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聽出了姚品嫻話中的擠兌之意, 不過她絲毫不在意,這會兒還是很開心。
“反正我是好心給你提建議,你不聽就算了。”若是擱從前, 靖王妃見魏王妃竟拿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怕早要杠上了,但如今她心情好,不管別人怎樣,她都壓根不在乎。
甚至,還能厚著臉皮再主動貼過來說話。
本來時間也不早了, 二人又聊了會兒后,就有丫鬟前來稟報說靖王殿下過來了。
這個時間王爺還沒回府,靖王過來能是尋誰的?
姚品嫻不自覺眼睛又瞥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你今天這一趟折騰的,不會是背著靖王兄的吧?他是不是壓根就不準你出門的?”
靖王妃明顯有些心虛, 眼神都在瓢,并不敢直視姚品嫻眼睛。
見她如此,姚品嫻就知道, 多半她所猜沒錯了。
“王嫂!你可安分老實點吧。虧得你好好的, 一大一小兩個都沒事。萬一要是真在我魏王府出點什么事, 你可讓我怎么跟靖王兄和王太妃交代?那我可真成你們靖王府的罪人了。”
“沒那么嚴重吧?”靖王妃覺得她說的太夸張了, 哪里就到那個地步了?
姚品嫻的確是夸張了些,不過她也是為了她好才這樣說的。
交代了丫鬟, 讓她先請靖王去花廳坐后,這才回靖王妃的話:“好在你如今好好的,若真有什么不好, 第一個哭的就是你。”說罷起身,也不留她了,“走吧, 去見靖王兄,我得親自把好好的你送到他手上才能安心。”
靖王妃忽然矯情起來,嘰咕道:“真是的,從前我出門去哪兒,也不見他這般著急和盯得緊,這會兒我懷上了,他倒是寸步不離盯著了。哼,可見關心的并不是我,只是我肚子里的這個女兒罷了。”
“王嫂,你別不知足了,快走吧。”姚品嫻真是替她著急。
靖王妃也不敢端得太過,到底還是起身隨魏王妃一道往前院去了。
一路上,姚品嫻都親自扶著她,生怕她會磕哪兒碰哪兒。
直到到了前院花廳,姚品嫻牽著靖王妃手親自送交到靖王手上后,這才“阿彌陀佛”了一句,然后對靖王說:“我可是把王嫂好好交到王兄手上的啊,這兩個月,王兄可要好好照看好王嫂,莫要再讓她隨便亂跑了。”
靖王溫和有禮,聞聲笑著說:“今日多謝弟妹的照拂了。弟妹的話本王牢牢記在了心中,一定會照顧好她,也看管好她。”
靖王妃卻是拿手肘拐了靖王一下,有些小小的反抗。
但靖王卻并不在意,還是很高興。
姚品嫻正色起來:“那改日我親自登門再道喜。我知道王兄著急帶她回家,今日便不留了。”
靖王說:“改日你定要常來靖王府。”
“一定。”姚品嫻親自送他們夫婦到門口,直到看著二人上了馬車,這才折回。
魏王晚上一回府,立即就有人把白天時靖王夫婦一前一后登門之事告訴了他知曉。稍稍一打聽,魏王自然就知道了靖王妃有喜的消息。
得此消息時,魏王動作和神色皆有略微停滯一下,他不免想到了自己和自己的王妃。
“好,知道了。”魏王只是怔愣了一瞬,之后,便吩咐說,“去后院通知一聲,本王一會兒就過去。”
“是。”
姚品嫻一直沒睡,還在等他。等他來了后,就立即說:“有一事,還望王爺幫幫我。”
魏王笑問:“是何事?你說。”
姚品嫻這才道:“臣妾近來身子犯懶,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去管齊王大婚一事,今日靖王妃來告訴臣妾說,太子已經幫著太子妃拒絕了此事,皇后說要把此事交給臣妾。所以,不知王爺可否幫一幫臣妾?”
魏王認真聽后點了點頭:“如今東宮有了儲后,齊王大婚一應事宜,合該由儲后同中宮皇后一起籌備。此事交于你辦,實在不合規矩。”從前東宮無女主人,他的王妃身為皇長嫂,多攬點事無可厚非,但如今東宮已有儲后,他們魏王府也實在不適合再如此出風頭。
所以,不論于公于私,魏王都會推了此事。
“你放心,此事交與本王就好。”
聽他答應了,姚品嫻心中徹底踏實了。
但凡他答應下來的,就沒有辦不到的。
“臣妾多謝王爺。”姚品嫻恭敬。
魏王卻伸過手去,拉住了她手,然后輕輕的一點點提力,轉眼就把人抱坐到了自己腿上來。
魏王沒說什么,只是親了親她額頭和眼睛。再順著鬢發,一路往下,最終停留在她胸口處。
姚品嫻閉上雙眼,就把脖頸往后仰去,仰得高高的。那修長白皙的脖頸,仿佛再彎一點就要斷掉一樣。
她知道,定是王爺回來后知道了靖王妃有喜之事,這才一回后院就對她這樣的。但她卻暫時沒這個打算和準備,她是希望自己暫時不要懷上的。
她如今還沒給自己攢足壽命,還考慮不了這些。一旦懷有身孕,她再想出門就不方便了。
從懷孕到生下孩子,得一年。但生下之后,她還得好好修復和調養身子,也得要大半年。
這樣一來,足足兩年時間就沒了。
雖然她也很想再要一個,但她才二十一歲,還很年輕,她覺得不必急。再等些日子,等她把壽命攢得足足的了,再考慮這個也不遲。
“王爺是想臣妾和王嫂一樣,也再懷一個嗎?”她突然問。她必須要弄清楚他的想法。
魏王動作突然停住,他黑黝黝的雙眸看著人。
“想又不想。”魏王如實說。
姚品嫻倒笑了:“這是什么意思?”
