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手在旁邊垃圾桶掐滅煙,看向她,仍是佇立著,等人走過來。
莫陌沒有多猶豫,提步上前。
尼古丁遺留的味道濃烈,莫陌眉輕蹙。
在醫(yī)院工作久了,聞慣消毒水的味道,再聞其他的都覺得不舒服。
不過也不是不能忍受,秦沛偶爾也抽,中午吃完飯就愛在食堂后面小院來一根,那時候她就總愛拉著自己說話,莫陌常常被迫吸十幾分鐘的二手煙。
她忽視這味道,剛仰起臉想要說話,賀汀已經(jīng)往客廳走,給她留一個背影。
沙發(fā)上也散落著小孩玩具,莫陌拿起來一個小豬佩奇的小玩偶,坐下。
他沒說話,莫陌往外看一眼,幾人已經(jīng)開始玩起牌,顧琿時不時往別墅里探。
“找我嗎?”
賀汀彷佛沒聽著,視線落在她手里的小豬佩奇上,她看起來很喜歡,說話時還捏著豬鼻子不放。
莫陌察覺到,忙將小豬佩奇放在一邊,不自在地解釋,“我哥有個孩子,家里很多這種玩具。”
“我知道。”賀汀露出笑意,“幾歲了?”
“一歲多。”
“叫什么名字?”
“皮皮。”
話題到這里,氣氛莫名,莫陌再次小心翼翼復(fù)述一遍,“那,你是有事找我嗎?”
他忽然說:“沒有女孩。”
莫陌愣了愣,好一會才明白他是在解釋顧琿的話。
“噢,好。”她抿起唇。
賀汀盯著人,盯得她避開了視線才問:“莫陌,你在避嫌?”
“我沒有。”她斟酌幾秒后說:“情況有點突然,來之前秦沛沒和我說過是這樣,我只是......”
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也還沒能適應(yīng)已婚這個身份。
莫陌小心翼翼問:“要告訴他們嗎?”
他沉默,臉色還有點沉,莫陌估摸著自己應(yīng)該沒說錯話,看向他,溫聲說了句:“那我等會去說?”
人還沒接話,莫陌捏在手里的手機亮了亮,是醫(yī)院發(fā)來的信息,她收的一個病人突然發(fā)病,點名要見她。
賀汀看著她倏然蹙起來的眉,“怎么了?”
“有點事。”莫陌收起手機,“病人的事,讓我過去一趟。。”
“要送你嗎?”
“沒事,我開車來的。”莫陌又看了外面一眼,“那......”
“下次吧。”
“行。”
“那我走了?”
其實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見過他,剛才在外頭人多沒說上幾句話,現(xiàn)在又被臨時召喚,莫陌心里有點說不上來的滋味。
倆人之間是有些疏離的,她甚至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
外邊突然一陣哄鬧,莫陌的心跟著這陣聲音起起伏伏,等到他點頭時才定下。
她笑起來,雙唇彎成好看的弧度,杏眼明亮地望著他,“你們好好玩。”
莫陌說完看著他眼底下的幾抹暗青,沒忍住,開口提醒:“別喝太多酒,也別熬太晚,對身體不好。”
賀汀失神了幾秒,沒來得及回,眼看著人已經(jīng)離開客廳,只好盯著外面那道纖細(xì)身影看。
她走到桌子邊,和大家說了幾句話,臉上一直掛著笑,秦沛送她出門。
“剛剛在屋里說什么呢?賀總對你有意思?”秦沛送到車子前:“你覺得怎么樣?要不要我牽根線?”
莫陌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不用,我們......”
院子里忽然喊了聲:“秦沛,茶葉你放哪了?”
莫陌想坦白的話咽進肚子里。
秦沛也大聲喊:“不是拿出來了嗎?你再找找。”
“沒找到。”
“真是麻煩,我這就進去。”秦沛重新轉(zhuǎn)向莫陌,“人真挺好的,你考慮考慮。”
“我知道。”莫陌笑了笑,看一眼后面依舊熱鬧的庭院,“你回去吧,我走了。”
“微信給你要來了,你晚點加。”秦沛已經(jīng)拿出手機將賀汀的名片推過來,莫陌手里的手機隨之一亮。
“怎么這休息還那么多事找呢。”秦沛咕咕囔囔,“行吧,路上小心啊,周一見。”
“嗯周一見。”
秦沛重新返回庭院時賀汀已經(jīng)走出來,看起來心情不錯。
她猶豫了會,還是沒上前去搭話,董正則說他這個新來的老板各個方面都好,就是不太容易親近。
莫陌也是個不容易親近的人,她進一附院也好幾年了,可倆人硬是這兩年才熟起來,而且聽說除了她們自己科室,她若非工作需要不會經(jīng)常走動,永遠(yuǎn)是一副不熱情不主動的模樣。
可要是說莫陌這個人真冷心冷清也不盡然,熟了之后她還是很好說話的,有事求助也是二話不說,甚至有時候還會像個小姑娘一樣活潑。
當(dāng)然......很少就是了。
她們科室的孩子都很喜歡她,要是輪到莫陌值住院部的班,那每次查房后頭必定會跟著一堆學(xué)生,直接嚇得病人不敢說話。
她有次問起跟著她的小宋為什么喜歡莫醫(yī)生,小宋憋了半天先憋出來一句:“莫醫(yī)生好看。”
秦沛哭笑不得,現(xiàn)在這些孩子還真是只認(rèn)顏值。
不論怎樣,她倒覺得莫陌和這賀汀還挺配,希望倆人能擦出些火花來吧。
她坐到董正則身邊,聽他們說著工作上的事。
賀汀問:“董經(jīng)理,一附院的項目怎么說。”
董正則:“這個項目已經(jīng)初步定下來三個建局,準(zhǔn)備招標(biāo),我昨天問了國建副總,競爭還挺大,對方兩家的信息密不透風(fēng)。”
“國建在設(shè)計方面原本打算用自己的設(shè)計團隊,但是聽了我們的提議很感興趣,想約賀總你下周見一趟他們老總。”
“沒問題。”賀汀點頭,“把資料發(fā)我郵箱。”
“行。”
這個案子賀汀之前開會的時候提過,王安幾人都以為他只是隨口提提,沒想到真打算動真格,還讓董正則聯(lián)系上了。
坐在王安身邊的一個下屬臉色憂愁,小心問:“賀總,真要接嗎?我們恐怕抽不出人來做啊。”
王安倒是一聲不吭坐著聽,賀汀斜斜看去,“王工覺得呢?”
