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扶著母親坐下:“媽,爸已經是惡貫滿盈,必死無疑了,我問過高伯伯,花再多的錢,也救不回來。”
“我可以不救他,可是你不行。”
“哎喲,我的媽唉,老爸這些年對你怎么樣?你忘記了?他包/養(yǎng)的女人是一個接著一個,有把你放在心上么?你還關心他干什么。”
母親言辭犀利:“你說的不錯,你爸是個好/色之徒,可是這些年,他也沒虧待過我們母子。你在國外每年的花銷不下三千萬,全都是他給掙來的。全世界的人都能反對他,唯獨你不行,你是他兒子!”
“行了行了,媽,我去看爸的時候,他對我交代,讓我放下仇恨,別再理會這些了。我仔細想了想,方毅是個人才,干嘛不拉攏他呢?主動去跟一個幾乎無敵的人較量,這不是傻瓜么。媽,你不看網絡小說的?”
“我不看!全特么是垃圾小說,我看個屁啊。”
她回過神了:“你剛才說什么?你要拉攏方毅?他等于是害死你親爹人啊。”
“媽,我是生意人,生意人,利益為上,干嘛總盯著那點仇恨放不下呢。做人不能太小心眼了,否則,我還得走爸的老路。”
“可是你!”
“媽,兒子大了,公司現(xiàn)在歸我管,律師給的合同,我已經簽了。您老人家就安度晚年吧。”
當天晚上,傅東就讓老高下帖子,要約方毅出來說話。
方毅赴約了,他不知道傅道風的兒子想說什么,也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八成是來求他的。
可是,見了面之后,傅東卻表現(xiàn)的十分反常,非常和顏悅色。
他要了兩杯咖啡,先給了方毅一杯。
“方先生,久仰大名,這次總算見到真人了。”
方毅:“你久仰我的大名?是我把你老子送到監(jiān)獄里去的,只要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他上了法庭之后,就是死罪,二十多條人命,他跑不了。”
“呵呵,今天不提我爸,就說咱們之間。”
方毅:“我跟你之間能有什么事?”
這倒讓方毅奇怪了,面對仇人,還能表現(xiàn)的這么擴大,百年罕見啊,稀有物種。
這怎么有點讓人哭笑不得的感覺呢,親爹遇到這樣的事,當兒子的能毫不在乎。
“方先生,我知道你是個人才,精通醫(yī)學,而且有經濟頭腦,加上有一身好功夫,像你這樣的人,萬中無一啊,可能百萬中也找不出一個來。”
方毅:“是么,多謝褒獎,那你找我是為了什么呢?”
“合作啊,你有秘方,我有資金,咱們可以吧全國的醫(yī)藥市場給壟斷了,這不好么?大把大把的鈔票,總比你在那個農村里混要好吧。我知道你從別人手里得到了上億的資金,要發(fā)展家鄉(xiāng),壯志可嘉,但是這不是聰明之舉,以你的能力,上億資金,你可以成為全國的藥王,再加上我的推波助瀾。”
說的可真美好啊,但是咱不在乎啊。
方毅婉言拒絕了:“十分抱歉,傅少爺,我呢,只不過是個鄉(xiāng)野村夫,你拿我當臥龍鳳雛來看,我肯定汗顏。我手里的秘方,只會用于家鄉(xiāng)建設。傅道風也想要我的秘方,可是他失策了,看錯了我。”
“不要跟錢作對,天下的人都愛財,我傅東也愛財,可我更愛惜人才。我父親的事,我是一點都不怪你,是他自己愚蠢,怨不得旁人。”
方毅看出來了,這個家伙的腦子,比傅道風要精明的多。
這樣的人,做什么生意都能賺錢,因為他眼里只有錢和生意,根本沒有人類最基礎的情感。
只要能賺錢,親娘老子也可以拿來出賣,這可不是華夏傳統(tǒng)。
方毅:“傅少爺,你是在國外念的書么?”
“對,我去兩個國家求國學,拜訪過不少經濟學名家,從他們那里,我得到一條真理,任何事情,都應該圍繞著生意來轉。至于別的,都是景上添花,當你沒錢的時候,親爹親娘也看不起你,當你有錢了,你放個屁都有億萬人跟著聞,這就是現(xiàn)實。”
說的很對,本質誰都了解,可是一旦做起來,就顯得那么不近人情了。
方毅:“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在我眼里,人的情分是第一位的。”
怎么說呢,傅東又要開始他的長篇大論了:“你啊你啊,還處于小農思想,跟不上時代餓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在我上學地方,有一個大學教授,他為了職業(yè)升遷,他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了自己的仇人,然后得到了校長的職位,之前和上層的恩怨,也一筆勾銷了。”
這種齷齪的勾當,很多人看來是骯臟的交易,但傅東卻覺得,這個人很懂得順時應變,知道利害關系,是個很聰明的人。
方毅喝光了咖啡:“傅少爺,我想我該走了,咱們之間是不可能建立合作關系的。”
“那未必,我這么跟你說吧,你要是答應了我呢,咱們就是朋友、搭檔,你有什么事,我都會盡力去做,如果你不肯,你的麻煩會不斷的。我可不想我爹那么容易被坑。”
“威脅我?”
“不是,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方毅想了想,笑到:“我方毅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脅。你想跟我合作,行啊,那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么條件?”
“第一,你們用于制藥的秘方生意,全部停產,第二,在我老家開采金礦的事情,也就此作罷。”
這兩個條件,等于是讓傅家關門歇業(yè)啊,日進斗金的生意,怎么可能關門呢。
傅東想想都覺得好笑:“方先生,你這是故意刁難我啊。生意停了,收入沒了,我還怎么跟你合作,怎么投資?”
“這就是你的事了,我先走了,不用送。”
方毅一走,老高也從遠處走了過來,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
“少爺,我說過吧,方毅這個人,油鹽不進,之前傅總就跟他說過,只要他肯罷手,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可是這小子冥頑不靈啊。”
“哼,不著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