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李成宇的心理素質很強，面對警察的逼供完全鎮定自若，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這對警察的審問工作帶來了很多不方便，高智商的犯罪往往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心理素質很強，不到最后那一刻，根本就無法沖破他的防線。
    沉小默在審訊室外看著他，帶人去他的房間調查，秋菊也一同前往。
    在李成宇的房間里，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痕跡，一切十分干凈，秋菊抿嘴看著沉小默，“這下我們怎么辦？”
    根據自己的辦案經驗來說，這個男人肯定跟這起殺人事件脫不了關系，可如果還找不到證據的話，24小時之后就要把李成宇給放了。
    如此一來的話，肯定會打草驚蛇！
    沉小默坐在沙發上閉眼，示意秋菊不要打擾自己，她要給李成宇做一個深度的側寫。
    他的殺人動機很明確，對方對狗不尊重，把它們當成畜生對待，所以他要殺了他們讓狗吞噬。在他的想法中，狗與人是平等的關系。
    所以，如果把狗當成了人，把人當成狗的話，他想要殺人就要做到如同殺狗那般。
    人頭，去了哪里？
    尸體很好處理，骨頭和頭骨怎么處理？
    沉小默顰眉，站起來道，“走，我們去廠附近轉一轉。”
    廠房不遠處的倉庫有兩條狼狗看管著，還有四名輪流看守的倉庫管理員，沉小默和秋菊過來找借口說是老板讓她們過來看看。
    管理員有點不相信，給老板打電話，老板不疑有他承認了。
    倉庫不大，根據倉庫管理員說，因為這里做的都是狗罐頭，所以很容易招來外面的野狗，老板又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每次有野狗都會給它們一些吃的，久而久之野狗們每天都來，數量越來越多。
    最后把這些狗帶到了流浪狗收容所，也有一些狗是不容易捕捉的，它們很精明，知道如何躲避人們的追捕。
    “看，說著野狗們就來了。”倉庫管理員對此十分苦惱。
    沉小默問他，“你們廠里有個李成宇，你知道吧，他會找東西喂這些野狗嗎？”
    “會啊，這件事就是老板交給他，讓他去辦的。”倉庫管理員指著外面的一個桶說，“這些野狗對誰都咬，就是不咬他，你說奇怪不奇怪。”
    沉小默看著不遠處的桶，問倉庫管理員，“我要怎么把那個桶拿回來。”
    “這個簡單，能金銀財寶保駕護航就好了。”管理員說的金銀財寶就是這兩條三歲多的狼狗，兩條狼狗為威風凜凜，個頭很大，野狗們都怕它們。
    沉小默和秋菊來到桶旁邊，里面有些骨頭還有一些毛發，她示意秋菊找個借口把桶拿走。
    秋菊有點懵逼，找借口，找什么借口啊！
    “……”沉小默轉頭對倉庫管理員說，“這個桶拿走了，估計野狗就會暫時先走吧，你把它帶走。”
    倉庫管理員也沒有多想，點點頭照做了。
    沉小默和秋菊在這塊地上尋找著，發現了一塊大骨，讓秋菊拿著。
    秋菊心里怕怕怕的，如果推測是真的，那這塊骨頭很有可能是人的骨頭——
    回去的時候，沉小默順手就把桶給帶走了，看的管理員一臉莫名其妙，嘟囔著，“這兩個女人可真是奇怪。”
    回去之后，對桶里面的殘留物和秋菊手上的骨頭做個檢查，法醫拿著秋菊帶過去的骨頭端看幾眼，判斷這就是人的骨頭。
    這個消息讓眾人精神一鎮，讓法醫那邊趕緊做其他分析，務必要趕在關押時間結束之前把結論做出來。
    而沉小默則是在想另一個問題，人頭去了哪里！
    難道也是給狗吃了？
    應該不會。
    這樣目標太大了。
    忽然，沉小默想到在李成宇的抽屜里發現的一張卡片，里面赫然寫著是給游樂園鬼屋的劵卡。
    沉小默立即去鬼屋，負責人接待了她，兩個人談論到李成宇，“他以前在我們這里做過兼職，會修里面的人偶，還別說，修的特別像！”
    “我們要把這些人偶帶走。”
    “為什么啊？”
    “因為我們是警察。”
    負責人半響沒有說話。
    把李成宇做的人偶拿去檢驗——
    之前桶里面的東西已經得到了證實，這里面有人體組織的成分，毛發也有人的頭發。
