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源代為宣布老祖陸義的法旨:以陸源為首,以陸延年為監(jiān)察使,徹查陸氏族人過往的一切劣跡惡行、不法之事,尤其要查清陸氏族人中是否有欺壓戰(zhàn)隕修士遺屬、謀奪他們資財?shù)娜耍唤?jīng)查出,悉數(shù)重處。
老祖特賜陸延年法劍一柄,對所有敢阻撓此事的族人可持此劍先行斬之,而后稟告。樂文小說網(wǎng)
陸氏合族震動。
一些品行不端、劣跡斑斑的人嚇得瑟瑟發(fā)抖,惶惶不可終日,其中就有陸源的一名同父異母的兄弟......
兩日后,崔玉環(huán)也如法炮制,開始整頓家風(fēng)了。
林家、言家等許多世家聞風(fēng)而動,緊緊跟進。
昔日青州城中那些帶著家奴護衛(wèi)走馬章臺、欺男霸女的紈绔子弟一掃而空,連帶著眾多街匪也煙消云散,就不知是去了青州府衙作客,還是見勢不妙來個金盆洗手,從此洗心革面做了良民。
小周莊中,明月樓前的九宮星辰陣內(nèi),忽然嘩啦一聲門戶大開,周星辰陪著一身湖綠色宮裝、明艷嬌媚的崔玉環(huán)緩步出來,重重疊疊的門戶在他倆身后依次關(guān)閉。
“此陣不凡,有些名堂。”崔玉環(huán)贊道。
她是代東平王來探看紀明月的,紀明月有功于青州,再加上周星辰的懇請,東平王自然不會對紀明月的傷勢不管不顧。
“我紀師姐的傷勢究竟如何?”
崔玉環(huán)沉吟道:“她體內(nèi)原本有一顆品階極高的靈丹守護,決無性命之憂的,以老身之見,她在這陣中吸收了許久的星力,再加上那顆怪蛋的存在對她也有莫大的好處,論理她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大半,早該醒來了?!?br/>
“之所以仍在沉睡者,老身猜測,與她的功法有關(guān),嘿嘿,此事是福不是禍,待她醒來時,多半已經(jīng)進階中期金丹了。”
“前輩可看準了?”
崔玉環(huán)柳眉倒豎,喝道:“小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你一個煉氣期螻蟻也敢質(zhì)疑本座?”
周星辰知她是在說笑,也不以為意,笑道:“恕罪,恕罪。”
既然紀師姐無事,他就放下心來,眼珠一轉(zhuǎn),又有了主意,問道:“陸義前輩整頓家風(fēng),那是他族人中確有許多不堪子弟,前輩你家的后輩們一個個老實巴交的,你又整頓個什么?”
崔玉環(huán)似笑非笑的說道:“眼前瞧著還算老實,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萬一有一天哪個做了惡,被你周小子拿住一劍斬之,教我這老臉往哪擱?”
周星辰哈哈一笑:“決不至如此,就算你家有人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只要我能做主的,有前輩的情份在,我又怎敢不給他一條活路?”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算你還有點良心,不枉老身屢次關(guān)照你?!?br/>
“那是當然。前輩這邊請?!?br/>
崔玉環(huán)眉毛一挑,本來事兒辦完,她就該回去了,周星辰卻把她請進一片星辰木樹林中,不過她眼下心情舒暢,也就不同他計較了。
“崔前輩我看你甚是孤單啊。”
“周小子,沒瞧出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竟敢**起老身來啦?”崔玉環(huán)詫異道,她至今確是沒有道侶,但這種事決非周星辰這等后輩方便提及的。
周星辰忙不迭搖頭道:“前輩不要誤會了,我是說前輩身邊至今都沒一個好徒兒跟著,可不枉費了這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人家一個筑基初期小修士都要收一大堆徒兒,端茶倒水,鋪床打扇,何等快活逍遙?!?br/>
崔玉環(huán)隨口答道:“咱們修道之人卻是沒那個講究,修道,修道,其實修的都是淚水,若是想要快活逍遙,直接就起一座莊子,只管躲起來過活,以咱們的修為,要什么沒有!”
“前輩所言極是!”周星辰笑道,“既踏上了修仙大道,許多凡俗間享樂的事兒就只好拋在腦后了,否則這道鐵定修不成的?!?br/>
“不過,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好徒兒隨在身邊解悶,高興了就教上三招兩式,不快活了就打她幾下解氣,有何煩瑣事只管吩咐她去辦,你這做師尊的便可一心修煉了,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崔玉環(huán)詫異的瞧了他一眼,道:“小子你今日怎么如此清閑,有功夫跟老祖我扯這些閑篇?”
話雖如此,不得不承認:有一兩個乖巧伶俐的好徒兒相伴在側(cè),確是一件快心之事,她被周星辰的一番言語說動心了。
周星辰嘻嘻一笑,也不接話。
此時倆人已步入樹林深處,只見數(shù)名小小女子散布在林中樹下,個個盤膝凝神,做修煉狀。
周星辰輕聲問道:“前輩以為她們?nèi)绾危俊?br/>
崔玉環(huán)暗笑:這小子許多做作,又不住的奉承我,原來是著落在這里。
她美目一瞥,就把這些女子的年紀、修為、功法、資質(zhì)乃至身上有些什么法器,都一一瞧得分明,不禁啞然失笑道:“周小子你懂不懂規(guī)矩?老身怎么著也是中期金丹的身份,就要收徒,依慣例也決不會收個煉氣期的徒兒,你這么做令老身好生為難的。”
周星辰笑道:“慣例慣例,總有例外的,若是資質(zhì)格外上佳,人品又十分好的,就破例一回又何妨?!?br/>
崔玉環(huán)好笑道:“你要強買強賣嗎?”
“不敢,只是請前輩駐足一會,瞧上兩眼,給她們一個機會罷了,不耽擱前輩你的功夫的?!?br/>
他都這么說了,崔玉環(huán)還是要給他幾分薄面的,于是多瞧了兩眼,這回略認真些,然而瞧完了還是搖頭。
周星辰頗覺失望,追問道:“前輩可仔細看了?她們可都是青州各家各派后輩中第一流的人物,前輩莫要錯過了良才美質(zhì)?!?br/>
崔玉環(huán)“哼”了一聲,對他的質(zhì)疑很不滿:“老身對自己這雙眼睛還是很有信心的,她們的資質(zhì)確是不錯,那個綠衫子、身前懸一朵白蓮的,還有那個白衣白裙的小姑娘,若是往前推個四五十年,老身沒準就收了她們,可眼下,再要我費神巴力地去調(diào)教煉氣期的徒兒,老身已經(jīng)沒那個心勁了?!?br/>
周星辰默然,話已至此,總不好再勸了,能瞧上這么幾眼,人家就很對得起他了。
金丹中期,還是女流金丹,閑工夫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