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還記得熊戰天說的話吧?”葉軒沉聲說道。
“他說了什么?”許妃蓉愣住了,熊戰天那家伙可是說了很多話呢,她怎么知道葉軒指的是哪一句。
葉軒沉默了片刻,才道:“他說,以你現在血脈之力的等級,根本奈何不了他!”
聽到這話,許妃蓉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看著葉軒,擔憂道:“老公,你意思是古武內界那些家族的人,可能擁有更高等級的血脈之力嗎?”
“沒錯。”
葉軒點了點頭,繼續道:“老婆,你現在覺醒血脈之力時間不長,我們姑且將其視作最低等級的血脈之力。”
“可你現在的實力,就算面對蛻凡境的古武者都游刃有余。”
“那你能想象那些古武內界的老家伙們,他們血脈之力覺醒了那么多年,等級恐怕早就提上去了吧?”
“說不定他們的實力和境界,早就超脫了古武者這一個層面……”
“所以,我不想你跟著我冒險,你明白嗎?”
葉軒原以為他這樣說,能勸動女人。
但誰能料到許妃蓉那雙明亮的眸子,頓時一黯。
她低著頭,眸中浮現一層淡淡的霧氣,咬著唇瓣道:“果然還是我太沒用了,如果我血脈之力等級能高一點的話,肯定可以幫到你的!”
聽到女人這樣說,葉軒頓時就急了。
他只是擔心女人的安危,才不想讓許妃蓉跟著,并不是覺得她實力弱。
“老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而已……”葉軒輕輕摟著女人的腰肢,小心翼翼的說道。
許妃蓉干脆趴在他懷里,雙肩輕輕顫動起來。
她嗓音沙啞的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我也想幫到你呀,每次看你一個人在前面奮戰,我卻只能看著你的背影,我就覺得自己好沒用!”
“老公,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遇到危險,你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千萬不要急于一時,畢竟,離我血脈之力里的隱患爆發,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可以慢慢商量辦法的!”
“那當然,我又不傻。”
葉軒嘿嘿一笑,輕輕揉著女人的長發說道。
聽到這話,許妃蓉臉上的哀傷才淡了幾分。
她側著身子,剛準備調整一個姿勢,舒舒服服躺在男人懷里,就聽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你們這對狗男女,要親熱去遠一點的地方,把這塊地方給我讓出來!”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葉軒和許妃蓉的神情驟然冷了下來。
他們目光一轉,發現站在平臺下插著腰叫喚的,是一個陌生男子。
此時,他正用一種趾高氣昂的神情看著葉軒,鼻孔沖天的嚷嚷道:“聽到沒有,叫你們趕緊滾,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裘云帆少爺的隨從!”
“你們算什么東西,兩個人也敢占那么大一塊平臺,沒看到我家少爺都沒地方休息嗎?趕緊滾!”
聽到這囂張的話語,葉軒和許妃蓉還未表態,附近的一些古武者卻已經露出不善的表情。
在古武者的世界,向來都是崇尚強者為尊的,這和西方黑暗世界是同一個道理,古武家族雖然讓人忌憚,但也不是每個古武者都愿意對其卑躬屈膝。
葉軒和許妃蓉的確是占了場內最大的一塊休息平臺。
可那是別人最先到來的福利,你自己來晚了,現在還嚷嚷著讓別人滾開,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
這時,葉軒拍了拍許妃蓉的玉背,讓她先從懷里起來。
隨后他居高臨下的瞥了眼在下面叫喚不停的隨從,而后目光一掃,就和不遠處,一雙冷漠的眼睛對上了。
此人便是隨從口中的裘云帆。
北方裘家最有天賦的年輕一代領軍人物,據聞境界在蛻凡境中期。
他身穿一身白色功夫勁裝,身高一米八,面容俊逸,臉上線條明朗,看著倒很帥氣。
只不過他臉上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卻令人非常不爽。
畢竟,蛻凡境中期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中雖然很強,但也不是無敵。
光就這塊林地中,就有好幾個氣息不弱于裘云帆的。
比如那墨家的墨青青,御家的御青峰,還有數位面生的古武者,可他們每一個表現的如此盛氣凌人。
收回思緒,葉軒沖裘云帆咧嘴一笑,高聲道:“喂,是你的狗沒拴好,跑出來亂吼亂叫嗎?”
