面投下巨石。
    舒婉呆滯的神情終于有了變化，抬眸看著蕭衍，疑道：“演戲？”
    她不信，那段時間的真情相付是在演戲。
    她不信，那日他獨自上山，用血肉之軀為她擋劍，護她在廢墟之下安然無恙只是演戲。
    “我不信，阿衍，你在騙我，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
    蕭衍微微瞇起眼：“真是可笑，你還真以為我愛上你了？”頓了頓，他忽然逼近舒婉，一指挑起她的下巴：“本王承認，起初是對你有點興趣，可是，也只是有點興趣罷了！不過現(xiàn)在，本王是真的膩了，反正溫廷玉也死了，你對我來說，也失去了價值！”
    舒婉愕然，她不知道蕭衍為什么要對她說這些，突然的轉(zhuǎn)變叫她無所適從。
    但讓她相信蕭衍的話，她一句也不信。
    她突然握住蕭衍的手：“阿衍，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受傷了？你說真話好不好？”
    蕭衍俊容僵了僵，將手抽走，他冷聲道：“你聽不懂話嗎？本王讓你滾！”
    舒婉忽而一笑：“阿衍，我是你的王妃，你讓我滾去哪？”
    蕭衍淡淡道：“本王何時承認，你是本王的王妃？當初在北榮的時候你便被本王休棄了！不過一介罪奴，怎配做本王的王妃！”
    雖然知道，他可能是故意在說話刺激她，可她還是暗自捻了捻胸口，那道傷口明明已經(jīng)在愈合了，可為何還是會痛。
    像是透過皮肉，蔓延進她的心里，轉(zhuǎn)瞬便上了眉間。
    她緊緊揪著胸口，眉頭微蹙。
    秀芝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舒婉：“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眼前的男人身形明顯一頓，卻依然沒有回頭，只是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緊，用力到骨節(jié)都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