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柒打開門,邢家兄弟兩人對視片刻,邢燕承的眼睛輕闔了一下。
卻是邢燕奪先問:“燕承為何在此?”
他是為了等邢覓楹,才到這靜真寺,那邢燕承呢?
邢燕奪知道,邢燕承看到他跟顧磐磐在一起,心里約莫對他又會有想法。
他心里頓時也有些郁躁,為了邢燕承,他已很是克制,根本沒有主動接近過顧磐磐。
方才他擊殺完刺客,來到此處,也不知是顧磐磐在此殿中,只是恰巧遇到。
當然,以邢燕奪的驕傲,他也不會去對人解釋。
邢燕承身邊很快又出現(xiàn)兩人,竟是沈囂與邢覓楹。
邢燕承這才道:“先前我與沈指揮使去了趟靖陽侯府,看了看沈二爺,我們知道你跟楹楹在此,順道就來看看。”
這地方死了刺客,需要善后。
正好沈囂在,邢燕奪就告訴沈囂他遇襲的經(jīng)過,他獨自在附近的紫藤蔭觀景,這幾個刺客突然出現(xiàn)。
沈囂上前察看死在藥王殿的這一個,捏開此人的嘴,就見此人舌根發(fā)黑。
他讓人將這刺客的尸首帶走,回去驗尸,看是否與蓮藏教有關(guān)。
等他們處理完正事,顧磐磐才上前問:“燕承哥哥,你今天進宮了么?魏王殿下現(xiàn)今如何?”
邢燕承看到顧磐磐,最先想到的,其實是皇帝脖子上的那道劃痕。
想來,那是皇帝想對顧磐磐做點什么逾矩的,被顧磐磐不小心傷到。
顧磐磐還不知道,因為她那一下,這幾天后宮里可是平地生瀾。
前些天,眾妃去向太皇太后請安的時候,正好碰到去看魏王的皇帝。
幾個宮妃都看到了皇上脖子上的抓痕,下來后自是要打聽。太曖昧了,不禁都在猜測,是女人抓的,還是貓抓的。
一打聽,說是被皇帝自己養(yǎng)的貓給抓了。
但是大家都見過,綿耳在皇帝面前那俯首帖耳,溫馴至極的樣子,怎樣也不該抓皇帝才是。且這抓了皇帝的畜生竟沒有被杖殺。
邢覓甄便問邢燕承,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邢燕承知道,那不是貓抓的,而是顧磐磐弄的。他還記得,那晚顧磐磐手上戴的寶石蓮花戒。
當然,他守口如瓶,什么也沒說。
邢燕承就答:“我今日才從宮里出來,殿下已快痊愈,結(jié)的痂幾乎已脫落,膳飲如今也正常,精神亦很不錯,磐磐明后日就能進宮看殿下。”
顧磐磐高興道:“那就太好了。辛苦燕承哥哥。”
等沈囂離開,邢燕承這時才告訴邢燕奪:
“沈二爺?shù)牟∏閻夯率沁B這幾日都撐不過。祖父說,急事急辦。三日后正好是黃道吉日,阿楹就三日后出嫁。”
邢燕奪聞言皺眉。這世上又非只有沈囂一個男人,嫁不成沈囂,難道他妹妹還嫁不了別人。但這是其祖父與父母共同決定,他不喜也不能干涉妹妹的婚事。
邢燕承道:“皇上身邊可缺不得沈囂,沈二爺若過世,皇上必然要奪情。沈囂因公不能守孝,私事上定然更加恪守孝義,三年內(nèi)絕不會以任何理由娶妻。沈二爺就沈囂一個兒子,只盼著死之前一定要看兒子成親。所以,楹楹不嫁,沈囂也會娶。”
邢燕承說的,邢燕奪都明白。邢太尉和沈老侯爺早商量好兩府聯(lián)姻,哪怕急一些,但邢覓楹也肯定會嫁去沈家。
