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胸膛滾燙,擠壓著女孩，給她帶來許多人生新體驗。
    缺少經驗的倆人在起初一陣青澀摸索過后慢慢變得熟練起來，賀汀吸吮著懷里人下唇瓣,再移到上唇瓣,輕碾摩擦。
    隨后不再流連于水潤雙唇，男孩一點一點撬開女孩唇齒,滑膩的舌尖勾著她的，在她唇腔里嬉戲打鬧。
    莫陌雙手被他帶著環抱上他腰身，整個身子在黑暗中完全依附著他。
    他很溫柔，給了她適應的時間,莫陌漸漸沉淪，積極回應。
    原來和喜歡的人接吻是這種感覺，會腿軟,腦袋放空，自己不再是自己的了。
    情人湖邊上的老香樟下,在看不見的昏暗角落里，旖旎不斷。
    結束時莫陌早站不穩，在他懷里緩了許久才勉強恢復些。
    她說不出話來，但這種時候好像說什么都有點煞氣氛。
    “還好嗎？”
    莫陌悶悶應：“好。”
    “回去？”
    “幾點了？”
    賀汀看一眼表：“10點45。”
    11點的門禁,還有15分鐘。
    莫陌離開，敲了敲他,語氣嬌嗔：“怎么不早點提醒我。”
    “親忘了。”賀汀低頭在她粉嫩臉頰啄了口，低聲輕笑：“寶寶，再不走,你得和我到外面住了。”
    莫陌軟綿綿瞪他,往宿舍去,最后一分鐘,在宿管阿姨的嘮叨聲中進了樓。
    這樣甜膩膩的日子過得很快。
    平淡生活里突然闖入個人，莫陌調整了自己的節奏，除開倆人都忙的情況，不然每天都會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到圖書館自習。
    A大校園里不再有莫陌不熟悉的地方，從偏僻的留學生院區到圖書館無人到訪的藏書層。
    那天她看書看到一半想查些資料，跟賀汀說了一聲就起身往樓上書庫去。
    走了兩步，回頭發現賀汀在后頭，他說好奇，想一起去看看。
    莫陌要找的書屬于古籍一類，一層書庫都沒有人，書籍發霉似的味道濃重。
    館里為了省電沒開幾盞燈，莫陌得打開手機電筒才能視物。
    來來回回幾趟終于找到她要的書，正要離開，一轉身，被男生困在書架與他身體中間。
    “干嘛呀。”莫陌聲音自覺變小。
    快兩個月下來，賀汀什么習性她早就摸清。
    一沒人就動手動嘴，不對，應該說，有人他膽子也大得很，好幾回她都害怕他偷親她的照片被放上論壇。
    警告了幾次，賀汀收斂點了，只在像這樣的場景里......
    她要是早知道他跟上來是這個目的，就不讓他跟著了......??Qúbu.net
    賀汀低頭看她，修長手指挑起她下巴，讓她看自己，“不干嘛，你怕什么，這里又沒人。”
    “有，有攝像頭......”
