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包廂里靜了幾瞬。
董正則暗道這賀汀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當眾拒絕項博不說,還用這么拙劣的借口。
在北京時還是單身,到上海就已婚了?這話擱誰誰都不信。
項博也愣了幾秒,不過他沒去追究話里的真實性,打著哈哈說:“這個蔣老,情報不足,盡會誤導人?!?br/>
賀汀不再說什么,舉起酒杯敬三人,“以后還請三位老師多多關照。”
這事就此揭過,幾人開始聊起正經事。
上海研究所剛設立不久,背后沒有像華清那樣的團隊作依靠,再加上這邊的建筑公司設計公司遍地開花,研究所起步艱難。
這兩年在項博的帶領下,研究所漸漸有了起色,許多建筑公司都想來合作,早不愁沒有項目接。
所里目前大的案子有三個,一個是當地地標性建筑的設計,相關部門緊緊盯著,要是做好了研究所名聲能更上一個臺階。
另外兩個都是商業建筑,一個是大型游樂園,一個是某建局的合作項目,他們旗下所有在建項目研究所都要參與。
商業項目能掙錢,也是所里的重要經濟來源。
當然,研究所也不是單純接項目,其中還有一個重要部分是做科研,將研究課題與實際項目緊密結合,相輔相成。
這一塊之前一直放在項博手上,賀汀一上任,自然也要接過來。
項博說:“幾個課題都有學生在跟進,不過到底還是學生,經驗少,你多帶帶,爭取順利結題?!?br/>
“是,項博放心?!?br/>
“我是沒什么好操心的,你們年輕人有能力有想法,出人頭地是早晚的事?!表棽┛粗R汀,“不過我老頭子得多說一句啊,你既然來了上海那就是我們上海人,可別再惦記著北京了?!?br/>
賀汀抿唇,開了句玩笑,“不會,蔣老巴不得把我掃地出門。”
項博開心笑,“這可是你說的啊?!?br/>
飯局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回到酒店時窗外的世界已經陷入一片寧靜,只剩燈火孤寂等天亮。
酒店房間只開了壁燈,視線昏暗,遠處高樓的射燈偶爾照進來,照出靜靜在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晚上酒喝得有些多,但不至于不清醒。
他想了會晚上吃飯時說的事情,想著想著就想偏了軌道,腦海里出現個模糊身影,揮之不去。
今天是他們領證的日子,怎么也算個紀念日,賀汀打開手機,聊天界面終止在他給她的回復上,她沒有再說話。
他盯著看了幾眼,不知在想什么,最終站起來,打開電腦,熟練調出CAD,導入那張戶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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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陌昨晚兩點才睡,但早上還是在鬧鐘響起來之前醒過來。
7點半,上海氣溫還算涼爽,莫陌從副座拿了包和手機,慢悠悠走到醫院外的咖啡館。
店員正在吧臺擦拭咖啡杯,聽見門口的動靜,一句沒開張的聲音還未說出口,見了莫陌即笑開來,“莫醫生早,還是一杯美式?”
“不了,今天換成拿鐵。”莫陌看了眼腕表,時間還早。
店里沒人,店員一邊做咖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莫陌說話:“莫醫生國慶回老家了?”
“嗯,回去了一趟?!?br/>
“回去休息休息也好,我記得上個月莫醫生你可是天天到我們店里報到?!钡陠T轉頭看了一眼莫陌,“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看出來的?”
“這還看不出來,我白在這里干了這么久。美式是心情一般,拿鐵是心情不好,熱巧克力是心情差到極點。這么說來,莫醫生有一段時間沒點熱巧了,看來最近病人不多啊?!?br/>
莫陌接過店員遞的咖啡,沒多解釋什么,走進醫院。
她沒有心情不好,只是早上醒來時做著和平常一樣的事情,刷牙洗臉吃早飯出門,沒有一絲變化,但總感覺有哪里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大概都是因為那張結婚證,她想她還沒完全適應。
科室前已擠了好些病人,莫陌一出現,立即都擁了過來。
“莫主任,您終于來了。”???.??Qúbu.net
“莫主任,您上次開的藥已經吃完,我感覺好多了,還能再開點嗎?”
