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衛生間門打開。
兩個小不點還站在外頭,大眼一動不動看著他們。
賀初曦張嘴問:“媽媽你在打爸爸嗎?”
莫陌心里一咯噔。
父母感情不好、吵架都會給孩子留下不好的童年經驗。
她剛剛哪里是在打賀汀,不過是說話時聲音大了點,沒想到被他們聽了去,這樣誤會。
莫陌立馬換上笑臉,半蹲下來,“沒有,媽媽只是在和爸爸說話,月月聽錯了。”
誰知道賀初曦莫名回頭看了眼賀星沉,咧開嘴笑,“媽媽不痛痛了耶。”
莫陌:“???”
賀初曦上前抱住人,小手拍著她的背,“媽媽不痛,月月抱抱。”
再看賀星沉,也是一臉看不懂的神情。
莫陌被這兩兄妹搞懵,心里忐忑。
因而晚上哄睡都是夫妻倆一起哄,為的就是營造倆人關系很好,沒有吵架的跡象。
好在賀初曦后來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看不出來受什么影響,莫陌微微安心。
轉眼除夕,一家人熱熱鬧鬧一起過。
早上八點,莫陌一醒來,發現賀初曦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只腳搭在她身上,睡得正香。
不過今天可不能讓她再睡,莫陌把她踢開的被子重新蓋好,柔聲對她說:“月月寶寶,起床了,咱們要去和奶奶過年了。”
賀初曦早上和她差不多,半夢半醒間還有點模糊意識。
“媽媽......月月困......”
“那再睡一會會,等下要起來噢。”
賀初曦翻了個身,軟萌回應:“嗯......”
莫陌輕手輕腳起來,一出房間,碰見對面也正好出來的賀汀。
賀汀身上穿著和她一樣的同款睡衣,眼里還有絲沒醒的睡意。
回蘇城后倆人都是分開和孩子睡,獨處的時間少了一大半。
莫陌走過去擁住人,抬頭親了親他下巴,“老公,早啊。”
“早,老婆。”賀汀伸手回擁,把她揉進懷里。
這兩天不是很冷,可早上還是有些涼意,莫陌緊了緊手,汲取溫暖。
賀汀就開口:“冷,回去多穿件衣服。”
“不冷,再抱會。”
賀汀低聲溫柔笑,“好,再抱會。”
不知過了多久,聽話的賀初曦自己起了床,推開門,看見擁著的夫妻倆,并和面對著她的賀汀對上視線。
她張開手來,軟軟撒著嬌:“爸爸,月月也要抱抱。”
于是,莫陌慘遭拋棄。
男人松開她,抱起孩子,賀初曦頭埋在賀汀肩膀上,用單純無害的一雙眼睛看著她:“媽媽,月月餓了。”
莫陌啞然失笑:“行,媽媽給你們做早餐去。”
簡單吃完早飯,夫妻倆一人牽一個往秦叔家去。
周老師和秦叔早在為年夜飯忙活,今天人多,他們商量著中午先包餃子,晚上也可以一起吃。
兩個孩子本來在房間里玩玩具,包餃子時被周老師叫了出來,乖巧坐在桌邊學。
周老師手把手親自教學,幾個過后賀星沉已經包得有模有樣,賀初曦則是一臉的面粉。
“哎喲,月月變成大花貓了都。”
賀初曦張著兩只小手,沖周老師做出動作,“嗷嗚,月月不是大花貓,是大腦虎。”
一家人被逗笑,賀初曦更加得意,不斷將自己在興趣班學的東西表現出來,模仿什么都栩栩如生。
這回秦亦然驚奇了,雖然跟月月也處了好多天,但她真沒發現月月還有這點天賦。
她問莫陌:“嫂子,月月這都是自己學的?”
莫陌如實說:“不是,報了個......相當于興趣班的課,教表演的。”
秦亦然更加驚訝,“月月喜歡表演?”
“算是,還在觀察。”
秦亦然沉默下來,靜靜看了月月許久。
“奶奶,我也想搟面皮。”賀初曦學不會包餃子,開始打起其他主意。
“你來。”周老師把搟面杖給她玩,自己坐下來包。
小姑娘哪會搟,純粹只是覺得好玩,好在家里不止一根搟面杖,不然今天這頓午飯怕是吃不上。
只是她玩著玩著最后玩到自己身上,搟面杖沒拿穩,掉下來,砸了腳。
十指連心,那一瞬間最是疼得厲害,賀初曦立馬哭起來,并大喊:“爸爸!爸爸!”
