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希娜這“狗急跳墻”的撒潑,徹底讓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如調(diào)查結(jié)果和許恪琛所料,車希娜回國之后,就一直和程宇峰藕斷絲連,玩曖昧,不過因為程家落沒,一心想嫁入豪門的她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和他有結(jié)果,也不過就把他當(dāng)個“備胎”。
那天從酒吧出來之后,程宇峰打了車一路跟著車希娜帶許恪琛進(jìn)到了酒店。
同樣喝了不少的他不依不饒地跪在她面前,纏著她磨著她表白,讓她不要離開他。
當(dāng)時她也已喝了不少,對于程宇峰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看著他可憐的模樣,她也就意亂情迷,兩個人擦槍走火,就來了一發(fā)。
等到醒來,車希娜才意識到許恪琛還睡在隔壁,而自己的計劃卻被程宇峰打亂了。
不過也無所謂,趁他還睡著,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假裝有發(fā)生什么好了。
于是她又回到了隔壁,脫了衣服躺在了許恪琛身旁。
不久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其實車希娜心里比誰都清楚,知道孩子其實并不是他的,但是為了嫁到許家,“貍貓換太子”又何妨,然后才有了之后的種種。
只是車希娜的“如意算盤”打得再好,也獨獨算漏了“許恪琛根本不喜歡她”這一點。
她沒想到,就算結(jié)了婚,他不僅對她興趣全無,忙于事業(yè),而且還打著她“懷孕”的幌子,從未與她同床共枕。
這分明就是“守活寡”的節(jié)奏,車希娜自然耐不住寂寞,于是又自然而然地勾搭了“備胎王”程宇峰,假意好言好語地哄騙著他,從他那兒汲取歡愛和溫柔。
彌天大謊終于昭然若揭,這張鬧劇,也終該要收場了。
不過畢竟許、車兩家都算是富豪,盡管許恪琛和車希娜在結(jié)婚前簽訂過婚前協(xié)議,真到了要離婚的地步,手續(xù)辦起來也并不簡單。
更何況車家根本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明明是車希娜“紅杏出墻”,自知理虧,卻依然見錢眼看,不依不饒,在財產(chǎn)方面斤斤計較。
車隆強更是氣不過自己的女兒就這么被“掃地出門”,還不擇手段地派了不少手底下的人,每天在許家門口晃悠,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兒,就是在你們出門的時候瞪著你,黑著臉嚇唬你,實在不堪其擾。
對付這般“無賴”,其實只要許振昌愿意打幾個電話,招呼一聲,自然有人出面“教訓(xùn)”他們,只不過此事到底是私事,也牽涉到兩家的名聲,“撕破臉皮”彼此都不好看。
于是許家人思來想去,商量一番之后,最終還是決定做出了退步。
之后兩家坐下來談判,許家答應(yīng)悉數(shù)歸還車家當(dāng)初的“嫁妝”,但不討回“聘禮”。
另外,許家再給“嫁妝”金額的一倍作為離婚的補償費,至于孩子,由車家?guī)Щ負(fù)狃B(yǎng),許家不再承擔(dān)任何無謂的費用。
最后,為了顧全車希娜的名節(jié),許恪琛做出“犧牲”,對外宣稱是自己的過錯,終日不著家,對她也缺乏關(guān)愛,才導(dǎo)致對方忍無可忍。
面對這樣的條件,雖然車家人還是覺得許家“吐”出的錢沒預(yù)期的多,但也明白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他們的底線,要是再咄咄逼人,恐怕誰都不好收拾。
于是他們思慮一番,也就見好就收,偃旗息鼓了。
許恪琛與車希娜在民政局低調(diào)辦完手續(xù)之后,他頓覺如釋重負(fù),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遭遇這樣的打擊和非議,許家卻也未得安寧。
許恪琛的爺爺在得知大胖孫子不僅沒了,而且還不是許家的種,氣得心臟病發(fā),住進(jìn)了醫(yī)院,許母同樣受了刺激,多日唉聲嘆氣,大病了一場。
許父更是鐵青著臉,每天都沒什么好臉色。
歸根究底,這些種種都因他而起,所以許恪琛無疑是承受壓力和非議最大的。
就這么忍受著流言蜚語,勉強處理完了一堆“雞飛狗跳”的事情,卻讓他幾乎落下了“失眠”的毛病,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了,夢囈中也滿是焦慮。
比如此刻,哪怕許恪琛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但也不得安生,驚呼出聲。
“不要……走開……”方丹璐一關(guān)上水龍頭,就聽到了許恪琛的呼喊。
她猛然從混亂的思緒中掙扎了出來,拿著毛巾急急地沖了出去,只見此時的他滿頭大汗,嘴上還不停地在喃喃自語。
“沒事了,都過去了,別擔(dān)心……”她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過去,一邊細(xì)心地為他擦拭額頭的汗,一邊不住地柔聲寬慰著他。
