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心媛也算是豁出去了,她知道想要救她父親只有讓顧亦寒先消氣,為了達(dá)到這個目的,不管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卑躬屈膝的認(rèn)錯和道歉。
只可惜顧亦寒根本就不領(lǐng)情,他多看這個女人一點(diǎn)都覺得惡心,厭惡的移開視線,語氣冰冷的道:“這些話你不用和我說,還是留著和你父母好好解釋解釋吧!”
顧亦寒轉(zhuǎn)身就要走,蔣心媛連忙一把拉住了他,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顧亦寒,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爸爸?”
她一個勁的道歉,把頭埋得特別低,整個人都快低到了塵埃里。
顧亦寒冷冷的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忽然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真想知道?”
以為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蔣心媛連忙抬起了頭,期待的看著他。
然而下一秒,顧亦寒卻是冷笑一聲,一字一句的開口:“我告訴你,想讓我放過你的家人,簡直就是在做夢!”
他直直的站起身,寬闊的后背挺得筆直,身上那股強(qiáng)大的氣場讓人不敢直視。
蔣心媛終于慌了,連滾帶爬的奔了過去:“顧亦寒,我求你,求你了!之前都是我不對,可我那樣做都是因?yàn)閻勰惆。∫驗(yàn)橄胍懔粼谖疑磉叄圆艜龀鲞@么多不可饒恕的事情……”
“閉嘴!”
冷厲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的話,顧亦寒惡狠狠的盯著她,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你不配提愛這個字!”
一腳把蔣心媛給踢到一邊,顧亦寒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沒必要侮辱愛這個字!”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眉宇間全是戾氣:“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如果你繼續(xù)不知死活的挑釁我的耐性,那就等著為你家人準(zhǔn)備后事吧!”
“不!不要!”
蔣心媛驚恐的搖著頭,忍住心里深處那股被人羞辱的難堪,咬牙問道:“我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只求你不要對我家人動手。求你放過他們!”
“呵。”顧亦寒冷笑了一聲,看著她的目光全都是鄙夷:“一直到目前為止,我似乎并沒有做出任何無法挽回的事情,你父親的事,只要你肯拿出三百萬,一切自然會迎刃而解。你與其在這里求我,還不如好好想想辦法。”
聽到這話,蔣心媛卻是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我沒有那么多錢!我的錢已經(jīng)被你給轉(zhuǎn)走了,去哪里找三百萬啊!”
盡管已經(jīng)看過這個女人各種各樣的人一面,顧亦寒還是覺得有些惡心,哪能再跟她繼續(xù)裝下去,顧亦寒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你沒有,但你的房子有,你的車子有,三百萬而已,如果你愿意賣房賣車,也不是什么難事。”
轟隆一聲,仿佛有一道驚雷在蔣心媛得頭頂炸響。
她猛得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顧亦寒,終于意識到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顫抖的開口:“你……你想讓我一無所有?”
“沒錯。”顧亦寒回答的干脆利落,嘴角那抹譏笑的弧度越來越大:“你不是最愛錢嗎?不是為了錢可以不惜一切嗎?怎么,三百萬就可以救你父親,是不是很劃得來?”
顧亦寒惡劣的笑著,他說過要讓蔣心媛后悔,要讓她體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失去最在乎的東西的感受。
她既然那么在乎錢,為了金錢不惜一切,那他就讓她一無所有好了,一直低到塵埃里,再也抬不起頭。
顧亦寒伸手撫平了袖子上的褶皺,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道:“路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該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后果自負(fù)。”
他故意在后果自負(fù)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滿意的看到蔣心媛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不想在這里繼續(xù)浪費(fèi)時(shí)間,顧亦寒抬腳就走。
一直沉默的石磊這才上前一步,看著跌坐在泥土里的蔣心媛,神情里的譏諷和顧亦寒簡直如出一轍。
“快走吧,你在這里繼續(xù)胡鬧下去,可就不止是三百萬的事情了。”
聽到這話,蔣心媛也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她連滾帶爬的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幾步。
直到這個時(shí)候,蔣心媛心里所有的僥幸都已經(jīng)破滅了,顧亦寒不是已經(jīng)原諒了她,相反是想讓她付出更大的代價(jià)。
三百萬,至于天文數(shù)字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座大山,一座足以令她傾家蕩產(chǎn),一無所有的大山。
可是她能夠選擇無動于衷嗎?現(xiàn)在被困住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如果蔣心媛敢袖手旁觀,她相信顧亦寒絕對會說到做到,那后果根本是她無法承受的痛苦。
蔣心媛不甘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華麗的別墅,就在不久之前,她曾經(jīng)憧憬過住在這里的情形。
可一夜之間,蔣心媛已經(jīng)從那個夢境里面清醒,留給她的是無盡的折磨和悔恨。
賣房賣車就能夠救她父親一命,蔣心媛根本別無選擇。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那些奮斗一生在好不容易換來的東西就這么拱手給了他人。
她不甘心,可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顧亦寒已經(jīng)把話挑明,就是要她一無所有,就絕不會再給她半點(diǎn)喘息的機(jī)會。
顫抖的摸出手機(jī),蔣心媛?lián)芡四赣H的電話,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聲音都有些沙啞:“喂,媽,把房子……賣了吧。”
蔣心媛的公寓是近幾年才建起來的,地段上佳位置不錯,可即便是這樣,以A市的房價(jià)來看也賣不到三百萬。
蔣心媛萬般無奈之下把她那輛到時(shí)候沒多久的寶馬也給賣了出去,東拼西湊之下,才勉強(qiáng)湊夠了三百萬。
而這樣一來,她的房子和車子也就徹底沒有了,身上的存款也所剩無幾。
唯一慶幸的是,顧亦寒說到做到,三百萬一到賬立刻就讓人放了蔣父。
經(jīng)過這一鬧,蔣父也沒辦法在公司里繼續(xù)待下去,蔣母年事已高,一家人頓時(shí)失去了生活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