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就這么爽快啊?”
“只要你能把我兒子的腿給治好,這些算什么呢。”
“要快,明天大早就要忙了。”
“我現在就去。”
看他要出門,方毅緊步跟了上去:“等會兒!”
一套流程下來,一千塊錢怎么夠呢,全部的班子都安排一下,得兩三萬才行。
“我陪你一起去,人家的錢,我不能讓你給了。”
“方大夫,說這話就遠了,我跟他們交情好,你給我兒子治腿,這點事我還拿的住。”
“那也不行,一碼歸一碼,腿治好了以后,你再謝我,那我不推辭。可是現在我什么都沒做啊,讓你破費,我可不能做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事。”
晚上九點多了,鎮上就這么大,挨個去敲門。
等人聚集起來,已經接近十二點,既然要招人辦事,根據鎮上的規矩,一頓飯是免不了的。
都這個時間點了,哪里還有飯店呢,就在道士家里喝酒。
方毅打電話,讓田銳來下廚,女人是干嘛的?農村的習慣就是這樣,男人吃飯喝酒,女人得下廚掌勺,給男人撐足了面子。
一心一意跟著方毅,田銳倒也很自在,只不過,她那手藝檔次不是很高啊,跟飯店的比差距太大了。
這十幾個人,人是來了,可是心不在焉。
沉默了好一陣,有個人終于開口了:“方大夫,咱們就是吃這碗飯的,收錢辦事沒的說,天經地義。可是丁大春這個人……咱們還真是害怕。”
“有我在呢,你們怕什么,我按照雙倍價格給你們,這總行了吧?出事有我擔著呢。”
“方大夫,你跟郭兵是什么關系啊?這么上桿子的幫忙?”
“他留下一個兒子,現在我領養了,算是我弟弟吧。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郭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個理由行么?”
也算是干親,可以可以,有個名目就好說多了。
“那行,看在方大夫的面子上,咱們幫這個忙,但是啊,丑話說在前頭,明天要真打架了,我們幾個人可就得走人了。”
“打架?找我打就行,打不著你們的。”
次日大早,吹打班子一條龍過來了,兩輛車,因為郭家沒親戚,不用多大排場。
陣子上的人看到后,紛紛追著跑,人都看熱鬧,想看看方毅怎么把今天這個難題給淌過去了。
“是郭兵出喪?”
“是啊,方毅給辦的,人是他找的,他花錢。”
“不至于吧,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人?”
“誰知道呢,齊道士說的,方毅還收養了駱駝呢。”
“哎喲,那可是積了多大的德呀,這么好的人,太難遇到了。可是他不怕得罪丁大春么?”
郭家的院子里,人站的比趕大集還熱鬧。
里頭的棺材已經準備好了,人放進去了,道士開始誦經了,外頭桌子擺放整齊,愿意坐下來吃早飯的,自己坐。
可惜沒人敢坐下來啊,三張桌子,全都空著,早點還不錯,大煮干絲,魚湯,還有肉,還有八寶粥,鎮上的人出殯不少,誰有過這么豐盛的早餐啊。
“嘖,郭兵積德了,遇到方毅這么好的人,給他大辦。”
“哼,辦了有什么用呢,你看這么多人,誰敢坐下來吃。”
屋內是駱駝抱著父親的水晶棺材,哭的泣不成聲。
沒一會兒,丁大春的人就來了,他本人沒來,是小/弟帶著七八個‘梁山好漢’來了,氣勢如虹,光看走路就知道是一群混蛋。
“讓開讓開!滾開!!”
鎮民們自覺的推開,讓出一條路。
走進來的,還是昨天見過的那個家伙,他眼睛往四周一掃:“哼,可以啊,夠熱鬧的。我舅老爺死的時候,都沒這么大的排場,好家伙,郭兵這廢物死了,還能鬧的這么歡實。死個人,跟結婚差不多。”
有個女的說:“你這話也太損了,人都死了,你不能積點德么,還說結婚,這是人話么?”
“呵呵?厲害厲害,知道頂嘴了,老子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積德。”
說完,他一腳給踹在了這個女人的肚子上。
“哎喲!”
田銳跑到這邊:“你別胡鬧!今天是人家出殯,你們這是干什么!沒王法了!”
“王法?哈哈哈!在這個地方,丁大爺就是王法!我們就是王法!丁大爺沒讓出殯,誰敢出殯?!”
方毅走到田銳前面:“這么說來,丁大春那貨是閻王爺了?專門管死人出喪的?”
“方毅,你少裝犢子,今天你要過去給丁爺看病,郭兵就能出殯。”
方毅:“笑話,死者為大,丁大春算個什么東西,我給他瞧病?他求我,我還未必答應呢。”
“你!”
場面寂靜,能在這里,當著這幾個人的面,罵丁大春,不是找打么。
“好小子,你有種,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給我上!”
五個雜碎一起上來,但見方毅每人快速碰了一下,就跟定身法似的,全都不動了,木樁子似的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他們變戲法啊?都不動了。”
田銳也震驚了,她可沒見過方毅有這一手,自己的老公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太讓人意外了吧。難道方毅是個學武的高手么?
方毅走到這黃牙跟前,一笑:“要打我?來啊,別客氣,朝臉上招呼。”
“你……你把我的兄弟怎么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了,誰跟你說我是鬼來著,你還是想辦法把你的兄弟都給抬回去吧,留在這里,丟人現眼的。”
“你!你有種,你真有種!你等著,會有人來收拾你的!”
他沒帶走兄弟,因為他一個人抬不動。
等他跑了,方毅順便也解開了那些人的穴道,沒錯,只是點穴的手法。
對于掌控人體經絡的方毅而言,這非常容易,而且已經算很便宜這幫孫子了。、
全場鎮民都呆了,但誰也沒開口。
方毅回過頭,發現田銳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