語氣雖淡但卻盛氣凌人,那下屬直接縮了縮頭。
王安說:“我手里一個項目快要驗收,收完尾可以做,就是項博那個游樂園得再拖一拖了。”
意思就是用項博來壓他,要做可以,一個一個來。
其余幾人都靜靜不說話,這劍拔弩張的氣勢誰插進去誰傻,就連顧琿也都埋著頭喝可樂。
過了會,賀汀扯了扯唇,“當(dāng)然是項博的項目重要,項博退休在即,不好再推。”說完看向顧琿,“這樣,顧琿來負(fù)責(zé),你們不用管。”
“這......”那下屬直接瞪圓了眼睛,顧琿剛畢業(yè)沒兩年,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怎么能負(fù)責(zé)這么大一個項目?
顧琿本人驚得直接噴了小口可樂,“師兄???”
“賀總,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所里還有其他人,有些身上任務(wù)輕的可以暫時接管。”董正則從中勸。
王安雙眼瞇著,右手緊緊捏著酒杯。
賀汀站起來,往外走,“就這樣。”
顧琿連忙跟上,等出了別墅才敢問:“......師兄,我不行啊。”
“沒什么不行,讓你做你就做,有不懂隨時來問。”
“......師兄。”
賀汀已經(jīng)離開。
周一一早秦沛就跑到莫陌診室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這段,順帶還學(xué)了王安后來臭得不行的臉色。
不過莫陌重點沒在那上面,“他真要接?”
“不然呢?我老公這兩天都在忙這件事,還能有假?”
莫陌思考了一會,“新院區(qū)在哪里?”
“在新區(qū),占地面積老大。”秦沛突然低了聲音,“聽說啊,以后各個科室的住院部都要搬到那邊去,咱們這兒主要收門診和急診,像你們這種需要慢慢康復(fù)的病人肯定得搬過去,到時候哭的還是你,得兩頭跑。”
“不過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建好的,你還有幾年好日子過。”秦沛突然想起什么,“加人微信了沒?聊上沒?”
“......沒,可能人家忙。”莫陌躲了躲。
“忙?不應(yīng)該啊,這都一整天過去了。”秦沛暗自嘀咕,想來還是賀汀那人太高冷,下不來凡,“算了,不成咱們就再找一個。”毣趣閱
“嗯。”
有病人進門,秦沛離開。
沒一會又匆匆忙忙跑回來,莫陌還在問診,她在門外焦急等了會,等病人拿著單子去開藥,她直接進來,在地上四處搜尋。
“怎么了?”
“戒指,結(jié)婚戒指找不著了。”秦沛邊找邊說,“早上出門前還戴著呢,怎么就丟了。”
秦沛看起來心急如焚,莫陌也跟著她找,只是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看到戒指的蹤影。
她安慰,“你先別急,可能丟家里了,或者車?yán)铮僬艺摇!?br/>
“車?yán)铮 鼻嘏婷腿幌氲绞裁矗还苣爸苯优芰顺鋈ァ?br/>
十分鐘后,松了口氣的女人出現(xiàn)在門口,一看就是找到了。
“看我這記性,我自己摘下來的自己給忘了去,虛驚一場。”
莫陌沒結(jié)婚,可能沒辦法理解她的心情,正好沒病人,秦沛就又坐進來跟她閑聊:“你別看一枚小小戒指不值錢啊,就算沒有石頭在上面,單一個銀環(huán)那也是婚姻的象征。”
“董正則這人最較真,凡是他在,無論是洗澡還是夫妻生活,這戒指都必須得戴在我手上,不然我一個星期沒好日子過。”
“莫陌,等你以后結(jié)婚你就知道了,這男人看似大方,實則最小氣巴拉,怎么的,要是我鐵了心想跟你離婚,一個小戒指還能圈住我不成?”
秦沛雖然是吐槽,可臉上還是笑意盈盈,不見一絲不開心。
“不過話說回來,董正則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每年都給我換個新戒指,那些一毛不拔舍不得為女人花錢的男人才最可怕。”
莫陌低頭看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指,沉默了好一會。
賀汀給她送戒指這件事,她不怎么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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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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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