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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原點
“旬兒,竟然是旬兒?!”皇后娘娘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快瘋掉了。她跌坐在椅上,不知道哪里出了狀況。皇上不是答應要為孟凌東和路曼聲賜婚么,怎么圣旨下來卻變成了路曼聲和旬兒?
“娘娘,是不是皇上不小心弄錯了?”蘭姑雖然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可現在也想不出來有其他的可能。
“旬兒的親事是何等大事,皇上怎么可能搞錯?而且我一再告訴他,是孟凌東和路曼聲……難道,皇上是故意這么做的?”
一旦意識到這個可能,皇后娘娘可謂是心驚肉跳。
她想到昨日和皇上提及這件事的時候,皇上的表情……對了,當時皇上的表情是怎么來著?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蘭姑看出皇后娘娘神情很不對勁,臉上一片驚恐。
“錯了,錯了,這次真的錯了。”
“娘娘——”
“這是皇上給我的警告!他知道我決不允許旬兒和路曼聲的婚事,卻偏偏要成全他們倆!為的就是讓我知道,這大堯是他的天下,他才是主宰一切的人!皇上他一定知道了,對了,旬兒的反應那么反常,皇上看出來了,我對旬兒用了忘憂香……”
即便是太子的親生母親,也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試圖操控太子!
皇上本來忌諱旬兒對路曼聲的這段感情,可就因為她的這一舉動,親自將路曼聲推到了旬兒的身邊。因為比起旬兒的一段小愛,她的做法更加無法讓皇上容忍。
這門婚事,正如一道響亮耳光,重重打在她的臉上。皇上在借這件事向她提出忠告,再有下次,那么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皇后娘娘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蠢過,她只想著阻止旬兒的這門親事,卻忽略了皇上的大忌!
也因為這樣,皇后娘娘一下子都軟了。她知道,她很有可能在皇上那里徹底失寵了。
她再也沒有余力,來違抗圣旨,阻撓太子的這門親事。
“娘娘,難道真的要讓太子殿下娶路御醫?”那么她們這段時間的阻撓,又算是什么?
“不然還能怎么辦?!皇上這么做,不是為了旬兒,而是為了用此事來給我個提醒!”再阻止下去,什么事都有可能會發生。
蘭姑沉默了,看來這一次,她們是滿盤皆輸。
圣心難測,沒有哪一次比這一次體會得更加深刻!她們今后在這宮中,將更加小心行事,不能再激起圣上的怒意了。
而另一邊的秋菊苑,路曼聲也接到了圣旨。
她跪在那里,聽著宣旨公公宣讀完,只是閉了一下眼睛,便接過圣旨:“臣路曼聲接旨。”
鮑辛魚小錦和桃兒幾個人跪在路曼聲的身后,面對這道突如其來的圣旨,都有些患得患失。
他們不知道是該為路御醫高興,還是該難過。
這門親事,路御醫應該是抗拒的吧?
可路御醫也到了成親的年齡了,他們也不希望,路御醫一直是一個人。可太子殿下,真的是路御醫最佳的歸宿嗎?
如果說,上一次賜婚,路曼聲還有想離開的欲望,這一次她選擇留下。
不管未來有什么樣的命運,她都決定正面承受。
或許生活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許多事都身不由己。而且在宮旬被用了忘憂香,孟大哥為此自責不已的時候,路曼聲就已經放棄之前的想法了。
掙扎來,掙扎去,繞了一大圈,所有的事又都回到了原點。她已經累了,不想要再做這些多余的事了。
只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宮旬對她已經沒有感情了,這樁賜婚,他本人就沒有意見?