    李成宇定罪差不多是事實了。
    這次帶來的人偶，三個人的頭部都是人頭。
    有了這一切證據之后，審訊警察把一張張照片拿給李成宇看，在證據確鑿之下，李成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承認吧，我們警察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警察冷冷地說。
    李成宇抿嘴。
    “怎么，你認為這些證據不夠嗎？”警察冷哼一聲。
    老板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直到打電話來到警察局，見到沉小默和秋菊之后，她吃驚的說，“你們不是投資商。”
    “抱歉，我們騙了你，實際上我們來你的廠是來調查情況的。”秋菊說。
    老板一聽就緊張了，聲稱自己做的狗罐頭覺得良心啊，沒有添加任何東西，“就，就算有添加一些東西，那都是無關緊要的，其他人也都在添加……不止是我們的廠里啊。”
    “我知道。”秋菊安撫老板的情緒說，“事實上我們找來你不是因為這個。”
    老板一頭霧水，“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么？”
    “我們想知道關于李成宇的事情。”秋菊說。
    老板愣了一下，“李成宇，是他做了什么事嗎？”頓了頓說，“警察，李成宇這個人平時老實本分人一個，他絕不會犯事的，就算是有，里面肯定有誤會。”
    老板有些著急的說，看她這樣，接下來的一些話秋菊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老板，你先不要著急，聽我們慢慢跟你說。”
    老板點點頭，“好，我不著急。”
    “但是，我接下來說的這些話，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秋菊給老板倒一杯水。
    老板的臉色有些不好，“你說……我，我做好了心理準備。”
    “事情是這樣的……”
    老板聽秋菊說李成宇殺人的時候，她當下就不斷搖頭，“不，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他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啊，平時最喜歡小動物了，比如貓貓狗狗的，這種人怎么可能去殺人呢？不會啊！”
    秋菊嘆口氣，“我們警察辦案都是講證據的，沒有證據我們當然不會亂說。”
    隨后，秋菊的把證據一一擺在老板跟前，老板聽完之后的整個人都震驚了。
    她完全無法接受，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竟然會是個殺人犯人，這還不算————
    當她得知李成宇把這些人做成了狗肉罐頭之后，她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暈過去了。
    李成宇在審訊室得知老板暈過去的時候，他終于有了反應，盯著警察一字一句問，“為什么要告訴她，為什么要告訴她？”
    “為什么不能告訴，既然你敢做，怎么，還害怕別人知道？”警察冷冷的問。
    “……”李成宇沉默之后，瞬間爆發。
    他站起來一下子掀開桌子，憤怒的盯著警察，重復剛才的那句話，“為什么告訴她？”
    警察嚇了一跳。
    “她遲早都會知道的，就像你做的這一切，遲早有一天也會被警察發現的，紙包不住火。”警察冷冷地說。
    這句話說得李成宇啞然。
    他與警察對視一眼，最后頹然坐下來看著警察，這一刻，他的冷靜不在，“我想見見她。”
    還沒有等警察開口，李成宇很快反悔了，“算了，還是算了……”
    證據確鑿，現在就只剩下李成宇開口。
    這件事就不是沉小默的操心的范圍之內。
    歷經半個月不到，沉小默就把這案件給偵破了，原本是要對她做個采訪，后來局長把秋菊給推出來。
    反正自己也不在乎這個，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