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晚自修下課,宋知歡合上速寫本,丟進挎包里,起身拿上搭在椅背上的駝色風衣,放在臂彎里,抬腳踢前桌仲夏的椅子。
“夏夏,起床蹦迪了。”
睡得正香的仲夏,聽見“蹦迪”兩字,立刻跳起來,瞇眼看著宋知歡,一副沒睡醒的樣兒:“姐妹,嗨起來。”
班上還沒走的人,不約而同笑出聲:
“仲夏,你這是在夢里蹦迪嗎?”
“假酒喝多了哈哈哈……”
“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你也不會醉成這樣。”
笑聲入耳,仲夏眼睫顫了顫,立刻清醒。瞪一眼宋知歡:“皮癢了?”
宋知歡挑眉:“你舍得打我嗎?”
“不舍得,走走走,回家了。”
仲夏打個哈欠,拿上桌上手機,把耳機線擰成一團,塞進牛仔外套兜里。
宋知歡和仲夏一前一后,走后門出教室。
路過垃圾桶邊上梁懷洲位置時,宋知歡腳步緩了緩。
梁懷洲今天一天都沒來學校。
仲夏偏頭,戲謔看她:“想梁懷洲了?”
“想個屁,走了。”
宋知歡眼皮一掀,翻了個白眼,和仲夏一起出了教室。
晚秋的滬城,涼風習習,溫度下降。
從教學樓出來,宋知歡禁不住打個寒顫,把挎包丟給仲夏,穿上風衣,才勉強好點。
仲夏把宋知歡送上車,書包丟在座椅上,關上車門,對她道:“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知道了,金花阿姨。”宋知歡笑。
仲夏黑臉:“宋知歡——”
宋知歡瞧仲夏要拉開車門,立馬和阿彪道:“快開車。”
阿彪立刻發動引擎:“是。”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像只利箭闖進車流里,獨留仲夏在原地咬牙:
“明天再收拾你。”
仲夏往摩托車停車場走,摸出煙盒打火機,點了根女士香煙,草莓味的爆珠被牙尖咬碎,煙味混雜甜味在口腔彌漫。
衣兜里的手機震動不停,她打開一看,是成銘的消息。
小銘子:【下課了嗎?懷洲今晚包場,來Nightcat】
小銘子:【帶上宋知歡,向依依也來了】
仲夏眉尖揚了揚,回:【OK,待會見】
仲夏走進停車場內,摁滅手中的煙,丟進垃圾桶。
單腳跨上摩托,正要一轟油門時,仲夏想到成銘說向依依也在,給宋知歡發了消息:
【宋大小姐,趕緊來Nightcat,否則你家梁懷洲今晚就要被向依依拿下】
消息發完,仲夏戴上頭盔,擰動鑰匙,一踩油門,直奔Nightcat。
-
車窗外,夜色靡靡,車流不息。
從高架橋下來后,就一直堵車。
宋知歡靠在座椅上打盹,手里握著的手機震動兩下。
她睜開眼,拿起手機看,仲夏發來了消息。
【宋大小姐,趕緊來Nightcat,否則你家梁懷洲今晚就要被向依依拿下】
宋知歡攥著手機的指節一緊,坐直身體看眼窗外,這會兒正在外灘,離Nightcat酒吧很近。
去,還是不去。
宋知歡陷入糾結,慣性的摸了摸鼻尖,猶豫再三,咬唇出聲:“下個十字路口掉頭,去Nightcat酒吧。”
“啊?”阿彪愣了下,猶猶豫豫:“小姐,老夫人說了,要把你安全送回家,這——”
“去Nightcat。”宋知歡重復,語氣不容拒絕。
阿彪抬眼,看見后視鏡里少女閉眼假寐,氣定神閑,篤定他會聽她的話。
阿彪認命嘆息,“是。”
車流不再擁擠,阿彪方向盤一轉,在十字路口掉頭,再次上了高架橋。
手機再次震動,宋知歡垂眸,指紋解鎖打開屏幕。
仲夏:【歡歡——你快來,梁懷洲翻天了,居然拉著向依依去舞池蹦迪!!!】
宋知歡罵了聲操,對阿彪道:“開快點。”
語氣咬牙切齒,阿彪下意識打個顫,一腳狂踩油門,把車速飆到極致。
-
“搞定。”
仲夏收起手機,打個響指。
邊上的成銘腦袋湊過來,要搶她手機看:“我看看…”
“爬遠點。”仲夏白他一眼,把手機揣進兜里。
仲夏纖長手指握住裝了半杯藍色漣漪的酒杯輕晃,支著下巴望著在舞池中央玩得正嗨的梁懷洲,視線又游離到邊上緊跟著梁懷洲的向依依,抿一口酒:
“瞧著吧,待會兒梁懷洲就要翻船了。”
宋知歡大小姐脾氣一點即炸,再加上醋壇子打翻。
怕是今晚好戲連連。
成銘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此時,酒吧進門的地方響起一陣唏噓聲,還有幾個少年吹口哨的聲音。
仲夏擱下酒杯,對成銘挑眉:“好戲來了。”
成銘好奇看向門口。
Nightcat今晚被梁懷洲包場,來的就是平日圈子里玩得不錯的一眾朋友。
人很少,一點兒動靜,就能引起全場所有人注意。
起先在舞池玩得嗨的梁懷洲,眼皮微抬,望向酒吧進門處。
少女身材纖細高挑,扎著高馬尾。白襯衫下擺向上卷起,打了個結,露出小蠻腰。黑色牛仔褲,鉚釘馬丁靴,雙腿修長。
她襯衫領口只系了幾個紐扣,露出雪白肌膚,鎖骨性感。
天鵝頸束著根黑色絲帶,隨意拴了個蝴蝶結。絲帶尾巴輕掃過凹陷的鎖骨窩,燈火迷離下,帶點兒致命的誘惑。
又純又欲,勾走人半只魂兒。
“操。”
梁懷洲看清人臉,吐掉嘴里冒著火星的煙,一腳踩滅,闊步走向被一群少年圍著的宋知歡。
向依依看見梁懷洲要離開,急忙跟上:“學長——”
“滾一邊去。”
梁懷洲不耐出聲,加快步子走過去。
向依依站在原地,腦袋耷拉,委屈的紅了眼。
向來和她玩得好的朋友劉雯雯過來,先看了眼被眾星捧月的宋知歡,嫉妒罵一聲狐貍精,又安撫向依依:“沒事,你可比宋知歡更適合梁學長,他肯定會喜歡上你的。”
向依依望一眼走向宋知歡的梁懷洲,手指握緊裙擺,咬唇:“會嗎?”
