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你工資，讓你上班，總比你去坐牢強吧。游手好閑多年，就沒打算正經做點事，做個好人？”

王干沒別的選擇，應了下來。

鹿邑村的這次風波，暫時就過去了，從頭至尾，那羅娟都心中有數。

她是傅道風派來偷秘方的，但本質不是個壞人，瞧見方毅處理事情有禮有節，就感覺自己很卑微了。

一天早晨，她來找方毅，提出要跟方毅去山里走走，有話說。

也罷，方毅今天閑的很，就陪她去山里走一遭。

大山茫茫，清晨的山里，全是霧氣，恍若仙境一般，可以陶冶人的情操。

走著走著，好像自己都成神仙了。

到了山泉之處，方毅坐在石頭上，飲著泉水：“羅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但說無妨?！?/p>

“我……的確有事要跟你說，其實我來鹿邑村，根本不是來打工的?！?/p>

“你是傅道風派來的，偷我的秘方。”

羅娟驚訝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從你來這兒的第一天，我就隱隱感覺到了。你現在能對我坦白，足以說明，你的人品不錯。”

“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我不想當壞人?！?/p>

方毅：“我沒怪你，其實我也一直防著你呢，不讓你接觸藥方。走吧，放輕松點，咱們去山里走走?！?/p>

羅娟的命運不好，她家里就剩下她一個了，學醫的，本事不大，沒學歷，沒關系，走到哪兒都不受人待見。

方毅：“再往前走，蛇蟲就多了，涂點藥吧。”

“糟了！我沒帶啊！”

“我帶了，你拿去擦?！?/p>

藥膏應該在進山以前就擦的，現在和方毅單獨在一起，她都不好意思了。

山坳之下，有一處云霧飄渺的地方，那里，方毅也從來沒去過，霧氣太濃了。

羅娟：“實在不好意思啊，如果你反感我，我還是離開鹿邑村算了?！?/p>

“你留下吧，你如果走了，傅道風還會派其他人來的，我也要重新應付?！?/p>

“那是什么地方？”

“哦，那個地方，村里人從來不過去的，霧氣太大，伸手不見五指。山坳那一片，白天晚上都有濃霧，有老人說，那個地方是瘴氣，劇毒，人不能過去?！?/p>

羅娟點點頭，看著身邊的樹上，好像有什么東西。

她伸手過去觸摸：“這里有個骷髏頭啊，很好玩。”

骷髏頭？什么鬼。

方毅過來看，樹干上的骷髏標記，不是現在才刻的，還是已經很久很久了，破損了，還有蟲子在上頭怕，顏色一看就是半年多了。

羅娟：“這是你們村里人做的標記？”

“不應該，村里人不需要做標記啊，土生土長的，而且也不會到密集的樹林里來，都是走小路?！?/p>

“唉，你瞧，這是什么？”

羅娟彎腰，撿起地上一個罐頭：“這東西，你們村里的？沒見過。”

牛肉罐頭，村里人哪里會吃，就是吃，也不會跑到深山老林里來吃，難不成來這充滿毒蛇猛獸的地方野營么。

村里的旅游路線還沒被開發，不會有人來到這里。

方毅聞了聞：“這個罐頭，應該是半個月以前的?！?/p>

他看到地上的腳印，被腳踩過的野草，有皮靴走過的痕跡。

滿村的人，誰家能穿軍用皮靴，顯然是外來人。

可是，鹿邑村的大山茫茫，從未見有穿軍靴的人來過，從這里的跡象上看，近期確實有外人來過。

這個骷髏標記，難不成是外來者留下的？

方毅：“嘖，這么大的山林，不會來了偷獵的人吧。”

“方老板，有其他路可以進山么？”

“入口在鹿邑村，可是邊緣沒有網子，四面八方都能進的來。這處大山，是咱們村里的財富，不能讓外人來打獵，山中的生靈，屬于自然生態環境。”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陣，不到幾百米，就看到了一處被用過的營地。

這兒有燒過的木頭，罐頭、酒瓶子。

從小，方毅在深山里走動，看燒過的木頭，能辨別氣味，以及它燒的時間。

羅娟：“這兒有人來過。”

“是的，一周之內，咱們過來的時候，好像沒太多腳印。這里起碼有四個人待過?！?/p>

“沒有，我一直觀察著呢。”

腳印的來源，是東北方向，那便是通往山坳的去處。

方毅：“那處山坳，沒準有什么東西，或者是人在那里?！?/p>

想到這里，過去對山坳瘴氣的猜測，也可以作罷了，很大概率，那里藏著什么秘密。

羅娟在周圍勘察了一番：“你在想什么？”

“山里的秘密多，遠不止我了解的那些?！?/p>

“那就去瞧瞧啊。”

“你不害怕？”

“樹林這么茂密，有什么可怕的，躲起來，誰能發現的了誰。”

這倒也是。

從此地去山坳，有兩里多遠，越是靠近，就越出現更多的腳印、殘跡，還有糞便什么的。

毫無疑問了，這里肯定有人，不是野人，不是村里人，只能是來外戶。

有方毅帶路，一個小時之后，他們抄近路，接近了那片霧氣。

太濃了，前面什么也看不見。

憑聲音，方毅能斷定，前面有人，很輕微的腳步聲，還有人在說話，最多不會超過五百米。

羅娟：“怎么？”

“不能靠近了，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如果是偷獵的，一定帶著槍，咱們可是自尋死路?！?/p>

“原路返回？報警？”

方毅：“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來頭，報警太草率了。我跟警察說深山老林里有不知情的怪人怪事，警察會搭理我么？胡亂報警，人家當我有病呢。”

“那……”

“噓！有人，蹲下！”

過來的人，男子，年紀分辨不出，臉上帶著面具，大花臉。

后頭還有個男人，他們應該是聽到了聲音聲音，所以在這里走動巡查，手里捏著槍。

看看沒人，然后又迂回過去了。

方毅：“果然有槍?！?/p>

“但不像是偷獵的啊，臉上帶著面具呢，衣服上還有骷髏標志，感覺像電影里的恐怖組織。這些人跑到深山老林里來干啥?！?/p>

“誰知道呢，里面可能有更多的人，咱們不能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