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出世的東西將生有一絲靈智,且為邪寶,出世之后若任其發展,可能造成天地大劫,若被修士誤得,而不知洗練之法,那為禍將是屠毒天下,為禍蒼生。
周浩辯出此物,連忙取出一只碩大靈石原礦,以法術靈火煉化,又取一顆巨大石料,一起融在玄元七竅石表面,將其封印,才松了口氣。
“好了,終于完成了,咱們出去。”
之前周浩的一番舉動,讓礦洞空空如也,一路返回,周浩順勢擊垮不少礦洞,畢竟這里邊埋葬了不知多少民夫尸骸,怨氣不散,一旦生人進入,將死傷無數。
出了礦洞,負責監督民夫和收斂礦石的軍士,正吆喝著,準備再驅使吃過一頓飽飯,橫七豎八躺在山野休息的民夫下礦洞挖掘,周浩也不解釋,一道法力將其打翻,高聲喝道:“所有人聽清楚了,礦洞已經坍塌,再也無法采礦了,而等可以回家去了。”
隨即命令軍士負責開道,護送數千民夫回城,山野間一片哭啼聲,數千民夫也不管真假,就連二百多軍士都不敢多說什么,顯然真的可以回歸朝思暮想的家了,人群紛紛腳步踉蹌的奔向來路。
周浩幾人站在山峰高處,翹望著漫山遍野的民夫。
恰在此時,遠處數十道身影飛速躍進,為首居然是一位金丹修士,手中還擒著兩個人,正是那個什么公子。
見漫山的民夫四散而去,金丹修士怒不可遏,神念迅速掃過,自然發現坍塌盡毀的礦坑,雙目森寒的盯上了周浩。
“小子,是你進了礦洞?也是你毀了這礦洞?”來人姓楊,名森,是炎武王朝楊家之人,聽聞侄孫三皇子稟報,玄鐵礦異變,心中有所猜測,當即啟程來探查,誰知被人劫了胡。
不等周浩回答,厲聲喝到:“小輩,交出里邊的東西,本座放你們離開,如不然,呵呵!”
周浩卻不領情,“這位前輩,其一,晚輩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東西,更沒見過,想要晚輩憑空變出來你要的,實在是力不從心。其二,您老見諒,你身邊那個小子,還有之前和他一起的什么皇子,皆與此地慘案有關,還請前輩留下,一齊懲辦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也好還萬民一個公道。”
“你什么意思?就憑你有什么資格處置定罪?”楊森問道。
“晚輩此行前往天衍宗,如今雖尚未錄入宗門名冊,但所領印信玉符卻有任務示下,所行十六萬八千里路程,除搜集妖獸材料,靈藥,礦藏外,凡遇到修士肆意殘害凡民,至所轄民生凋零者,當除之。”
周浩一席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又以靈力震蕩,以宗門之名出發,是以師出有名,又有彈壓地方之則加于己身。
你?
楊森怒火攻心,氣的無法言語。可想到哪媲美元嬰期修士的本命靈寶的材料,怎么能忍,眼看到嘴邊的肥肉豈能讓它飛了。
“小輩,你既然是宗門遴選之才,本座就給你個面子,也算結份善緣,你要平定地方,完成任務,本座可以全力支持你,你只需把東西交給本座,你看如何?”
眼見周浩頂著宗門之名,楊森有意直接出手,但在場修士眾多,又有無數凡人,哪敢強行出手,只怕留下禍患,他日造到清算。
周浩暗罵老狐貍,倒是想得挺美,把自己摘了個干凈,還想落好處外搭份人情。
“哈哈!前輩,晚輩以為不妥。”
不等楊森繼續,又說道:“此地之殘忍血腥,就晚輩所見,其主謀當凌遲處死,特別是背后操控之人,更當滅殺,而不巧的是,前輩方才身邊哪兩個年輕人,卻恰恰是此間慘案的操控者,而其背后之人,還需晚輩查問,至于前輩所說什么東西,恕晚輩愚鈍,還真不知道前輩所指何物?”
