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接著說道:“只要做到了這三條,我敢給諸位保證:此后咱們倚云居的買賣只會越做越大,總有一日大家會發(fā)愁手里的靈石多得花不完的!”
賈其蓁、錢九陽、朱顏等人一齊大笑,個個心馳神往。
倚云居如今的經(jīng)營模式,日常以賈、崔二人打理,遇上麻煩了就由周星辰來出面解決,他都辦不了的還有崔玉環(huán),在這青州城中,崔玉環(huán)加上周星辰還辦不到的事幾乎就沒有了。
這等模式的倚云居,傻子都知道只會越來越興旺發(fā)達(dá)。
公事已了,周星辰問道:“最近大交易場中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東西嗎?”
賈其蓁答道:倚云居以及第一層中的別家商鋪,有稀罕寶物早就被人買光了,真正的寶物都要等到拍賣會上才會出現(xiàn)。當(dāng)然,第二層金丹級別的商鋪中肯定少不了寶貝的,至于第三層的元嬰期商鋪還沒開張。
大交易場的第二層只有金丹修士才能上去的,不過以周星辰的身份和名氣,他要上去自然不難。但他暫時還不想上去,打算先在第一層買夠了,再去上面給玄松子挑幾件好寶貝。
他本就手握大量靈石,如今又把手頭多余的法器全都放到倚云居中寄賣,自然有資格惦記金丹級別的寶物了。
出了倚云居,他帶著朱顏等人在交易場中閑逛,先后去了幾家交好的商鋪拜訪,許超然等人竟然全都來了。大家相約在第一層逛一逛,霎時間就聚起數(shù)十人,都是青州年青一輩中拔尖的人物,各個名頭不小,可謂陣容鼎盛,頗為引人矚目。
許多年長修士借機(jī)訓(xùn)導(dǎo)族中的小輩,對他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這個是誰,那個叫什么,修煉是如何刻苦,修為何等之高超等等,隨后便是一大堆“一寸光陰一寸金”、“少年貪歡終身悔恨”、“勸君惜取少年時”之類。WwW.ΧLwEй.coΜ
那些小輩們往往對這種教導(dǎo)左耳進(jìn)右耳出,或者干脆就沒聽進(jìn)去,目光卻牢牢盯在在這伙年青高手身上,對其隨身帶的高階法器與煊赫的氣勢艷羨之極。
不多時,龍九牽著小妹急匆匆趕來,與大伙逐一見禮,待周星辰尤其禮重。
湖畔許家與峴山龍氏數(shù)百年的交情,龍九自然是許超然暗中著人招來的,意在緩和小周莊與峴山龍氏的關(guān)系。
周星辰也不放在心上,渾如沒事人一般與龍氏兄妹談笑,還把一件飾物贈給龍?zhí)煲溃此菩⊥嬉猓鋵?shí)是一件小龍模樣的中品法器,造型晶瑩剔透,可愛得緊。
龍?zhí)煲揽v然是見過世面的,此時也把這件飾物愛不釋手,她是小女孩心性,當(dāng)即就把這件小龍飾物插在黑鴉鴉的秀發(fā)上,左顧右盼十分得意。
那邊雪燕見了頓時就撅起小嘴,一張小臉垮下來;許沁梅卻四處張望,似乎全沒瞧見這一幕,周星辰卻知道她已經(jīng)上心了。
雪燕畢竟年幼,就算生氣哄一哄便好了,許沁梅卻要大她兩歲,且心性堅(jiān)毅,極難哄住的,周星辰哪敢得罪她?當(dāng)即傳音給雪燕道:“都有!早就給你們備下了,比她那件小龍法器還要更好,一會兒就給你。”
雪燕瞪了他一眼,回頭摟住許沁梅急急忙忙的一陣耳語,兩個少女忽然望著他嗤嗤地笑起來。
周星辰卻苦笑一聲,他雖然朋友眾多,但最要好的還是許沁梅、雪燕、周山河與許振家四個,甚至比紫竹派的靈空、靈素等師兄師姐還要更親近一點(diǎn)。這回他在女兒關(guān)上大發(fā)其財,自然早早就給四位好友備下了禮物,清一色的上品法器,還是上品法器中的精品,只是他一直在忙,沒來得及拿出來。
這伙人的修為參差不齊,像許超然已修至筑基中期,而修為最低的周山河才剛進(jìn)階煉氣三層;身份也相差懸殊,許超然等幾人已是各世家、門派的嫡系傳人,將來是要做家主的人物,而身份最低的許振家不過是湖畔許家的高等奴仆罷了。
然而年青人總是要蔑視俗世間的等級法則的,并沒把修為、身份的差異放在心上,一群人有說有笑,有時會為了一個話題爭論得面紅耳赤。
轉(zhuǎn)過一個拐角時,雪燕忽然幸災(zāi)樂禍地大叫道:“周星辰道友,這家鋪?zhàn)拥拈T臉比你家的還大噯!”
