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薄涼辰失憶了,但他手里攥著那張底牌,無論是煞勢還是薄懷恩,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可以一回國就把薄氏拿回來的。
但他偏要扮豬吃老虎,讓所有人都放松警惕,認為他現在就是在靠女人吃軟飯。
殊不知,這一切陰謀算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連他們父子倆偷渡回國,也是他安排的。
周放的臉上滿是懊悔,他看著薄涼辰一步步踩著荒草走向自己,精神越來越緊繃。
“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輸?”
薄涼辰輕蔑看著他,“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別有目的,每年薄氏集團對周氏藥業的資金支持有多少,你心里清楚,靠著薄氏,你又拿到了多少人脈,你心里也清楚。”
“即便是這樣,你還設立了子公司,吞掉了一小部分,薄氏的市場。”
“你都知道!”
周放身子徹底僵住了,那是他三年前做的事了,他還曾經為此沾沾自喜,以為能夠瞞天過海。
他掙扎許久,朝著薄涼辰的方向跪著爬了過去。
“涼辰,我真的無心跟你作對,我之前鬼迷心竅,我瘋了才會以為自己能跟你抗衡,你看在過去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你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
“等我東山再起,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里是真的又悔恨又愧疚。
可是,薄涼辰只是低頭看著他。
唇間緩慢溢出一句,“你可能不知道,當初蕭毅背叛我的時候,也說過一番同樣的話。”
后來,蕭毅還是跟薄懷恩聯手算計了薄氏。
“我跟他不一樣,我……”
周放還想再說什么,薄涼辰已經把那袋子錢踢到了他面前。
“拿著它,滾。”
周放緊忙低下頭去,慌慌張張的點頭。
“好,好。”
他已經是喪家之犬,抱著錢,拉著他爸很快就跑遠了。
“薄總。”閔助理走上前來,“都處理好了,不會有人知道周放還活著。”
這件事看起來是薄涼辰對他們父子倆的寬容,實際上,也是對周放的另一種懲罰,他們僥幸沒死,卻一輩子活得見不得光。
“等他們上船之后,把他們的新證件匿名發給警方。”
如果他們再想回到北川,警方會在第一時間知曉,到時候,等待周放的就會是一輩子的牢獄之災,周氏藥業跟圣瑪麗慈善組織的黑暗交易,已經被立案審查,跟周家有關聯的企業也都在一夕之間毀于一旦。
就像,當初的鐘家一樣。
倘若周放信守諾言,一輩子不再回來,那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薄涼辰轉身上車。
淡聲開口,“去一趟東河街。”
他要去買圈圈喜歡吃的小蛋糕做點心。
……
三天時間已到。
沈嬈再次帶著助理和律師來到薄氏大廈,可剛進鐘曦的辦公室,她就傻了眼。
“你……”
滿屋子的財務報表還有很多律師站在那兒處理文件。
“這些都是薄氏集團半年來沒有對外公開的虧損債務,很難填滿。”鐘曦為難的嘆了口氣,“跟大方集團的項目可能要喊停了。”
“什么!”
那個項目只需要最后一個月的推廣,就可以……
“你故意的吧!”沈嬈怒目瞪著鐘曦。
故意拖了她好幾天,就是為了讓大方集團無法再提出任何要求。
“薄氏的債務跟我們公司有什么關系,合約上寫的清清楚楚,你可不能賴賬!”沈嬈開口嚷了起來。
鐘曦狐疑看著她,認認真真解釋,“沈副總,話可不能亂講,誰說我們要賴賬了,只是一切都要按照之前簽訂的合約進行了,因為薄氏沒有能力再跟你們簽訂一份合約。”
鐘曦說著,臉也跟著垮了下來。
“沒辦法啊,誰叫我能力不足,讓公司的運轉出了問題呢。”
“……”
沈嬈氣的直咬牙,可又沒有辦法,大方集團想要重新簽訂的合約本來就是非分要求,要是再逼他們,恐怕連現有合約都無法繼續執行了。
她狠狠盯著鐘曦,但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就不能把薄涼辰找回來嗎?”要是有他坐鎮薄氏,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個道理,鐘曦當然也清楚。
她抬起頭來,笑的彎了眼眸,“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兒他會來給我送點心。”
話音落下沒多久,沈嬈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見著一道欣長身影從門外步入。
整個辦公室的一片狼藉對他而言,仿佛都是空氣。
他只看得到鐘曦一個人。
“別忙了,先歇一會兒。”
他溫和的語氣,簡直把鐘曦寵上了天。
旁邊沈嬈冷不丁諷刺了一句,“薄先生還真是想得開,自己一手創辦的公司,被她幾天就折騰成這樣,你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看來外面傳言的都是真的,你現在就是在靠女人活著,過去那個叱咤商界的薄涼辰,已經死了。”
以前,她還曾經癡迷過薄涼辰帥氣的外表,現在……
沈嬈正想再打量對方一眼。
一抬頭,就發現薄涼辰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極具冰冷。
她當場就后悔,剛才不該那么嘚瑟。
“和你,有關系嗎?”他甩出這么一句,繼續陪著鐘曦。
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好的。
“好,那項目也不要做了,我就看你們薄氏能挺到什么時候!”沈嬈氣憤離開,在走廊里還嚷著罵了幾句。
鐘曦見她離開好一會兒,才讓那些員工們停下工作。
“去忙吧,下午估計還有人要來。”
“好的,鐘總。”
事實上,薄氏的債務早就解決了,她這么做,只是要堵住那些人嘴巴。
“大方集團還想從薄氏這邊榨取好處,我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所以演了這么一出戲,你不會生氣吧?”她如此說著,手指伸出去,輕輕點了點男人的胸口。
“不會。”
他如此說著,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就是心疼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他略帶笑意,幫她理了理故意弄亂的頭發,那種溫柔的眼神簡直要把鐘曦融化了。
見鐘曦吃了東西,男人便離開了公司。
剛到樓下,他就見到那位沈副總去而復返。
“薄總,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你和我,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