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子上厚厚的劇本和合同,宋綿知道,那是沈肆對她的“賞賜。”上次在醫(yī)院就說過讓她不要擔(dān)心工作的事情,現(xiàn)在就給她安排了一堆工作。
資源好的,會令別人紅眼。
宋綿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手邊擺著一個劇本,隨手翻開看了幾頁,又被擱在了一邊。
她端起透明玻璃杯喝了兩口溫水,然后把被子捧在手里,玻璃折射的弧度是柔美的,更襯的她的手指纖長瑩潤。
方扣詢問她要不要吃點水果什么的,宋綿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八點。
她搖搖頭,又叫方可早點回去。
休息了幾天,她基本可以做到從輪椅上上下,所以一些自理行為也都可以完成。
方可有些猶豫。
“我沒事,一會兒我就去床上躺著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叫賀寧咨詢過醫(yī)生,過幾天她用個拐杖拄著是可以的了。
方可這才離開。
等方可離開之后,宋綿把劇本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抽屜里躺著的,那天葉藍(lán)卿帶來的那些有關(guān)沈肆的資料。xしēωēй.coΜ
上面的內(nèi)容,她簡短的看了。其實內(nèi)容和那天葉藍(lán)卿說的差不多,只不過上面更詳盡一點而已。當(dāng)然也描述了這些年沈肆是如何用狠戾手段來拓展他的商業(yè)版圖的。
他殺人見血。
又殺人不見血。
宋綿承認(rèn)自己看完那些,內(nèi)心是翻涌的。
她陷入了一種自我矛盾之中。
內(nèi)心中是不愿相信沈肆是那樣一個陰暗冷戾的人。
可手上的資料,不可能完全是許家人杜撰出來的。這不是在編故事,現(xiàn)實中的事情總是可以得到求證的。
是她從沒了解過沈肆,是他原來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嗎?
因為這些思緒,宋綿好幾晚都處在失眠的狀態(tài)。
所以那晚即便是深夜,沈肆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她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只不過她假裝睡著,沒有動彈。
男人從外面走進(jìn)臥室,開了一盞小夜燈,透過昏黃的燈光去看宋綿。
素凈的一張臉,睡顏也是令人賞心悅目的。
他湊近的時候,煙草氣息隱約拂在她臉頰。
似乎確定她是真的睡著了,沈肆看了她數(shù)十秒,便起身。
他起身去衛(wèi)生間去洗澡,水聲沒有傳來,先傳來的是他說話的聲音。應(yīng)該是接了個電話。
“沈總,抱歉這個時間點給你打電話。”
“你說。”
劉助便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沈肆涼薄的嘴唇勾起一個弧度,說,“這算什么?偷偷潛入辦公樓是想做什么,自殺威脅?你讓他跳,死了我去收尸。”
電話被掛斷。
在臥室內(nèi)躺著的宋綿清楚的聽到這些。
她的指尖揪緊了被子,明明被窩還是熱的,可她卻身體冰涼。
水聲停止之后,沈肆腰間裹著條浴巾,擦著頭發(fā)。
有些水珠子順著他胸口流利的線條滑落,一直到他的人魚線,沒入腰際,給人無邊的遐想。
他放緩了動作,一手還拿著手機(jī)。
轉(zhuǎn)頭時,看到宋綿不知道何時醒過來,偏暗的環(huán)境下,一雙眸子正看著他。
看到宋綿醒過來,沈肆把手上的毛巾扔到了椅子上,又把手機(jī)關(guān)了捏在手里。
走到床沿坐下時,手機(jī)被他擱在了床頭柜上。
他抬手去摸了一下宋綿的臉頰,,離得如此之近,男人身上清香沐浴液的香味十分明顯。
“我把你吵醒了?”
宋綿搖頭,“本來就睡得不深。”
“還疼?”
“沒有。可能是白天咖啡喝多了。”
“忙著什么,還要喝咖啡?”
沈肆是叮囑過賀寧和方可的,要宋綿保持充足的休息。
“工作。你不是叫寧姐送來了很多劇本,還有代言合同嗎?”
沈肆不過是周旋一下,后面怎么操作都是賀寧在管,所以他也沒管過進(jìn)程。
可眼下看宋綿這說話的情緒,是明顯沒有半點高興的。
覺得保持這種姿勢說話有點累,或者是因為別的。
沈肆直接扯了浴巾,從床的另一側(cè)掀開被子躺了進(jìn)去。
被窩內(nèi)都是宋綿的體溫,頃刻間,沈肆的身體就燙了起來。
他抬手將宋綿的腰摟了。
那細(xì)腰,好像用點力就能捏碎似的。
“是嫌我給你工作多了,沒讓你休息好?”
“沈肆,我那天做那樣的反應(yīng),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做這些。”
“我知道。”沈肆嗓音跟著壓低幾度,“因為我要臥床休息三個月,我給你安排些不錯的工作,有什么問題?”
他根本就不懂。
他把這件事灌上了利益往來,就讓一切都變了味。
沈肆不知道,這反而是對宋綿的一種侮辱。
“沒問題。”她悶悶的回答,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再說下去的欲望。
她微微掙開,打算自己躺下去。可發(fā)現(xiàn)沈肆的手牢牢圈著她的腰,再看他,發(fā)現(xiàn)沈肆也正看著她,眼中映著濃重的夜色,夜色中是她的臉。
下一瞬,宋綿只覺得眼前那點光都被遮擋住了,是沈肆直接翻身過來,躬著背,跪坐在她身前。
“綿綿,這些工作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是多少藝人求不來的。”
他溫?zé)岬纳ひ魩缀醪吝^她柔軟的嘴唇。
“欲速不達(dá),我只想一步一個腳印的好好走這條路。”
宋綿受到的非議已經(jīng)不小,她不想在沈肆的照應(yīng)下,完全沒有了自己的努力。
“有條捷徑走,難道不好?”
他聲音喑啞,似乎像是安撫她似的,一只手已經(jīng)從她腰間的睡衣衣擺的縫隙處探入。
宋綿抿緊了嘴唇看著他,眼底的抗拒幾乎不可掩飾。
她抓住了沈肆的手臂,因為緊張,指甲在沈肆的手臂上嵌出一個陷進(jìn)去的痕跡。
“沈肆,我有話想問你。”
沈肆的手掌在她腰間摩挲,顯然把宋綿的話當(dāng)做了試圖轉(zhuǎn)移和拒絕的把戲。
他手上不停,聲音從嗓子里溢出來,“有什么明天再問。”
說完,吻了她的唇。
宋綿卻還是用力推開了他。
“如果明天問的話,那你要做的事情也留到明天。”
如果沈肆就是他們所描述的一個惡魔,宋綿不知道要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面對他。
“那就等我做完了,你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