    黑燈瞎火的有個屁的攝像頭。
    賀汀左右看看后對她說：“你不覺得，這樣的情景很適合接吻嗎？”
    “哪里合適了？”
    “沒人，你想，我也想。”
    “我，我沒想。”莫陌無意識抿了抿唇，舌尖露出來小小一截。
    賀汀眸色凝聚，暗聲：“我想。”
    “不是昨天才......”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的份你還沒給我。”賀汀繼續誘哄，“等你合唱比賽結束我就得回去了，以后我們哪還有這種機會一起在圖書館自習？”
    “寶寶，你不覺得有這樣的經驗很酷嗎？”
    莫陌臉色微紅：“你是來增加經驗來的？”
    賀汀大方點頭：“是啊，估計這輩子就你一個了，我的經驗都來自你，太少了，說出去丟人。”
    “......”莫陌抱著書，心里微微觸動，嘴上冷道：“你嫌丟人啊？要不再找幾個？”
    賀汀驚覺后半句說錯，把人攏進懷里，立馬找補，“不嫌不嫌，一輩子你一個就夠了，其他人都不要。”
    “哼。”
    “那寶寶，還親嗎？等會來人了。”
    莫陌好笑看他，滿足他稀奇古怪的要求，“快點的。”
    賀汀得了允許，俯身，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寂靜幽暗的古籍書庫角落里響起曖昧不清的接吻聲。
    不過賀汀也不總是這樣，大多時候他都很正經，有時候在圖書館待一下午和她說的話不會超過十句，都和他的筆記本電腦度過，極其認真。
    通常這種時候莫陌會放下筆，托著側臉看他，看他無可挑剔的側臉、完美的下頜線，下午淡淡的夕陽光線似是在他臉上描了個妝，精致得不像人間物。
    怎么能長得這么好。
    真是陌上人如玉。
    賀汀好像對自己好看這件事有所感知，在她看入迷的時候轉過頭來問：“滿意嗎？”
    “嗯？”莫陌一下沒懂。
    “滿意你男朋友的長相嗎？”
    莫陌懂了。
    滿意是滿意的，不過說出來怕他驕傲：“還行吧。”
    “這樣啊......”賀汀盯著莫陌，“我倒是挺滿意，咱們兒子女兒應該也挺滿意。”
    莫陌語噎，有些不自然：“說什么亂七八糟的，看你的書。”
    也會有女生偷偷瞄他，視線大膽，莫陌心里莫名有點奇奇怪怪的小滿足。
    她們看的那個人，是她的。
    莫陌也跟著他去上了他們的專業課，幾回下來，和他走得比較近的幾個男生都跟她熟悉起來。
    還有和他一起從華清到這邊交流的學長，具體什么情況他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們那個了不得的學弟在這邊找了個漂亮女朋友，倆人很是膩歪。
    消息傳回華清那邊，碎了不知多少女孩的心。
    沈白周倒是斗志昂揚，每天都有打不完的電話，莫陌聽賀汀說了沈白周和楊夢潔的事，不禁感嘆，像沈白周這種不羈公子哥也算是有人治他。
    談戀愛這件事讓莫陌平平無奇的校園經歷多彩起來，認識的人多了，能做的事多了，吃飯自習會有人陪，做什么都不再是一個人，連學習這件事都變得更加有沖勁。
    賀汀不止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也是一個優秀的“導師”，他會指點自己的學習方法，讓她少走一些彎路，也會和她認真討論“夢想”這個話題。
    當初選了這個專業，前面的路就已經定了一大半，她只需要循規蹈矩地走下去就好。
    賀汀卻問她：“莫陌，你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嗎？”
    莫陌想了許久，“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喜歡，但是我想做這個工作，想成為精神科醫生。”
    也許起初是懷著治愈自己這樣的單純想法而步入這個專業，可一年多的學習讓她發現事實和現實有很大差距，她可能不止治愈不了自己，甚至也幫助不到病人。
    但也是這一年多，讓她明白當初的選擇并沒有錯，也并沒有后悔，就算吳淑梅對這個專業有所微詞她依然堅定地堅持自己的想法。
    “說幫助別人這樣的大義好像有點虛，不過要是真能幫到別人，讓一個人走出心理困境，重新獲得新生命，這樣的事情不是很有意義嗎？”
