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陌驚呆,什么動作都不敢再做。
所以那天,他是聽到了?
精致小臉露出驚慌。
他聽到了......他知道了......
“我,你,不是,你聽我說......”
然而答復她的只有耳畔綿長柔和的呼吸聲。
“賀汀?”
沒人應。
莫陌緊捏的纖手松開,長呼口氣。
高考查分數都沒這樣緊張過。
賀汀就仿佛那跳樓機、過山車,老是弄得她一顆心忽上忽下、緊張刺激,偏偏自己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真是......
莫陌從他身下逃離出來,給他掖好被子離開。
不過回了房間的人怎么也睡不著。
都說酒后吐真言,他是真聽到了?還是發現了什么?
她應該藏得挺好的吧?都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少年時候的暗戀早就歸于沉寂。
都怪那天張儷他們敬她酒,都怪那天賀汀來接自己,都怪那天好好的下什么雪,不然她也不至于腦子一不清醒說出那樣的話。
喝醉酒的人是不是都不記得自己醉酒狀態說過什么?莫陌沒有徹底大醉的情況,她現在只希望第二天他什么都不記得。
可事與愿違,賀汀記得。
他醒得很早,沒去運動,就在客廳等她。
莫陌一出門看到沙發上那個背影直嚇一跳,“你醒了?”
賀汀回過頭,似醒了又似沒醒,雙眼朦朦朧朧,探不到底。
他視線移向餐桌,示意她先吃早飯,隨后跟著走過來。
對面的人一直看她,這頓飯吃得十分艱難。
終于吃完,他說:“莫陌,我昨晚是不是和你說過什么?”
莫陌心里一咯噔,頓覺不妙。
“沒,沒有啊。”她立即站起來:“你聲音還有點啞,我,我去給你倒杯水。”
慌張離開,慌張倒好水,又慌張說:“我行李還沒收呢,你坐,我收拾去,咱們,咱們按時出發。”
賀汀把她的慌亂看在眼里,心里懷疑越加確認,他昨晚是問出口了。
那天其實只模糊不清聽見“喜歡”兩個字,可她近來越來越奇怪,不再是剛開始的冷漠疏離,也不是那個說要和他維持表面關系的人了。
也不是那個高中見到他只會裝作看不見、繞著走的女孩了。
她慢慢變得豐富起來,會因為害羞而逃到南城去,沒外人在的時候也會主動抱自己,接受自己越界的親吻,會因為他沒能按時回家而生氣,會因為自己一句話而給自己準備禮物。
太多太多了,每一件都讓他心生歡喜。
從不喜歡到為他心動一點,他走了那么遠,總算看到一絲黎明前的曙光。
可還不夠,她好像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知道,但她選擇逃避。
她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賀汀垂眸,望向自己手上那枚戒指,唇角彎成愉悅的弧度。
......
定在吃完午飯出發,回程依舊是賀汀開車。
莫陌一上車就瞇起眼睡覺,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硬是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睡到后來真睡著了,并且比煩人的昨晚睡得還要香。
車子停穩,賀汀叫醒她:“莫陌,我們到了。”
“噢。”莫陌緩緩醒來,直到睜眼看清外面的情況,瞬間清醒,“怎么,怎么是你家?”
窗外是舅媽所在的教職工小區,他的家。
莫陌轉頭看他,驚訝說:“我家你不是去過嗎?不記得了?”
賀汀笑著提醒:“我們結婚了,哪有讓你單獨回家住的道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
莫陌聽完,心漸漸沉下來。
這兩天事情太多,讓她忘了考慮這件事,他說得沒錯,她現在是嫁人了,不能再隨隨便便回家。
“嫁人”這個詞前所未有的攻擊她所有。
雖然不合時宜,但她還是有些傷感,所以......她是沒有家了?
那個家雖然沒有多好,但總是她活了快三十年唯一能依附的地方。
而現在......再回去她就是客人,沒了依靠。
以前總聽別人說起什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一笑置之,現在才深刻明白,也許老話并沒有錯。
賀汀敏感察覺到她的情緒,解了安全帶,牽起她放在膝蓋上按得通紅的手,溫聲說:“要不現在陪你回去?”
