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進房間莫陌就失去了自由,無論哪里。
    賀汀如同虎視眈眈的猛獸，一朝得逞，瞬間把她拆吞入腹。
    沙發上,浴室里,床上，都是他們留下的曖昧痕跡。
    不知幾點,莫陌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腦袋已經完全放空。
    太狠了，就像回到他們前婚禮前那段日子，那段肆無忌憚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日子。
    身上已經被清洗過，除了一些酸軟沒有別的不適。
    九月份的天氣還有點悶熱，再加上剛剛的劇烈運動,室內空調調到了最低。
    停下來之后就覺得有些涼了，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動,也不知道遙控器被丟到了哪個角落。
    她側了側頭，望向房間外的小陽臺。
    燈火璀璨，一片繁華。
    男人倚在欄桿上，修長的身子半隱在黑暗中,手里的煙頭忽明忽暗。
    還買了煙呢。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戒煙，反正自從懷孕后就再也沒見他抽過。
    賀汀在這方面自律得可怕,所有可能給孩子帶來影響的事情都會避免。
    “賀汀。”她輕輕喊一聲，嗓音有些啞。
    “嗯？”賀汀回過身，結實有力的腹肌在昏暗的光線中仍展露無疑,莫陌只看兩眼就紅了臉,先前的旖旎場景在腦海里浮現,又硬又燙,揮之不去。
    他的工作應酬很多，她也見過董正則和他的一些同事，各個都不可避免的有些小肚子，唯獨他，這么多年，身材一直維持原樣。
    莫陌想，以后還是得督促他每天運動，不然自己以后就沒福享了。
    男人滅了煙走進來，半蹲在床前，理了理她額前碎發，低聲問：“怎么了？”
    “有點冷。”
    他找到遙控器，把溫度調高。
    再重新回到被窩，將人撈進懷里。
    莫陌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尼古丁味道，有些好奇，“煙草是什么味道？”
    “想知道？”
    “嗯，還有嗎？我試試。”
    “沒有了。”
    “噢。”
    聽著懷里女人略帶失望的聲音，賀汀極輕地笑了笑，“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親吻隨著話語同時落下來，賀汀口中殘存的氣體都渡給她，莫陌如愿嘗到那嗆人的味道。
    舌尖闖進來，勾著她的糾纏，沒給她留呼吸的空間。
    讓人難受的不知道是尼古丁味道還是他的索取了。
    莫陌伸手推他胸膛，賀汀放開人，擦了擦她唇邊的濕潤，“還想試嗎？”
    “不試了不試了。”莫陌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怎么有你這樣的。”
    “我怎么了，滿足你的需求而已，這叫有求必應。”他頓了會，“剛剛也是。”
    “你閉嘴。”莫陌罵了句。
    莫陌雖然累但沒什么困意，和他說話，“我問你個問題。”
    “什么？”
    “做爸爸的感受是什么？兩個孩子，你累嗎？認真的。”毣趣閱
    賀汀垂眸看她，認真回答：“不累，我覺得很幸福，每一天都很滿足。”
    是意料中的答案，莫陌覺得自己的問題好像有點多余。
    但她只是心疼他，他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也困住了他太多。
    “國外那個大賽你報名了嗎？”
    賀汀沉默。
    沉默就是沒報。
    莫陌心里涌現愧疚，那是國際上很有分量的設計比賽，拿獎意味著研究所可以更上一層樓，也是他個人能力的體現。
    “賀汀，你有這個實力，不要因為顧及家庭而放棄這個機會。”莫陌握住他的手，“我和寶寶都很幸運，他們很幸運有你這個爸爸，我很幸運嫁給你。”
    “你為我們做了這么多，不能一點都不考慮自己，不管你做什么，我和寶寶都支持你。”
    “老公，你的夢想我希望你能實現，我也希望有一天能陪你站在最高領獎臺上。”
    賀汀望過來，莫陌嫣然一笑，輕松道：“不拿獎怎么養活我們三個？”
    他卻沒跟著她笑，盯著她靜了許久，最后沉聲應：“我知道了。”
    “嗯。”聽到了想要的答案，莫陌閉上雙眼，蹭了蹭他胸口，貼得更近。
    過了會，他忽然問：“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嗯？”莫陌一時不解，“沒有啊。”
    下一秒，她明白了。
    他傾身過來，“剩幾個沒用完，不能浪費。”
    ......
