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顧一皺了皺眉,從衣服內(nèi)袋掏出手機。
是顧二發(fā)來的信息……
他剛準備點開,原本被他壓制著的王總突然瞅準了機會,一下子掙脫開他,撿起地上的軍刀就向程妙妙沖去……
“賤人,我要殺了你……”
程妙妙眼看著鋒利的刀身向她刺來,腳底卻仿佛生了根一般,動彈不得。
她嚇得緊緊地閉上了眼,下一秒,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里。
“小心……”隨后她聽到頭頂傳來一句悶哼聲。
“你……”程妙妙愣愣的抬起頭。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剛剛那一聲悶哼,以及尖刀劃開衣服布料的聲音……
“少爺!”情況異變僅僅發(fā)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顧一立刻拋下手機,重新抓住了王總,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顧長臨確認程妙妙沒有被突然發(fā)狂的王總傷到之后,臉色微霽。
他安撫性地理了理程妙妙的頭發(fā),而在他抬起手臂的同時,程妙妙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他手臂上一條被刀劃開的,長長的口子。
鮮紅的血跡正在不停的滲出來,很快就染紅了里面的襯衣,在西裝上浸染出一片暗沉的色澤。
“顧長臨,你受傷了!”程妙妙驚呼出聲。
在王總想要殺了她的時候,他突然之間抱住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刺向她的刀!
程妙妙的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要伸手去觸碰他的傷口,卻又猶豫了。
顧長臨聞言,側(cè)頭看了一眼正在淌血的手臂,滿不在乎的道:“小傷……”
程妙妙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一按住還在掙扎的王總,一腳用力的踹向他的膝蓋,王總當即哀嚎一聲,噗通跪倒在地上。
“是顧一的疏忽,請少爺責罰。“顧一低垂著頭,恭敬的說道。
顧長臨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回去以后,自己去‘那邊’領(lǐng)罰。”
“是,少爺。”
顧一沒有怨言,他面無表情的提起王總的后領(lǐng),向顧長臨請示道:“這個人,要怎么處理?”
顧長臨的目光轉(zhuǎn)向王總,他走過來,一雙墨瞳毫無波瀾,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看來這個王總之前并沒有吸取到教訓,他果然不應該心慈手軟!!!
“他的兩只手都剁下來,扔到海里喂魚,至于他……”顧長臨話鋒一轉(zhuǎn),道:“把他送去金三角!”
冷冽的薄唇一張一合,仿佛他此刻談?wù)摰牟⒉皇且粋€人的生死,而是今天的天氣如何如何。
顧一神色一凜,“好的,少爺,我馬上去辦。”
金三角各大毒販常年交火,各國的恐怖分子橫行,到處都是戰(zhàn)火硝煙和性暴力,把一個斷了雙手的人送去那邊,特別這人還是顧長臨交待過的,只怕死都是一種奢求。
而王總,早在顧長臨說要把他的雙手剁掉的時候,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所以完全沒有聽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會有多么的恐怖。
在兩人說話時,程妙妙一直都緊緊地盯著顧長臨的傷口,至于他口中說的如何處置王總的話,她因為沒有去聽,只模糊地知道什么“海里”“金三角”的字眼。
她以為顧長臨只是把人送走,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
處理完王總的事情后,顧長臨重新走向她,朝她伸出手,道:“回家。”
他的手臂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血,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因為受傷有些蒼白。
“好……”程妙妙頓了頓,還是點頭答應了,剛剛顧長臨都是因為救她,所以才受的傷,她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他是除了哥哥之外,第一個這么保護她的人!
她小心地托著顧長臨正在流血的手臂,扶著他坐進了車里,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為他系上止血。
見程妙妙愿意跟自己回去,顧長臨的眉梢微動,臉上的表情柔和了幾分。
顧一將王總?cè)咏o了后面車上的保鏢,連忙繞到駕駛座開車。
車子朝顧園的方向駛?cè)ァ?br/>
程妙妙一直盯著顧長臨的傷,眼看著被手帕包裹的地方很快就被鮮血浸濕,血根本就止不住,她的心里更加的愧疚了,不管顧長臨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這一次他受傷,都是她連累的。
“顧長臨,你的傷口需要馬上包扎,我們先去醫(yī)院吧。”程妙妙不由催促道。
顧長臨胳膊上的傷口這么深,還流了這么多的血,必須要去醫(yī)院處理。
“不用,回顧園。”顧長臨見程妙妙因為他受傷而焦急的神色,冰冷的眼神倏地軟了下來。
程妙妙突然想到,顧園是有私人醫(yī)生的。
于是連忙轉(zhuǎn)向正在開車的顧一,說道:“顧一,那個你有醫(yī)生的電話嗎?能不能叫醫(yī)生先去顧園等著?”
此時恰好遇上紅燈,顧一聞言,不假思索的掏出了手機,應道:“好的,少夫人,我馬上打給他。”
“不用,車里有應急的醫(yī)藥箱。”顧長臨突然出聲,阻止了他,然后對程妙妙道:“你幫我包扎吧。”
程妙妙聞言驚訝得睜大了眼,搖頭道:“不行的,我不會……”
讓她來給他包扎?她根本就不會啊!
“你可以!”顧長臨將醫(yī)藥箱翻了出來,遞給了程妙妙。
程妙妙還想拒絕,只是想到顧長臨說過,他不喜歡別人對他說不的,而此時他又一副冷厲,不容置喙的神色,也由不得她拒絕了。
于是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接過醫(yī)藥箱,硬著頭皮給他包扎傷口。
見她終于接了過去,顧長臨神色微松的靠在后座靠背上。
在打開醫(yī)藥箱的剎那,程妙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竟然動作沉穩(wěn)熟練的拿起剪子,剪開了顧長臨手臂上的衣服布料,用海綿球擦拭周圍的血跡,然后消毒,抹藥,包扎。
干脆利落,一氣呵成,動作熟稔得仿佛已做過千遍萬遍。
等到傷口的血止住,紗布也一層一層很完美的裹上之后,程妙妙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了……”她擦了擦額頭上汗珠。
然后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替顧長臨包扎傷口的時候,有多反常,就像是進行過千百次一樣,身體是先于意識的做出了反應。
她……
是什么時候?qū)W會了包扎傷口的?
在她的記憶中,她最多就是在傷口上面貼一個創(chuàng)可貼而已,怎么會這樣的?
顧長臨讓她包扎傷口,是不是早就料到她會包扎?
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