眾人便住了腳,果然,此間商鋪較之倚云居還要大一半,上書“大荒商鋪”四個燙金古字,字體間靈氣充沛,有一股隱逸的韻味,卻又蘊(yùn)含著鏗鏘的殺伐之氣。
這等厲害的古字,至少筑基期修士是寫不出的!
周星辰恍然自語道:“原來大荒派也開始做買賣了嗎?他家的門臉自然沒有太小的道理。”
大荒商鋪內(nèi)一個清脆的聲音接話道:“周兄弟這話說的好不尷尬,誰家都能做得買賣,偏偏我大荒派就不能了嗎?”
隨著話音,鋪?zhàn)觾?nèi)轉(zhuǎn)出一個年青女道來,個子高高的,臉蛋略長,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勃勃英氣。
周星辰“嘿”的一笑,便不做聲了。
這女道上前與眾人見禮,待許超然尤其熱絡(luò)。她是大荒派老祖的嫡派傳人,名叫孫鴻雁,筑基初期修為,也是元國有數(shù)的天才后輩之一。
許超然問道:“孫味真道兄何在?”
孫鴻雁答道:“舍弟已回轉(zhuǎn)大荒山了。”
紫竹廟的靈真訝然道:“拍賣會即將開始,難道孫道兄就一點(diǎn)兒都不眼饞嗎?”
孫鴻雁抿嘴笑道:“我那味真弟曾經(jīng)說道,舉凡丹藥、法器乃至神通等等一切皆是外道,只有修為才是真正屬于自家的,誰都拿不去。”
眾人拊掌大笑。
這世間但凡是天資橫溢的才子,又有哪個不是獨(dú)樹一幟的?孫味真此言正合大家的胃口。雖然大家的看法并不盡然相同,但那股世人皆醉我獨(dú)醒的心氣卻是相通的。
孫鴻雁移步來到周星辰跟前,笑道:“我才說的那句話可得罪你了么?還請周兄弟勿怪。”
周星辰趕緊答道:“豈敢!是我出言唐突了貴派,請孫仙子勿罪。”
兩人首次碰見時,彼此的修為、身份相差太遠(yuǎn);其后經(jīng)歷了女兒關(guān)大戰(zhàn),大家又在洗馬池上空遇見,那時的周星辰已在青州聲名鵲起,卻仍被高傲、矜持的孫仙子無視了,事后孫鴻雁被自家的堂弟孫味真狠狠的訓(xùn)斥了一頓。
孫鴻雁很不服氣,然而待到她在青州城中稍一打聽,才知曉這少年的不簡單,決不能以尋常煉氣期小修對待。隨后周星辰敲打陸家、又為紅梅盜與徐無過等人翻臉之事接連傳遍了青州,到此時,孫鴻雁才知自家的眼光比堂弟差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