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曦覺得自己的脖子快要被他給扭斷了,她被迫抬頭看著他,眼神無比的平靜。
可她越是平和,就越是激怒了周放。
“你別以為,我不敢動手。”他壓低了聲音,眼神也變的狠厲起來,“我可以在這兒了結(jié)了你的生命,然后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煞勢頭上,到時候……”
“到時候警方也會抓到你。”
何朗帶著人及時出現(xiàn),把鐘曦從他手里解救出來。
剛剛周放的話,他們也全部都聽到了。
“現(xiàn)在受害人有充足的理由向你提起訴訟?!焙卫士粗芊牛瑲鈩莺茏恪?br/>
“我什么都沒做!”
周放當場翻了臉,惡狠狠的盯著鐘曦。
他不信她敢說。
“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什么都不會說的?!辩婈靥痤^來,看向周放。
周放瞪圓了眼睛。
這女人還真是瘋了!
告他?
“現(xiàn)在,誰敢接你的案子!”周放拼命掙扎著,想要逃開身后警員的控制,可他越是掙扎,卻被控制的越緊。
“別動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接著,程璐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何隊長,又見面了?!?br/>
“你怎么來了?”何朗意識到什么,緊接著看向鐘曦。
程璐微微一笑,“我現(xiàn)在是私人身份,接受了這位鐘小姐的委托,她說自己多日來被人威脅警告,人身安全受到了傷害,所以才不敢公開露面,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周氏藥業(yè)的少公子,也就是你們面前這一位周總。”
何朗怎么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生這樣的轉(zhuǎn)機。
作為原告,鐘曦可以選擇接受檢查方的保護,而她的出現(xiàn),也將改變薄氏集團出事至今的被動局面。
當天下午,程璐的手機就快被打爆了。
她開著車,不得不把手機調(diào)至靜音狀態(tài),看到副駕上坐著的鐘曦,緩慢開口,“除了周放之外,還有要起訴的人嗎?”
“沒了。”
鐘曦回答的很平靜。
“我現(xiàn)在是你的辯護律師,你可以,也必須跟我講實話?!背惕窗颜Z氣放緩,她能猜想的到,鐘曦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累了,對于這些事情,不想提也是情有可原。
但為了更快的掌握案情,她還是要問一問。
“程檢察官,我之前在電話里說的很清楚了,我只想告周放一個人,況且,我也沒打算贏。”
“你是想轉(zhuǎn)移外界的注意力?”
程璐大膽猜測著。
可這一次,鐘曦沒有回答她。
“我現(xiàn)在可以去看看我丈夫嗎?”
程璐沒有拒絕,十幾分鐘之后,鐘曦來到了薄涼辰的病房門口。
“我回避,給你十五分鐘時間?!?br/>
程璐如此說著,轉(zhuǎn)身離開。
病房門就在眼前,鐘曦卻要鼓足勇氣,才能推開它,她在夢里幻想了無數(shù)次,他們見面的場面,可如今,她心底生起的慌亂和緊張,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那扇門。
夜色幽沉,男人睡著的側(cè)顏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病房里那么安靜,靜到她的心跳聲是那么清晰突兀。
“涼辰……”
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就已經(jīng)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看到病房床頭上擺著那么多藥瓶,她的心揪著疼。
“是我不好,我來晚了?!?br/>
她一步步往病房里面走,直到站在病床旁邊,她才能再一次近距離的看著這個屬于她的男人。
新聞上說,他又接受了一次手術(shù)。
該有多疼。
鐘曦顫抖著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他的臉。
可手伸到一半,又怕擾了他休息,她站在邊上,忍著眼淚,看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這一夜,薄涼辰睡得格外安穩(wěn)。
翌日一早,檢查方拿來了新的調(diào)查進展報告,一切都有蘇沅來負責處理。
自從周放轉(zhuǎn)進市中醫(yī)院,她就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一般。
“蘇秘書,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鐘曦,但她目前被警方特案隊實施全面保護,暫時不能跟你們見面。”
“真的嗎?”蘇沅眼底的希望猶如烈火在燒。
“請你在這里簽字,這樣檢方就有資格調(diào)查薄氏集團的所有賬目?!背惕吹闹磉f過去一份知情書。
蘇沅仔細看過之后,猶豫再三,簽了字。
“那麻煩了。”
這個時候,再藏著掖著,薄氏就真的沒希望了。
現(xiàn)在也只有這一條路。
“薄總,你聽到了嗎?她說鐘總回來了,以后不會再……”
蘇沅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薄涼辰,可剛說到一半,所有的醫(yī)療監(jiān)控儀器都在閃爍,蘇沅緊忙按下護士呼叫鈴,程璐的助手也跟著去喊醫(yī)生求助。
“馬上送去手術(shù)室!”
醫(yī)生高聲喊著。
很快,昏迷不醒的薄涼辰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開始進行第四次手術(shù)。
只是沒人知道,病床上的男人全程都處于清醒狀態(tài)。
那些醫(yī)生把他推進手術(shù)室之后,也沒有再對他實行任何治療,而是把他推到了一邊,就再沒人管他了。
薄涼辰的手很沉,他沒有連續(xù)吃護士給他的藥,以至于現(xiàn)在還可以清醒的思考。
周圍那么安靜。
他抬起眼皮,看著鏡子里映出一雙黑色的皮鞋。
終于,見面了。
薄涼辰看著對方的臉,聲音喑啞,“不過如此?!?br/>
蕭文斯冷笑著,他很想直接殺了薄涼辰,卻又覺得那樣不夠出這口氣,他幾步上前,用手狠狠掐著薄涼辰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都是裝出來的!”
他越說,笑容越是陰狠,手下逐漸用力,“我以為你有多大本事,現(xiàn)在,還不是落在我的手里?!?br/>
薄涼辰看著他。
眼神一點點變狠,頂著藥勁兒,他的手緩慢抬起,接著朝著蕭文斯的脖子伸了過去,他把全身的重量轉(zhuǎn)移到左腿,就在那一瞬間,他朝著蕭文斯撞了過去。
咣當一聲。
蕭文斯的腿被他整個壓住。
他的手也不斷的收緊,“誰落在誰手里,還不一定。”
蕭文斯覺得自己仿佛被死神盯住了一樣,他渾身的血脈都在逐漸凝結(jié),頭皮發(fā)麻,憤怒的瞪著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利用周放,利用警方,蕭文斯,你要是想要蘇家的藥方,不如直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