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晚上,賀汀聯系楊夢潔。
電話響了過半,正要放棄時那邊突然接通,然后傳來一陣低沉又急促的呼吸聲和摩擦聲。
沒人說話,但旖旎萬分。
賀汀眉皺得很深,僵著按了掛斷。
半個小時后,沈白周回電話,賀汀上來就罵:“沈白周你有毛病?”
沈白周聲音里都透著饜足,朗聲大笑:“什么毛病?噢,你聽到了?那不好意思了,你大概不懂,得多學學。”
長久的靜默,沈白周自覺贏了一回,十分舒服,“說吧,這大晚上的找兄弟的女人干嘛。”
“沈白周你臉還要不要了,不聯系?不低頭?”賀汀呵一聲。
“不要了,臉沒那么重要。”沈白周吐了口煙,“有事找她是吧?等會一起出來吃夜宵,叫上顧琿。”
賀汀跟他確認:“你有空?”
“嗯,累了,需要吃點東西。”
賀汀:“......”
他們住的酒店附近就有條小吃街,賀汀倆人走著過去。
沈白周和楊夢潔已經到了,親昵靠在一起。
顧琿這幾天都在認真學習,上一次見沈白周還是蔣老生日那天,因此看到這么快復合的一對,心里驚訝得不行。
楊夢潔和精致清秀的莫陌不同,她屬于典型的北方美人,長相美艷大氣,性格爽朗。
一見顧琿就推開了沈白周,揚起笑:“顧琿弟弟以前沒怎么見過啊,上回也沒能好好打招呼。”
顧琿顯得有些局促,“嗯,我后來才跟在蔣老手下學習。”
“怪不得,那就是在我們分手后才來的。”
“能不能別提分手?”沈白周拉下臉。
“好,不提。”楊夢潔親他,笑得明媚,沈白周沒忍住,回了個深吻。
賀汀用空杯子輕輕敲桌面,“行了你們,孩子還在呢。”
確實不好意思的顧琿:誰是孩子!!
楊夢潔就喜歡逗小孩,“弟弟總有一天會長大的,怕什么。”
顧琿臉更紅了。
點的燒烤小菜陸續上齊,沈白周看起來真的餓壞,只顧著吃東西。
楊夢潔沒吃,“賀汀你有事找我?”
賀汀輕咳兩聲,顯得有些不自然,“是。”
“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我猜多半是為了哄老婆。”沈白周抬起頭,“愁送什么禮物呢吧。”
確實是為了這事,賀汀前面快三十年幾乎都沒送過女孩子東西,他把不準她會喜歡什么。
莫陌雖然說不要,但他不能不帶,也不能隨便帶。
楊夢潔了然,問他:“以前都送過什么?”
賀汀沉默。
包,但是她看起來不喜歡,從來沒見她背過。
噢,還有戒指,也從來沒在她手上出現過。
楊夢潔從他的沉默里讀出來些信息,又接著問,“那她缺什么嗎?”
“她說不缺。”
“嗯......”楊夢潔杵著下巴思考,“那你覺得她缺什么?”
片刻后,賀汀說:“我知道了。”
楊夢潔:???這就知道了?那你問我的意義在哪?毣趣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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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陌這人什么都好,最好的莫過于會自我調節,可能是多年的習慣也可能是專業原因,周末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莫陌繼續回歸平靜生活,該上班上班,該休息休息。
同樣這天晚上,莫陌洗漱完準備躺下,陳倩的電話來了。
她忙陳倩也忙,倆人只是偶爾聯系。
“莫醫生,我覺得我生病了。”陳倩抱怨。
莫陌坐直身子,“怎么回事?”
“我得了相思病。”
莫陌:“......”
陳倩開始講故事,“不是之前國慶聚會嘛,咱們班那個宋承言,高中也和我一個班的,當時就坐我旁邊,你記得不?”
“不記得了......”
“沒事,這不重要,你知道嗎,他居然說喜歡我,在追我!每天接我下班,花和小禮物不斷,我同事都以為他是我男朋友了,關鍵是,我還心動了!”
莫陌抿起唇,又重新躺回去,“怎么心動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收到他的消息我就會很激動,一想到他在等我下班我就沒了心思工作,晚上說了晚安之后一顆心就會怦怦跳,做夢還會夢到他......”
