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時玥的事情一直在繼續(xù)。
宋綿被沈肆直接拉著到了車上,他坐在她身側(cè),難以壓制的怒氣換作可看到的胸口劇烈的起伏。
“那條短信,我不知道是誰發(fā)來的。”解釋顯得十分沒有說服力。
這些巧合即便是換作宋綿本人,也覺得不可思議。而最直接的判斷,就是宋綿綁架了時玥。
就在沈肆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沈肆已經(jīng)調(diào)出那串號碼把電話撥了過去。但顯示對方無法接通。他又找人查了,是個歸屬地在本地的無主手機(jī)號。
“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我沒辦法相信你。”他眼神淡淡的看著她。
從出事到現(xiàn)在,沈肆看她的眼神太過淡漠。
“我知道。”
“我叫人送你回去。你在別墅里,一步不要踏出去。”他說完,推門下車,車門又被重重的摔上。
宋綿身體都跟著顫了一下。
回到家,丹姐已經(jīng)知道事情。
她看宋綿的神色不大好,倒了杯溫水,寬慰,“沈總只是擔(dān)心時小姐。畢竟是捧在心尖上的人。但我這段時間和你相處下來,知道你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丹姐,我們認(rèn)識有一個月了嗎?”她抬眼,嘴角還噙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丹姐笑著搖頭,回,“沒有呢。才二十八天。”
宋綿諷刺的笑一下。
五年的時間,卻抵不過二十八天。
沒什么信任不信任,有的是在意和不在意而已。
宋綿慢吞吞的喝下一口水,把杯子遞給丹姐,“丹姐,我沒事,謝謝你。我上去休息一會兒。”
“好。別多想啊。要是想吃東西了,隨時找丹姐。”
宋綿扶著樓梯的扶手,好像只有借著這個力,才能有上去的力氣。
宋綿靠著窗臺站著,一直望著院子大門的方向。
她希望那里隨時會出現(xiàn)一輛車,時玥可以從上面安全的下來。
不知道那樣坐了多久,看著日落月升,天已經(jīng)黑下來。
淡白的月光照著她,身后投下一道孤孑的影子。
她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九點(diǎn)。
院子里燈火通明,和她一樣,在盼著這個家的女主人回來。
終于,有一輛車從外面開進(jìn)來。
宋綿激動的眼睛眺望過去。
車門打開。
是沈肆先下車,然后是他彎腰,將時玥抱了出來。
宋綿眼眶有些紅,險些將眼淚落下來。
她吸了一口氣,露出了釋然的笑意。
人回來,至少讓她的負(fù)罪感少一點(diǎn)。
她不知道沈肆下車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二樓房間亮著的燈,有沒有看到她同樣殷切盼望的神情。
沒所謂了。
宋綿轉(zhuǎn)身,回到床上躺下來。
過了有半個多小時,宋綿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知道是沈肆來了。
她很想知道時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也想知道時玥到底怎么樣了。但她想,也不是一定要從沈肆那里知道。
當(dāng)沈肆進(jìn)入臥室的時候,宋綿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就當(dāng)她是沒心沒肺的還能睡得著好了。
即便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他出現(xiàn)在臥室而帶來的清寒之氣。
沈肆在她床跟前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第二天,宋綿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謝秘書。
女人的臉上對宋綿多了一份防備之意。
時玥顯得還好,她支開了謝秘書,和宋綿聊天。
“謝秘書對你是不是不友好?除了阿肆,她拿誰都當(dāng)敵人,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會傷害我似的。出了昨天的事情,阿肆不放心,連夜叫謝秘書回來了。你別多心,阿肆就是太敏感了。”
宋綿淡淡說,“不會。謝秘書照顧你很周全,如果昨天是她在,應(yīng)該不會有這件事。”
時玥說,“就算有謝秘書在,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我能猜到阿肆對你的態(tài)度,宋綿,這件事不能怪你。我昨天也說他了。”
時玥把昨天的事情和宋綿說了一遍。
劫匪把時玥帶走之后,似乎是把她裝在了一輛轎車的后備箱。時玥也不知道他們開了多久,要把她帶到哪里去。但她一直沒放松警惕,認(rèn)真聽著那兩個劫匪說的沒一句話。才知道他們是和沈肆有仇怨的。應(yīng)該是投資上的事情,后來撤資了,導(dǎo)致他們直接破產(chǎn)。其他的,他們也沒多說。
時玥大概運(yùn)氣好,正好趕上交警查酒駕。劫匪做賊心虛,就饒了路。沒想到多個地方都在查酒駕。他們就把時玥先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然后先開車走了。
時玥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出來的,摸索著走了一段路。最后被一個好心人給發(fā)現(xiàn)了。時玥她記得沈肆的手機(jī)號,叫那個人給沈肆打了個電話,沈肆叫那人把時玥先藏起來,以免劫匪又折回來。然后立刻開車去接人了。
接到時玥之后,先送她去了急診室檢查了一下,確定沒問題,然后才回來的。
宋綿嘆息一聲,“真是命大福大,時小姐,幸好沒事。”樂文小說網(wǎng)
時玥握住了宋綿的手說,“我聽劉助說,阿肆以為這是你做的,因?yàn)槠渲杏胁簧偾珊稀K遣皇钦f了什么難聽的話?他這人就是這樣的,我叫他給你道歉。”
“我沒關(guān)系。你沒事就好了。”
時玥沒造成什么傷害,而且看她狀態(tài),也沒有被嚇到。沈肆不想有過多人打擾她,所以選擇了沒有報警,而是自己私下查清楚這件事。
沈肆不知道是忙著查這件事,還是本身工作忙,這一天她都沒有見到。
直到他晚上回來,宋綿又假裝已經(jīng)睡下了。
沈肆還是在她床前站了一會兒,然后離開了。
直到第三天晚上。
沈肆又出現(xiàn)在她床前。
這一次他站了許久沒有走,后來干脆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她一直閉著眼。
像是一場無聲的拉鋸戰(zhàn)。
“宋綿,我們需要談一談,如果你繼續(xù)這樣,我不介意再持續(xù)幾天。”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裝睡。
前幾天由著她。今天已經(jīng)不想再這樣。
宋綿抿緊了嘴唇,手指攥緊了被窩下的被子料子,指尖泛白。
沒等到宋綿睜眼或者任何回應(yīng),沈肆起身,說,“那我們再等等。”
他打算要走,宋綿卻掀開被子坐起身,語氣平淡,“我們談?wù)劙桑梦乙灿性拰δ阏f。”
沈肆側(cè)目看她一眼,然后又轉(zhuǎn)身,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他聲音平平的說,“你先說。”
“我想提前結(jié)束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