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接手。”
“只是……”
“別問我話了,我腦殼疼,你先去做事吧。”
呂廠長被弄死了,尸體丟到了河邊。
尸體丟的老遠,卻總也能被人看見,大清早,有人去河邊散步,發(fā)現(xiàn)了死人。
他作為鎮(zhèn)上的名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很多人就會奇怪,尤其是他家里人,老婆孩子就要問個究竟。
找到辦公室里,只有一個女人在這邊,也就是現(xiàn)在的老板。
呂少爺:“你是哪個?!”
“我是這里的廠長。”
“廠長?!不認(rèn)識你!這廠子是我爸開的!”
“前幾天,呂老板把我叫過來,跟我交代了一下,將所有生意都交給我了。你要不信,我這兒還有合同呢。”
書面合同,寫的清清楚楚,上頭還有律師的簽字。
母子兩個目瞪口呆,丈夫是老糊涂了么,怎么會把自己辛苦經(jīng)營了十幾年的工廠丟給外人,還是個年輕的娘們,難道是小老婆。
“你——你跟我老公是什么關(guān)系?!”
“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們認(rèn)識七八年了。我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他就找到我了,而且,我跟呂廠長多次做過夫妻,他應(yīng)該沒告訴你。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他為了賠償我的損失,就把這兒的一切都留給我了。”
“不要臉!我老公不可能把廠子都給你!你這個騷狐貍!”
“呵,就算我是騷狐貍吧。還有一條呢,你們家里賺的錢,海了去吧,堆積如山的金子存進了銀行,遠不是這家工廠能比的。你們拿的可是大頭,我賺點小錢怎么了。”
呂太太氣的直發(fā)抖:“你胡說八道!”
兒子也要發(fā)怒:“我打死你這個狐貍精!”
“住手!打我可以,但我會報警,打人要坐牢,你們不怕就盡管打我。白紙黑字的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我現(xiàn)在就是這兒的老板。如果你們真有心,應(yīng)該給他報仇,而不是來這兒跟我撒潑。”
“報仇,找誰報仇?我老公是誰害死的?”
女人淡定優(yōu)雅的說著:“昨天,最后跟他見面的人叫方毅,是鹿邑村的村醫(yī)。這一點,工廠里很多人都看見了,不信,你們可以到處找人詢問。”
“村醫(yī)?我男人的死,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人家要害死老呂,也不會事先通知我啊,你們自己去料理吧。老呂出殯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叫上你?你算個什么東西!呸!臭表子!”
母子二人回家合計了一下,先找到方毅,老頭子不能死的這么不明不白的,工廠丟了就丟了,家里的錢那么多,不在乎這么一點。
坐車去村里的時候,當(dāng)兒子的還是很舍不得。
“媽,工廠讓那個小賤/人給拿走了,咱們以后做什么生意啊?”
不止是工廠,合同上說的是,呂家名下所有的生意,全都?xì)w了那女人。
呂太太:“干嘛非得做生意?你是那塊料么?”
“那咱們?nèi)ヂ挂卮逡矝]必要吧,爸死都死了,找一個村漢還能怎么樣,那小子又沒錢。”
“你真蠢吶,一點都沒你爸的本事。方毅在鹿邑村搞生意、搞規(guī)劃,手上要是沒錢,他能搞的起來么?”
“那你還不如直接跟那個狐貍精要錢呢。”
“你那死鬼老爸都把合同寫好了,我怎么要?現(xiàn)在只有找方毅要錢。”
“媽,就咱們家現(xiàn)在的條件,用得著跟幾個農(nóng)民摳錢么,咱們離開這兒,去其他城市,買一堆別墅都行。”
“傻小子,能弄的錢就得弄,等你沒錢的時候,就知道錢不容易來了。”
到地方了,進了村子。
車開在村南邊的新工廠外邊,母子二人很鄙視鄉(xiāng)下人,好像自己是城里來的大戶人家。
有個村民問道:“你們是來這兒做生意的?”
懶得搭理你,看你這一身穿的,都是些什么破爛。
徐大力來到了這邊,手上還臟兮兮的呢:“你們是來買食品的?對不住,現(xiàn)在貨很緊俏,人手不夠,沒辦法再接單子了。”
呂太太:“方毅呢?”
“你找方大夫啊,他剛?cè)チ松缴希惺裁词拢阏椅揖托辛恕!?/p>
“你?你也配啊?”
我/靠!這話說的夠氣人,什么叫配,太不拿農(nóng)民當(dāng)人了吧。
徐大力指著她:“我看你是個婆娘,我懶得跟你計較。方大夫吩咐了,不讓我打人,要不然,我特么整死你。”
“哼,農(nóng)民。”
“你特/碼!農(nóng)民怎么了?你老祖宗也是農(nóng)民!你以為你穿上狗皮就變成上等人了?啊呸!吃的不還是五谷雜糧么,什么東西!”
呂少爺扶著母親:“媽,算了,這種人沒文化的,不用跟他置氣。”
正說著,村/長過來了,他就在廠里面,外頭有車來,他得過來撐撐場面。
“大力啊,別亂說話,得罪客人怎么行。”
“村/長,他們是客人么?簡直是神經(jīng)病!”
村/長把徐大力拉到一邊,主動跟二人聊上了:“你們好,我是這個村的村/長,你們來村里究竟有什么事,能說說么?”
“你是村/長?方毅在么?”
“不巧的很,他上山去了,有什么事,你們就跟我說好了,一樣的。”
“方毅殺了人,我們來討債的。”
在場眾人都驚訝了,徐大力也摸不著頭腦。
村/長:“你說,方毅殺了人?他殺誰了?”
“我爸!”
“我丈夫!”
徐大力:“放你娘的狗臭屁,方大夫是什么人,咱們誰不清楚,他只會救人,怎么還能殺人呢,你可真是滿口噴糞。”
“農(nóng)民嘴里就說不出人話來,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麻麻的,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看!”
村/長喝令道:“好了!都別說了!二位,你們說方毅殺了人,你們親眼看到了?”
呂太太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翻著白眼:“我男人昨天死的,昨天最后一個見到的,就是方毅。除了他之外,還能是誰。”
“那就是說,你們沒親眼瞧見了。這樣紅口白牙的誣陷別人,不好吧。”
“還用的著親眼得見么?誰殺人會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