婚事雖急,但邢沈兩家財力深厚,操辦起來卻也容易。再說定親時兩家就將該備的早備下,保證邢覓楹能嫁得風風光光。
***
顧磐磐也想去參加婚宴,可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孩兒,不能如婦人般去吃婚酒,更不能去新房觀合巹禮。顧磐磐就跟邢覓楹約好,等她成親前后去看她。
顧磐磐回家后,第一時間就是準備隨禮。除了那條手串,她第一次從容定濯給她的小庫房里取用物資。
擬好隨禮清單,她便叫人將清單送去給容定濯過目,容定濯自是同意。
邢覓楹出嫁前這幾日,她的母親龔夫人數(shù)次開導,說:“阿楹,你要明白你爹的苦心。你祖父……的確從家族考慮,但你爹,讓你嫁給沈囂卻都是為了你。”
為了給邢覓楹一條退路。邢家是走在刀鋒上,萬一真有天敗落,以沈囂得皇帝的器重,是完全可保全邢覓楹的。當然,前提是小夫妻感情和睦。
龔夫人又道:“沈囂身邊沒小妾,你作為正妻,嫁過去可不許任性胡鬧。必須得圓房,知道么?不能讓沈囂覺得邢家辱他,嫁個女兒給他卻不讓碰。”
若換個別的女孩,聽到圓房,估計得羞死,邢覓楹卻只是皺眉,道:“我知道了,娘。”
這時便有人通稟:“夫人,三小姐,容三姑娘到了。”
顧磐磐是邢覓楹邀請過來的,她特地讓顧磐磐來幫忙挑選花冠。便趕緊將好友迎進屋里。
龔夫人自然是讓兩個小姑娘自己相處。
顧磐磐就見桌上擺滿花釵寶鈿,還有好幾頂花冠。有紅寶石黃金枝花冠,紅珊瑚間明珠花冠,還有紅藍二色寶石交鏤寶冠,滿鑲綠松石的花冠。
就是吉服還沒制好,將以宮中之前賞賜給邢覓楹的新翟衣為替。
顧磐磐幫著選了那頂滿紅寶的花冠,她覺得這個顏色特別襯邢覓楹。
邢覓楹則將另一頂紅珊瑚間明珠花冠比在她頭上,道:“磐磐試試呢,你戴這個肯定好看。”
“我怎能戴這個,我又不嫁人。”顧磐磐笑著推開她的手。
邢覓楹卻幫顧磐磐取了簪子,將花冠戴到她頭上,這一打量,驚艷道:“太好看了!將來誰做我們磐磐的新郎,那不得被迷得神魂顛倒。”
顧磐磐扭不過她,由得她鬧了一陣,轉(zhuǎn)過身時,卻見門外站著邢燕奪,她一愣,趕緊取掉花冠,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邢燕奪卻是瞇了瞇眼,腦中仍是顧磐磐方才頭戴花冠的模樣。
的確好看。顧磐磐平時的打扮偏素淡,戴上那珊瑚明珠花冠,簡直判若兩人。太艷了,那種能將你的視線和心神完全攝取的光艷。
好看得看了之后,就想據(jù)為己有。
“哥哥怎么來了。”邢覓楹不料兄長會突然出現(xiàn)。
邢燕奪從顧磐磐身上收回目光,道:“就是過來問問,你還有哪些需要的。”
“我什么都不需要。”邢覓楹道。她說完就趕邢燕奪走,不讓他打擾自己和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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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磐磐是下午才從邢家離開,她走的時候,邢太尉正巧在前庭,邢太尉遠遠看到顧磐磐的身影,就朝身邊人道:
“容定濯得了個好女兒。一個女兒,不僅讓皇帝上了心,連我最器重的兩個孫兒,也是惦記著了。”
邢太尉身邊站著的,正是邢家的幕僚滄山先生,精通兵法、歷算、陰陽、天文,頗得邢太尉信賴,他看著顧磐磐的背影,贊嘆道:“這個容三姑娘的姿貌,的確是可遇不可求。”
滄山先生又道:“不過,屬下只知二公子對這容三姑娘有心,但屬下并未看出來,大公子對這容三姑娘有何異樣之處。”
邢太尉冷冷笑了笑,道:“你別看燕奪表面似乎對那容三無意,我是最清楚他的。”
滄山先生頓時明白邢太尉的意思,太尉是怕這容定濯的女兒引來兄弟失和,他就低聲道:“屬下倒是知道,秦州云家有位‘蕪夫人’,為云家二爺,三爺兩兄弟共享之。”
云家那事在秦州也算是公開的秘密。云二爺與云三爺兩人各有正妻,但兄弟二人這三年來一直共享著一位姬妾,并以華樓藏之,兩人時常留在那蕪夫人處過夜。更聽聞有兄弟二人都宿在那蕪夫人處,三人同歡的。
還有官員參云家家風不正,荒.**爛,甚至向先帝與當今皇帝都參奏過,不過兩位皇帝都是睜只眼,閉只眼,不去管云家這事。
這樣罕見的傳聞,甚至讓先帝也曾想一睹這蕪夫人的姿色。
而當今皇帝正是用人的時候,只要是得用的,皇帝甚少管到人后院里去。
邢太尉皺皺眉,道:“燕奪從小是個傲性的,燕承瞧著和氣,其實也是極有主見。豈會與人同享女人。”
滄山先生道:“那是對妻子。若容三姑娘屆時已有些經(jīng)歷,不足以做正妻,兩位公子又相爭不下,屬下倒覺,可以向兩位公子暗示,總比兄弟為敵的好。否則,就只能殺了這容三姑娘……”
邢太尉道:“嗯。到時再說罷。希望他們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讓我失望的好。”
***
轉(zhuǎn)眼就到邢覓楹成親這日。
邢家嫁嫡女,又是沈指揮使娶親,在上京貴族圈子里,別提多轟動。
這日的天氣極好,天碧如洗。
新人在庭中行拜禮后,邢覓楹就被沈囂帶進后院的新房。
邢覓楹在女子中算高挑的,戴上這花冠,就更高了一截,但她也感覺到在沈囂身旁,還是顯得玲瓏嬌小。主要是沈囂這廝心黑手辣,威名響徹朝野,因此她心里還是有些打鼓。
合巹禮皆成之后,沈囂就去前面招待賓客,邢覓楹就獨自等在新房。
饒是她平時大咧咧的,此刻也很是緊張。
雖然屋里放著好幾個鎏金寶相花冰盆,但邢覓楹還是覺得有些熱,就把外邊的大袖衫給脫下。
她戴的正是那日顧磐磐挑的紅寶瓔珞赤金的牡丹花冠,鏤雕得精巧非常,少女鮮嫩的面龐前,是一排瓔珞珠滴垂下。
邢覓楹自己撩起珠滴流蘇,露出顧盼生輝的一雙眼,又來到桌旁,舀了碟子里的琥珀冰涼糕吃。
吃飽喝足,就又叫小丫鬟幫她取了花冠,直接沐浴更衣,換了身薄質(zhì)中裙,自己開始躺在床上納涼了。
一旁的沈家媽媽看到這位新婦如此不拘的做派,在心里翻了好幾個白眼,卻礙于邢家勢大,不好說什么。
邢覓楹等待許久,終于看到一身吉服的沈囂從前邊回來,沈囂看看她這似已安寢的樣子,就說:“你歇著吧。”轉(zhuǎn)身便要走。
邢覓楹一下從床上坐端正,問:“這個點兒,你去哪兒啊?”