正和秦叔在廚房忙活的賀汀急忙放下手里的菜,兩步走過來,“怎么了?”
“好了好了,不疼,不疼,月月不疼。”靠得近的周老師哄人,莫陌也有些心疼,對賀汀說,“搟面杖砸腳了,沒事,疼過一陣就好。”
賀初曦豆大的淚珠掉落,攀上賀汀肩膀,小手敲著他的背,口里喃喃:“嗚嗚嗚,月月不痛,不痛。”
幾人都沒察覺什么,唯獨聽懂的賀星沉抿起唇笑。
過了會,那一陣過去,賀初曦驚喜望向賀星沉:“哥哥,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賀星沉含笑看一眼她,淡淡“嗯”了聲。
大家都沒聽明白,周老師安撫:“不疼了就好,搟面杖不能再玩了。”
“嗯不玩了。”賀初曦轉回頭來,親了親賀汀的臉,笑得開心,“嘻嘻,爸爸你真好。”
賀初曦:這是我和哥哥發現的秘密!
......
一家人為年夜飯忙活,秦叔和賀汀在做飯,周老師在打下手,秦亦然莫陌帶著兩個孩子在客廳里貼窗花貼對聯,都忙得不亦樂乎。
正做著飯,秦叔忽然“哎呀”一聲:“蠔油沒了。”
賀汀:“我去買。”
干完活的莫陌聽見,“我去吧,你鍋里還有菜得看著。”
“媽媽!我也要去!”賀初曦湊熱鬧。
于是莫陌帶著兩個小孩出門,一手牽一個。
小賣部在小區門口,這一路上碰上些在小區里玩的孩子,見著一個賀初曦打一個招呼。
莫陌不得不感嘆,她這女兒是真活潑啊,這喜歡熱鬧的性子也不知道遺傳了誰。
買好蠔油,回家時碰見表嫂帶著小兒子在樓下,莫陌三人停下來。
表嫂家的兒子半歲不到,咬著奶嘴安安靜靜躺在嬰兒車里,兩只小腳翹起來,十分可愛。
車子高度正好,賀初曦趴在桿子邊,一臉好奇地伸出自己的手和小寶寶的手作對比,驚道:“弟弟好小!”又高興拉過賀星沉的手,“真的好小!”
大人模樣的賀星沉一本正經開口:“弟弟才剛出生,當然小了,我們長......”
“哥哥,我知道,我們長大了!”賀初曦急忙打斷他,把手伸進去,小寶寶的手綣住她一個手指,小姑娘更興奮了。
莫陌和表嫂在旁邊看著,笑容滿面。
“暄暄呢?”
“在樓上看電視呢,我下來透透氣。”
“今晚回去嗎?昨天和舅媽說了,明天一起吃飯。”
表嫂指了指嬰兒車里的寶寶,搖頭:“得回,這里住不下,明天再來。”
“行。”
莫陌急著把蠔油拿回去,沒多說什么,把和小寶寶玩得開心的賀初曦不舍帶走。
太陽落山,各家各戶都飄出飯香,他們家餐桌上也擺滿一桌的菜。
一年到了頭,闔家團圓,為的不止是這一頓飯。
每年過年也就那么些流程,但這五年來莫陌每年都有新的體會。
第一年,和賀汀和周老師過了個簡單的年,那是她人生走向另一個階段的重要標志。
第二年,肚子里多了兩個寶寶,但她先被當成寶一樣,被細心呵護著。
第二年,月月陽陽出生,他們會斷斷續續喊媽媽了,她這個新手媽媽在日復一日中逐漸成長,開始守護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第四年,月月陽陽兩歲,會走會跳,為這個家注入強勁活力。
第五年,他們開始上幼兒園了,慢慢脫離她,走向他們自己的人生。
莫陌看著兩個專心吃飯的孩子出神,時間過得真是快吶。
一晃眼,都五年了。
賀汀察覺她的失神,“怎么了?”