-
宋知歡進來時,就看見向依依和梁懷洲一起在舞池嗨,冷笑聲,接受來自一眾少年的殷勤。
“美女,有男朋友嗎?”
“加個微信行不行?”
“美女——”
來了。
宋知歡余光瞄見梁懷洲黑著臉往這邊來,得逞的彎唇。拿出手機,隨便拉了個人,眨眼笑:“你掃我,還是我——”M.??Qúbu.net
“掃屁。”梁懷洲伸手,把宋知歡從從人群里撈了出來,垂眸掃眼她這身打扮,嗤聲:“傷風敗俗!”
先前還圍著宋知歡的一群人,立刻散開,誰敢惹今晚包場這位主。
宋知歡轉著手機,下頜微抬,目光挑釁的看著梁懷洲:“比不過梁大少爺,領著未成年學妹來酒吧蹦迪,你不怕掃黃打非,進去喝兩天茶嗎?”
梁懷洲冷笑聲,沒理她。
過會兒,他盯著靡靡燈光下宋知歡那顆鎖骨痣,喉結微滾,昨夜記憶又浮上腦海。
梁懷洲移開目光,出聲:“把衣服好好穿上。”
宋知歡可不理他,轉身就往吧臺仲夏那兒走去。
她漠視的態度,讓梁懷洲心煩。冷聲:
“宋知歡,你翅膀硬了?哥哥的話你都不聽?”
宋知歡已經走到吧臺處,跳坐上高腳椅,兩條長腿翹起,輕輕晃著。
她接過仲夏遞來的飲料,抿一口,睨一眼梁懷洲:“我哥叫宋知遇,您哪位?”
“操。”
梁懷洲罵聲,走到宋知歡身邊,抬手要捏她臉。
宋知歡躲過,“動嘴別動手,我們不熟。”
她轉頭,晃著腳尖,有意和仲夏聊起剛才找她要微信的那群少年:“夏夏,你說我馬上就18了,再不早戀就晚了,我要不找個帥哥開啟一場甜甜的戀愛?”
仲夏忍笑:“行。”
“你配嗎?”梁懷洲坐到她身邊,接過酒保遞來的酒,猛灌一口,也澆不滅心中的火。
宋知歡一挑眉,坐正身體,雙手環肩,杏眼瞪著梁懷洲:“那你配嗎?母胎單身怪。”
“宋——”梁懷洲咬牙,最后冷笑聲,對酒保招手,“再來兩瓶。”
擱平時,宋知歡早就拽著梁懷洲離開Nightcat。
可這會兒,她心里那團火越燒越旺,說話也是字字帶刺:“夏夏,我和我哥商量好了,12月生日過了,就去巴黎。”
仲夏瞄眼停下動作的梁懷洲,配合宋知歡:“你還回來嗎?”
“不。”
宋知歡回答得干脆。
梁懷洲冷笑:“你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老子今晚回去就把那只死兔子紅燒了。”
“你敢——”宋知歡咬牙。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梁懷洲喝一口酒,眼皮懶洋洋掀起,挑釁看著她:“你看老子敢不敢?”
“梁懷洲,你有病。”
宋知歡氣得要死,手中飲料往梁懷洲身上一潑,“我他媽要還喜歡你,你就是狗。”
她把酒杯狠狠摔下,杯子砸在地面上,四分五裂,驚得一眾人往這邊瞧。
宋知歡紅眼起身,往酒吧外奔去,仲夏連忙跟上:“歡歡…”
梁懷洲扯了扯唇,抬手抹把臉上黏濕的飲料,給成銘扔去酒瓶:“繼續喝。”
成銘面色猶豫:“你還不快去哄哄?”
“喝。”梁懷洲冷眼睨他,猛灌一口酒。
過半響,他有點懊惱抓了抓頭發:“那死丫頭,就知道和老子犟。”
媽的,他后悔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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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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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