二人此刻是面對面坐著的,姚品嫻坐他腿上,這會兒雙腿環著他腰。魏王動作停下后,就只抱著人,將人緊緊摟在懷中,他下巴搭她肩頭,伏在她耳邊說話。
“想再當一次父親,但……生孩子好像很辛苦,又舍不得王妃。”
姚品嫻不信:“你是怕臣妾一旦懷了,你不能再和臣妾行夫妻之禮嗎?”
魏王笑:“也有這個原因。”
姚品嫻索性直說了:“臣妾現在還不想。臣妾想著,等過兩年再說。”
“嗯。”魏王也贊同,“本王也是這么想的。”
姚品嫻不知道王爺是怎么幫她把此事推出去的,但很快她就得到了消息,說是齊王大婚之事,一應事宜皆交于太子妃去辦。
等塵埃落定后,姚品嫻這才徹底松下那口氣。
不過事后她有問過王爺是怎么說的,王爺只告訴她說,他在皇后跟前說了“魏王府不敢越俎代庖”幾個字。
姚品嫻便明白了,此事不僅僅只是她們幾個妯娌間的事,其實也算是關乎國本的天下大事。從前沒有太子妃,她可代太子妃之勞,但如今東宮有了儲后,日后她凡事不能再搶風頭了。
靖王妃還好,此事若交與她辦,倒不會掀起朝中什么風浪,頂多會說靖王妃不像話,不會牽扯到靖王府什么。但魏王府同靖王府不一樣,靖王只是圣上侄子,魏王卻是圣上親子。
且還是皇長子,并有實權在手。
她不敢想,若當真皇后把此差事交給了她后,朝中那群臣子會怎么彈劾于魏王府。
早看魏王府不順眼的那些人,怕是得會借著此機會大肆宣揚魏王有不臣之心這樣的話。
也因此,姚品嫻自己給自己敲響了警鐘。日后,她還是少往宮里走動的好,更是不能如從前一樣,常往坤寧宮走。
她和皇后彼此心中都清楚,就是脾氣投合,私教好。皇后信任她,不會猜疑她有什么算計和心思。
但那些不知道的,怕就不會這樣想了。
說不準,他們正愁找不到王爺的把柄和短處。
登高易跌,王爺就是如今站得太高了。樹大招風,過于惹人注目了些。
姚品嫻閑來無事在家細細盤算這些,忽然的想到了什么,她有些反應過來貴妃為何會突然的發難于她了。最初是貴妃授意她親近坤寧宮的,而之后她和皇后越來越親近后,貴妃也沒說什么,反倒是淑妃倒了后,貴妃不高興了。
姚品嫻原以為只是貴妃看她與皇后走得近不高興,如今看來,貴妃怕是有別的心思。
她又認真回想了一下,好像當初貴妃第一次不高興的說著要給魏王納妾時,是當時太子出征前去拜別皇后皇后不肯見,后來她摻和其中,幫了母子二人一把。
只要想到了這一處,一切就都很明了了。
怕是貴妃當時授意她親近皇后,是打的讓魏王取太子而代之的算盤。如今淑妃倒了,太子皇后母子修和,她的算盤落空,她不氣才怪。
只是這些……王爺他知道嗎?
想王爺能統領千軍萬馬,貴妃近來又如此反常,他不該會看不出來。若王爺看出來了,不知道他可有和貴妃談過什么。
王爺從無取而代之之心,這個姚品嫻是知道的。但她如今就怕貴妃的野心會拖了王爺后腿,到時候,貴妃會成為一把刀子,被送到那些早看王爺不順眼的人手上。
若真到那一步的話,貴妃可真就是害慘了他們魏王府了。
可這種事涉及朝政,她不便插嘴。縱是想去問問王爺,探探他的底兒,她也無從開口。
而且,這些也都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無憑無據,不好隨便以此來背地里論貴妃的不是。
但既想到了這些,若她不能探到王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的話,估計她也會坐立不安。
而《一品嬌妍》那本書中,最終魏王結局如何是沒有的。書中交代完了男女主感情后,就大結局了。
至于朝政上的事,似乎都是草草收了個尾,就算是給了交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掉落30個紅包~
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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