    凌晨才睡，第二天上午的行程全泡湯，又或者他根本沒有安排行程。
    不過莫陌其實也不大愿意出門，她更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早上10點，莫陌還躺在床上，隱約聽見他在和孩子說話。
    果然沒過多久，他敲了敲門，“月月找你。”
    莫陌一個激靈，拉上被子擋住自己渾身紅痕的身體，再看過去，發現他手上沒手機時才松口氣，重新躺回去，“你說我還在睡，下午再見。”
    “行。”
    十分鐘后，顧琿微信給她發了條語音，她點開來，話筒傳來賀初曦軟綿綿的聲音：“媽媽大懶蟲~~”
    這孩子......不過拿起手機才看到顧琿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給她發的消息，是賀星沉想要的禮物。
    順手給賀汀轉發過去。
    他正好走進來，莫陌交代他，“兒子說想要樂高新品，你去買。”
    “等會去，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莫陌伸出手，學著女兒的聲音撒嬌，“老公，抱抱。”
    賀汀溫柔笑，彎下腰將人抱起來。
    --
    另一頭的家里，顧琿正躺在沙發上，累得沒了半天命。
    和孩子玩實在是太累了，尤其是和賀初曦玩。
    她一會玩過家家，指定自己的角色，還要按照她的想法來演，要是不合心意，那就再來一遍。
    一會又要給她的洋娃娃做衣服，工具齊全得顧琿目瞪口呆。
    一會要看視頻，跟著視頻跑跑跳跳。
    花樣實在太多了。
    顧琿望向安安靜靜的次臥，里頭賀星沉正在自己堆樂高，認真得已經一早上沒出過門。
    樂高是昨天給他買的，店里沒有他想要那一款，現在拼的是他勉為其難接受的。
    顧琿覺得，賀星沉除了脾氣像師兄這一點外，其他都挺好的，聰明機靈，好養好帶。
    不像某個大魔王。
    大魔王說到就到，“顧琿叔叔，你來呀。”
    顧琿看見地毯上幾個娃娃已經整齊“入座”，一場大戲即將到來。
    他認命，“來了。”
    周老師在陽臺晾衣服，看見顧琿這樣子樂得不行，“這算什么，等小琿你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懂了，前兩年才苦呢，寸步不能離身，一把屎一把尿，小汀倆人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顧琿光想著就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
    不能想不能想，有了再說吧。
    “阿姨，辛苦你了。”
    “嗐，不辛苦，我倒是希望他們再來兩個給我帶。”
    這話顧琿可不敢接了，專心陪賀初曦玩游戲。
    周老師晾好衣服進來，開始準備午飯。
    “月月中午想吃什么？”
    賀初曦滴溜著大眼，看看周老師又看看顧琿，隨后微微一笑。
    顧琿后脊背一涼。
    “奶奶，我們出去吃吧，月月想吃薯條。”
    周老師當然不同意，平時賀汀夫婦倆也很少讓孩子吃這些。
    賀初曦只好把目標轉向顧琿，走過去讓他抱住自己，“顧琿叔叔，月月好久沒吃薯條了，想吃。”
    要不是昨天剛給她買了，顧琿現在看著她臉上無比真誠單純的眼神險些要信了她的話。
    “不行，昨天吃過了。”他得有底線，不能寵著她。
    “可是昨天已經過去好久了，月月還想吃。”賀初曦嘟嘟嘴，搖著他身體，“叔叔，想吃想吃想吃！”
    “......不行，在家吃。”顧琿覺得防線有點不穩。
    “顧琿叔叔，你最好了，咱們再吃一回，就一回，好不好嘛。”賀初曦伸出一根手指，配合著一張萌臉，很是可憐兮兮，“嗚嗚，媽媽都不讓我吃，可是月月真的好喜歡薯條。”
    “......”小女孩發射軟萌攻擊，這誰受得了啊，顧琿心里已經點頭同意，算了，也不是常吃，沒事。
    賀初曦仍然沒放棄，發動大招：“顧琿叔叔，月月保證，一定不告訴爸爸。”
    “走，叫上你哥哥。”
    “叔叔你太好了！”賀初曦立馬跳下來，往賀星沉房間去，“哥哥，我們去吃飯啦！”
    周老師看得直笑，這一點顧琿倒是比賀汀強，這種情況通常賀汀一輪就完敗。
    小區外就有家店，周老師沒跟著一起去，兩個孩子吃那些個東西肯定吃不飽，她還得再做些飯。
    于是顧琿左手牽一個右手牽一個，看得緊緊。
    到了店里，賀初曦可不是點個薯條那么簡單了。
    賀星沉皺著眉，“月月，昨天不是吃過了嗎，媽媽知道會不開心的。”
    賀初曦回頭沖他做了個鬼臉，“哥哥你不告訴媽媽不就好了？”
    “......”賀星沉向來也不會拒絕自己妹妹，不再說什么，坐在位置上等他們點餐。
    這個點店里人還不多，寥寥幾桌。
    墻壁一側掛了臺電視，正在滾動播放新聞，賀星沉端端正正坐著看。
    沒多久顧琿和賀初曦點完餐回來，“哥哥，給你點了漢堡噢。”
    “嗯。”
    賀初曦又問顧琿：“叔叔，我媽媽他們時候什么時候回來呀？”
    “不知道，應該下午。”
    “噢，那叔叔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對。”
    賀初曦撇嘴，“好舍不得顧琿叔叔走。”
    賀星沉：......是舍不得沒人慣著你了吧......
