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一聲嘆氣。似乎讓這間死氣沉沉的房間里面泛起了漣漪。將隱藏在其中的洶涌澎湃全都展現(xiàn)了出來。
“凡……凡哥……”映月似乎是再也無法鎮(zhèn)靜。或者是她想要搶在張凡前面說出來。“……我……我……”神情激動的映月。如今連想要說什么都不知道。只不過是這么斷斷續(xù)續(xù)地重復(fù)著幾個字。而且。從來都沒有在張凡面前表現(xiàn)過軟弱一面的她。如今面上卻是帶上了淚光。
看到映月這個樣子。張凡著實有些訝然。他并不是沒有見過女性哭泣。或者說是他根本受不了女子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干了一年多的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老實說張凡什么情況沒見過。應(yīng)得的不應(yīng)得的。有的并非張凡想要那么做。但是那也畢竟發(fā)生了。而且還是他所阻止不了的。
總之。如今的張凡。除了還不能夠設(shè)身處地地考慮一番自己遇到那些事情之時的場面。但是他也算是見識過了人間所有的不幸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些看不慣女子哭泣。尤其是他自己的女人在他自己面前哭。
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映月的跟前。張凡俯下身子親手將映月那已經(jīng)順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龐流到下頜的淚水拭去。口中略帶著無奈地問道:“怎么好端端的就哭起來了。”
聽到張凡的話。映月的眼淚是止住了。可是還有些抽泣。她抬起頭。看著張凡那張除了沒有微笑便絲毫沒有變化的臉龐。不由得問道:“我……我……凡哥……你不是要責(zé)……怪我嗎。”
“責(zé)怪。”張凡聽了她的話。面露疑惑的表情。“我為啥要責(zé)怪你。怪你什么。”
“你……”聽了張凡的這番話。映月已經(jīng)不只是疑惑了。面露驚異。“凡哥你為何不責(zé)怪我。畢竟我……”
“大半年都沒有把有人來找你的事情告訴我。”張凡接著映月的話說到。“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張凡突然想到。似乎自己剛才那種不言不語的樣子。當(dāng)真是將映月嚇到了。不過張凡心里面當(dāng)真是有些不明白。為何平日里堅強(qiáng)開朗的映月。居然這種程度就哭了。倘若是換了洛靈兒。張凡絕對會信。但是映月。他就有些無法理解了。
或許。看到映月這副擔(dān)驚受怕到了極點(diǎn)的模樣。張凡心里面突然明白過來了。想到這里。張凡突然想要戲耍她一番。或許板著臉對她說:“我為何要責(zé)怪你。以后咱們兩人就形同陌路。再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這樣來逗逗她。可是思來想去。張凡怎么也說不出這么重的話來逗映月。在他心里面。對于映月的愛意還是占據(jù)著第一位的。
想到這里。張凡突然覺得很想笑。雖然他明白。如今的這個場面實在是不適合發(fā)笑。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呵呵呵……哈哈哈……”
聽到張凡的笑聲。映月面上疑惑的表情有變成了先前那副自怨自艾的模樣。不過漸漸的。她發(fā)覺到張凡的笑聲并非是她所想的嘲笑什么的。而是……
“凡哥……”看著張凡。映月不由得問道。“……你沒事吧。”
“哈哈……我……我沒事……”張凡笑的說話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仿佛他真的遇上了什么能讓人笑掉大牙的事情。“只是……只是……哈哈……”
“只是什么。”映月瞪著還含著淚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張凡。好奇地問道.