    “而且我覺得很有趣，書本上的知識、上的課以至于更深入一點的，人性，都很有趣。”莫陌認真說：“我希望將來，不止是做一個只會開藥的醫生。”
    賀汀輕輕擁過她，“那就一直走下去，我陪你。”
    莫陌回應：“我也陪你，陪你熬夜，陪你拿獎，陪你走上行業最頂端。”
    “我記下來了啊。”賀汀順勢說：“那我畢業了就來找你。”
    莫陌蹙眉，沒應這句話。
    直到睡前想了許久才給他答復：【你的專業在華清、在北京更有優勢，而且你的老師同門都在那邊，你不要來，我過去。】
    賀汀頭一回沒立即回她的消息，等了十來分鐘也沒回。
    莫陌只以為他沒看到，沒有多想，繼續說：【我現在在爭取直博的名額，但是不是不能到北京去，那邊也有高校招人，難度不小，但是前景更加廣闊。】
    【實在不行，你再多等我幾年，等我畢業，行嗎？】
    【我想和你在一起。】
    這不是腦子一熱就拍板的決定，他的專業較技術而言，人脈也很重要。
    真到了之后那一步，兩個人總有一方得妥協付出。
    認識這么多年，莫陌知道賀汀說話算話，他既然能說出畢業了來找她的話，那肯定是充分思考過的。
    他愿意為自己付出，她何嘗不是。
    男生宿舍里，賀汀早早看到了消息，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回。
    心里有什么東西在悄悄蔓延。
    直到后面不斷有消息進來，賀汀才意識到她不是開玩笑。
    有關未來人生，她也在規劃著，他在其中。
    賀汀：【你再好好想想，我們見面說。】
    莫陌：【嗯。】
    后來見面，倒是認認真真商討過，商討的結果是各自先把當下的事情都做好，到合適的時間再去考慮這些事情。
    ......
    賀汀11月初返校，10月底是校園合唱比賽。
    這種集體活動是推不掉的，莫陌也沒想推，一輩子就那么一回大學，總要和同學們留點共同記憶。
    合唱是周五晚上7點，6點要集合做最后的排練，帶妝、換好衣服。
    因而宿舍里四個人下了課晚飯都來不及吃就回宿舍化妝。
    賀汀知道這件事，化到一半的時候打過來電話，讓莫陌下樓一趟。
    再次上樓時手里多了四份飯。
    女孩們大喊感動、細心，邊化妝邊吃飯。
    最后還剩點時間，姚安幫莫陌弄了幾個小辮子，一下子俏皮可愛起來。
    去了禮堂，點名、排練、候場，一番流程下來第一個出場的班級嘹亮的歌聲已經響徹禮堂上空。
    莫陌班人少，和同一個導員手下的另一個班級合并起來，是第四個節目，這會都在舞臺后臺等著。
    趁最后還能拿手機的時間，莫陌給賀汀發消息：【你到了嗎？】
    賀汀：【到了。】
    莫陌：【我有點緊張。】
    從小到大上臺的機會并不多，準確說上講臺的機會多，可上舞臺的次數屈指可數。
    雖然知道這種大合唱沒人會注意到她，但只要一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觀眾，莫陌還是有點怵。
    賀汀：【別緊張，我在中間區域，你右手邊第五排的位置，你看我。】
    【嗯。】莫陌輕松一點，跟他找話說：【你吃飯了沒？】
    賀汀：【吃了，和沈白周吃的食堂二樓，吃完直接過來。】
    莫陌：【你給我留個位置，我等會下臺去找你。】
    賀汀：【留了。】
    莫陌：【班長說等表演全部結束要聚餐，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了，難過.gif】
    沒等到他回復，第一組表演結束，第二組上場，蔣樂樂過來讓收好手機，正式候場。
    隨著主持人高昂的聲音響起，前頭的同學往光亮去，莫陌沉了沉心，提上裙子，跟上腳步。
    鎂光燈很亮很刺眼，照在人身上還有些熱。
    找好自己的位置，莫陌抬眼往下看，燈光太亮，底下黑壓壓一片，壓根看不清人。
    莫陌望向他說的那個方向，沒在第五排找到人，在第一排找到了。
    看得很清楚。
    他不知從哪里借了臺相機，此刻就像個工作人員一樣，大大方方坐在評委老師旁邊。
    莫陌揚起唇，一顆心安穩下來。
    后面順利得不行，莫陌除了看指揮，余光中也有熟悉的人在，兩首排了許多遍的紅·歌很快結束。
    同學們在掌聲中下臺。
    莫陌換好衣服，溜進會場，坐到他身邊。
