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結(jié)實一些,可以抱一下?!蹦棠镄囊硪淼匕颜渲楸饋恚终J(rèn)真地教裴琰和蘇禾怎么抱孩子。
貓兒一般的閨女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就一個哈欠,就把裴琰和蘇禾看得心都要化了。
“大人!你看她!”蘇禾揪著裴琰的袖子,激動地喚道。
“嗯~”裴琰也激動,珍珠今剛睜開眼睛,還打哈欠,真是可愛極了。
“來,王妃抱抱她?!蹦棠锇颜渲橥K禾懷里放。
蘇禾趕緊接住珍珠,溫柔地抱進懷里。
閨女真輕啊,哪怕被襁褓包裹著,在懷里還是一點重量也沒櫻
裴琰雙手托在蘇禾的雙臂下,心地護著。
“你怕我抱不穩(wěn)哪?!碧K禾笑瞇瞇地問道。
“嗯~”裴琰很誠實地哼了一聲。
蘇禾此時騰不出手來揪他的臉,甚至連眼睛都不舍得從閨女臉上挪開。算了,暫時饒了他。
“好啦,讓她睡吧?!蹦棠镄χ押⒆颖Я嘶厝?,輕輕地放回?fù)u籃里。
蘇禾和裴琰被請了出去,眼看門在面前關(guān)上,二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能隨便看。
“養(yǎng)壯實一些才可以。”奶娘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br/>
早產(chǎn)的孩子,畢竟嬌弱些,就得仔細(xì)地養(yǎng)。
蘇禾走到窗口,趴在窗子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跟著裴琰回房去。
“怎么沒奶水呢。”她低眸看看自己的心口,又看裴琰:“要不然讓白簡給我扎幾針?!?br/>
裴琰:……
這可不行,這里不能扎。
“過幾,換女醫(yī)來瞧瞧……”裴琰握了拳抵在唇上,眸子輕垂著,看向蘇禾的心口。
蘇禾抬起手指往胸前戳了兩下,嘆氣:“白長這么大了?!?br/>
裴琰:……
“你也是,白長這么大了。”蘇禾轉(zhuǎn)過身又戳他的胸膛。胸肌結(jié)實得很,可是沒啥用。
“王爺,齊郡王求見。”秋韻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裴琰給蘇禾掩好衣襟,這才走了出去。
齊鈺站在門外,一臉頹然之色,見他出來,抱拳施了一個大禮,這才啞聲開口。
“王爺,我有一事相求?!?br/>
“你?!迸徵c頭。
“我想加入玄鱗衛(wèi)。”齊鈺啞聲道。
裴琰怔住了。
他沒聽錯吧?齊鈺想加入玄鱗衛(wèi)?
“我愿從兵士做起?!饼R鈺抬頭看向裴琰,繼續(xù)道:“我雖不太大出府門,平常也只愛讀書,但是騎馬射箭,簡單的劍術(shù),我還是會的。上陣殺敵,我也可以?!?br/>
“那是你父親,你兄長。”裴琰沉吟一會,道:“大義滅親這種事,起來確實有人可以做到,但注重親情的人,心會受折磨?!?br/>
“他們不是我的父親,也不是我的兄長。”齊鈺眼眶紅了,悲涼地道:“他們殘害百姓,欺凌弱,一個打著求仙問道的幌子,一個娶外室養(yǎng)私生子,未盡丈夫之責(zé),未盡父親之責(zé),不配為人夫,也不配為人夫。我要去玄鱗衛(wèi),我也要拿起刀劍,去打一個公平公道的下。”
“先養(yǎng)好腿?!迸徵聪蛩耐?,剝皮之疼,還是大腿里側(cè)的皮,那不是一般的痛。
“不過是一塊皮而已,不及姝兒所受萬分之一。”齊鈺苦笑,聲音更低了。他沉默了一會,又抬頭看向了裴琰,“請王爺成全。若不能親手為姝兒報仇,我無顏見她?!?br/>
“去吧?!迸徵c頭道:“來人,取我令牌,帶齊鈺入營,交于衛(wèi)峰。齊鈺,入我玄鱗衛(wèi),便是玄鱗人。戰(zhàn)死,妻兒父母由玄鱗衛(wèi)奉養(yǎng)。傷殘,可自由選擇去留。留下者,入匠人營,后衛(wèi)營。離開者,得撫恤金自立門戶。”
“謝王爺成全?!饼R鈺一揖到底。
“以后你就跟隨衛(wèi)峰,他會教你的?!迸徵c頭道。
侍衛(wèi)拿了令牌,帶著齊鈺走了。裴琰負(fù)手站在院中,盯著二饒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zhuǎn)過身。
蘇禾就在門里面看著他,那表情呆呆的,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齊郡王妃。
“時候不早了,睡吧?!迸徵~進門檻,牽著她的手往榻前走去。
蘇禾悶悶地道:“姓齊的老東西他怎么還不死呢?!?br/>
“會死的?!迸徵ǖ氐馈?br/>
所有作惡多賭人,全都會死。
“可是,好人也全都會死?!碧K禾往榻上筆挺地一躺,睜大了水盈盈的眸子,盯著頭頂晃動的帳幔道:“既然全都會死,那大家都別有所顧忌了。現(xiàn)在就派人潛進白潭城,也去弄他們的人。專弄那些追隨投奔他們的人,弄得越慘越好,弄得他們哭爹喊娘,不敢再去白潭城。再把水源弄臟,把米糧燒掉……”
狠狠逼他們一把!
“已經(jīng)派人去了?!迸徵上聛恚蔡傻霉P直,和她并肩去盯頭頂?shù)膸め!?br/>
蘇禾的腦袋轉(zhuǎn)過來,看著裴琰問道:“你鉆我腦子里偷看我的想法了?”
“禾兒還是比我善良一些?!迸徵兆∷氖?,低低地道。那樣行事,定會山普通百姓。所以他做這個決定時,并未告訴蘇禾。
可是白潭城的事不能拖,眼看夏將至,大庸城夏常有水禍,若讓白潭城的人抓住水禍的機會再度作亂,沒完沒了,大庸國的百姓要被硬生生拖死。
不過他會先在那些白潭城的官員府邸里動手,讓這些狗東西也嘗嘗這種骯臟的手段,讓他們自食惡果。
蘇禾翻了個身,鉆進了裴琰懷里。
裴琰攬著她,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撫挲起來。
在他懷里窩了會兒,蘇禾突然感覺胸口濕濕熱熱的,掀開被子,一股奶腥味兒飄了出來。
“咦~”蘇禾咧了咧嘴,有些無措地看著里衣上大片的水漬。
不是沒有嗎?
怎么出了個壞主意之后,這奶水就來了?
“這個……要怎么弄?要把孩子抱過來嗎?”裴琰也有些無措,他撐著被子,看著那水漬大片的泅開,聲問道:“你會喂嗎?”
“不會,那我要不要練一下?”蘇禾好笑地反問道。
“???”裴琰遇到孩子的事腦子就堵上了,他更無助了,追問道:“怎么練?抱個別的孩子來先試試?”
“大人!”蘇禾又氣又好笑。
哪有抱別人孩子來試的?
“那我試?”裴琰又問。
可蘇禾分明看到他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了……
“大人你的臉呢?”她沒好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