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這三聲咳嗽聲。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畢竟這怎么看都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但是。這對于場上正在拿著性命演戲的兩個人來說。卻是一個訊號。是提示他們?nèi)缃襁@出戲已經(jīng)是演的差不多了。應(yīng)該可以結(jié)束了。
    這是他們之前就已經(jīng)決定好的訊號。只要聽到張凡的這三聲咳嗽。那就可以了。至于為什么要這樣。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就如同馮寶那一次一樣的事情。那次馮寶對于自己放出去的那八個人。那是絕對的愛惜。即便是到了最后。事情已經(jīng)是不行了。但是馮寶還是想了很多的辦法。甚至于。最后還對張凡許下了很多的東西。卻還是要將那八個人給弄回去了。當(dāng)然。張凡自然是不傻。雖然他對于馮寶給他所許下的條件很是動心。但是他也不是傻的讓自己去頂。最后即便是將那八個人還給了馮寶。張凡也是找了八個替死鬼。而且就連這八個替死鬼。也是張凡讓馮寶去找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馮寶對于這八個人的愛惜。人才這種東西。不論是在任何時代。都是最為被人們看重的。而在這一點(diǎn)上面。張凡也是絲毫不例外。就是從那次。張凡派遣王德貴帶著一幫亡命之徒去往東北騷擾王杲的時候。本來。因?yàn)橥醯沦F跟張凡之間的關(guān)系。張凡對于這簡直就是等于派王德貴去送死這件事情。是非常反對的。然而在知道了王德貴的本事之后。張凡就更加不想派王德貴去了。這一點(diǎn)。不論是于公于私上。對于張凡來說都是一樣的心思。
    眼前的這兩個人。無論是王猛還是那人。全都是張凡極為器重的。王猛就自然是不必說了。無論是從能力上來說。還是從他跟在張凡身邊的時間。這種資歷上的問題。王猛都絕對是張凡最為有力的一個助手。將來的事情。如今倒也是沒法去預(yù)測。但是如果的話。王猛絕對是張凡最為看重的繼任者。
    而另外一個。雖然在張凡的眼中。沒有王猛和梁超如此來的重要。但是因?yàn)檫@三個都是他張凡的人。而且這三個人之間也是沒有矛盾存在的。所以對于張凡來說。他們在他的眼中都是同樣重要的。也是他絕對不愿意舍去的手下。區(qū)別只不過是。這個人以前并不顯山露水罷了。
    當(dāng)然。這也是這一次。張凡會讓他來做這件事情的原因。而實(shí)際上。一直到現(xiàn)在。知道眾人眼前的這個人是在為錦衣衛(wèi)效力的人。根本就是鳳毛麟角。算起來。恐怕就算是加上張凡、王猛和梁超三個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也就還剩下一兩個了。而這些人。不管是哪一個。對于這件事情都是守口如瓶的。
    這個人可以說是張凡隱藏在暗中的一支力量當(dāng)中的一人。張凡是將這支力量作為隱藏的奇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張凡也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如今既然拿出來了。那就不能輕易舍棄了。就算是這個人因?yàn)檫@件事情而露了臉面。但是這次在場的人。畢竟都是朝廷眾人。朱翊鈞和那些個大內(nèi)侍衛(wèi)自然不提。就算是那些個后軍的人。倒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的。
    聽到張凡的訊號。正在場上憑著性命演戲的兩個人。知道是應(yīng)該收場的時候了。實(shí)際上。關(guān)于怎么收場的問題。之前幾個人都有討論過。若是太快了。自然是會讓人看出來什么破綻的。但是若是太過拖沓了。那也不好。比起一瞬間來的。長時間之下更加容易讓人們看出破綻來。
    而且。像這種打斗的事情。實(shí)際上是很難長久的。要知道。有些事情。不論是放在戰(zhàn)場上。還是在江湖上。都是一樣的。越是生死相斗。那瞬間來臨的就更加的快。甚至。哪怕就是平常的比武切磋來說。勝負(fù)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不會耗這么久的時間的。
    從前。王猛跟誰對敵也都是這樣。最多最多。三十招是極限了。三十招之內(nèi)。必然是會出結(jié)果的。而就算是連王猛都承認(rèn)。實(shí)力跟他相差不大的王德貴。拿出了狠勁之后。也不過幾招的功夫。就以平手收場了。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王猛也是凡人。自然是無法擺脫這個怪圈。而對于王猛來說。例外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很顯然。這個人的實(shí)力是絕對不如王猛的。這一點(diǎn)通過了兩人無數(shù)次的比對。根本無須再議了。可是。幾乎每一次。王猛想要擊敗他。都需要花費(fèi)很長的時間才行。相對于那人也是如此。他只要是想要堅(jiān)持。在王猛的手底下。失敗也是需要花費(fèi)很長時間才行的。
    到最后。究其原因。只能是說。這人所修習(xí)的松風(fēng)劍法的獨(dú)到之處了。王猛的武功。自然也是有看家本領(lǐng)的。只不過就如同教授他武功的人那樣。王猛所學(xué)的武功。雖然說不上怪異。但是卻是無人見過的。