    舞臺上熱得不行，又小跑過來，莫陌額頭上都是汗。
    賀汀給她擦了擦，柔聲問：“感覺怎么樣？”
    莫陌仰著臉給他擦：“挺好的，也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困難，你看見我了嗎？”
    “看見了，最好看的那個。”
    “嘻嘻。”
    一旁的沈白周看不過眼，“喂喂喂，公開場合啊！”
    莫陌現在已經和他挺熟，駁道：“我們做什么了，說話也不可以？夢潔姐還沒原諒你呢？”
    前兩天微信朋友圈看見的，沈白周在朋友圈@楊夢潔道歉，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結果是沈白周這兩天臉很臭。
    沈白周咬緊下唇，“呵，誰稀罕她。”
    “嘴硬。”莫陌不再理幼稚的小孩，轉而問賀汀：“你借的相機呀？”
    “嗯，我怕你看不見我。”
    “那你有沒有給我拍照？”
    “拍了，不過相機里的照片得晚點才能拿到。”
    莫陌嘟了嘟嘴，“好吧。”
    賀汀牽她手，“手機拍了幾張，想看嗎？”
    “想！”
    賀汀調出他拍的那幾張照片，舞臺太亮，而且手機像素怎么都好不到哪里去，放大后莫陌還是好看的，但就是有那么點奇怪。
    莫陌覺得不行，想了會后說：“我們現在拍張照吧？”
    倆人在一起快兩月，確實還沒一張正經合照。
    賀汀點頭答應，莫陌就靠過去，一只手把手機拿遠，自拍了兩張，后來又覺得這樣她臉顯得大，把手機給了賀汀拍。
    拍了五六張，莫陌越來越滿意。
    用他的手機當場下了個軟件P圖，P好后還給他：“你打開微信，把照片發給我。”
    他說：“你自己來。”
    好吧......莫陌點開微信，找到自己。
    下意識怔了幾秒。
    她是靠頭像認出自己的，因為備注名是：“寶寶”，置頂。
    莫陌偷偷瞄他，賀汀正專心看著舞臺，沒察覺。
    這人真是......
    迅速發了照片，莫陌拿起自己的手機，第一件事不是下載照片，是改備注名。
    改什么好呢......
    直接寫姓名顯得有些冷漠，可“寶寶”跟他也太不搭了，男朋友又感覺有點不對勁。
    莫陌盯著那個“T”......
    有了！
    汀汀。
    汀汀......莫陌越看越滿意，自個坐在位置上傻樂。
    賀汀湊過來，“拍個照這么高興？”
    莫陌立即把手機按向胸口，臉上還掛著笑，“是啊，開心。”
    賀汀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手機，沒追根究底，只是眼底也染上些笑意。
    合唱比賽有序進行，莫陌看了會覺得有些無聊，專心玩手機，順便應付陳倩的盤問。
    倆人剛在一起不久她就告訴了陳倩。
    陳倩循著蛛絲馬跡，恍然大悟，想起來那段時間確實有過初中同學來要莫陌的微信號，說是正好去A大，有機會約出來一起吃飯。
    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是賀汀。
    等聊完一陣，莫陌點開朋友圈，沒刷幾條就看見賀汀的朋友圈，十五分鐘前發的，配圖是剛剛拍的照片，一張倆人的合照，一張是她的單人照，什么配文都沒有。
    賀汀和自己一樣，都不是愛發朋友圈的人，起碼兩個月來，她沒看見他更新過動態。
    現在......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么她懂。
    莫陌心里慢慢升起愉悅，默默點了贊。
    她偶爾會聽閻嘉她們討論什么安全感的話題。
    男生做什么會讓女生有安全感，其中之一就是公開承認倆人的關系。
    當然，賀汀早就公開承認，現在只是多了種方式。
    可就算沒有這個動作，莫陌從他身上所獲取的安全感從來沒少過。
    過了會，賀汀接了個電話。
    她就在旁邊聽著：
    “嗯，女朋友。”
    “蘇城人。”
    “有機會再說。”
    “在合唱比賽現場。”
    “嗯，寒假回去。”
    莫陌聽懂，應該是他媽媽？
    等掛斷電話，她拉了拉賀汀衣袖，小聲問：“誰啊？”
    “我媽。”
    還真是。
    “她很開心，說想見見你。”
    “啊......”