感受到那莫名熟悉的溫柔,醉意朦朧中,許恪琛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他火燙的手掌覆蓋著她的冰涼,一種異樣的溫暖,頃刻把她包裹。
“許總,你……”還來不及等方丹璐分說什么,他忽然伸手用力一拉,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里。
他周身曖昧的灼熱瞬間朝她襲來,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下一秒,許恪琛已把她壓在了身下,受著欲念的驅(qū)使,迷迷糊糊地朝她細(xì)白的脖子吻去。
她微弱的理智拼命地敲響著警鐘,她知道,她該推開他的。
但許是方丹璐也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她覺得那時自己渾身無力。
更何況,潛意識里,她也根本無心如此,誰讓對方是他,她又如何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呢。
這么想的時候,她竟不受控制地輕輕環(huán)住了他的腰。
這無疑又給了他致命的暗示,他的吻來得越發(fā)細(xì)密,熱情如火……
方丹璐不太記得那晚是如何結(jié)束的,她唯一清晰的是,自己痛并快樂著的矛盾感受,以及他口中念念有詞的那個人——“璇璇”。
一覺睡到了中午,直到燦爛的陽光打落進(jìn)來,宿醉的許恪琛才微覺刺眼地蘇醒過來。
他的床邊早已空空如也,只不過枕頭的發(fā)絲以及凌亂的床被,無不在提醒著他,昨晚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
他撐著疼痛的頭,掀開被子,艱難地坐起身,在看到被褥上那醒目的鮮紅之時,相關(guān)的回憶如潮水般一股腦兒朝她涌來。
該死,昨天晚上,他竟然把她……
許恪琛懊喪在在心里低咒,頓時睡意全消,快速地起床去了洗手間。
洗了把臉,雖然頭依然如炸裂一般得痛,但是冰涼的冷水總算稍稍讓他冷靜了下來。
走出廁所,許恪琛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只見床頭邊上的東西赫然可見。
他快步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樣?xùn)|西:盒裝牛奶和一盒藥。
他順手把它們拿了起來,牛奶尚有余溫,至于那藥,是治愈胃病的中成藥。
她……一時間,許恪琛思緒萬千,忙抓起面前的話筒,撥打了服務(wù)臺的電話。
“喂,你好,許先生。”那頭悄然響起標(biāo)準(zhǔn)的悅耳女聲。
“昨晚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生,什么時候走的?”他當(dāng)下直截了當(dāng)?shù)亻_口問道。
“哦,那位小姐走了快一個小時了,不過中途有回來過一次,還拎著一袋東西……”
一掛下電話,許恪琛就忙不迭地掏出了手機,在通訊錄翻找到那個號碼,點了進(jìn)去。
然而在觸動接通界面的那一刻,他又忽然猶豫了。
他分明有不少話想要跟她說,但是此刻自己的腦袋一團(tuán)亂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承認(rèn),經(jīng)歷過車希娜時間之后,他好像沒完全從“一夜情”的陰影中出來。
更何況,他才剛結(jié)束一段糟亂不堪的關(guān)系,在沒整理好之前,他沒心思再開始什么。
因此打給她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么想的時候,許恪琛到底還是放下了手機,癱倒在床上,默然的一聲嘆息……
之后兩人并無聯(lián)系,對于那晚之事,彼此間更是心照不宣,頗有默契地閉口不提。
時間是最好的治愈,不僅可以沖淡許多事,更能夠粉飾太平,讓人悄然平靜,默然向前。
一晃到了月底,又到了每月認(rèn)證的時間。
偌大的辦公室里,江忠清任勞任怨地把抵扣□□一一理好,然后起身沖正在接電話的許恪琛使了個眼色道:“阿琛,我去給方會計送□□了。”
“好了,媽,我自己的事能管好,你不用替我張羅……是,我知道,你和爸多注意身體就好……媽,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再見。”看到他轉(zhuǎn)身就要走,許恪琛匆匆掛了電話,突然攔住了江忠清,“阿忠,先等等?!?br /> “怎么了,阿琛,還有什么事要我轉(zhuǎn)達(dá)方會計嗎?”他回過頭去,反問道。
“嗯……”許恪琛似乎是在心里掙扎了一番,最后還是當(dāng)機立斷地站了起來,“公司買車抵扣的問題想當(dāng)面請教她一下,我自己跑一趟好了?!?br />
江忠清自然求之不得,笑著把□□遞給了他。
許恪琛接過之后,頭也不回地就快速離開了。
一路驅(qū)車,慢悠悠地開到了騰新會計事務(wù)所的門口。
進(jìn)去之前,他不容自己有任何的躊躇和猶豫,大力地推開了門。
然而當(dāng)他下意識地望向某個位置,方丹璐卻并沒有在自己的座位上。
倒是那兩個實習(xí)生,蔣曉杰和米蘭蘭,一邊吃著什么,一邊還在談笑風(fēng)生。
“璐璐姐烤的餅干真好吃,這么一小袋根本不夠嘛,不知她什么時候再做?!?br /> “知足吧你,有的吃就不錯了,璐璐姐家里最近出了點事,哪有功夫啊……”