周浩一口咬定沒有什么東西,卻暗指楊森和此事暗中有所關聯,直指楊森痛腳。
“好好好,小輩,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本座不講情面。”
楊森不再想著哄騙周浩,想自己堂堂金丹中期修士,還能被個筑基中期修為的晚輩拿捏不成,廢了半天口舌,居然沒一點作用,既然不肯交東西,那就干脆除了,其他修士都是自己的人,過后下狠手除去威脅,只要手腳干凈,誰又能奈何于他。
當下一拍儲物袋,一柄銀色斬馬刀出現在手中,靈力震蕩,法力如潮,金丹期的威壓直逼周浩。
這一動手,周浩強悍的神念立刻察覺到了不同,憾人心魄的神念絲毫不下于自己,凌冽森寒的靈力波動,致密且致命,斬馬刀鋒利的寒芒割裂天空般,呼嘯而來。
假如是狼絕峪之前,周浩都懷疑自己是否能抵擋住如此強悍的攻擊。
沒時間去感慨,一貫小心謹慎的態度讓周浩不至于立刻送命,全力以赴之下,法寶級靈劍一道金色激蕩,斬出一道數丈劍芒。
轟隆隆一聲巨響,本就殘破不堪的山嶺再次慘遭蹂躪,山石蹦飛,枯枝飛散,一時間數十近百丈成了煉獄,一青一灰兩道身影縱橫捭闔,戰的是飛沙走石,鳥獸絕跡。
四周圍著的十多修士以及趙田兩人,和靈芝都躲出老遠去,生怕遭了池魚之災,楊暢,陳山也屁滾尿流的躲出老遠,一身華麗的秀龍袍成了乞丐服。
楊森原以為不費什么就能鎮壓或擊殺對面小輩,卻不知周浩如此強勁,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半個時辰,楊森已經臉色泛白,氣喘吁吁。
周浩也不好受,第一次遇到如此強悍的金丹修士,原本接連斬殺金丹境妖獸,有些自大的心思立刻警覺,告誡自己不可自傲,萬萬不可夜郎自大,真到時候悔之晚矣。
小輩,難怪如此猖狂,卻是有些本領,楊森越打越郁悶,就有心以言語擾亂周浩心神,以達到目的,可手下絲毫沒有放松,越發凌厲狠辣。
周浩丹田氣海靈力消耗巨大,足足過了六成,面對楊森的猛攻,一點也不敢大意,謹慎應付,不為所動。
楊森更是有苦難言,靈力眼看見底,對面一個六層小輩,居然沒有一點疲態,這讓他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如此年輕,修為又這么高,比自己都不逞多讓,必定來歷不凡,自己似乎沒有能力拿下對方,而且對方還有兩個好似護衛的筑基中期修士,這樣的人,估計天衍宗中有靠山或者老祖級人物,自己殺了他,會不會招來麻煩,甚至家族都要遭殃。
不得不說人老了心思多的有些離譜,周浩的言談舉止,氣度風姿,加上深厚的修為,為自己披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楊森誤會。
楊森猛攻兩刀,人猛然后撤,喝道:“小輩住手。”
周浩連忙止住身形,往靈芝等人退了幾步,疑惑的問道:“前輩這是何意,不打了嗎?”
“哼!”楊森忍著怒火喝道:“小子,看你修為不高,卻犀利無比,你是天慶皇朝哪家后輩,報個名號,興許宗門中還有所淵源,又何必在此爭斗,萬一傷了你,豈不不美。”
呵呵!周浩暗自恢復著靈力,淡淡開口回答:“前輩不必客套,至于晚輩出自哪家,卻恕晚輩不能說,家中自有約束。”
嗯?