不過也是,作為大堯太子,身邊多個女人少個女人,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差別。
但路御醫不想放棄自己的醫術,也不想離開這里。
她跟公孫承御說過,自己要保留秋菊苑和耳房使用權。這個請求,公孫承御答應了。因為皇上之前就交代過,對于大堯的五顆星級以上的御醫,她們擁有這樣的特權。而尚醫局也需要他們繼續為大堯醫壇效力,路御醫本人有這樣的心自然好。
而路曼聲只是側妃,沒有那么多的應酬,也不需要每日呆在正陽宮。即便嫁入了皇家,她御醫的身份依然保留著。
這個圣旨上面說的是即日完婚,婚期確實定得很快,就在五日之后。
自從圣旨下來后,孟凌東便沒有見過路曼聲了。
他向太子殿下告假,要回護龍山莊。理由是他的義父六十八歲大壽,這么多年了,他想為他老人家回去祝壽。
“凌東,你這個時候告假,是不是因為我和路御醫的事?”對于這件事,宮旬也感到無奈。他知道凌東喜歡路御醫,但父皇下了旨,有些事他也不能違背。
“三爺,凌東此去,并不是因為路御醫。之前和路御醫的親事,都是凌東一廂情愿,不關路御醫的事。還希望三爺在迎娶路御醫后,不要對她存有偏見。”
事已至此,已無力回天。
孟凌東知道,在路曼聲的心里,是有太子殿下的。只是之前顧慮重重,路姑娘又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才和太子殿下始終保持著距離,對他拒于千里之外。
或許這一次,路姑娘可以慢慢正視到自己的心了。
在這種時候,他確實不適合留在這里。他只希望路姑娘能夠真正收獲自己的幸福,這樣他就滿足了。
“這個你放心,你和路御醫的為人我清楚。路御醫既然成為了我的女人,我就不會虧待她。”
孟凌東聽著太子殿下那么平靜地說出后面一句話,心中只覺苦澀,也感到不安。
看來太子殿下是真的忘了他曾經是如何地深愛路姑娘了。
不過這樣也好,給他們一點時間,也讓路姑娘有個適應的過程。希望下次他回來的時候,皇宮一切風平浪靜,太子殿下和路御醫也真正走到了一起。
孟凌東在離開之前,曾去過一次秋菊苑,但他并沒有進去。
他無法面對路姑娘,相信此刻路姑娘見到他,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么。
就讓這一切隨風,真正地放手吧。
正陽宮正在操辦太子殿下迎娶側妃的事,太子妃親自督辦。
宮旬看著那位張羅著為他納妾的太子妃,覺得這位長公主還真是心寬。就算他們兩人之間沒有了感情,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還真是不容易。難道她這是在向別人展示她的大度?
女人在這些事上,總是讓男人費解。
“我的太子妃,你的丈夫就要娶別的女人了,你就這么高興?”
看到長公主連他和路曼聲的婚房都親自準備,宮旬實在忍不住了,微笑著走上前,站在她的身旁問。
“太子殿下多年夙愿達成,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路御醫是我們大堯女人的驕傲,如今與太子殿下喜結連理,可不能怠慢了她。”
宮旬皺眉。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又一個人提及他和路曼聲之間的感情。
在這些人口中,他似乎對那位路御醫頗為情重,一直想要娶他為妻。可是為什么,他腦子里沒有一點印象,也不記得曾經深愛過那個女人?
“我想,皇后娘娘還沒有告訴太子殿下,幾日前,太子殿下不小心喝醉了,嗅了一些不該嗅的東西,遺忘了愛一個人的感覺。”
皇后娘娘自從那封圣旨下達后,便驚恐莫名。加上她的寶貝兒子即將要娶路曼聲為妻了,她覺得厭倦煩悶,就連太子殿下,一時也不愿意見他了。
他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她已經管不了了。
“不該嗅的東西?是什么,為什么我不知道?”
“太子殿下有沒有聽過忘憂香?”
“忘憂香……”在聽到這幾個字眼時,宮旬的腦袋一白,有白光閃過。有什么東西能夠想起來,卻又抓不住。
“忘憂香是侯御醫一道療傷神藥,但這個藥卻有一個弊端。它能讓人遺失一部分的記憶,有關他的愛和恨。”
“我受了傷?”
