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樓之所以命名為“明月樓”,緣于紫蘇鐘愛的那兩句名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而紫蘇此時不僅是想將“明月樓”作為一個酒樓,她更是傾心要將“明月樓”打造成大華獨一無二的私人會所!要讓那坐擁三千宮殿的皇上都羨慕在天涯海角的某一處,有著一個他聽說卻不能到達的地方!
裝修的工作,紫蘇盡數交給了梅圣俞,她自己則開始強化訓練“八月”。
首先是芭蕾舞基本手位和形體練習。
場地是紫蘇早就讓梅圣俞準備好的兩間被打通的后罩房,第一天,當她做示范動作時,直把個“八月”給驚得差點掉了下吧。
因為紫蘇的要求是,只準穿了貼身的褻衣褻褲練習,當然她身先士卒。并且一再申明,現在這樣做,是為了能讓她們的盡量的放開身體,打開身體的柔軟性。
紫蘇見著“八月”別別扭扭的扭扭捏捏的將身上衣服脫了,跟著她做起動作來后,臉上不由便有了一抹得意的笑。
這接受了,接下來的還不是小菜一碟!
果然,當接下來的微笑練習,她讓她們嘴里咬著筷子笑時,雖然眾人臉上有一閃而逝的訝異,但卻沒有人提出異議。
最后的托盤練習,站姿練習以及走路姿勢練習,那就更不在話下。
一個月的速成,當紫蘇最后將這八個姑娘帶到梅圣俞面前,梅圣俞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但隨著驚喜過后,卻是憂心仲仲的道:“陶姑娘,別的我都不擔心,我就擔心一件事。”
“什么事?”紫蘇看了梅圣俞。
梅圣俞覺得吧,他的這種擔心跟紫蘇這樣的小姑娘說,真的有點不合適??墒遣桓咸K說,他又能去跟誰說?
“你也知道明月樓是酒樓,雖然有女賓區,但主要還是應對男賓?!泵肥ビ岢烈髦溃骸斑@八個丫鬟,論長相,已是極周正的。再被你這么一調理我怕到時會惹上麻煩事!”
紫蘇一眨眼便明白梅圣俞說的麻煩是哪個麻煩,她笑了道:“先生,您會錯意了,這八個姑娘只專門應對女賓,不涉男賓!”
“不涉男賓?”梅圣俞驚怔的看了紫蘇,“那男賓”
“男賓席用小廝。”
“小廝?”梅圣俞這會子越發的糊涂了,紫蘇一開始讓她找這幾個姑娘時,再結合紫蘇給他的圖紙,他還以為這么說來,還真是自己給弄錯了!不由便訕訕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陶姑娘,是我想歪了。”
“正常?!弊咸K點頭道:“先生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樣吧,以后在明月樓開始運作,我統一要求她們以白紗蒙面!”
“白紗蒙面?”
“是的。”紫蘇淡淡一笑,“人性本惡,那些達宮貴人家的小姐、夫人,總以為她們是高高在上的,是這世上最好的!相信,當她們面對這樣八個如煙似霧的姑娘時,也許只有揮金如土才能讓她們找到自己高高在上與眾不同的價值。”
“妙極!”梅圣俞撫掌,看了紫蘇道:“陶姑娘,果然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
紫蘇嘿嘿一笑道:“先生,我目前還是個孩子?!?br/>
她的話一落,引得梅圣俞哈哈大笑。
笑聲一落,梅圣俞看了紫蘇道:“姑娘如此通透,到是讓我想起一個?!鳖D了頓,神色晦然道:“那個人,其實姑娘也隱隱有所了解。他就是明月樓的房東。”
紫蘇但笑不語,她不是很奇怪,但也不介意聽八卦!
梅圣俞看了看神色淡淡的紫蘇,明明是個小姑娘,但他莫名的便想要將心里掩藏多年的心事告訴她。
“京都蕭家,姑娘知道嗎?”
“蕭家?”紫蘇一愕,腦海里不由便沒浮現起一張似清風明月般瑰麗的臉寵,蕭鶴玉!她以為她已經忘了他,但這一瞬間,她卻清晰的想起他的長相,他的一笑一動!
梅圣俞垂了眉眼,曬聲一笑笑道:“是的,富可敵國,祖上曾有從龍之功的蕭家。”
紫蘇不由便忖道:難道蕭家便是這明月樓的房東?
“梅家祖上與蕭家曾結過一門,論起來,我與蕭家還是親戚關系。那是十幾年前,不知道蕭家為何被卷入一樁宮幃密案中。”
“蕭家老太爺那時還在世,因怕蕭家一家俱滅,便讓族中一個最得他看重的孫子密秘隨我北下經商。實際上,卻是讓這位小公子遠離京都這個泥潭,以期能為蕭家保下血脈。”
“我們轉輾來到大華,來在夷注入洲,小公子不曾吃過這般苦,舟車勞頓之下病了,期間小公子身邊服侍的丫鬟大都已經離心離德,有半夜逃了的,有路上病死的,最后便剩下一個叫紫槐的丫鬟?!?br/>
紫蘇聽到這,不由便撇了撇嘴,想來又是一出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悲??!
“小公子確實也是個聰明的,這一路邊走,一路行商走貨,便是他教我的?!泵肥ビ嵯肫鹪浀暮糜眩樕喜挥杀阌辛艘荒ǖ臏睾偷男θ??!吧形吹揭闹迺r,他已很是賺了一筆?!闭f到這,臉上又有了一抹深深的謙意,“誰想,橫財招人眼。我那時候喜好交結朋友,小公子提醒我,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反到責他做人太不坦蕩!”
“當時一個自稱姓魏的行貨商與我攀上了關系,加入了我們的隊伍?!?br/>
“不想,這人其實是個搶匪賊寇,他早就盯上了我們?!?br/>
紫蘇嘆了口氣,這般說來,梅圣俞年輕時還當真是搖了搖頭,紫蘇斂了心思,聽著梅圣俞往下說。
“就在快到夷洲時,那姓的魏趁著夜里動了手?!泵肥ビ嵯袷呛軅?,抹了臉,啞了嗓子道:“紫槐為了救小公子受了重傷,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紫槐腹中已經有了小公子的骨肉。”
紫蘇有點理解梅圣俞的心思,蕭家當時已是大廈將傾,指不定便是一族盡滅,這個時候任何一滴骨血都是相當重要的。且不論身份!因為他的大意,為蕭小公子引來了殺身之禍不說,還置小公子的骨肉于險境。他事后必是十分內疚的吧!
“后來呢?”
“后來?”梅圣俞笑了笑,輕聲道:“后來小公子帶著紫槐走了,聽說紫槐最終還是死了,不過卻生下了一個兒子?!?br/>
“我找了好多年,一直沒找著!”
紫蘇便想起老蒼頭的話,“走了”。
難道說蕭家的那位小公子也死了!那那個孩子又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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