“只是我……從來沒想到過……”張凡雖然止住了笑聲。不過話語中還是充滿了笑意。“我從來沒想過。我的月兒居然也會有今天這副模樣。話會所剛才你的樣子。真的跟……唉。可惜這里沒有相機(jī)。要不然這一瞬間……以后可就好看了。”
聽著張凡的話。映月的腦海中自動地將“相機(jī)”這種她根本無法明了的詞匯過濾了。但是張凡前面的話她卻是聽的非常明白。總而言之。她明白了張凡本就沒有責(zé)怪她的意思。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太過擔(dān)心了。這才會在心里面如此擔(dān)心。從而出現(xiàn)了那番誤會。
而如今。張凡這么說了。這讓映月的擔(dān)心盡去。明白了自己并沒有被張凡討厭的同時。映月也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大半年的日子里面。從一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張凡一直都在關(guān)心著她。
想到了這一點(diǎn)。映月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而且是她最為開心的笑容。比她當(dāng)初和張凡相愛之時。比她得到了張凡的真心對待之時。比她嫁給張凡的時候所要露出的笑容都要開心的多。想來也是。沒有什么能夠讓一個女子知道自己的男人無時無刻地不在關(guān)心、擔(dān)心自己而更能讓她開心的了。
看到映月的這副笑容。張凡卻是有些疑惑了。在他看來。按照映月的性格。這個時候應(yīng)該會大發(fā)脾氣才對。可是如今。映月卻用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方式。這讓張凡有些摸不著頭緒。
話語中伴隨著疑問:“月兒。你怎么……”
張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映月跳起來一把抱住。這情況倒是讓張凡能夠理解。但是這這個時候。他卻不是太明白。
將臉龐埋在張凡的胸膛中。映月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張凡。也從這一瞬間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雙手也摟住了映月。將她緊緊抱在自己的懷中。
兩人就這樣。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良久。兩人才分開。這個時候的映月。除了那雙眼睛還有些微紅之外。面上正流露著微笑的她。根本看不出之前還悲傷到了不行的地步。
重新坐了回去。映月對著張凡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事情。想必凡哥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吧。”
沒有說話。張凡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凡哥都已經(jīng)知道了。如今也探查到了他們的所在。那映月也就不多說了。”映月說道。“只是映月有些好奇。凡哥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半年前吧。”張凡沒有再要隱瞞的意思。“她來找你的那天。就是我把你娶進(jìn)門的日子。第二天我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我……其實那天就想要告訴凡哥的。”映月有些難過地說道。“只不過那天。我……我……”
“月兒。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張凡沒有勉強(qiáng)映月非要說出來。“我知道你為何那天沒有跟我說這件事情。”
看著張凡一副了解的模樣。映月笑了笑。繼續(xù)說道。“第二天。映月也是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凡哥的。甚至那一天。就有了這個打算。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凡哥在跟前的時候。就怎么都說不出來了。再到以后。映月就更沒有辦法說了。
“一開始。映月希望凡哥的手下能打探到這件事情。然后由凡哥來問我。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凡哥卻是始終不過問。再過過。映月就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想要讓凡哥來問問我。倘若凡哥問我了。即使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映月也會據(jù)實相告的。可是……”
“唉……”聽了映月的話。張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在映月好奇的目光注視下。說道。“其實我有何嘗不是如此呢。我自從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每次都希望你能夠親自告訴我。可是每一次。你都不說。”
說到這里。屋子里再度沉靜了下來。不過沒有過多久。兩人便相視而笑。
半晌。張凡才微笑著看著映月說了一句:“總覺得。我們倆真的好傻。”
“是啊。”映月附和著說道。“不過映月總歸還是做錯了。”
“什么。”張凡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映月曾經(jīng)當(dāng)著凡哥的面發(fā)過誓言。‘從此以后再也不對凡哥有所隱瞞了’。”映月有些后悔地說道。“可是映月還是這么做了。”
“這不是你的錯。”張凡說道。“我知道。映月不跟我說。定然是因為心中有擔(dān)憂的。”
“可是我并沒……”映月正想說明。卻是被張凡的手勢止住。
“如今都已經(jīng)如此了。這些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張凡大度地說道。“只要映月你以后。不再這么做就行了。要是有個什么萬一……”
“放心吧凡哥。”映月信誓旦旦地說道。“映月以后再也不會干這樣的傻事了。”
“對了凡哥。”映月突然說道。“事情的前后你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張凡回答道。“等會我就要過去。把他們抓回來。”
“這樣也好。”聽到了張凡的話。映月似乎放下了心中的負(fù)擔(dān)。“或許。事情早就應(yīng)該如此了。不過。我希望凡哥盡量不要傷害她。”
“誰。”張凡一臉霧水的模樣。
“你不知道。”映月睜大了眼睛。“黎陽不是和凡哥在一起嗎。”
“我讓黎陽去認(rèn)人。他不認(rèn)識啊。”張凡說道。
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張凡知道情況定是有了變化。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去。
“凡哥。等等……”映月急忙喊道。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來。耽擱不了多久。”張凡回了一句就打開了門。對著站在門外的王猛說道。“派人給我看好了。不許有人進(jìn)府。也不許有人出去。”
等到王猛應(yīng)是。張凡也不再關(guān)注后面映月似乎想要說什么便走了。留下了一臉錯愕的映月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