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感謝《仙緣》(原名以樹之名)的作者淺紋杏仁將她聰明可愛的松松嫁入狐貍一文~~大家看清楚, 是嫁入文文, 不是嫁給狐貍~~好了,再次鞠躬~~感謝杏仁~~
杏仁的《仙緣》(原名以樹之名),此卷主角的來源地~~
王大娘收了撐窗戶的撐子, 仔細把木窗關(guān)好了,回身又掛上了今年新繡的窗簾, 方才拍了拍手轉(zhuǎn)過身來。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前幾日彩衣莊送來了今年最新的刺繡樣子。這眼瞅著進了秋,府里又多了這許多口人, 也是要早早的準備冬衣。王大娘合計著抬頭看了一眼桑娘, 她正低著頭仔細打量手上的賬本呢。自從公子爺接手賬房的事情以來,夫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查過賬了,今兒個也不知是怎的, 一大早便跑來書房, 到現(xiàn)在都快兩個時辰了。
王大娘走到門邊,吩咐木匠們把掛門簾的木桿固定的結(jié)實點。這一過來遠遠的便瞅見了公子爺正穿過天井繞進長廊。王大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師傅們也都忙了一上午, 不如都停一停, 喝口水歇息歇息。這眼瞅著也到用午膳的時間了,不如下午再接著做就是。”
幾個木匠聞言千恩萬謝的從搭梯上跳了下來。王大娘看看玄天青快進這邊的院子了,趕緊給桑娘福了一福:“夫人,老奴這會兒先去廚房吩咐午膳的事情。您先忙著。”
“嗯。”桑娘頭也不抬,仔細對著營銷紀錄。過不多時便聽見木門被人輕輕推了推, 發(fā)出吱呀一聲響:“怎的了?”桑娘抬頭,才發(fā)現(xiàn)來人是玄天青,不由得怔了一怔。他已經(jīng)換上了秋衣。今年的秋衣是他們成衣坊新出的一批款式。玄天青身上這件是深黑的緞面長袍, 上面用暗色的花紋襯底,再用純金的線描紋。繪的是祥云圖騰。就連襟口的扣子都是用上好的綠瑪瑙做成。他穿上了這樣的袍子,越發(fā)襯出他高大修長的身材和奪人心魄的氣質(zhì)。桑娘竟然不敢和他對視,偏過了眼去:“不是說絲綢行會有要事?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什么要事。一幫人互相推托罷了。”玄天青進了房間踢上門,轉(zhuǎn)身一邊把手上的一個黃色封的信函放到茶幾上,一邊順手解開了領(lǐng)口的幾顆袖子,狹長的雙眼微瞇,掃了桑娘一眼:“回頭告訴成衣坊的人,這領(lǐng)口做低點。今兒個一上午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桑娘放下手上的賬本,走到玄天青近前,拿起了他放在茶幾上的黃色信函。果然是一封朱漆公文。不過從這信函的質(zhì)地來看,品級并不算高。此時那朱漆的火封已經(jīng)被人揭開。桑娘順手抽出了里面三折的信紙鋪開來看。
“……糧草官?”桑娘微皺著眉頭讀完了信,抬頭看了玄天青一眼:“你同意讓他的糧隊住到桑府?”
“嗯。”玄天青索性拉開了斜扣到胸前的衣襟,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在椅子上坐下:“最近邊關(guān)沖突不斷,我們內(nèi)里受到的波及不大,不過據(jù)說邊緣城市戰(zhàn)爭加上天災(zāi),早已斷糧多時。前些年魏陽南征,國庫早已空虛。只怕這糧草官送糧是假,募糧是真。想從這幫鐵公雞身上拔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頭端了新泡的茶,敲了敲書房的門送了進來,又躬身退了出去。玄天青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聽說這糧草官到底如何安排之事,鎮(zhèn)里的商會聯(lián)盟已經(jīng)商量了好久。從金器行踢到玉器行,再踢到鹽行,茶行,瓷器行,最后落到了絲綢商會,這幫人也是萬般推托。”
“你就接下了?”
桑娘奇怪的看著玄天青。玄天青舒舒服服的靠著椅背,雙手十指指尖交叉,抬頭對著桑娘微微一笑:“那金器行的薛老爺答應(yīng)了此次糧草官前來募糧的所有開銷由他一力負擔,為何不可?”
