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誹謗馬艷,嘴上也不饒人,開口喝道:“妖婆子,有本事你別追,等我渡劫完了,少爺陪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絕對不帶逃的,誰逃誰是豬玀。”
“哈哈哈!小兒狂妄,你就是在天劫之下活下來,也就金丹境界而已,居然無知到和本尊大戰(zhàn)三百回合,真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br/>
馬艷追逐不到,干脆和周浩打起了口水仗,試圖干擾周浩心志,但是每每眼看周浩下一次攻擊,便能讓其失去逃跑之力,卻總是差那么一絲,讓人氣惱不已。
周浩之所以能夠在馬艷追殺之下保存一線生機(jī),讓其一次次無功而返,憑著是對風(fēng)行之力的感悟,而傷勢不斷重復(fù),又始終不至于影響疾馳,卻是剛剛到手,并借之完成經(jīng)脈穴位修復(fù)的青木本源。
木主生發(fā),其生機(jī)之強(qiáng),甚至從上到下,從內(nèi)而外將周浩身軀經(jīng)脈洗練了一番,使之原本就極強(qiáng)的身軀更加富有活力,而神魂的強(qiáng)大,又讓每每馬艷的攻擊不至傷及要害,這才堅持下來。
“老妖婆,你才大言不慚,堂堂元嬰老祖,居然怕我一個小輩成就金丹,看在你幫小爺磨礪法術(shù),磨礪修為的基礎(chǔ)上,等小爺度劫過后,將你拿下絕不殺你,頂多打你記下屁股,以作懲罰教訓(xùn),哈哈哈……”
周浩眼見馬艷身形稍緩,卻毫不示弱,反唇相譏,金丹怎么樣,當(dāng)初我還只是假的半步金丹,就讓你落敗吐血,真的進(jìn)階了,憑借法寶之威,未必沒有和你一戰(zhàn)之力。
雷霆咆哮,似乎連天地也感覺周浩說話口氣太過,一陣陣悶雷轟隆隆響起,似在警告不要信口開河。
“啊,周浩,姑奶奶和你沒完,好,你有種,姑奶奶成全你,等你真的進(jìn)階金丹,若你做不到,別怪我讓你生不如死?!?br/>
馬艷何許人也,馬家一代天驕,老祖宗,家族所有修士中的心肝寶貝,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也出來沒有人敢讓她受委屈,而自從進(jìn)階元嬰,遇到周浩,就不斷被其折辱,羞臊,而今更是當(dāng)面挑釁,可以說,馬艷作為天之驕女,心智并不成熟,或者說太過單純,反倒顯得周浩有些為求活路,不擇手段有些猥瑣。
馬艷停下腳步,看著比兔子還迅速的周浩,遠(yuǎn)去的身影,恨恨的跺腳咬牙,片刻后才沖著遠(yuǎn)在數(shù)十里外,站定身形的周浩喊到:“小子,你最好祈禱自己死在雷劫之下,否則本尊有你好受?!?br/>
她不得不停下,雷云風(fēng)暴的匯聚,比她想象的更加快速,也不知道是因?yàn)橹皠倓傆腥硕山僖鸬模€是說因?yàn)橹芎坪湍桥酉群笠齽永捉伲斓卮蟮赖姆粗啤?br/>
盡管自身渡劫,絲毫把握也沒有,但是還是那句話,修士比凡人強(qiáng)大,生命也更加悠長,但愈是如此,對于生命就更加珍惜。馬艷同意如此,她當(dāng)然不想就此香消玉殞,或者說,周浩海沒身死道消,自己大仇未報,怎么能甘心就此隕落。
不想隕落,那就拼命度
劫,而天際雷云轟鳴,也是天道對于渡劫者的警示,一種震怒,修士在歷劫之時,可以對抗,可以防御,還可以布置各種手段,但唯獨(dú)不能逃避,天道不能限制修士自由,但卻可以追索修士,一旦那樣,其劫雷威能只怕提升不下五成,所以沒人愿意去躲避天劫,而且天劫幾乎無法躲避。
四個修士,各占一方,雷云天劫之下,終于各自安心對敵,唯一令人奇怪的是,周浩這個修為最低,根本如一只螻蟻般的修士,卻距離元后大修士飛魚道人最近,距離馬艷次之,距離月沉香反而更遠(yuǎn)。
至于原本最早渡劫,此時已經(jīng)接受吞噬了雷漿電汞的風(fēng)若虛,卻被幾人遺忘了一般,靜悄悄的在原地收斂氣息,煉化雷漿電汞。而在其面前,一團(tuán)拳頭大小的雷漿電汞,被其靈力穩(wěn)穩(wěn)托住,不曾流散。
四周情形他自然看到,之所以沒去動,也實(shí)在是迫不得已,天劫不對他施加,并非不會對他,而是他本身和四周氣息融為一體,迷惑了天劫,如果換做別人,是絕不會有這樣的效果,哪怕是其他修士,自己度元嬰境的小劫,也絕不會有這種效果。
而他不動,迅速修行,也是有好處的,四周四個修士渡劫,吸引來的天地靈氣何其恐怖,不說其他,哪怕三人都只是小階層渡劫,但也極其恐怖,而他所處位置,恰好可以享受靈氣沖擊的福利。
