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芙蓉莊園,有細(xì)細(xì)的雨絲絲點點落下,凌晨五點剛過,顏柔緩緩睜開眼睛,她似乎做了一個有點長的夢境,亦或是,這從來就不是夢。
她踩在柔軟的毯子上,走到落地窗前倒了杯紅酒,輕輕搖晃著,整理著思緒。
她十歲時,以父親和傅老爺子為首的出了些意外事件,他父親力保傅老爺子全身撤退而長辭他鄉(xiāng)。
她自幼嬌生慣養(yǎng)的長大,母親在她年幼時因病去世,父親如珠似寶的寵著她,這打擊可謂是晴霹靂,這七年里,她只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暗中調(diào)查這件事。
夢里…或是上一世,她找到了她父親曾經(jīng)的得力手下,沈老爺子聲稱沈家時運不濟(jì),讓顏柔嫁給他沈家獨子沈嘉成,才能告訴顏柔當(dāng)年的真相。
顏柔信了,正如她父親信任沈老爺子一樣,疏離傅家,甚至暗中和傅家抗衡,以至于顏家經(jīng)濟(jì)暴跌時,除了沈家,竟再無別人愿意幫助顏家。
上一世,顏家被沈家吞并,沈嘉成迎娶白若若,她那一點點僅存的傲氣,也被那些惡人磨滅了。
白若若約她在海邊見面,她瞧著白若若紅唇一張一合的道出事情的真相時,她的自尊心也崩塌了,最后竟被白若若徒手tui進(jìn)深海里,冰冷刺骨。
是沈家出賣了顏,傅兩家,她送給沈嘉成的曲子全然被白若若拿去成了名,她的公司,也是被沈家暗中作梗,才導(dǎo)致金融危機(jī)。
她被tui進(jìn)大海時,也才僅僅二十二歲。
顏柔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輕嘆一口氣。
——
傅老爺子五十六大壽,上一世的她,因為沈嘉成的邀約,沒能去成。
這一世,她沒有理會沈嘉成的信息,而且自顧自的挑著衣服。
“大姐,顧姐來了。”陳姨是她父親招來的管家,這么多年了一直為顏家盡心盡力,人也是和藹可親,只是多年沒有子女,凡是也緊著顏柔來,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姑娘。
“呦,顏大美女開竅了?走啊,跟姐去參加傅老爺子的生日宴,聽傅老爺子的獨子今日也會回來,姐倒是要看看長什么樣子”顧羽和顏柔從一起長大,比顏柔年長一歲。
二人結(jié)伴,顏家司機(jī)早已奉令在門口等著他們。
傅老爺子的生日宴辦的低調(diào)又張揚,在傅家莊園舉辦。從門口至主廳也有一段距離,別家的姐少爺,權(quán)貴貴婦都得在莊園內(nèi)指定位置下車步行至主廳,顏柔則不。
她嬌氣慣了,就直直的在主廳一側(cè)停了車,也不管別人是何眼神,抬起步子就進(jìn)入了主廳。
瞧著顧羽那邊被幾家公司老板絆住在門口談起了生意,她就徑直走上二樓老爺子的屋子。
“進(jìn)。”聽著熟悉的聲音,顏柔還是恍若隔世一般,有些惘然。整理了頭發(fā),就開門進(jìn)去。
傅老爺子正瞧著琪局,一抬頭就看到一身白裙子的顏柔,老爺子慣是喜歡姑娘的,更何況是長的乖巧漂亮的姑娘。
她把包好的禮物遞給了一旁候著的張管家。
“傅爺爺,這是柔柔從西南淘來的白玉棋盤,知道您老就喜歡這個,論好東西誰也比不上傅家莊園的,柔柔的心意,您別嫌棄。”她開口聲音婉轉(zhuǎn),細(xì)聽還帶著一點媚。
傅深聽到這個聲音,本來不管不鼓步子稍稍頓了頓,還是抬手敲門,也不管里面的人尚未回應(yīng)就進(jìn)來了。
那是傅深第一次見到長大后的顏柔,瓷白的皮膚和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淚痣就在右眼下,微卷的長發(fā)就散在后面,唇紅齒白。
傅深見過的美人不少,卻第一次見到這樣一個嬌貴的娃娃,他單挑了下眉,不解的看著傅老爺子。
傅老爺子沒想到傅深回來這么快,只愣了一瞬,就向顏柔介紹:“柔,這是傅深。”“傅深,這是顏家柔”
傅深把禮物遞給了張管家,微微頷首,二人算是認(rèn)識。“傅叔叔好。”顏柔的印象里,這是第一次見到傅深,上一世由于今沒來,也正好錯開了見到這位傅爺。
如今一瞧,他比她高許多,幽黑色的眸子沒帶著什么情緒,他僅是站在這里,就帶著一種渾然成的矜貴,五官深邃,薄唇微微勾起,今顯涼薄,若使地失色,不愧是京城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她語氣里帶著淡漠疏離。傅深無端有些煩悶,卻不知道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