陳倩激動得停不住嘴,說到最后發出甜蜜又苦惱的疑問:“莫醫生,我該怎么辦啊。”
這就不屬于莫陌的專業范圍了,而且她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倒不是沒有人追她,而是她從來沒有對追她的人心動過。
以前的事太久遠,何況單方面的心動又怎么能和現在相提并論。
按著寥寥可數的經驗,莫陌說:“那既然都互相喜歡,為什么不在一起?”
“會不會太快了?會顯得我好追?不是說男人得到后都不珍惜嘛。”
莫陌為難:“倩倩,抱歉,我不是太懂。”
“我知道你不懂,我就是想問你,要是你換成我,你會怎么做。”
莫陌安靜下來,認真思考,要是換成她......
她沒得選,腦海里第一個出現的是賀汀,要是賀汀追自己,會心動嗎?該怎么做?
莫陌眼前突然變得模糊,心跳加速。
她閉了閉眼,阻止自己想下去,這個“要是”太荒唐了,別說他不會,而是倆人已經跳過了那個階段,他甚至都不用追,他們就走到了最后一步。
這樣一想,小心臟漸漸平緩。
她是不是還虧了?
“莫莫?”陳倩叫她。
莫陌回過神,認真答她:“倩倩,別計較那么多,先好好談一場戀愛。”
陳倩那邊默了好一會,然后像是恍然大悟:“嗯,我知道了莫莫!”
手機最后一絲光亮消逝,小房間里靜得只有風吹進來的細微聲響,窗紗揚起來,在昏暗中不斷變換形態。
莫陌翻來覆去,終于在凌晨睡著。
一周快要過去,周五這天的病人出奇的多,一批接一批,莫陌忙完已經到了飯點。
不過這周張儷和小宋換崗,張儷比小宋懂得多,幫了她不少。
這個點食堂已經沒什么人,倆人打了飯坐下,張儷長嘆一口氣,“莫主任,我怎么覺得門診比住院部還要忙啊,這人也太多了。”
“也不是每天都這樣,不過都不輕松就是了。”莫陌提醒她,“多吃點,下午人不會少的。”
張儷認命,“行......吧......”
食堂前頭放了臺大電視,平時會滾動播些新聞,現在正開著。
吃了一半,電視里女主持人說:“第24屆國際建筑研討會在京舉行,來自世界各地的高校、科研機構參與了本次研討會。”
莫陌聞聲抬頭,往前看。
零碎的會議畫面閃過,莫陌看見了坐在第一排那個男人。
他是和她說過出差,不過就一句生硬的通知,去了哪里做什么什么時候回都沒有,她都懷疑他是受了威脅才給她發那么一句話。
眼下才知道他是回了北京。
張儷見她停下筷子專心看著電視,也好奇望去。
這時電視畫面已經切到了演講鏡頭,上面有個看起來就很精英的人在講話,張儷念出來下面的字:“上海建筑研究所負責人賀汀作為優秀青年建筑設計人才發言。”
隨后驚嘆:“哇,好帥啊。”
張儷是個行動派,立即拿出手機搜索,很快再次驚嘆,并給莫陌看:“好牛,又帥又牛!”
張儷打開的是微博,@上海建筑研究所發了這次會議的高清照片,賀汀參會的,賀汀演講的,整整九張。
“莫主任,我覺得他可以原地出道了。”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張儷打開底下的評論給她看,下面一堆喊出道的喊上綜藝的,并且轉贊評的數量還在不斷上升,“實力與顏值完爆現在的小鮮肉好吧。”
莫陌笑:“讓他出道干嘛,給你們直播畫圖建房子啊。”
“他要是愿意,那我就看!”
“他不會愿意的。”
賀汀向來不喜歡這些,以前中學校慶,陸老師想讓他上臺表演,就上去朗誦一段詩詞,他不肯,陸老師求了好久還是不愿意。
陸老師沒了辦法,甚至找到自己這里來,莫陌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陸老師怎么會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當然也勸不動。
那時候他問她:“你想上?”
莫陌當然不想,搖頭。
他就說:“我不上。”
最后還是沒上。
他不喜歡被人過多關注,研究所官V發的這些照片可能也沒有經過他的同意。
“咦?莫主任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莫陌收拾好餐盤,“吃好沒,回去了。”
“噢。”沒吃好的張儷快步跟出去。
下午人也很多,一直到四五點才松快下來。
等診室里的病人都走光,張儷嘻嘻笑:“莫主任,我點了兩杯奶茶,到了,我出去拿一下。”
莫陌:“餓了?”