楊森心中十分不悅,奈何他卻沒辦法,絲毫不能跟周浩死拼,那樣勝負還未可知。
罷了罷了,小子你即有家規,本座也不勉強你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他日宗門再見,還望小道友引薦下貴家長輩。楊森說了翻場面話,隨即告辭,拉著楊暢騰空而去,其他筑基修士緊跟著飛速離去。
哎!哎!楊兄,王子,也帶上我呀!陳山連蹦帶跳的呼喊,可楊暢被楊森以靈力制了身體,早已飛遠了,哪有空搭理他這么個小伙伴。
周浩淡淡一笑,啐罵一聲,老狐貍。
隨即命趙田兩人,去聚攏了逃散的軍士,哩哩啦啦滿山野逃命的軍士,被兩個神仙般的修士驅趕,半個多時辰才聚了七七八八,陳山還以為他又能作威作福了,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就對周浩見禮。
拜見前輩,參見前輩,晚輩乃定陶城城主之子,陳山,請前輩隨小的進城,晚輩定好好款待,噼里啪啦說個沒完。
哼!靈芝不滿的瞪了陳山一眼。
好了,好了,趙成,田昆你們兩個和這些軍士說清楚了,讓他們戴罪立功。
還有還有,兩位前輩,把那個碎嘴的公子哥,順便綁了,別讓他再呱懆了。靈芝也拜托兩人。
對好不容易逃得性命的民夫來說,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在趙成,田昆兩個筑基修士出面下,很快就震懾收服了軍士,并安排救援那些形容枯槁,還受傷和饑餓難耐的民夫,就地休整,時值天黑,當即也沒出發返回,而是就地休整,順帶收集陳家罪證。
異日,陽光似乎格外溫暖,定陶城卻整個沸騰了起來,百多衣甲不整的軍士,或攙扶,或抬著民夫,以及黑壓壓一片衣著襤褸的民夫,涌進了小城,聞訊而來的老人,婦孺,悲聲哭啼著,在嘈雜的人群中,尋找著自家親人,尋到的,喜極而泣,沒尋到的,放聲嘶嚎,心中那僅有的一絲念想被斬斷,無不失聲痛哭。
恓惶的人群并未因這些悲歡離合而散去,卻匯聚成了更大的人潮,涌向了城主府,一路不斷有人加入,不斷有人匯聚,街面死寂般的店家,主動送出清水,吃食給一個個飽受磨難的漢子,讓他們恢復身體,隨著接近城主府,一股直沖霄漢的磅礴氣勢洶洶匯聚。
城主府前,五百盔明甲亮的軍士,整齊劃一的堵住了去路,中心則護衛著一眾鮮衣怒馬的城主和親信。
田昆越眾而出,手中是早已抖若賽糠的陳山,一把丟到軍士隊伍之前。
啊!一聲慘叫,尖利的打破了壓抑的氣氛,陳山原本昏厥狀態,差點被摔斷腰桿,躺在地上不停慘叫,爹,娘,救命啊!
陳家作為修士家族,自然不是無眼之輩,家中的高人沒在,但身為家主,卻也是練氣境修士,下邊也有幾個同樣修為的家族長老,至于小輩中,就出了陳山這唯一一個獨苗有修煉資質,此刻被人摔的七葷八素,雖然心疼,可看見對方那強大的威勢,哪敢出來救人。
只有一個貴婦人,披頭散發嚎啕著,要搶出來,呼喊著救自己的兒子。田昆可不管她,一腳踩著陳山,大喝道:“城主何人,出來答話。”
軍士,幕僚,親信都扭頭看向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不能說是肥頭大耳,但絕對是臉闊腮圓,大耳垂肩,端是一副福像,見人一副笑模樣,小嘴巴,薄嘴唇,一對壽星眉,乍看之下絕不是奸詐惡狡之徒,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主使了對定陶數千上萬凡民的迫害,只為了自家再出一個修士。
陳長瑞心中惴惴,強自鎮定走出人群,一禮到地,才說道:“晚輩陳長瑞,拜見前輩,前輩大駕光臨,還請進府一敘,也讓晚輩略盡地主之誼。”
卻絲毫不提衣衫襤褸,黑壓壓一片如同難民般的民夫,裝作完全不知道。
田昆曾經也是為非作歹,不過卻從沒如此去做,心底最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當即怒不可喝,問道:“小子,你眼瞎嗎?這些人你就真不認識?”
陳長瑞嘴角抽搐,硬擠出一絲笑容道:“前輩息怒息怒,這些人看著著實凄慘,晚輩這就命人安排救濟,保證安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