“莫主任,我今天帶了我老伴過來,您給看看。”
莫陌安撫了幾個性子急躁的病人,進診室放下咖啡,換了衣服,然后才按掛號順序叫號。
一般來得早的都是復診的病人,簡單問診開藥就好,算不上什么復雜工作。
規培醫生小宋匆匆來遲,連忙道歉,換了衣服坐著后面聽著。
好不容易一波病人走完,馬不停蹄又來一波,一個上午已經過去一大半。
小宋還在讀研,腦子里一堆問題,一會問莫陌怎么診斷剛剛的病人是精神分裂癥,一會問抗抑郁藥都有哪幾種,莫陌都一一細細回答。
下午查完房,一天的工作到了尾聲,隔壁兒科的秦沛過來串門,倚在門口問她:“莫醫生,假期過得怎么樣?”
“還行。”莫陌脫下白大褂,掛到衣柜里。
“阿姨沒給你安排相親?”
秦沛診室就在旁邊,兩人交往算是密切,撞上班排在一起了也總會一起吃個午飯,對于莫陌被催婚這件事沒人比她更了解。
整個醫院里誰不知道精神科那個最年輕的副主任不僅名聲好科研能力強,此外還是一附院數一數二的美女,可外界也流傳,這個副主任是出了名的難追,心里只有醫學,裝不下其他。
莫陌沉默,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
秦沛拍拍她的肩膀,體貼地換了話題:“周末有空沒,到我家去燒烤?!?br/>
莫陌張了張嘴,秦沛像是要知道她要說什么,急忙堵住,“我問過你們科室的小劉,你這周末沒排班,不許拒絕我?!?br/>
“我請了你這么多回你都沒答應,這次怎么的也不能說不了。”秦沛委屈兮兮。
莫陌只好應下來:“行吧?!?br/>
等莫陌走出門診大樓,秦沛跟老公打電話,“老公,莫醫生答應我了,你別騙我啊,我們莫醫生可不好糊弄,要是那人真沒有你說得那么好,你等著跪鍵盤去?!?br/>
電話那頭再三保證,秦沛這才隱隱放下心。
按照以往,莫陌肯定是拒絕這種聚會的,她不愛社交,更不愛和不認識的人社交,那里頭除了秦沛,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去了只能干瞪眼。
去的路上,莫陌邊開車邊想,一定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她腦子里的神經哪根搭錯了。
秦沛本地人,家里老公是做生意的,按照她的說法,當兒科醫生一年掙的錢都不夠他老公一天掙得多,來坐班只是為了讓日子不那么無聊。
嘴上那么說,莫陌一點不信。
兒科最累人,每天隔壁都吵鬧得跟菜市場一樣,她要真想打發時間早轉去行政崗了,哪還會在兒科耗著。
沒多久秦沛家的大別墅立與眼前。
秦沛親自出來接,親昵挽著人,生怕她跑路的模樣,“咱們莫主任可算來了?!?br/>
莫陌先聲明:“我不會燒烤啊。”
“哪用得著你,你等著吃就是?!鼻嘏嫘÷曉谒呎f:“今天我老公那邊來了幾個單身朋友,我幫你看過,非常不錯,要不是我有個娃拖著,我馬上離婚去?!?br/>
莫陌聞言停下腳步,無奈道:“秦沛?!?br/>
“就順道看看,你媽老讓你相親你也煩不是,我什么都不做,你要是看上哪個了我再給你們牽線?!?br/>
事已至此,再走也不合適。
秦沛把人帶到了別墅后面的小院,很是氣派,遮陽傘下坐了好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
只是剛走近莫陌就怔了,那個背對著她的背影太熟悉。
是她剛新婚不久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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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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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