元嬰境修士,已經(jīng)可以主動掠奪天地靈氣,如果操作得當(dāng),說不得元嬰一層真元的積累,會省下數(shù)十載功夫,這也是之前月沉香的吩咐。
雷云匯聚,四人各安其心,閉目守心,等待天劫降臨,元嬰老祖,度這種小境界之劫,其實(shí)并不暴戾,根據(jù)各人修為境界,強(qiáng)弱不一,但數(shù)量絕不會超過九道。
也就是一重雷劫的標(biāo)準(zhǔn),但此番四人同時起劫,卻又不同,沒人知道會遭遇什么樣的劫雷。
轟,陡然之間,雷云終于聚集了足夠的力量,瞬間數(shù)百道散逸雷霆,如清掃四野雜草一般,轟然打落,讓原本幾乎陰暗如夜的丘原上,綻放一片浩蕩銀色雷霆花朵。
這就如同一個信號,一個劫雷即將降臨的昭示,告訴那些試圖與天抗?fàn)?,掠奪天地的大盜,天地仁慈,卻絕不梳離,要想繼續(xù)生存,成就更高,就要接受來自天地的考驗(yàn)。
飛魚道人,月沉香,馬艷,周浩,包括身處漩渦中心又安穩(wěn)無虞的風(fēng)若虛,都雙目如電,迅速重新掌控心神,不再靜心打坐。
天劫降臨,如果還不做任何行動,那幾乎和找死一般,然而事實(shí)上,修士所能做的,也不是很多,對抗,承受,無非這兩者而已,選擇對抗,便是以自身法術(shù),靈器,法寶之類,去攻擊雷劫,至少是消磨一定的雷劫閃電,使其最終攻擊到自己威能大減。
承受則更加簡單,那就是任憑劫雷降臨,以血肉之軀承受天雷打擊,皮,肉,經(jīng)脈,氣血,包括神魂意念,都暴露
在天劫攻擊之中,生生以自身靈力,功法去消弭破解。
若論優(yōu)劣,這卻沒有什么定數(shù),但若從最終效果來說,承受雷劫攻擊,無疑好處最大,而對抗雷劫,則較為次之。事實(shí)上,幾乎沒有修士,可以在天劫之中,完全去選擇后者,對抗無疑更加穩(wěn)妥,即便一些自視甚高的天驕妖孽,也并非全盤以承受之法渡劫。
周浩站起身形,這算數(shù)他第一次真正面對天地劫數(shù),當(dāng)然,之前也挨過幾次雷劈電擊,甚至早在練氣境,就已經(jīng)感受過雷霆之威。
對抗,周浩不是沒想過,儲物戒中的法寶,以他如今修為靈力,完全可以御使,而且威力不俗,但周浩卻并未拿出,而是直接掐訣運(yùn)功,長生經(jīng)專心運(yùn)轉(zhuǎn),一身經(jīng)脈氣血全力調(diào)動,一層萌萌光暈,瞬間浮現(xiàn)。
天劫,周浩并未疏忽,事關(guān)蘊(yùn)靈成敗,也事關(guān)自身修為晉升,哪敢胡來,七魄靈神此時全部浮現(xiàn),紫府靈臺之中,神魂開言,眉心之處一道細(xì)微豎目,若隱若現(xiàn),絲絲神魂之念灌注靈光之中。
飛魚道人頭頂,一柄雙腮掛須,龍鱗魚尾,好似拂塵的法寶,吞吐著灼灼菁華,在雷霆之下似顫似鳴,對著天際躍躍欲試,正是飛魚道人的本命法寶,不用看,飛魚道人并不打算承受劫雷鍛體,而是選擇借助法寶之威,削弱雷劫。
開目四顧,風(fēng)若虛隱息駐身,早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也是他期盼的結(jié)果,只是稍微打量一眼,便不再在意,掃視月沉香所在,一個婷婷裊裊的柔弱女子,身上青碧之色緩緩舒展,就連自家法寶都只是擎在掌中,不曾御使。
飛魚道人眉頭就是一皺,但是此刻顯然不是神魂傳音的好時機(jī),只是恨恨的望了一眼,便重歸古井無波的平靜之中。雷霆即下,四周天色略顯清明,另外兩個倒霉蛋,終于有時間仔細(xì)看看,馬艷氣息緩緩,法寶懸空,但顯然并非本命法寶,和月沉香一樣,都是外物。只不過馬艷并無進(jìn)階跡象,反而更多的是無奈之舉,飛魚道人嘴角輕揚(yáng),隨即毫不在意。
最后一個,正是距離自己最近,周浩。
“咦,居然是一個筑基小輩,哈,天下之大,真是無知者無畏,或者是,一個十足的蠢貨罷了,居然和元嬰老祖渡劫攪在一起,唉!”
也說不出他是恥笑周浩呢!還是為一個筑基修士感到惋惜,居然破天荒的開口喃喃自語,但隨即回頭瞬間,卻又一次陡然轉(zhuǎn)身,面對周浩定定望去。
片刻后開口道:“兀那小輩,你居然修行上古功法,說,你是哪家小輩,你師尊是誰?”
這一次別說周浩,就是其他幾人都被驚醒,目光立刻匯聚過來,不知道飛魚道人發(fā)什么瘋。周浩凝神靜氣,手中法訣不為所動,這是周浩第一次應(yīng)劫,也是第一次真正以長生經(jīng)中,所載開靈之術(shù),啟動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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