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陌硬著頭皮上車,之后一路照舊是沉默。
車子在陳倩小區(qū)門口停下,賀汀松了安全帶,轉(zhuǎn)身往后座拿東西。
身子靠近時,那抹木質(zhì)松香沁入鼻尖,莫陌下意識后撤。
兩個袋子,他耐心說:“這個是茶葉,你等會先放進陳倩家冰箱,離開時再帶走。還有這個,給你的。”
莫陌怔怔接過,“給我的?”
賀汀已經(jīng)坐正,目視前方,聲音里有抹不易察覺的不自然,“嗯。”
“......謝謝。”
直到進了陳倩家門,莫陌還是有點想不明白,賀汀莫名其妙給她送東西是為什么?
而且那茶葉,明顯就是給她家人的,他居然現(xiàn)在就開始打點?
“怎么回事啊突然過來?”陳倩在她后面關(guān)上門。
陳倩自己一個人住,這兒莫陌熟,進門后直接坐在沙發(fā)上。
“這是什么?給我的?”陳倩已經(jīng)上手,莫陌虛擋了擋,“不是,賀......別人給的。”
“誰啊?”等看見那茶葉包裝,陳倩驚呼出聲,“沈家的茶葉!”
莫陌沒太懂。
“沈家的茶葉!你知道多少錢一克嗎?!”陳倩拿著茶盒仔細端詳,“不對,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買不到。賀汀有本事啊,居然給你送這個。”
莫陌頓了幾瞬,沒想到區(qū)區(qū)兩盒茶葉居然這么貴重。
她想起賀汀臨走前說的話,“倩倩,茶葉是不是要放冰箱。”
“對對對,這東西嬌貴得很。”
陳倩放完回來,又看著另一個盒子,莫陌沒讓她打開,害怕再開出什么她承受不住的東西。
聊了幾句,莫陌沒再多待,抱著兩個袋子打車回家。
吳淑梅看著那茶葉高興極了,不再問她見面的細節(jié),一邊去給舅母打電話。
回到房間,莫陌看著包裝精致的禮盒出神。
陳倩剛剛問她,她和賀汀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她答不上來。
很奇怪,哪哪都透著奇怪,這段關(guān)系和這份莫名的禮。
她猶豫了半個小時,打開禮盒。
是個包,不會踩雷的款式,看起來價格不菲。
她把握不準他是什么意思,只覺得收了這么貴重的東西壓力很大,或許當時就該拒絕,這樣之后不答應(yīng)也沒什么牽扯。
莫陌嘆了兩聲,將禮盒蓋上,收進衣柜里。
后面三天她沒出門,在家里整理之前在醫(yī)院收的數(shù)據(jù),效率奇高,幾乎快要寫篇小論文出來。
醫(yī)院那邊沒什么事找她,他們這個科室說清閑也不清閑,但遠遠沒有其他科室那么忙,再加上底下的醫(yī)生也都是能干事的,莫陌不在沒什么大礙。
不過這時候她倒希望找點事情做,小論文一搞定,她整個人就松了下來。
一放松,有些事就不得不考慮。
今天六號,明天收假,她該回上海了。
莫陌靠著椅背,捏了捏脖子,余光瞄向安靜異常的手機。
自那天送禮后,賀汀再也沒有找過自己,也沒有在班群里發(fā)言,這個人突然出現(xiàn),又憑空消失,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筆記本桌面還亮著,一堆繁復(fù)的數(shù)據(jù)與案例在提醒著她,這才是她原本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她過了七八年,還在讀書時是學校醫(yī)院兩頭跑,熬夜考證學習、實習是她那段時間的常態(tài)。
工作后沒差多少,日復(fù)一日的加班、研究,沒有盡頭。
外人看來,莫陌一路“平步青云”,但認識她的人卻都知道,她現(xiàn)在擁有的都是她應(yīng)得的。
這么多年,她一直很努力。
莫陌站起身,走到書柜前,拿出其中一張畢業(yè)照。
她伸手拍了拍上面落的灰,照片有些泛黃,卻依稀能看見每個人臉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大家年紀都小,沒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分別。
那天天氣很好,湛藍的天空,沒有云。
拍照的老師在前面指揮,任課老師第一排,女生分別站在老師左右和后面,按照高矮不斷調(diào)整位置。
莫陌發(fā)育快,個子快和男生一般高,擠著擠著就到了后排,兩邊全是男同學。???.??Qúbu.net
仍舊是突兀,拍照老師又讓她換位置,兩輪后,她和賀汀站在了一塊。
她記不清當時的心情了,大概是歡喜雀躍亦或是激動不安,總歸起了不小的波瀾。
“咔嚓”一聲,少年和女孩永遠定格。
照片出來,莫陌用自己的小手機對著畢業(yè)照拍,只截了兩人的頭像,放進那個單獨的相冊。
這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少年穿著整齊干凈的校服,冷著臉,但是眼里有光。
手機來了消息,莫陌將畢業(yè)照放回原位。
是賀汀,他說:【明天見一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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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10點,依舊是“遇見”咖啡館,依舊是沒什么人。
給她的美式已經(jīng)點好,杯子里的咖啡平靜無波,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直到坐下,他的視線也一直沒離開。
她今天早上畫了個淡妝,微卷長發(fā)扎起,精神面貌上佳。
莫陌不自然地輕咳兩聲,看向他,沒有多廢話,直接開口:“賀汀,你是認真的嗎?”
他右手擺弄著左手上的袖扣,與她對視,頷首。
“你知道結(jié)婚,意味著什么嗎?”莫陌又問。
“我知道。”
沒有過多猶豫的回答還是讓做足準備的莫陌怔了怔。
半晌后,她繼續(xù)說:“有沒有什么我要簽的婚前協(xié)議,最好涉及財產(chǎn)分割和各自義務(wù)。”
吳淑梅看中他的錢他的能力,可她不會,錢她自己能掙,她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張能讓她輕松幾年的紅本子,至于其他的,不能多想。
她有目的,賀汀又何嘗沒有目的,各取所需罷了。
只是說出這句話就等同于答應(yīng),她終究是覺得不好意思,低頭用喝咖啡的動作來掩蓋。
于是就沒能看到對面人一下沉下去的臉色,只聽到他清然的聲音,“沒有。”
一瞬后又補充,“如果你想,可以擬。”
“還是擬一份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行。”
還有什么來著,明明她早上出門前都一條一條整理過的,甚至就連對方要回答什么都做了預(yù)設(shè),可眼下他好說話得出乎意料,讓她一件也想不起來。
氣氛莫名,莫陌桌子下的手緊緊握著,剛坐下來時的勇氣突然都沒了。
賀汀看在眼里,開口說:“明天工作日,你請半天假,我們?nèi)グ炎C領(lǐng)了。”
???
莫陌詫異抬頭,眼里都是不解,這么快?
他冷靜解釋:“戶口簿這些都在家里,在這邊領(lǐng)方便,而且我想長輩們只有見了結(jié)婚證才會安心。”
好像......也有道理,吳淑梅今天出門前還拉著她問去哪里,刨根究底式的問,直到她說要見賀汀她才消停下來。
“你要的協(xié)議我晚上發(fā)給你,有問題我們再商量。”
“......好。”
“明天領(lǐng)了證我和你一起去上海。”
“???”
他說:“我沒有車,那天的車是朋友的,如果你介意,我坐高鐵。”
“......不介意。”
“明天見。”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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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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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