莫陌聞言望過去。
是真的快。
她居然嫁給他五年了。
歲月在賀汀臉上只留下成熟的痕跡,經歷讓他更具魅力,然而眉眼間卻還是那個問她要不要嫁給他的男人,也是那個十幾年前她記憶中的男孩。
莫陌囅然一笑:“沒什么。”
就是覺得,老天待她不薄。
賀汀夾了塊肉進她碗里,“多吃點,不然晚上得餓。”
“嗯。”
有說有笑吃完飯,外頭天將將黑下來。
大人們收拾餐桌,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收拾得差不多,秦亦然回房,再出來時手里多了兩個紅包,分別遞給兩個寶寶:“姑姑給月月陽陽的壓歲錢,希望月月陽陽健康快樂長大,一生無憂。”
每年都有收壓歲錢,不過一歲兩歲的時候他們哪記得,也沒太明白壓歲錢的含義,因此這回都往莫陌看來,用眼神問莫陌的意見。
莫陌接收到訊號,微笑頷首。
兩個孩子這才敢接過,幾乎同時開口:“謝謝姑姑!”
秦亦然摸了摸倆人的頭,“哎喲,真是乖寶寶。”
周老師和秦叔也分別給了壓歲錢,當然,最后這六個紅包全都匯集到莫陌手里。
天黑一點,小區里開始熱鬧起來,一家人下樓去。
大孩子們在玩仙女棒等小煙花,饞得兩個寶寶直冒星光。
年齡太小,莫陌沒讓他們玩,只在一邊看。
賀初曦忽然雙手合十,口里默念:“快點長大快點長大,我要玩煙花我要玩煙花。”
她拉了拉左手邊的賀汀,天真問:“爸爸,我要長大多少歲才能玩?”
賀汀半蹲下來,被這個問題難倒,多少歲......七八歲?還是十歲?
不遠處的小孩看起來也不過六七歲,賀汀覺得好像有點小。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賀星沉撿起腳邊的包裝盒,認出右下角兩個數字,“15歲。”
賀初曦立即拉下臉,伸出四根手指:“可我現在才四歲。”
賀星沉糾正她:“還沒有四歲,是三歲。”
“哥哥!”賀初曦跺了跺腳,“四歲了!”M.??Qúbu.net
“三歲,不信你問爸爸。”
賀初曦扭頭,“爸爸,你說,月月幾歲了?”
一個兒子一個女兒,賀汀很是為難。
沒幾秒,他轉回頭,把難題丟給莫陌,“爸爸也忘了,你們問媽媽。”
莫陌好笑看他一眼,認真回答:“三歲。”
“不過,”話語略一停頓,“媽媽可以讓月月十四歲玩煙花。”
“好耶!”
兩個孩子都高興了,賀初曦更是跳到賀汀懷里,讓他抱著自己看別人放煙花。
賀汀一手抱一個,一手牽著一個。
前頭點亮黑夜的仙女棒在此刻成了寶寶和他們爸爸的絢爛背景。
莫陌心頭掠過“美好”兩個字。
人間事,美好不過如此。
她拿出手機,“咔擦”一聲,將這份美好定格。
熱鬧散去,夫妻倆帶兩個孩子回家,一切如常,洗完澡,各自回房間躺好,孩子們沒一會就沉沉睡去。
忙了一天,莫陌也累得不行,一邊哄著孩子自己也快要睡著。
不知什么時候,迷迷糊糊間身后來了人,一陣悉簌后莫陌落入個熟悉懷抱,她微微轉醒,先看了眼熟睡的女兒,然后才低聲問:“怎么過來了?”
賀汀親她:“不想和兒子睡了。”
“別鬧,月月還在旁邊。”
賀汀當然不會做什么,偷了個香后乖乖攏著人。
“老婆,新年快樂。”
客廳里的老式鐘表正好響了聲,是整點。
窗外月光皎潔,銀色清輝灑落一地。
月亮本來沒有光,因為有你,把我人生都照亮。
莫陌轉過來,看進他幽暗雙眸里,輕聲回應:“新年快樂。”
歲歲年年,一歲一禮一歡喜。
從今往后,還有許多聲“新年快樂”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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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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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