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前也沒問啊, 主人。]小五回得理直氣壯。
好吧,不和你爭誰對誰錯了,現在再爭也無濟于事。心中的這個想法在姚品嫻心里一閃而過, 姚品嫻這句心里話不是說給小五聽的, 但小五還是準確的捕捉到了。
于是他有些不高興了:[主人您和我爭論的確無用,您的積極性的確不高。]甚至還有些委屈, [別人獲得我的時候,都是興奮得歡天喜地,日日捧著我、奉著我,生怕我不高興。可主人您卻不多稀罕我, 好像我的存在就只是為了您讓調養生息、延年益壽的。]
姚品嫻心中本能回應:[不是嗎?]
但轉念就意識到她心中所想小五都是能聽到的,于是她忙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五沒再出聲。
姚品嫻心里其實是有那么點埋怨小五的,但她怕再被小五感知到她的情緒,所以連忙將那種念頭強行壓下。
想著若小五真有這個可以讓她以值易物的本事的話, 那她就可以完成很多心愿。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姚品嫻是識趣的,雖然平時小五一口一個主人的喊她, 但她知道, 其實她更依賴于他。所以, 這種關鍵時刻, 姚品嫻肯定是要放下自己身為主人的架子, 極力去討好小五的。
[好了,是我的錯。怪我太懶, 都不關心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姚品嫻極盡和顏悅色哄他, [你是個大人有大量的, 才不會和我一般見識是不是?]
小五那冰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小五不敢,主人有事吩咐就行。]態度還是有些傲嬌。
但姚品嫻卻不管這些了,她直奔關鍵, 問小五:[那你剛剛說的以值換物,具體是怎么回事呢?是但凡我想要做的事、或想得到的東西,只要算好等價健康值數,就都能如愿嗎?]
[當然不。]辦起公務,小五也嚴肅認真起來,[首先,觸犯本朝律法之事,一概不準。其次,雖不犯法,但卻有違道德之事,想辦也很
難,幾乎不可能。最后,若涉及幫別人逆天改命等一切行為,主人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簡而言之就是,雖有這個功能,但卻不是隨隨便便輕易就能用的。
但難勝于無,能有這個選擇,姚品嫻就很開心了。至于之后她是不是愿意選擇置換,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小五,你簡直就是天上的神仙。]姚品嫻高興,也不吝嗇對小五的夸贊之詞。
但小五卻依舊冷漠:[下值了,我要去休息了。]說完,姚品嫻只聽[叮~]一聲響,就再不見小五的聲音。
如此休息了兩日,兩日后,姚品嫻早早就梳洗妝扮好,打算等兒子做完早課后,帶著兒子一道入宮去參加皇后娘娘親自舉辦的賞荷宴。
皇后娘娘極喜荷,故而每年荷花盛開之季,她都會于宮中盛辦一場。
之前每年這日姚品嫻都會極力表現一番,不過今年是個意外。不必在皇后跟前極力表現的姚品嫻,反而樂得輕松。
帶著兒子進宮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昭仁宮貴妃那里請安。
見自己兒媳過來,貴妃意味深長望了她一眼,然后問道:“今年你什么都沒準備?”
在貴妃面前,姚品嫻始終都很端莊守禮,她回話道:“回娘娘,兒媳今年不想和靖王妃爭了。”她認真給出了自己的理由來,“之前幾次去慈寧宮,太后祖母總會勸我二人不要總針鋒相對。兒媳想著,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就想順了她的心愿。”
其實姚品嫻說出來的只是原因之一,主要還是她如今心性豁達了,并不愛事事冒尖。
貴妃這么問姚品嫻,也是因為前幾日皇后問她了。皇后在才藝表演的單目上沒看到魏王妃,想著前幾年魏王妃十分愛出風頭,故而就好奇問了貴妃幾句,問她知不知道原因。
貴妃什么都不知道,故而當時沒給出答案來,只能說回頭等魏王妃進宮了,再好好問問她。
對姚品嫻是不是愛在皇后舉辦的賞荷宴上冒頭,貴妃也無甚在意。何況,她給的理由也足以讓她事后去皇后那里交差,所
以貴妃也就沒再多問。
今日宮里人聚得很齊,皇子皇孫們都來了。另外,還有不少皇親國戚和權貴高門的子弟。
今日是皇后主持操辦的宮宴,故而大家入宮后,都直接往皇后坤寧宮去。就連太后老人家這會兒都在皇后那兒,故而姚品嫻給貴妃請完安后,就跟著貴妃直接去了坤寧宮。
因皇后喜靜,故姚品嫻鮮來坤寧宮這邊請安。每回來宮里,她都是只去慈寧宮和昭仁宮這兩個地方。
所以,細算起來,皇后也有月余時間沒見過姚品嫻了。
乍一瞧見跟在貴妃身邊的魏王妃,皇后都愣住了。
在她印象中,魏王妃雖也生得貌美,可何曾像現在這樣惹眼過?從前氣色不好,性子也悶,不免過于死氣沉沉了些,哪像現在這樣鮮活奪目。
可想而知,從前該是得的相思病。如今魏王回京了,她這病也就好了。
皇后對姚品嫻這個魏王妃印象不錯,瞧見她來,倒笑著和她說了幾句話。
說到最后,皇后也親自問了姚品嫻:“從前本宮在宮里設荷花宴時,你和靖王家的年年都是最積極的。怎么今年只見靖王妃積極,倒是不見你的身影了?”
