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
咸陽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一儒生模樣的男子被一大群秦兵追趕。
聽說是在抓逃犯。
只是這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應(yīng)該是只會讀書的那種儒生。
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會被這么多秦兵圍追!
百姓們是不會知道的,因為這人沒跑多久就被抓到了。
直接押進大牢。
這些事要是在以前看來還挺新鮮,說不定還會被百姓們茶余飯后議論一番。
不過現(xiàn)在咸陽充斥著各種謠言。
太子被派遣去了上郡,長公子開始代理政務(wù)。
始皇嬴政的安危尚不確定。
和這些相比,這件事也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
“這怎么辦才好啊!”
咸陽某處房間內(nèi),同樣是一名儒生。
此時正攥緊手中的信件,長吁短嘆,來回踱步。
手中的信件正是早上那名被抓的人跌倒時,塞到他懷里的。
不曾想這信件上寫的居然是這般驚天消息。
“始皇將死,乃是長公子扶蘇所為,請?zhí)拥钕滤贇w!”
原先外面只是有此傳言。
現(xiàn)在這東西雖然不知是誰所發(fā)。
但這上面如果說的是真的......
儒生越想越怕,他本來也不過是個市井小民,即便偶然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不過心中的那一絲書生意氣,以及年輕人的沖動,又在告訴他,自己應(yīng)該做點什么。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一道像是嬉笑的聲音傳來。
“這是什么?”
“借我看看。”
儒生一驚下意識回頭。
可他剛看到一張面具,隨即失去了意識。
農(nóng)家?guī)孜惶弥鹘舆B出現(xiàn)在這小屋內(nèi)。
他們也對這上面寫了什么東西充滿好奇。
那些秦兵發(fā)現(xiàn)不了,不代表他們也發(fā)現(xiàn)不了。
逃跑的那人做的一點小動作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們能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這。
朱家看得嘖嘖稱奇。
司徒萬里急道。
“到底寫了什么?”
朱家將信件遞過去,交到司徒萬里手中。
笑著說道。
“上面說的是始皇將死,乃是長公子扶蘇所為,請?zhí)拥钕滤贇w!”
“我之前就說了吧,嬴政就是要死了。”
首領(lǐng)田光笑道。
“倒是小看這扶蘇了。”
田蜜謹慎的說道。
“就是不知道這是誰傳出來的信件。”
“還能有誰,嬴子夜的追隨者唄。”
“本來嬴子夜是太子,現(xiàn)在扶蘇一搞他們什么都沒了,肯定想千方百計的通知嬴子夜。”
司徒萬里冷冷笑道。
眾人也是這么覺得的。
畢竟扶蘇不知用什么辦法把嬴子夜趕出去后,現(xiàn)在還沒人出咸陽報信呢。
這其中肯定有扶蘇暗中阻攔。
不過嬴子夜那邊的追隨者們肯定也在想辦法通知嬴子夜。
這信件雖然對他們沒什么用。
好像還是能利用一下的。
隨即眾人將看向田光,看看這位魁首會作何決斷。
田光沉思一陣。
這東西肯定是不能送到嬴子夜手里的。
那人太詭異了。
只聽他不斷的征服這,征服哪。
捷報頻頻,而他們卻永遠只能事后才知道消息。
想派人去打探消息,去一個消失一個。
嬴子夜的捉摸不透,讓他隱隱有些畏懼。
現(xiàn)在嬴子夜不在咸陽,正是他們行動的最好時機。
他也不希望嬴子夜現(xiàn)在回來。
不過在他回來之前就把事情搞定,也不是不行。
田光笑道。
“我們知道的事,咸陽的百姓們還不知道。”
“正好傳這封信的人看起來很著急。”
“我們就幫他個小忙吧。”
眾人眼中冒起幽光,滿懷期待。
始皇死而地分!
現(xiàn)在嬴政一死,這地該怎么分呢。
隨即眾人發(fā)出一陣哄笑。
.......
皇宮。
張良站在庭院中所有所思。
他今天求見嬴政的時候,又被扶蘇拒絕了。
不止是他,整個大秦的朝臣沒一個能見到嬴政。
所有人都被扶蘇攔住:“父皇需要靜養(yǎng)任何人不得打擾。”
扶蘇身邊還跟著一個蒙恬,有人要是不死心,蒙恬就會用劍把他“勸”回去。
這種強硬的行為,連相國李斯都被攔下了。
其他人就更別想見到嬴政。
結(jié)合民間的傳言。
扶蘇想做什么他們已經(jīng)很明白了。
現(xiàn)在的咸陽,可以說是從群臣到百姓無不憂心忡忡。
不安的情緒籠罩了整個咸陽。
也許就只需要一個契機就會爆發(fā)。
契機他給了,就看那些想要亂秦的勢力怎么做了。
想到這張良不由微微嘆出一口氣。
現(xiàn)在的大秦動蕩不安。
風雨欲來!
嬴政將死。
大秦也將迎來滅頂之災(zāi)。
可他......
這算報了亡國之仇,故人之恨嗎!
號稱儒家“齊魯三杰”的三師公張良此時沒了原本的沉著冷靜。
有的只是滿心的迷茫。
自己做的事大師兄應(yīng)該很不喜歡吧。
大師兄立志要將儒家發(fā)揚光大,對天下大事也總是有些強烈的使命感。
現(xiàn)在他在做的事,無疑和大師兄的想法是背道而馳的。
攪亂局勢,暗算大秦。
此舉還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亂子。
偏偏這些伏念見不得的事他都做了。
“哈哈哈~”
“想不到出來一趟,居然還回不去了。”
張良自嘲的一笑。
從小圣賢莊出來之后他就有預(yù)感,到了咸陽再想回去肯定是千難萬難。
但他沒想到是這種回不去的。
哪怕沒人阻攔,他也不會再回小圣賢莊。
一來是怕連累大師兄他們。
二來,他不知道怎么面對大師兄和二師兄。
他是代表儒家來到咸陽入朝為官的。
不說進言獻策造福百姓,還千方百計的想著怎么弄垮大秦。
現(xiàn)在的他真怕遇見大師兄。
他代表儒家,就干出了這么些蠢事。
然而在他剛說出那句,“回不去了”。
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師弟,要回哪去?”
“可是想回小圣賢莊了?”
張良身軀僵直,機械一般的轉(zhuǎn)過身去。
只見記憶中的那兩張臉就出現(xiàn)在身后,正微笑著看向他。
“小師弟,我們遠道而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顏路同樣一臉笑意,打趣的說道。
三人就這樣在咸陽重逢。
就如他們在小圣賢莊時一般,時常聚在一起。
張良抬頭對上那兩雙看向他滿是欣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