    賀汀摸摸她的頭，溫柔說：“我沒答應，等你做好準備。”
    “嗯。”
    現在見家長確實太早了，他們才大二。
    莫陌不再說什么，和他一起聽合唱。
    最后他們班拿了二等獎，蔣樂樂開心組織大家去聚餐。
    當天晚上賀汀把相機里的照片都發了過來，二十多張，張張都是自己，構圖光影不知是被處理過還是原來就這樣，完美得不像話。
    莫陌躺在床上，想著想著還是點開自己朋友圈，隨便選了自己的兩張照片，再加上和他貼臉的合照發了上去，全部好友可見。
    【感謝我的攝影師@賀汀。】
    ......
    結束交流是11月3日，周六離開。
    這三天，賀汀除了他必要的課程和安排，幾乎不離莫陌，上課吃飯自習，就差和她一起進女生宿舍住。
    莫陌知道他是舍不得，他一回去，倆人怎么也得寒假再見了。
    這天晚上，賀汀拉著她的手久久不放，眼里委委屈屈。
    莫陌安慰：“兩個月很快的，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或者視頻，這樣行嗎？”
    賀汀悶聲應好，嘴角拉著，還是不是很開心。
    哪看見過他這樣啊，平常的賀汀強大得不像話，在他面前莫陌什么都不用擔憂，他都會安排、處理好，從來都是自己依靠他的。
    莫陌抱他，撫著他的背：“別難過了，寒假不是都回家嗎，我們有的是時間。”
    “我沒事。”
    只是，兩個月實在是太久了。
    莫陌：“你不是有個比賽嗎？好好努力，我希望我能在電視上看見你，好嗎？”
    “好。”
    莫陌覺得自己就像哄小孩似的。
    “明天什么時候走？我去送你。”
    “你別來了，學校有車直接送到機場。”
    “那你到了之后給我信息。”
    她也不敢去，分離確實是一件難受的事。
    “嗯。”
    賀汀說完輕輕松開人，捧起她的臉，吻落下來。
    沒在宿舍樓下，在圖書館回宿舍的小道邊上，這會沒人，莫陌由著他親。
    第二天莫陌沒去送，就在17棟3樓的窗戶看對面8棟。
    沈白周和學長們陸陸續續拉著行李箱出來，賀汀最后一個。
    臨上車前他往17棟看過來，莫陌迅速閃到墻壁后。
    等小巴車離開，墻壁后的人眼眶通紅。
    又回到了沒有他之前的生活，宿舍、教學樓、圖書館、食堂四點一線。
    不同的是現在每天多了點期待，每天的學習更加有動力。
    晚上莫陌會提前一個小時回宿舍，他要是不在忙那倆人就打視頻，隨便說點什么，要是有事那就開著視頻或者通話，各自忙各自的事。
    像很多異地戀的情侶，只能通過網絡世界聯系。
    先前的想法全沒了，什么異地戀不算個事，太有事了，看得見碰不著，每天一閑下來就想他，先前兩個月的回憶完全不夠回憶。
    不過除了思念這一點莫陌倒不擔心什么，賀汀幾乎每天都跟她匯報行蹤，沒空就說一兩句，時間多的話幾點在哪里見了哪些人都要細細說。
    說到莫陌都害怕他有一天會膩，可是沒有，他每天樂此不疲。
    他的生活除了學習設計再也沒有其他了，比莫陌自己的還要枯燥，這樣的人有什么好擔心的，她一如既往地信任他。
    日子平平常常，只是也有揪心的時候。
    12月中旬的一個晚上，賀汀第一次拒了她的視頻邀請，很久才撥回來一個電話。
    莫陌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不對，聲音不對，時不時還伴著幾聲咳嗽。
    “你生病了？”
    “沒有。”賀汀想掩飾卻又重重咳嗽了兩聲。
    莫陌沉聲：“賀汀，你不告訴我我問沈白周去了。”
    賀汀沒辦法：“這兩天北京下雪，有點感冒而已，沒事。”
    果然是。