莫陌抬眼和他對視,搖頭,吳淑梅肯定不愿她回去的。
眼里微紅,濕潤。
賀汀心疼極了。
“那再過幾天,我們回去拜年,到時候再住兩天。”
她點了頭。
“媽在等了,走吧。”
“嗯。”
進門前,所有情緒都隱藏好。
干干凈凈的小房子,所有東西收納整齊,能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莫陌招呼,“媽我們回來了。”
周老師直接給了個她大擁抱,“可算回來了。”
賀汀放下手里的特產,馬不停蹄又下樓去拿,周老師笑著抱怨:“哎喲怎么買這么多。”
“我們想著家里人多,小姨那邊,我舅媽,還有家里走得近的一些親戚,有些沒辦法親自去拜年,只能送送禮。”
周老師開心得不行,“你想的吧?小汀那個榆木腦袋哪會想到這些。”
莫陌笑:“他負責干活就行。”
“那是那是,你別干,都給他干。”周老師牽著她往里走,“咱們家沒有上海那樣大,就是個小兩居,莫陌你別介意,前兩天媽媽打掃過,可以住。”
莫陌一頓。
因為沒有特地想過會回他家住,也就沒有想到......要重新和他睡一間屋子這一點。
小兩居......舅媽家還大一點,是三房,但依舊擁擠。
是真的小,房間都不大,都只是只能放床、書桌、柜子,其他再多就放不下,打地鋪都沒法打。
也因此表哥和表嫂一結婚就搬了出去,實在住不下。
周老師還在說:“小是小了點,但小汀生下來我們就住在這里,早有感情了。”
“小汀買了市中心的房子,一直想讓我過去住,可一幫老姐妹都住在這里,我怎么離得開。”
“莫陌,你要是住不慣,那就收拾收拾市中心那套房子,你們住那邊。”
莫陌硬著頭皮,“......不用媽,我們就陪您住這里。”
“哎,那行。”周老師領著人走到其中一扇門前,“就這了,媽去把你們行李拿過來,你進去看看。”
莫陌心里打鼓,猶豫了幾瞬后還是推開門。
確實是小,一眼就看完全部。
一張一米五的床,上面整齊鋪著張厚被子,兩個枕頭。
書桌書柜一體,代替床頭柜放在床頭的位置,書桌上沒什么多余的雜物,一張母子倆的合照,一個鬧鐘,紙巾盒,兩具建筑模型。
書柜里的書倒是多。
莫陌走近去,一格一格,大多是他的專業書籍,右下角一格柜子放了幾本沒有書脊的本子,還有一個盒子,很舊,有些格格不入。
她好奇,但沒動手。
旁邊是衣柜,比較古老的款式。
沒有其他了。
莫陌視線重新落在桌面上的照片上,她拿起來看。
照片不舊,但也不新,是年輕時候的賀汀,穿著學士服,站得板正,背景是他大學的logo。
周老師笑容燦爛,他看起來也很高興,眉眼彎彎。
莫陌突然想起倆人那張畢業照來,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那時候畢業照剛發下來,拿到陳倩的照片很開心,細細去看每個人,看到莫陌和賀汀時大聲喊她看。
她說話沒經什么大腦,“莫莫,我怎么看著你們倆還挺有夫妻相?你看你們笑的弧度,還有眼睛,太像了!”
隨口而出的話,本人早就忘了,她卻莫名為此高興了好幾天。
夫妻相......誰能想到,時隔多年,他們真成了夫妻。
莫陌陷入回憶里,門突然被敲響。
賀汀跟著進來,放好倆人的行李,站在她身后,“本科畢業時拍的照片了。”
“嗯。”莫陌回頭,看見他額頭上細密的汗,伸手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都搬完了?”
“搬完了。”賀汀說:“媽剛下樓碰見舅媽,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你要是累就再休息會。”
倆人都同時看向那張床,一米五,說寬不寬,說小不小,只是兩個人睡,是翻個身就能碰到的程度。
莫陌發愁,之前也一起睡過,但倆人還算恪守本分,而那之后,他們做了許多親密的事,接下來......
今時不同往日了,很愁。
“不睡了,我下去找她們。”
賀汀笑:“好,那晚上睡。”
莫陌:“......”