    可主人公卻不這么想，顧琿聽完心都軟了，摸了摸她的頭，“那叔叔常來看月月好不好？”
    “好。”賀初曦伸手，“拉勾！”
    顧琿配合她，“拉勾！”
    正說著話，旁邊桌子傳來驚嘆，“哇，好帥！”
    “我在電視上看過他好多回了！還特地關注了他們公司的微博，真的超帥！而且有才，很牛逼！就是可惜，這么年輕就結婚了。”
    “啊結婚了？”
    “是啊，你看他手上的戒指。”
    “還真是......”
    賀星沉面對著電視，自然也看到了出現在電視上的人。
    賀汀一身裁剪精致的西服，在演講臺上認真講話，雖然聲音被主持人的聲音蓋過，但絲毫不影響他身上的自信與光芒。
    賀星沉嘴角彎起，眼里泄出幾絲驕傲。
    坐在對面的賀初曦看見自家哥哥這樣，又聽見身邊兩個女孩的聲音，好奇轉過頭，同樣看見自家爸爸。
    “啊，是爸爸！”
    顧琿也回頭，認出前兩天參加本地一個峰會發言的賀汀。
    女孩們還在討論：“他本人有微博嗎？老婆誰啊？”
    “這我哪知道，反正我沒找到他的微博，而且人家怎么可能會曬自己的私事，他們這種大佬都很低調的。”
    “也是，唉，我將來要是能嫁這樣的，這輩子沒有遺憾了。”
    “真的太優秀了。”
    賀初曦其實沒太明白她們說的話，但她看見她們盯著電視目不轉睛也知道她們是在討論她爸爸，賀初曦非常高興，于是在賀星沉驚訝的目光中和旁邊的人搭話，“姐姐。”
    兩個女孩望過來。
    賀初曦一臉驕傲，指著電視里的人說：“那是我爸爸噢。”
    女孩們瞪大雙眼，視線在電視和賀初曦間來回轉，最后直驚得捂住嘴巴，“我的天。”
    倆人太像了，是一眼就能確認的程度。
    賀初曦甜甜笑，“謝謝姐姐喜歡我爸爸，嘿嘿。”
    女孩們注意到坐在她對面的賀星沉，目光再次一驚，賀初曦貼心解釋：“這是我哥哥呀。”
    “你們......”這回她們直接說不出來話，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漂亮精致，是電視里那人的孩子沒跑了。
    柜臺那邊叫了號，賀初曦蹦下椅子，和顧琿一起去拿餐。
    等重新坐回來，女孩小心問：“妹妹，我們能和你們拍個照嗎？”
    賀初曦聽完轉頭去問顧琿的意見，顧琿能有什么意見，拍個照而已，而且月月這么可愛，誰不喜歡。
    顧琿同意，賀初曦又去問賀星沉，賀星沉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賀初曦也不生氣，對她們說：“我哥哥害羞，只能我和你們拍噢。”
    “可以可以。”
    最后拍了好幾張兩個女孩才回原位，賀初曦投奔她最愛的薯條而去，吃得可開心。
    等吃完，旁邊人還沒走，賀初曦跟她們道別，軟軟道：“姐姐再見。”
    小女孩蹦蹦跳跳，耳邊兩個小啾啾跟著一晃一晃，天真爛漫，很是討人喜歡。
    聲音甜美乖巧，一聲聲姐姐叫得人心都融了。
    “再見。”
    三人出門，其中一個拍了照的小姑娘掏出手機來，“不行，我得發條微博，太可愛了！！！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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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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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