    “開視頻，我看看你。”
    “在外面呢，明天。”
    莫陌蹙眉，以前又不是沒有過在外面的情況，這不是理由，她不由猜測：“你在醫院是不是？”
    那頭一停頓，笑聲從電話里面傳過來：“我女朋友怎么這么聰明。”
    他還笑，她現在擔心得要死，“拿藥還是吊針？醫生怎么說？”
    “沒事，就是普通的感冒，拿了藥了，不用擔心。”
    “你別騙我。”莫陌聲線低下來。
    “沒騙你，真的，不信你去問沈白周。”
    “你記得吃藥，還要量體溫，感冒會引起發燒的。”
    “知道了，我的莫醫生。”
    莫陌沉默了好一會，久到那邊輕聲喊：“寶寶？”
    就一個感冒，又不是不會好，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少掉淚的人今天雙眸濕潤，忍不住心里泛酸。
    不可言狀的小情緒一下起來，莫陌忍著淚：“我要是在你身邊就好了，可以照顧你，可以陪你去醫院，賀汀，我好想你啊。”
    賀汀自然聽出了她的哭腔，心疼得不行。
    “不哭不哭了，真沒事。”
    “嗯......可我還是想你。”忍不住了，莫陌一抽一吸。
    賀汀聽著她的話，難受，試圖說話來分散她的注意力，“所以重點是想我對不對？”
    “不，不是，你生病了，可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你能做的可多了，現在聽到你的聲音我整個人都快好了，你就是我的藥，多少錢都買不回來，你看，我現在是不是不咳了？”
    賀汀聲音啞啞，換成了他來安慰自己。
    莫陌邊哭邊笑，“胡說什么。”
    “沒胡說，你就是我的藥，我們大概1月15號放假，還有不到一個月我們就能見面了。”
    今年過年早，1月上旬放寒假。
    “嗯。”莫陌緩過來，沒讓他繼續再哄，繼續像個保姆一樣說：“你趕緊回宿舍休息，不要再熬夜畫圖了，不行的話明天的課請一次假，沒事的。”
    “知道了寶寶，不哭了，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莫陌早停了淚，“你睡覺前給我發消息。”
    “好，發發發，一定發。”
    通話結束，莫陌調整好情緒進宿舍。
    還沒坐下來就問：“閻嘉，我們今年什么時候放假來著？”
    “讓我看看啊。”百事通閻嘉翻了翻桌面上的校歷，“校歷上寫著1月12日，不過按照我們學校的慣例，應該會提前兩三天。”
    姚安：“呀，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就要放寒假啦！”
    “別高興得太早。”史錦薇很清醒，“放假意味著考試周來了。”
    兩聲哀嚎同時響起。
    史錦薇看向默默坐在位置上的人，“莫陌你有事啊？計劃出去玩？”
    “嗯，我要去一趟北京。”
    手機界面上某軟件已經被打開。
    12日是周二，按照前兩個學期的經驗，大概率前一個周五能結束考試。
    正好買周六的票。
    她要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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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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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