分明是正常的話,她卻聽出了別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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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回來,王曼和周老師都很高興,最后商議著一起吃飯,省得麻煩做。
賀汀和莫陌提前把特產拿來過來,王曼邊說著客氣邊接過,讓他們隨便坐,自己進廚房幫舅舅和周老師。
暄暄和外婆都在。
暄暄今年才上幼兒園,表哥表嫂工作忙,工作日都是舅媽舅舅接送,周末才接回市里的家。
外婆年紀大了,還能勉強認得莫陌,至于賀汀則是沒一點印象。
暄暄告訴她:“祖奶奶,這是賀汀哥哥,我們在樓下見過的。”
王曼聽見,從廚房里探出頭,“暄暄,現在不能叫賀汀哥哥了,得叫表姨夫。”
“表姨夫?”三歲多的暄暄顯然對這個新稱呼很陌生,“表姨,賀汀哥哥為什么是表姨夫?”
莫陌有些尷尬,望向賀汀。
他就摸了摸暄暄的頭,先和外婆打招呼,隨后耐心對暄暄解釋:“賀汀哥哥和暄暄的表姨結婚了,就像暄暄爸爸媽媽一樣,所以暄暄要叫表姨夫。”
暄暄似懂非懂,重重點頭,對著外婆說:“祖奶奶,賀汀哥哥不是賀汀哥哥了,是表姨夫了,你要記得噢。”
幾個大人都笑起來。
吃飯前,王曼把莫陌叫進房間:“跟你媽說回來沒?”
“說了,昨天給她發過消息。”
“那就行。”王曼接著說,“我是怕了你媽媽和你大嫂了,真是能鬧騰。”
莫陌疑惑,“怎么了?”
“你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王曼說:“之前你媽媽知道賀汀買房的事,聽你舅舅說是鬧了一陣,不過鬧主要是你大嫂鬧,你大哥和你大嫂吵了好幾架。”
莫陌聽著驚訝,這些事她確實不知道,除了上回莫陌堅決說不賣自己那套房子之后吳淑梅就沒再提過這件事,幾次聯系都沒提,她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呢。
莫陌把自己和吳淑梅那通電話跟她說了,“舅媽,到底怎么回事?”
王曼看了眼門外,先是感嘆:“莫陌你這回是選對人了。”
“你大嫂不是一直想單獨和你爸媽分開住嗎,大概是知道了你嫁得好,于是慫恿你媽,才有了這通電話,我以為你知道呢,你爸和你哥是不同意的,說家里首付都是你付的,不能太過分。”
“可你媽和你大嫂也是鬼迷心竅掉進錢眼里了,你舅舅說你媽是直接找了賀汀,后來不知怎么的,賀汀給了錢,幫著你大哥大嫂在市中心付了套四房的首付,還是學區房、精裝修。”
王曼笑:“不過賀汀也是精,我記得他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名字是你爸媽吧?”??Qúbu.net
“對。”
“他說現在這套是你付的首付,之后的貸款不用他們再還,他來還,但是必須簽個什么放棄繼承這套房子的公證,也就是說這套房子將來還是你的。”
“你大嫂還是不怎么愿意,這不就吵起來了?不過最后還是妥協,畢竟現在的貸款也只靠你大哥一個人還,如今一樣還,但是多了套實打實的房子啊,還分開來住,那他們不就是賺了?”
莫陌聽得漸漸血壓高,這些事她真是一點一點都不知道,一時不知該怪吳淑梅許燕燕還是該怪賀汀沒和她商量就自己決定,心口堵著口氣。
“不過有錢買得家宅安寧也不錯,你大哥大嫂已經搬過去,這回你回家住也方便。”
王曼看莫陌一臉震驚,也明白賀汀大概是沒跟她說,應該是不想讓她煩心,她勸:“錢不錢的都是身外物,難得的是賀汀有這份心,既護著你也沒讓家里鬧得不開心,你別跟他置氣。”
莫陌笑笑,“舅媽,我知道,我明白的。”
舅媽說的她怎么會不懂,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賀汀已經默默幫她解決了一件事。
再次出門,莫陌心里沉沉,走到和暄暄玩鬧的男人身邊。
賀汀見她有點不對,“怎么了?”
