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不分家又能怎么樣呢。
他一個人去書房了。
方毅:“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
“跟你沒關(guān)系,都是我五叔太混蛋了,這個家伙,居然把我爸氣成那樣,真應(yīng)該給他曝光!”
說是容易的,做起來可難了。
曝光?一曝光,整個田家都得遭殃,家族也跟著倒霉了。
方毅:“事情要慢慢的來計算,想辦法說服你五叔,這才是最穩(wěn)妥的。”
“說服他?你剛才沒看到他那德行啊,都要吃人了,財迷心竅的人,你怎么說服?”
“先找到他的接貨人,看看是誰跟他聯(lián)系的,這批貨經(jīng)誰的手。”
“管用么?找到了又能怎么樣?”
“一網(wǎng)打盡,只要他的接頭人被抓了,那他的貨不就出不去了么?”
是個辦法。
辦事需要花錢,田銳就跑到書房,跟父親說了這檔子事。
方毅的辦法,田總還算比較認(rèn)同,既不會傷害到田家的利益,又能把這件事的源頭給阻斷了,可謂兩全其美。
花錢,他不怕,他現(xiàn)在要的就是個臉面。
拿了一張卡,田總看著二人:“這里頭有一千萬,不夠再找我要,我就一個要求,把源頭給阻斷了。”
“爸,你放心吧,我不會牽連到公司的。”
次日,二人去了那條中藥街,根據(jù)田銳的了解,五叔最得力的手下,是陳松。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跟著五叔,鞍前馬后的,沒他不知道的事。
他們兩個人過去的時候,五叔沒在,陳松正好在店里忙著記賬,有一批新藥到了。
“陳松。”
陳松回頭看到了二人,堆出笑臉:“是小姐來了啊,找五爺?五爺出去了,不在。”
“我找你啊,想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哎喲,我的大小姐,這可是破天荒啊,你哪兒來的雅興,還請我吃飯呢,呵呵,別鬧了,我忙著呢。”
“真請你吃飯,有點事跟你說。”
忙了一陣,半小時后,三個人去了餐廳。
陳松不是傻瓜,知道她有事相求,就是沒想到會是掣肘的。
“有什么事,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田銳嬉笑著:“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幫忙?”
“你沒事的話,應(yīng)該去蹦迪了,還能來找我?”
“陳松,我五叔的事情,你基本都知道吧。”
這么一句話,陳松的神經(jīng)就緊繃起來了:“呵,你要問你五叔的事,自己去問他啊,你們的關(guān)系可是至親,怎么來問我這個外人呢。”
“這不是求著你了么,那些劣質(zhì)藥,都是賣給誰的啊?”
瞬間,陳松的臉色就僵化了,菜在嘴里也不咀嚼:“小姐,這里頭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少蒙我,我五叔的事,你基本全知道。”
“你抬舉我了,我就是個跑腿的,讓我干啥我干啥,老板那些私事,我怎么可能會知道。”
說著,他看了一眼手表,起身了:“我藥店還有事要忙,先不吃了,你們慢用。”
要走?沒那么容易。
田銳拍案而起:“陳松!你這樣做,是害了我五叔,你知道不知道?!咱們田家的生意就要毀在他手里了,假藥害人,你不知道啊?”
陳松也很為難:“小姐,不是我不說,是我沒資格說。”
“你要多少錢,開個價。”
“我不缺錢。”
“一口價,五百萬,你要不要?恐怕我五叔十年給你的錢,也不超過一百萬吧。有了這筆錢,你就可以抽身了,用不著再做這違法的買賣了。”
說真話,誰不喜歡錢吶,五百萬放在面前,傻子才不要呢。
支票在桌子上,陳松轉(zhuǎn)身看見,已經(jīng)入迷了,他哪里想到田銳能掏出這么多錢來。
“小姐,這些錢,你哪兒來的?”
“我是田氏集團(tuán)董事長的女兒,錢還需要去偷去搶么?都是干凈的,你拿著就行了。”
陳松重新坐下來,喝了一口酒:“那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
“放心好了,我也不會害我的五叔啊,我就是想阻斷源頭,事情辦成了,我再給你加五百萬。”
太痛快了吧。
“這個人是魔都的。”
魔都是華夏第一藥行發(fā)源地,稱的上全國最大的藥店。
藥那么多,還需要從其他地方運過去么,還是解藥。
田銳不信:“你騙我。”
“我沒騙你,上個月,我親自去送貨的,魔都那邊好幾家的掌柜,我都認(rèn)識啊。”
“那邊都是自己產(chǎn)藥,漫山遍野都是,干嘛還需要你去送?”
據(jù)他說,魔都的藥是多,但是供不應(yīng)求,全國很多省都是直接去那個地方拿貨的。
人多了,藥自然就不夠用了,而且魔都很多藥行都在賣假藥,是把劣質(zhì)藥參雜在成噸的藥材里,一起賣出去的。
方毅:“這么多的劣質(zhì)藥,就沒人說什么?”
“說也沒用,比方你買了十噸的藥材,里頭有半噸不到的藥材出現(xiàn)了毛病,這不是很正常么,你買菜還得把壞的菜挑出去呢,售價高了,誰還能在意這么點藥啊。”
說完,陳松建議道:“你們還是別操心了,全國都一樣,這種事管不過來的,造假王國嘛。”
聽著,覺得可笑,也幼稚。
賣藥的人幼稚,聽這些話的人也幼稚。
田銳表明了態(tài)度:“人家怎么做事,我不管,可是田家的金字招牌不能丟。我爸說了,必須阻斷源頭。”
陳松搖頭:“你們阻斷不掉的,魔都的假藥行情已經(jīng)泛濫了,就憑你們兩個?能改變的了這世風(fēng)日下?”
“我不管別人,我就管我五叔,管我田家。”
陳松拿走支票:“行了,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這件事壓根就沒人能管的了。”
的確,小小的老百姓,想要把人家那么大的事情給管了,這不是癡人說夢么。
不過,方毅認(rèn)定的事情,必須要管到底。
“方毅,你想想辦法。”
方毅:“想要把這件事捅大,最好的辦法,就是犧牲田家,自己公之于眾。”
“啊?!那不行!那田家不就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