“也不算。”長公主伸出手,阻止宮旬再問下去,“剩下的事,你應該去問皇后娘娘。知道你會有疑惑,才會和你說這些。好好對待路御醫,再把她弄跑了,太子殿下一定會后悔死。”
長公主因為之前的事,對宮旬一直心存愧疚。告訴他這些,也是希望能夠成全這兩人,算是對他們做的一點彌補。
而且,在這異國深宮之中,經歷了那么多的事,也越發覺得真情可貴。
她成全他們,也希望有一日他們能成全她。
宮旬是想去詢問自己的母后,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父皇突然間為他賜婚,還是孟凌東之前的賜婚對象?
還有母后,在這件事上也表現得非常奇怪。她很積極地請求父皇,為凌東和路御醫賜婚,但父皇卻把路御醫指給了他。如此不留情面地打了母后的臉,仿佛是在暗示什么。
宮旬許多事弄不清楚,便去見他的母后。但自圣旨下達那日開始,母后就再也不愿見他了。
他幾次過去,都被蘭姑給擋了回來。知道母后心里有事,不愿和他說,宮旬也無法勉強。
看來所有的事,都系于母后一人身上了。
還有那路曼聲,她于他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他心系于她,夢寐以求都想要娶到她?
這種心理,對此刻的宮旬來說頗為不可思議。
他不認為自己會真的愛上什么女人,女人能夠恩寵,卻不能動真感情。父皇一直這么教導他,他也堅信著自己的心不會因為任何女人而動搖。
但孟凌東、長公主先后都這么說,那應該不是假的。
說起來,宮旬發現,自從醒來,他對那位路御醫確實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陌生又很熟悉,說熟悉又不記得和她之間發生了什么。只是隱隱約約知道這么個人,記得她的一些事跡。具體去想,卻又虛無縹緲,抓不住什么痕跡。
因為這場婚事辦得有些倉促,秋菊苑也忙得一團亂。
在婚宴的前兩天,宮中的裁縫送來了路曼聲的鳳冠霞帔,桃兒勸路曼聲試試看。
路曼聲并沒有拒絕,這是她來到大堯后第一次成親,也是第一次穿上這里的紅嫁衣。
既然已經決定嫁給宮旬,她就不會要死要活,坦然接受這一切,不管等待她的是什么。
路曼聲不但試穿了嫁衣,還第一次在桃兒的面前解下了面紗。
桃兒張大著嘴巴,路御醫不喜歡別人貼身伺候,許多事也都是自己打理。雖然在她的身旁伺候了這么長時間,她還是沒看過路御醫的真面目。
“路御醫,你真好看,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桃兒小嘴很甜,卻也是發自肺腑。路御醫一眼看去,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桃兒看著就是覺得好看,而且穿上嫁衣的路御醫,那股沉靜優雅的氣質,簡直是迷死人了。
如果太子殿下看到這樣的路御醫,一定會更加動心的。
路曼聲笑笑,她還有自知之明。她這長相,頂多算是一個清秀,可比不得那些比花嬌的美人兒。
“路御醫,這兩天你就專心休息,美美的待嫁。正陽宮那邊送來了成親的流程,雖然一切從簡,可排場和規格,也不算虧待了我們的路御醫。而且,太子殿下最喜歡路御醫了,有太子的愛,比什么都重要。”
這個傻丫頭,是看著她這兩天很配合,心態放寬了,以為她很高興這門親事,才表現得如此開心吧。
不過,就讓她這么想好了。她也希望以后的生活能夠簡單一點,不要再有更多的波折。
她不奢求宮旬能保她一世安寧,她只是不想再成為這宮中人的目標。成親后,安穩度日,潛心研習醫術,不參與宮中爭斗,只希望能在正陽宮那座高樓下,尋得一處棲身之地。
回想過去幾年間,和宮旬風風雨雨,就算再怎么忽略她的存在,她都不能否認,在過去那些年里,宮旬都扮演著她生命中的重要角色。
就讓她為這些年的糾葛做一個了結,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她都有準備承受了。
何況,除了孟大哥和宮旬,她也不可能選擇別人不是嗎?
與其哭喪著臉迎接未來的生活,還不如對未來多一點信心和希望。
想著這些,路曼聲手捧頭冠,戴了上去——(。)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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