“沒事。”莫陌不明看了他兩眼,拿過暄暄身邊的玩具,心不在焉逗小孩。
飯桌那邊叫了吃飯,倆人帶著孩子走過去。
吃飯時說起拍婚紗照的事情,這也是莫陌沒料到的。
周老師說他們已經選了幾家,等明后天他們看過就可以確定下來,爭取這個假期就把婚紗照搞定。
莫陌沒有提反對意見的機會。
一頓飯吃得愉快,回到家時快十點。
她心里藏著事,同睡一張床的不安緊張退去,等他也洗好躺上來,靠在床頭的莫陌決定和他溝通。
“舅媽今天跟我說,你給大哥大嫂付了套首付?”
賀汀僅是一頓,恢復如常。
他知道這件事瞞不住的,一開口就是道歉認錯,“對不起,你當時忙,就沒和你說。”
“莫陌,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覺得是負擔,你不用擔心。”
莫陌被他的直接弄得一愣,“那媽知道嗎?”
“知道,她同意的。”
所以,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獨自己不知道?
莫陌臉色不是很好。
賀汀挪近點,安撫她:“咱們不虧,你看,現在爸媽住的那套房是我們的了,你在那邊的房間也還在,以后我們可以隨時過去住。”
她側過頭,不由失笑,“賀汀,我數學雖然不比你好,但也不差。”
而且重點哪是虧不虧的問題。
賀汀再挪了挪,也溫柔笑,“是,你數學好,因此這么多年我再沒有找到數學比你好的。”
他靠得極近,莫陌坐的正,他半躺著,她鮮少地需要低頭看他。
這么多年......沒有找到......
那句擋箭牌的話......她一時判斷不出這句話還有沒有其他含義。
不對,差點被他帶偏,莫陌收起疑問,再次正色:“這次就算了,下次這種事要先跟我商量。”
說出口覺得有點不妥,補充:“我是說有關我家里人的事情,我媽她這個人沒什么道理可講,她會得寸進尺的,而且我每個月都有給他們打錢,你不用再多給什么。”
“嗯,我知道了,以后都聽你的。”賀汀直接應下,說著話,他又接近幾分,幾乎緊挨。
莫陌警惕:“你干嘛?”
“沒干嘛,睡覺啊。”賀汀指著空調,“這臺空調用了十幾年了,制暖效果不太好。”
“我去找媽再給你拿床被子。”莫陌翻開被子就要下床。
賀汀立即拉住她,“家里沒被子了。”
“怎么可能?”
“我問過,媽說以前彈的那些棉花被都被她扔了,只有這床。”他聲音開始帶上些委屈:“這么冷的天氣,咱倆誰生病了都不好。”
莫陌咬著牙沒說話。
外面的天像是要印證他說的,淅淅瀝瀝開始下起小雨,外冷內熱,窗戶很快蒙上一層水霧,室內空氣濕漉漉。
白熾燈光線昏黃,與外面雨滴聲相襯,暗暗營造曖昧。
完全陌生的空間,陪他長大的床、書桌、書柜,甚至床單被套,白天沒注意的還有另一面墻上那個年代的球星海報與些許獎狀。
他的過去和他們的現在交織,勾織出一張絢爛的網,講她深深罩住。
莫陌心里嘆氣。
她陷得越來越深了,還出得來嗎?
賀汀現在看著她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只覺一陣柔軟,他越過去,牽她手,“老婆,真冷......”
莫陌一個激靈,正經、嚴肅說:“不許再這么叫我。”
“好。”賀汀想都沒想就應下,又低聲說:“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對你怎么樣,咱們就睡覺。”
他順從得讓人無法反駁,莫陌再次拒絕顯得有點不近人情,她沒注意他話里的措辭,無奈答應下來。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他說的睡覺是把她整個人背貼著他的胸膛抱在懷里,讓她枕著他的胳膊,把她圈得死死。
他是舒服了,可莫陌實在太難受。
但她絲毫沒有辦法,她前一分鐘親口允許的。
賀汀親了親她發頂,無視她的嚴厲要求:“老婆,晚安。”
因為知曉她的心思,他心里有了底氣,才敢越加肆無忌憚。
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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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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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