桑娘微怔。薛家小姐為那虎精所辱。雖然他們沒有表露什么。但是那次他們?nèi)チ耸镄恿帧R匝蠣斈菢拥娜司慌乱彩窍氲剿麄円呀?jīng)知情,所以才不惜這樣破費來討他們的好,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女兒家的一個清白罷了。桑娘微嘆口氣,薛老爺用心良苦。這樣的事情他們斷然是不會外傳。只是這樣的事情,瞞又能瞞到何日?
桑娘收了心思抬頭,才發(fā)現(xiàn)玄天青正在注視著她,心里便是一跳:“……怎么?”
“我有無慮大師的消息了。”玄天青淡淡開口。桑娘的心頓時猛跳,勉強笑了一笑:“哦……是嗎?大師他……可還好?”
“還好。”玄天青半垂下眼睛,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思緒:“天祥寺傳回消息說,無慮大師本打算繼續(xù)云游,奈何無憂大師最近身體欠佳,又適逢天祥寺五年一度的法會。所以無慮大師便留了下來,準備替他師兄無憂大師開壇講法。”
“如此……甚好。”桑娘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都快要出心口,完全不敢再看玄天青的臉。
“嗯。”玄天青淡淡的嗯了一聲:“我已派人去天祥寺給無慮大師送信。玄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師,又承蒙他救了我與黑東生的性命,怎么的也要好好感謝。”
“這個……自然。”桑娘心神不寧的伸手去拿茶幾上的茶杯。沒成想如此燙手,啊呀一聲,滾燙的茶水頓時灑了一身。幸而秋日衣衫厚實了些,才算是沒有直接傷到皮膚。可是透過衣物傳來的熱意與粘濕之感還是讓她跳了起來:“這……相公稍坐,桑娘回房換件衣服便下來。”
桑娘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心亂如麻。那日無慮大師遠走,汴滄月便在她身邊守了一夜。快天明時她模模糊糊的睡去,依稀聽見他的輕嘆。等到再天明時,已是在玄天青的懷中,而他與黑東生已然恢復了正常。事后玄天青問起,桑娘只說是無慮大師救了他們。沒成想玄天青竟然會找到無慮大師。他是對她的話起了疑心不成?桑娘奔進臥室合上門,心還在不規(guī)則的跳動著。汴滄月對她所說的那些話……桑娘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里間的床沿邊坐下,濕了的裙子也不知道換下。本來她與汴滄月那夜也并無甚逾矩之處。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玄天青的詢問,她便無法將見過汴滄月的事實說出口。而今他若是知道了事情,會不會誤會更深?!
桑娘正自心神不寧的思忖著,外間的門一聲輕響。桑娘反射的站起了身子,才看見玄天青慢吞吞的也都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解著外衣的扣子,見她呆呆的站在屏風旁,微微挑了挑眉頭:“你不是回房換衣服?怎的還穿在身上?而今不比得夏天天熱,濕衣服在身上穿久了怕是容易患風寒。趕緊換了吧。”
說著話他便完全的解開了外衣的扣子,順手脫了下來搭在椅背上,僅著中衣走到她面前:“你不動手,為夫便幫你了?”
桑娘頓時臉紅心跳。他這么近的站在她面前,壓迫感便撲面而來。怎的和他成親這么久,有了夫妻之實,面對他卻越來越害羞?玄天青低頭看著這個羞赧的女人,心的深處什么地方又是微微一疼,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其實不是很習慣這樣的感覺。只是這個女人,在他心里,便在他心里了。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桑娘跑到衣柜邊打開木門,抓過自己要換的長裙,便轉(zhuǎn)身躲到了屏風后面。桑娘深吸一口氣,玄天青沉默不語的站在屏風外面,讓她發(fā)抖。她顫抖著手指擰了好幾次才把襟口擰開,正要解下面的扣子,手腕驀然被人一拉讓她不得不轉(zhuǎn)過身來,緊跟著自己就被擁入一個強健的懷抱里。玄天青伸手握住桑娘的衣襟猛地一拉,桑娘迷糊中聽見衣物被撕裂的聲音,心里禁不住微微一嘆,也虧的她家是做絲綢生意的。這剛做好的秋衣,又沒保住。下次一頂要叮囑王大娘,無論如何給她的衣物,都不要再做這般繁復的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