“回皇后娘娘話。”姚品嫻微垂首立在大殿中央說,“臣妾近來身子不好,在調養身子。故而娘娘今年的荷花宴,臣妾不能獻歌獻舞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姚品嫻自不好把跟貴妃說的理由說出來。一是不管她和靖王妃怎么爭,都是皇家之事,今日在坐的還有不少外命婦,不好叫她們瞧了皇家的笑話去。
二則是,若她真那樣說,說自己是顧及太后才退出的,雖然她暫時能逞個口舌之快,在皇后跟前壓靖王妃一頭,但皇后也是聰明之人,她定會覺得自己這算是小人行徑,不夠光明磊落。
爭強好勝,也是要分場合的。
果然,皇后對她的這個理由倒不甚疑心,只是臉上笑容更多了些。她目光落在姚品嫻身上,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又說:“你如今氣色的確是不一樣
了,方才你跟著貴妃一進來,本宮便覺得眼前一亮。”
“你還年輕,不必把自己活得那么累,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多謝娘娘教誨,臣妾會謹記在心。”姚品嫻再躬謝。
“去坐吧。”皇后給她賜了坐。
姚品嫻坐下后,便不再說話,只安安靜靜坐一邊,聽別人說話。
這會兒皇后這里人多熱鬧,內外命婦差不多都到齊了,都是姚品嫻熟悉的面孔。
眾人正三五成群說說笑笑,突然的,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小太監。
“不好了,太后娘娘。”那小太監是慈寧宮當差的,所以這會兒跑來是沖著太后來的。
太后最討厭不夠穩重的人,見這太監如此,當即就冷了臉。
“什么事情不好了?你說清楚!如此莽撞,成何體統?”何況,這還不是在慈寧宮。
這么多人瞧著,丟人都丟到了宮外。
但接下來那小太監的回話,卻是讓太后險些暈過去。
小太監忙跪在地上,一臉急色道:“是陸七爺不好了。陸七爺在馬球場上,一個不小心,膝蓋被烈馬給碾碎了。方才奴婢就在那兒,只聽陸七爺一直慘叫,似是傷得不輕。”
“什么?”太后忽然慌了神。
不但太后慌了神,皇后也慌了神。今日這場宮宴是她辦的,若陸家七爺真在她舉辦的宮宴上傷著雙腿,她這個皇后也難辭其咎。
故而,皇后忙說:“還不快去叫太醫?都愣著干什么。”又問,“太子呢?打馬球賽,不是他組織的嗎?”
那小太監還匍匐著跪在地上,聽到皇后的質問后,他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過來時,正見太子殿下差人去太醫署叫太醫了。”
“走,扶哀家去瞧瞧。”太后這會兒臉色極差,她顫顫巍巍的,由貼身侍婢扶著從高位走下來。
一旁陸家老太君見狀,忙也跟著太后,和她一道過去。
而其她人,雖這會兒人還在這兒,心卻是都飛走了。私下里議論紛紛,說的也都是陸七爺。
而姚品嫻的震撼也不
輕,她知道陸七爺近來會有此一劫,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場劫數竟來的這么快。
竟是在皇后舉辦的賞荷宴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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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蔚很快被送去了太后的慈寧宮,當值不當值的御醫,這會兒都被叫到了慈寧宮來。
而陸蔚這會兒早疼得昏死了過去,姚品嫻跟著貴妃過來探望時,她見少年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看到這樣的一幕,忽又想到了那日在昌寧伯府外祖家時少年的明媚爽朗、朝氣蓬勃,姚品嫻一時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屋里人太多,陸家人都聞聲過來了,再加上太后皇后及太子齊王等人也都在,所以貴妃過來望一眼后,就帶著姚品嫻先出去了。
圣人這會兒也在,陸蔚在內殿,圣人則在外殿問太醫情況。
好幾個太醫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是有話不敢說一樣。
還是圣人冷著臉,下了君令讓他們必須說,太醫令這才把診斷結果說出來。
“回圣上,陸七爺傷勢嚴重,怕是這雙腿要廢掉了。”太醫令知道如今陸家的地位,也知道陸家在圣人和太后心中的位置。故而說這句話時,他不敢高聲說,生怕會因此而被治罪一樣。
圣人的確是對太醫署的這個回答不滿意,他怒道:“朕不管那么多,今日你們必須保住陸家小七的雙腿。否則,提頭來見!”
作者有話要說: 掉落50個紅包~
嫻嫻:我想……
小五一把捂住她嘴:不,你不想!
下一章在晚上9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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