“嘿嘿,是有一點。”
“行,你去。”
張儷剛走,舅媽王曼打來電話。
“莫陌,在忙?”
“不忙,怎么了舅媽。”
“你最近和賀汀好吧?”
莫陌一頓,“挺好的。”
“那就好,周老師跟我說他上北京出差去了,沒結婚前聽著也是經常全國各地跑,不過這一走就是一周的也不常見,你多體諒一下,是不是這兩天就能回去了?”
診室里的人握著手機,臉上沒什么表情。
她剛剛才知道他去的哪,并不清楚他什么時候回來。
“......嗯,我知道的。”
“我也不擔心,你從小就是個乖孩子。”王曼忽然低了聲音,“莫陌,舅媽有件事跟你說。”
王曼突然嚴肅的聲音讓莫陌也緊張起來:“什么?”
“這些天賀正國又來找周老師了,我看周老師狀態不是很好,這些事情她肯定不愿意跟你們說的,但我又實在擔心,她一個人住,又愛胡思亂想,別出什么事才好。”
“我沒有賀汀那孩子的聯系方式,而且我一個外人也不好直接找他,只能打給你了。”
莫陌想起來,之前賀汀找她幫忙給周老師解釋的時候也是說怕她多想,具體為什么沒明說,可是胡思亂想又怎么會出事?
莫陌就問:“舅媽,周老師是生病了嗎?”
王曼嘆氣,“一直生著病呢,抑郁,這兩年好多,自從你和賀汀結婚周老師看起來就像是完全好了,只是賀正國一來,她又變得跟以前一樣。”
莫陌怔了幾秒才明白舅媽說的什么。
實在是她和周老師接觸過幾次,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怎么會生病呢。
抑郁這種病確實不好治,但也不是治不了,莫陌冷靜問:“什么時候開始的?持續多久了?情緒怎么樣?有沒有妄想幻聽這些?過往診療情況如何,在服用什么藥?”
一連串的問題讓王曼停了好一會,最后不由笑出來:“莫陌,不如你去問問賀汀,他知道得更詳細。”
莫陌也反應過來。
王曼接著說:“不過什么時候開始的我倒是記得清楚,嗯......大概是十三年前吧,賀正國這個畜生在外面有了人,那女人還追上門來,當時鬧得可大,周老師不想影響孩子,就把賀汀送到鄉下外婆家去。”
“后來這件事到底被壓了下去,賀正國再三保證不會再犯,周老師也沒說原諒,一家人就這么過著。之前和你說過的,拖到賀汀上大學才把婚給離成,周老師的病就是那時候來的。”
莫陌聽完沉默許久。
所以那個暑假他是到鄉下去了,所以那個暑假他家里發生了這么多事,所以那晚,他一下像換了個人。
原生家庭對孩子的影響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有些傷能治愈,有些傷會跟著一輩子。
周老師生了病,他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王曼還在說:“莫陌,周老師不容易,你跟賀汀說說,讓他多打兩個電話,哪個周末有空你們就回來看看。”
“舅媽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
“嗯成成成,那我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莫陌靠在椅子上思考。
周老師不像是典型的抑郁癥患者,她在和自己溝通交流的時候有情緒有意志,這么一看反而是受應激性.事件影響比較大。
想到這里,莫陌心里突的一驚,周老師現在唯一的意志是不是就是賀汀?
而賀汀是不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和自己走了這么一個捷徑?
那這樣賀汀的目的比她明確多了。
不過這么做總歸不能治本,周老師的病還是得治好,她得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輕易被外界所打倒。
她細細琢磨著,正要聯系賀汀,沒想到他先發了信息:【在忙?我在門診樓下。】
莫陌:不是在北京出差嗎?怎么在樓下?
【我還在上班。】
他很快回:【沒事,我等你下班。】
這才四點半,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呢。
莫陌不好讓他等,估摸著張儷快回來,打算下樓去找他。
只是還沒走到門口就碰見拿著外賣回來的張儷,張儷大喊:“莫主任,你男朋友來找你了!”
整個五樓,無論病人護士還是醫生都紛紛往精神科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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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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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