沈囂回過頭,詫異看向邢覓楹,兩人目光相對,都沉默了少頃。
邢覓楹就道:“沈囂,我告訴你,沒有成親另說,我們既已成親,你就是我丈夫。今天是我們的花燭夜,你哪里也不準去。”
她的男人,她不管他以前如何,總之成親后,她是不允許他再養(yǎng)女人,什么小妾,通房之流的。
沈囂還真是打算去睡另一間。這位驕橫跋扈的邢三小姐,他以為她會心照不宣,以后各管各的,完全沒想她會這樣說。
邢覓楹繼續(xù)說:“你要是敢讓我守活寡,我……我就敢讓你……”她想威脅,但還沒想到到底怎樣威脅才好。
沈囂為他這位新夫人的大膽微微震驚,笑了笑,清朗的俊眉微挑,卻是掠過一抹邪氣,他道:“我?guī)讜r說要讓邢三小姐守活寡,不過是想先浴身,你若是急著圓房,那我也可以晚些再洗……”
他說著作勢就要解外袍,朝邢覓楹走來。
邢覓楹可不是急著圓房,只是擔心沈囂是打定主意跟她當假夫妻,見他居然就迫近自己,心頭也有些怕,趕緊說:“你別過來,一身的酒臭,趕緊先洗干凈吧。”
沈囂也不介意她的“嫌棄”,笑笑,轉(zhuǎn)身又走了。
等沈囂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邢覓楹就端坐在桌旁等著他,挺胸昂首的,打算開始跟沈囂講她剛才打好腹稿的婚后章約。
她略清嗓子,說:“沈囂,既然我現(xiàn)在是沈夫人,就跟你說清楚,我不管你從前有什么紅顏知己,總之,從今日起……”
沈囂不耐道:“你的話好多。留著以后講吧。”
邢覓楹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已發(fā)現(xiàn)自己騰空而起,是她被沈囂打橫抱起來,接著沈囂走幾步,她又被拋落在了床上。
邢覓楹摔在榻上時愣了片刻,她揉揉自己被摔得有點兒疼的屁股,看到男人逼近的身形,這才意識到危險,口齒不再那樣伶俐,問:“沈囂,你,你喝醉了嗎?喝醉的話,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樂文小說網(wǎng)
她的睫毛不住撲動,抓著被褥的指尖也在輕顫,目光也有些退縮。
沈囂笑了笑,見這姑娘完全沒有了先前雄赳赳的氣勢,到底是個小女孩,還是怕的。
他沒喝醉。他很清醒,自從隋祉玉登基,他做了這勾沉司指揮使之后,就再沒有喝醉過。因為他擔心誤事,讓皇帝陷入任何的被動。
沈囂也不說話,只是開始慢慢地脫自己的衣裳。既然是邢覓楹留他下來過夜,他身為男人,當然不會走。
他來到榻邊,俯身下去,這才唇齒明晰道:“我沒有醉。”
男人隨即伸手向邢覓楹腰間的束帶。邢覓楹哪里肯任他擺弄,下意識揮手擋著他的動作,卻根本無濟于事。
她往旁邊看了看,她的衣裙都被扔到一旁,有的在榻的另一頭,有的就在榻邊的地上。她現(xiàn)下是真怕了,但想跑卻也跑不掉。干脆蓄力于掌,攻向沈囂。
沈囂的目光在自己這位夫人身上來回巡了巡。邢覓楹的身段很好,活潑愛動的少女,身體格外柔韌,肌膚充滿彈性,如玉般光潔柔嫩。
不是完全的柔弱美,而是玲瓏鮮活,既像水蜜桃般飽滿多汁,又若芍藥似的艷麗。
逗著女孩的三腳貓功夫過了幾招,沈囂捏住邢覓楹的手腕扭在身后,在她耳邊微微嘲笑:“夫人,今晚我可不想動武。”
沈囂徹底將少女籠罩在身下,邢覓楹承受著男子的重量,從未有過的慌亂襲上心頭,她這時又后悔了,道:“要不……還是算了,我們先不圓房……”
“現(xiàn)在跟我說不圓房?”沈囂狹長的眼蒙上欲.望,聲音緩慢而兇狠。晚了。
“我是覺……”邢覓楹的話未說完,已被沈囂的唇賭住了后面的音節(jié)。但他只是在她唇上停留一瞬,就沿著少女美好的下頜線條,繼續(xù)往下……
***
顧磐磐今晚留宿在宮里,因為隋祐恒的水痘終于徹底好了。她進宮陪了半天,可孩子還是舍不得她走。
