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人正坐在一張搖椅上,手里拿著一份雜志,看不到他的臉。
不過他似乎聽到了張銘進(jìn)來的聲音,開口說了一句泰語,張銘雖然在泰國待過,可是對于泰語還是有些不太懂。
“我有個地方需要裝修一下。”張銘開口道。
聽到對方說的是中文,那人才將手里的雜志拿了下來,露出了他的臉。
這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皮膚黝黑,頭發(fā)不長不短,上身穿著一件花襯衫,下身是一條沙灘褲,腳上是隨處可見的人字拖。
“華夏人?”男人看了張銘一眼問。
“恩,怎么?不做華夏人的生意?”
男人搓了搓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遞過去一根:“怎么可能,我這什么人生意都可以不做,但是絕對不會不做華夏人的生意。人雖在國外,但是一直都懷有一顆華夏心。”
張銘接過他的煙,看了一眼:“喲,這地方還有利群?”
“找國內(nèi)的朋友帶過來的。”男人笑了笑說道,“怎么稱呼?”
“張銘。”
“原來是張老板,我叫徐文,大家都叫我阿文。”
張銘看著眼前這家伙,心里有些好笑。上一世自己在曼城的時候,機(jī)緣巧合之下認(rèn)識了他,那個時候也是他幫了自己不少忙。
后來離開這里之后,就再也沒見過。
說來,這個徐文,是上一世張銘心中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徐文是浙州溫城人,早些年在溫城做皮革生意,后來因為和人發(fā)生了矛盾,就把人給打傷了,之后就跑路來到了這邊,一輩子都沒回去過。
上一世張銘也派人去調(diào)查過這件事,發(fā)現(xiàn)被他打傷的那人壓根就沒事。只是他自己覺得,那人被他打死了。
而且人家也沒有追究這件事,可他就是不回去。
那個時候張銘還有些納悶,到后來他有一次去溫城談生意,正好遇到徐文一個村的發(fā)小,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徐文不回去的真正原因。
原來他打傷的那個人是他的好兄弟,之所以打人是因為他老婆和人家好上了,他氣不過就打了人。
事后他覺得自己做男人做得沒臉了,老婆跟人睡了,加上還是跟自己最好的兄弟,于是他就死活不愿意回國。
其實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國內(nèi)也沒有什么他值得留戀的了。
他父母去世得早,很早之前就結(jié)了婚,一直都對自己老婆很好,可誰知……
“張先生你說有個房子要裝修?”
“恩。”
“幾室?guī)讖d?”
“是個辦公樓。”
“不是我吹,裝修辦公室我最拿手,想我在國內(nèi),那可是接過不少辦公樓的活。杭城的馬老板知道嗎?他的辦公室就是我裝修的。還有知名地產(chǎn)大亨李老板,他的辦公室,也是我出的方案……”
聽著徐文一板一眼的說著,張銘一屁股坐到了一旁:“是嗎?我和馬老板還有李老板都是朋友,我怎么沒聽他們說過?”
徐文一愣:“真的假的?”
張銘拿出一疊美金,差不多有一萬左右,放在桌上:“這樣吧,這些錢是預(yù)付金,辦公室你看著幫我裝,別的要求我沒有,但是只有一點,一切從簡。”
看到張銘手里的美金時,徐文眼睛一亮:“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多久能裝好?”
“一個月!”
張銘搖頭:“太慢了。”
“半個月最多了!”
“我只給你一周時間,如果你能做的話,我們就簽合同,不能做我就找其他人了。”
只見徐文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能做!除了我你找誰都沒用。”
“行,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去拿合同吧。”
想要在曼城做地產(chǎn)生意,自然少不了需要一個精通兩國語言的翻譯,這個人不僅得會兩國語言,還得精明,有點小聰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種。
徐文自然是最佳人選,當(dāng)然張銘自然不可能現(xiàn)在就直接讓他來幫自己做事,還需要一個契機(jī)。
不然顯得太唐突了,就有些吃力不討好了。
什么事情都得慢慢來。
簽完裝修合同之后,張銘就回到了酒店,接下來的幾天他又去轉(zhuǎn)了幾圈,招了幾個人。
這些人基本都是移民到當(dāng)?shù)氐娜A人。
一個財務(wù),一個出納,兩個文員。
就這樣,張銘的公司雛形就有了。
房子裝修好的那天,交工之后,徐文告訴張銘尾款還得再補(bǔ)一萬多。
“徐先生,你不是說華夏人不坑華夏人嗎?你這費用也太高了吧,再說了你給我裝修的這些東西,我看五千美金都用不了吧?”張銘笑道。
“開玩笑,張先生我們做生意可得憑良心說話,就你這工期,還有屋子里的辦公桌椅,都不止五千美金了吧?”說著徐文走到一張桌子前,用手拍了拍:“你看看這做工,上好的橡木,還有這地板,全都是清一色的大理石,你再看看這沙發(fā)……”
“行了,再給你一萬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引薦一個人給我認(rèn)識。”
“誰?”
“阿南達(dá)。”???.BiQuGe.Biz
“阿南達(dá)?張先生你開玩笑吧?要是我認(rèn)識阿南達(dá),還在乎你這點裝修費?”
張銘微微一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認(rèn)識,不過我相信你會有辦法讓我和他認(rèn)識的。”
說著張銘又掏出了一萬美金:“事成之后,我再給你一萬如何?”
徐文有些猶豫了起來,大概過了好幾秒之后,他問:“你要認(rèn)識阿南達(dá)做什么?”
“當(dāng)然是做生意。”
“做生意?”
“對,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怎么樣,這個活你要不要接?”張銘挑眉道。
徐文看了看張銘,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錢,舔了舔嘴唇道:“好!我答應(yīng)你!”
說著他就要去拿錢,只見張銘手一縮,讓他撲了個空,緊接著他抽了一半出來遞過去:“這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給你另外一半。”
徐文別了別嘴,倒也不客氣,直接拿了過來,用大拇指沾了點口水,就開始數(shù)起錢來。
數(shù)好之后,他將錢塞進(jìn)了口袋:“你給我個電話,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