裘云帆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這樣一張陌生的面孔,竟然有勇氣挑釁他。
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的意思。
而隨從見狀,立即沖葉軒嚷嚷道:“你特么罵誰是狗呢,我家少爺給你機會,讓我來請你們離開,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還敢罵我?”
“你知不知道上個這樣挑釁我裘家的人,墳頭草有幾米高了嗎?你簡直是在找……”
他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葉軒冰冷的嗓音已然響起!
“聒噪!”
話音落下,他二指并攏,在身前輕輕一劃。
唰!
凜冽的破風聲響起。
那隨從最后一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視線不停的旋轉,等他重重落地時,他的視線里卻出現一具無頭尸體,看那尸體的衣著,和他的裝扮是一樣的。
怎么回事?
隨從心里不解,但還不待他仔細琢磨,他就已經失去了繼續思考的能力。
林地內,眾多古武者見葉軒一言不合就斬了那隨從的腦袋,表情不禁有些愕然。
要知道,在這個聚集地,可是禁止爭斗的!
這是那些接引特使將他們帶過來后,都會可以叮囑的一句話。
沒想到葉軒完全沒將那話放在心頭,竟然直接動手了!
裘云帆看到這一幕,表情頓時變得陰狠起來!
他一步跨出,正準備過來找葉軒的麻煩,就被幾個同行的好友給攔住了。
“云帆,不可!”有人低聲勸道。
裘云帆表情一凝,似乎想起了什么,恨恨地咬了咬牙,轉身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他會放棄找葉軒的麻煩,自然還是想起了那條“不準爭斗”的條令。
而另一邊,那隨從剛死沒多久,數名接引特使“唰唰”地沖了過來,落在了無頭尸體的身旁。
“是誰干的?”
為首那名,帶著“天”字面具的接引特使,語氣森然的問道。
那些古武者面面相覷,還未開口,葉軒冰冷的嗓音就響起了,“是我殺的,有什么問題嗎?”
接引特使眼神一掃,死死落在葉軒身上,“你難道不知道,這里不準私斗的嗎?”
葉軒嗤笑一聲道:“對啊,我知道不準私斗,可你看看,剛才這里有打斗的痕跡嗎?殺了一條沒拴好的狗而已,值得你這么一驚一乍的嗎?”
聽到這個,那“天”字接引特使話語一滯,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葉軒說的很有道理,這個被他殺的隨從,并不是古武盛會的參與者,而只是跟在裘云帆后面跑腿打雜的小人物罷了。
這種人在這樣全是古武者的地方,本來就應該小心說話,小心做事,不然就算死了,也沒人為他主持公道。
畢竟裘云帆可不會蠢到,在這時候站出來找葉軒麻煩。
雖然他心里會記著這件事,然后在古武盛會開啟后,找葉軒要回場子。
但在現在,他是絕不可能和葉軒發生沖突的!
“特使,還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嗎?”
葉軒盯著那“天”字特使,笑瞇瞇的問道。
后者冷哼一聲,甩手道:“年輕人,在這種地方還是應該低調一點,否則很有可能死于非命,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得為你的女人考慮吧?”
聽到這話,葉軒瞇了瞇眼,咧嘴笑道:“你在威脅我?”
“呵呵,你還沒有值得我威脅的資格,就當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吧,記住,天外有天!”
那“天”字特使冷笑一聲,一甩黑袍轉身離開了。
葉軒盯著他離去的背影,似乎在思考殺了這家伙,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就在這時,他突然察覺到一道熟悉的眼神,朝他投來。
順著眼神看去,葉軒發現是那名戴著“子”字面具的接引特使。
此時,他正對著葉軒微微搖頭,似乎在告誡他不要動手。
不知為何,葉軒心里的殺念,在那特使的授意下,竟然漸漸散去了。
他撇了撇嘴,轉身回到了平臺之上。
許妃蓉見男人回來了,立馬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老公,沒什么麻煩吧?”她語氣關切的問道。
“小問題。”葉軒笑著說了一句。
而后他又朝那“子”字面具的特使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古怪。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那“子”字面具的特使,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只是,他有熟人在北方這邊混跡的嗎?
好像沒有啊!
葉軒心里正迷糊著,卻看到那“天”字面具的接引特使,突然走到林地中央。
只見其黑袍一甩,一股強大的氣勢如水銀瀉地般四散而出。
所有古武者,不論在做什么事,這一刻都不由得將注意力集中了過來。
“所有參加古武盛會的古武者,已經全部到齊,請大家做好準備,手握羽翎,跟我前往古武盛會舉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