    而青城派的松風(fēng)劍法。也自然是有它獨(dú)到的地方。從它能夠在江湖之上久負(fù)盛名。就可以看得出來。畢竟。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它能夠在江湖上存在。并且還闖下大名氣。自然有它的獨(dú)到之處的。
    而眼前這個人。能夠在每次跟王猛的比對之中。都拖得了這么長的時間。其實(shí)都完全靠的是他的這一手劍法的緣故。
    而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誰都是能夠看得出來的。就是連張凡都知道。那就更加不用提在場的那些個大內(nèi)侍衛(wèi)了。他們雖然武藝不如眼前的兩人厲害。但是他們的眼界那可是一點(diǎn)都不差的。
    所以這么一來。想要讓這場戲結(jié)束。那就需要仔細(xì)琢磨一番了。
    雖然說。今天的這所有的事情。跟張凡他們所預(yù)演好的并不完全相同。但是這或許也不是壞事。最起碼。之前的事情。在這最后一刻。給張凡他們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jī)會。之前。后軍對于他的圍攻。還有之后跟金虎的對戰(zhàn)。雖然說都沒有讓他受傷。甚至于都沒有讓他露出任何疲態(tài)。但是。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在場的其他人。全都心中有數(shù)。之前的戰(zhàn)斗必然是讓他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這么一來的話。如今他又要跟王猛這個本來武功就比他要高強(qiáng)很多人打斗。就算是提早一些敗退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旁人是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的。
    更何況。對于這件事情。他們也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張凡的三聲咳嗽剛剛過去。場面上的兩人還并沒有變化。一直等到有過了三招之后。變化這才是起來。
    首先就是。王猛的一刀斜劈。劈向他的側(cè)肋。這一刀。王猛之前也是用過。卻是被他很輕易地就躲過去了。按理來說。王猛故技重施。應(yīng)該是對他沒有什么威脅的。
    可是。偏偏就是這同樣的一刀。這一次那人卻是沒有這么輕易地躲過去了。只見他看到王猛的刀砍了過來。想要躲開。卻是腳下有些脫力。無法快速轉(zhuǎn)身。慢上了這么半分。而正是因?yàn)檫@半分之差。這一刀他并沒有完全躲過去。
    身子在刀刃剛剛碰到的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是躲開了。而且不僅僅是如此。躲開了這一刀之后。他提起手中的劍。對著王猛一陣舞動。外人或許看不出來什么章法。不過王猛卻也是因?yàn)樗倪@一陣急攻而后退了一些。頓時。兩人再一次分開了。
    這下子。眾人可算是看清楚了。那人的的確確是中了王猛的一刀。而且不僅僅是身上的衣服因此而再添了一道傷口。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他當(dāng)真是受傷了。從那衣服被劃開的裂縫當(dāng)中。眾人可以看得到有血珠低落。只是因?yàn)樘焐盗恕Ｄ堑蜗聛淼难椤s是黑色的。
    “看來你是沒力氣了。”王猛舉刀。看著他冷冷說道。“我勸你還是早早投降。愛惜自己的性命為好。要不然的話。我已經(jīng)得了命令。雖說生擒下你很重要。但是你也不會不明白。生擒你并不容易。但是要?dú)⒘四阋膊⒉焕щy。”
    “你倒是會說大話。”那人的臉上只有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卻并沒有那些因?yàn)槭軅憩F(xiàn)出來的疼痛樣子。“你們這些朝廷中人。當(dāng)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diǎn)。若不是因?yàn)橄惹拔遗c那許多人相斗時久。損耗了不少體力的話。你休想要勝過我。”
    “說大話。不知道是誰在說大話。”王猛再次冷笑。“我倆的武功。剛才也已經(jīng)比較過了。到底誰高誰低。想來不用我在說一遍。你心里面也應(yīng)該有數(shù)了吧。更何況。你既然敢來行刺陛下。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到了會遭遇如此情形。看你行走江湖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若是連這點(diǎn)道理都想不明白的話。我看你還是早早地廢物武功為好。”
    “哼。”一聲冷哼。充滿了不屑。“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若是你當(dāng)真有本事能夠擒下我的話。那就來吧。”
    說完。兩人再次戰(zhàn)在一起。只不過這一次。孰高孰低。實(shí)在是太過容易分辨了。
    而這一次。不僅僅是張凡一個人。在場所有的觀戰(zhàn)之人。全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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