太皇太后便賜顧磐磐住在清涼臺,以便第二日繼續(xù)陪伴隋祐恒。
羅移卻是知道,陛下今日心情很復雜。
好兄弟都做了新郎,陛下可是天子,卻還在“獨守空閨”。
這樣的對比之下,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
清涼臺的景色不錯,還有湖水清波,格外涼快。顧磐磐很喜歡這處,她玩了會兒水,很快入睡。
她的睡相時好時壞,若是當夜夢多,就愛變化姿勢。
夏夜熱氣散去,為接涼風,時人夜里就寢都開著窗。清涼臺榭也不例外。
但隋祉玉是從門走進來的。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做出翻窗這等事。
他一進屋,目光掃向榻邊,就見顧磐磐穿的是條薄薄的絲裙,裙子快要爬到腿根,兩條修長的腿露在外。
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仍舊可見雙腿白皙如雪玉雕成,加之那睡姿不大雅,幾乎是岔著……
連隋祉玉進來前,都沒料到會是這樣的麗景。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便向榻邊走過去。
顧磐磐這時突然醒了,在她還未坐起時,已被捂住了嘴。她看了看身邊偉岸的身形,又嗅到熟悉的梅柏香,抬眼去看他,是皇上?
見她看清他是誰,隋祉玉這才放手。
顧磐磐心都快從嗓子跳出來,坐起身低聲道:“皇上,你怎么過來了?”
容柒呢?還有太皇太后派的宮人呢?
隋祉玉便說:“好多天沒見到你。”
顧磐磐唯恐被人發(fā)現(xiàn)皇上半夜在自己屋里,趕緊道:“皇上,你快走吧。”
她去推隋祉玉的時候,這才猛然注意到,自己的裙子都攀到了哪里。趕緊扯過涼被蓋住腿,又在被子遮擋下,將裙子朝下拉。
但她不知,她這個咬著唇拉裙子的動作,簡直不啻于引誘,尤其是因為坐著,蹭動了兩下,還拉不下去。
還好光線昏暗,她只希望皇上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被子下的動作。
隋祉玉哪能沒注意到,尤其是顧磐磐這窘得臉快要滴血的表情。
他眸光深深,按下笑意,欺身過來,手滑到?jīng)霰焕锩妫溃骸半迬湍恪!?br/>
顧磐磐一驚,哪里肯,剛動了動想到躲避,誰知隋祉玉的手正好在另一側(cè)。顧磐磐僵了腿,聽他壓低聲音道:“別動!”
他的手覆在那肌膚上,嬌嫩細膩,柔滑如新綢般,令人愛不釋手。還好,顧磐磐只感到那略顯粗礪的指腹若有若無撫過,并未做停留。
隋祉玉一手扣著她的腰,將她往上抬起一些,果然將裙子給她拉到了腳踝。
顧磐磐詫異看看皇帝,皇上比她想的要守規(guī)矩。
她見裙子穿好,立即下榻去一旁的衣物旁,摸索出自己做的佩飾,遞給皇帝,道:“皇上,臣女做好了這個,也帶進宮了,原本打算轉(zhuǎn)交給羅公公,讓他呈給皇上的。”
正是皇帝之前向她討要的謝禮。她拿這個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
顧磐磐原本想將藥錠雕個龍形,不過她的雕工一般,擔心雕成大蟲子,就只刻了河山海水,象征海晏河清。她覺得皇帝會喜歡這寓意。
隋祉玉拿在屋里唯一的燈下看了看,是一枚偏紫到近墨色的藥錠,刻著山河水牙,墜著白玉珠,明黃穗子,可見小姑娘還是用了心的。他對這藥綻佩飾很滿意,不知怎么就說了句:“這就算定情信物了。”
這話一出,兩人都有些意外,微怔了怔。
燈色迷離,顧磐磐看一眼皇帝的眉眼,竟有種被蠱惑的感覺,她立即掐掐自己。
更正道:“皇上,這是孝敬。”
隋祉玉不悅蹙眉:“再說孝敬,你叫朕一聲爹爹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